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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你對顧永懷說那番話,對他這么放心?他雖算不得什么無惡不赦,卻也是一根東倒西歪的墻頭草。”蘇蓮衣問。
顧永懷這人她也大概看出了點明唐,是個不想惹事的主,跟尋常人一般,倒也沒什么特別需要提防的地方。
“越簡單的人利用起來更方便,顧永懷的底子我多少摸清楚了,你且放心,這件事不必多少摻和進來,你可要休息一會?”璟云奕說。
“這才吃了就要休息,你這是把我當成豬崽呢?”蘇蓮衣氣惱的輕捶了他一下:“之后你的打算呢?”
“急也急不來,現在檳縣人人自危,家家戶戶都把自家的小孩藏起來了,我們若是想要動手還需要一個誘餌。”璟云奕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
容瑄抱著一疊簿子站在門口,說:“老爺,這段時間的案件記錄都在這里了,顧永懷那邊還在整理十幾年前的,等稍后會自行送來。”
“拿進來吧。”
蘇蓮衣好奇看他:“你是打算從這邊入手?”
“先調查總比兩眼一抹黑來的好一些。”璟云奕說:“你也一同看看。”
蘇蓮衣稍加翻閱,果然從近幾月開始就不斷有孩童丟失,剛開始寫的是‘某時某刻,某地一孩童走失’,但是到了后面就變成了,‘某時某刻,一家三口一死一傷,六歲小兒失蹤’。
剛開始只是單純的為了孩子,但是到后面事態愈發嚴重,甚至有滅門慘案,如果只是為了誘拐孩童又為什么會傷害其他人呢?
蘇蓮衣想著側眸看向璟云奕,見他也是滿臉凝重,問:“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目的似乎變了。”
“嗯,不過有很多種可能,也不能貿然下決定,其他的還需得找到幸存者問清楚當時的情況,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
璟云奕話音未落,一段急促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就見顧永懷滿臉焦急的跑到門口,扶著門框喘的上去不接下氣。
“老、老爺,不好了,出事了,就剛剛有、不是,菩薩蠻出現了。”
“什么?!”
三人抵達現場的時候尸體也都已經收拾好了,這一家人一家五口,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兩位老人皆是在睡夢中一擊斃命,而丈夫明顯是有掙扎的痕跡,身上數道刀傷,死狀凄慘,而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妻子。
他們進入主屋,班頭見顧永懷來了立刻上前,為難道:“大人,這事可怎么辦?現在人縮在角落里誰都不讓靠近,尸體都在準備著待會帶回去先放在仵作那兒。”
“你們不應該先找孩子嗎?現在孩子生死未卜。”蘇蓮衣忍不住出聲問道,都變成這個狀況不是應該立刻去搜查周圍的蛛絲馬跡嗎?
班頭抬頭見兩人面生,疑惑的看向顧永懷,顧永懷忙介紹道:“客氣點,這兩位可是有身份的。”
班頭點忙點頭哈腰道:“怎么沒搜查過,這人是個慣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沒日沒夜的巡邏,可是人就在我們眼皮子低下帶走了,為此還死了不少兄弟。”
“就今兒個晚上,我們到的時候尸體都涼了,別提孩子了,從剛開始我們就一直調查,那人就跟鬼一樣查不到任何痕跡,我們十幾個兄弟一起上都傷不了他分毫。”
蘇蓮衣沒再繼續說,往里走去,女人縮在墻角手里還握著一把剪刀,精神狀態極為不穩定,不住的顫抖啜泣著。
“現在你沒事了,冷靜一點。”蘇蓮衣慢慢靠近她,一邊安慰道:“這里是安全的,你先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女子恍若沒聽見一般,蘇蓮衣還想靠近就被璟云奕攔下,璟云奕微微搖頭道:“她現在的狀況最好不要再接近了,很有可能會自戕。”
蘇蓮衣抿唇,轉身看向屋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血跡,就在剛剛,原本一家人還在睡著,忽然闖入一個不速之客,一個美好的家庭就這么隨之破滅,誰又接受的了呢。
出了房間,兩人尸體放在擔架上蒙著白布,容瑄走上前說:“都看過了,男人身上的刀傷很講究,那人似乎沒打算立刻殺了他,而是打算折磨一會,所以前幾次才會避開要害。”
“真是膽大,居然直接闖入別人的家中行兇。”蘇蓮衣咬牙切齒道:“讓顧永懷來一趟。”
顧永懷正忙的焦頭爛額,這件事怎么報上去都會挨罵,這都不知道多少起了,人心惶惶的,他這知縣也當的不安穩。
聽奕王找他,顧永懷立刻將事務都丟給了班頭,快步走到兩人面前,笑道:“夫人和老爺有何指示?”
“顧永懷我問你,這件事持續多久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些案子又是怎么寫的?”蘇蓮衣開口問。
“嘶……”顧永懷抽了口涼氣,似乎是猶豫住了。
“顧永懷,你知道知道知情不報該當何罪吧?”蘇蓮衣不滿威脅道。
顧永懷忙擺手:“不是不是,下官怎么可能對夫人和老爺有所隱瞞呢?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復雜,坐下再說吧。”
兩人就在院子里找了個干凈的木凳坐下,顧永懷這才解釋道:“其實我就任也就三四年,以前那件事我也知道,那是也已經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些記載著的賬簿平日里都是放在縣丞那邊的。”
“這么多年的檔案了,一時間要找起來這也找不到,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去找老知縣問問,興許他知道。”
“這一次的事情也就持續了三個月,夫人和老爺也看見了那滿滿幾本的案子,下官就算是有八只手也管不過來。”
“那人武功高強,我們衙門又沒有武功好的,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都盡力了。”
蘇蓮衣沉思道:“意思就是其實你也不知道?留你們有什么用,從事情剛開始你們就得想辦法去解決,居然讓犯人猖狂了這么久,你們過了這么久可知道犯人是男是女?”
顧永懷沉默下來了,璟云奕你抿唇罵道:“一群飯桶。”
顧永懷也反駁不了,他們確實到現在為止一點進展都沒有,莫說是打傷那人,就連碰都碰不到。
“罷了,你讓人繼續調查,先安撫下來那個女子的情緒,等我們回來再問詳細,你現在帶我們去找老知縣。”蘇蓮衣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