“你再折騰我,我就死了。”
后背摩擦心臟的疼痛讓他從昏迷中找回一點意識,喬雨綿立刻將他放在地上,她眼眶瞬間紅了,聲音也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沈南風,我背不動你,我找不到人幫忙,我也找不到醫院和醫生?”
她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他能跳飛機救她,可她卻連背起他都做不到。
“你忘了你自己是學什么的?”
沈南風蠕動了半天嘴唇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現在哪怕只是輕微動一下,都能感受到那顆子彈摩擦著他的骨頭。
“不,不行。”
好像被他說的話嚇到了,她不斷的擺手,她是學醫的不錯,也在醫院做過實習,可是這七年多她早已經和這個職業說拜拜了,她現在連拿手術刀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他是沈南風啊。
“沒有什么不行的,動手。”
費力的從褲腿的位置掏出以備不時之需的匕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汗,這里是大片的荒地,連輛路過的車都沒有,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這里。
喬雨綿臉色早已經白到不能再白,看著眼前的匕首,瞳孔慌亂的來回收縮,萬一她出了什么岔子,他可能就沒命了。
“手機,你的手機呢,我打電話給附近的120。”
可隨后在他身上摸了一圈,根本沒有能聯絡找人幫忙的手機。
“你就這么想看著我耗死是么?”
沈南風想挑眉質問,可沒有力氣的聲音卻軟軟的,讓喬雨綿想哭。
“我不要你死。”
眼淚從眼眶里滑落,滴在她沾了血的手上,她就算最恨沈南風的夜里也沒有想過要他去死。
“別哭,我沒那么容易死,動手吧。。。。。。你可以的。”
越來越虛弱的聲音讓喬雨綿心里害怕到了幾點,她是學醫的知道子彈打入身體長時間不取出來會可能發生什么不好的影響,伸手抹干了眼角的淚滴,她手指顫抖的拿過那把鋒利的匕首。
沒有專業的手術刀,沒有無菌的環境和各種以防意外的儀器,她只能像是個原始人一樣替他硬生生的將子彈先取出來。
“別怕。”
沈南風連睜大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半瞇著眼睛,看著她顫抖的手和不斷晃動的刀子。
“我不怕,我可以的,我不怕。”
咬著嘴唇不讓又冒出來的眼淚迷糊了視線,她雙手握著刀子,他傷在后心窩,血管內臟密集,后背還有許多神經,她不能有一丁點的顫抖和失誤。
高級定制的白襯衫被她割裂開,露出了鮮血模糊的傷口,喬雨綿一縮疼的難受,再偏一點點就會從后面直穿心臟,到那時候沈南風就真的沒命了。
“沒有麻醉,會很疼。”
吸了吸有些酸澀的鼻子,她甚至不知道他聽得到聽不到。
“我是男人。”
沈南風無力的閉著眼睛,嘴巴卻動了動,比起這七年無數個夜里的痛,挨刀子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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