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周皇后的語氣怪怪的,鐘琳瑯蹙了蹙眉,心想莫不是被周皇后發現什么了?
比如,金寶的存在?
她躺在床上,撐起上半身透過簾子看向外面。
只見柜子上,還擺放著金寶的奶瓶!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珍珠也看到了那只奶瓶,頓時臉色微微一白,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方才太著急了,竟是沒有發現小公子的奶瓶還在外面!”
“無事。”
鐘琳瑯心下沒底兒,但壓著擔憂鎮定自若地說道,“她并不認得那是什么東西。”
這個年代的人,哪里見過奶瓶?
又怎會知道,那是小孩子喝奶用的?
鐘琳瑯夾著嗓子,沖周皇后問道,“不知娘娘想問什么?”
“本宮知道,妹妹身份尊貴。讓你住在這冷宮,的確是屈尊了!有失妹妹身份。”
周皇后起身,來到了柜子邊,“你看這是什么?”
見狀,鐘琳瑯一顆心都選在了嗓子眼!
她本以為,周皇后是發現了金寶的奶瓶。
誰知下一秒,她從柜子上取下一只白釉玉壺春瓶,拿在手中細細看過之后,突然就笑了,“冷宮的確是比不得承歡殿,寒酸不少。”
“可妹妹也犯不著用這些個贗品充數啊!”
“什么?”
鐘琳瑯愣了一下。
周皇后沒有發現金寶的奶瓶,讓她松了一口氣。
畢竟那奶瓶,就擺在玉壺春瓶旁邊。
可周皇后一口一個“寒酸”“贗品”,著實把鐘琳瑯給整不會了。
她這冷宮上下,何時有過什么贗品?
“這白釉玉壺春瓶,是贗品吧?”
周皇后眼角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她將玉壺春瓶放回原處,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宮里的玉壺春瓶不少。可這白釉玉壺春瓶,整個皇宮上下也僅有一只。”
“那一只還擺在皇上的承德殿呢!”
言外之意,便是在嘲諷鐘琳瑯這里的白釉玉壺春瓶是贗品!
“哦。”
鐘琳瑯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白釉玉壺春瓶,整個宮里僅有一只的確不假。
那一只,當初也的確是擺在謝涼淮的承德殿。
可前些日子,被金寶給抱回來了!
所以那僅有的一只白釉玉壺春瓶,如今就擱在冷宮、就是周皇后面前這一只!
不僅如此,這殿內的不少擺件,可都是金寶從承德殿一件件“捎”回來的。
鐘琳瑯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問問周皇后,是不是眼瞎了……
明明不是會品鑒之人,卻要硬拗“博學多才”的人設。
這只白釉玉壺春瓶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周皇后自個兒都看不出來,這會子卻巴巴地嘲笑她?
見鐘琳瑯反應不大,聽著聲音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周皇后不禁蹙了蹙眉轉身看向門簾之后,“妹妹,不是本宮多嘴。”
“你好歹是貴妃,怎能這般掉價?若是被人知道了,不只是會嘲笑你而已,還會讓皇上沒臉呢!”
周皇后“苦口婆心”道,“妹妹若是覺得這冷宮寒酸。”
“明兒本宮著意命人重新布置一下!”
鐘琳瑯心下冷笑。
周皇后偽善,她早已有所聽聞。
盡管她的記憶還未恢復,今日卻也親眼見到了,周成蘭是怎樣一個口蜜腹劍之人!
她若真這般好心,又豈會等到今日才來說這些話?
這三年來,她也是被謝涼淮禁足坤寧宮,不能前來探望不成?
虛偽至極!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鐘琳瑯淡淡地應付著,“臣妾習慣了,不必再花費心思。”
“你是皇上的寵妃,怎能這般委屈自己?”
周皇后的語氣帶著試探。
鐘琳瑯無聲的冷笑,“皇后娘娘此言臣妾愧不敢當!古往今來,娘娘可曾見過哪個朝代的寵妃,是被皇上打入冷宮的?”
周皇后雖是試探,可這番話聽著無比嘲諷!
就連鐘琳瑯的語氣也充滿了自嘲。
聽到這話,周皇后這才舒了一口氣,“妹妹也別太傷心!”
“本宮會替你在皇上跟前說好話的。”
說罷,她又靠近了簾子,語氣關切,“聽聞昨兒夜里妹妹被皇上下令責打了二十板子!不知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你也別記恨皇上,皇上心里定是有妹妹的!”
鐘琳瑯面不改色,“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記恨皇上。”
謝涼淮昨兒夜里分明是救她,她感恩都來不及呢,又怎會記恨?
“那就好!本宮昨晚聽說此事后,為妹妹擔憂了一夜未睡,今日一早便特意來瞧瞧妹妹。”
周皇后從秋菊手中接過一盒藥膏。
方才在門口給了御林軍一盒,御林軍帶著藥膏去給謝涼淮復命了。
可周皇后做了兩手準備。
這會子手中還有一盒呢!
“這藥膏對于跌打損傷等最是有效!是本宮親自去太醫院取了一盒。”
她眼神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鐘琳瑯,“要不,本宮來給妹妹上藥吧?”
如此正好瞧瞧這小賤人傷得如何,昨晚到底有沒有被皇上責打!
“臣妾不敢,多謝娘娘好意!珍珠……”
鐘琳瑯輕聲示意。
珍珠便走到門口,恭敬地從周皇后手中接過藥膏,“多謝皇后娘娘。”
鐘琳瑯又道,“區區小傷不礙事,多謝娘娘費心。”
“皇上也并未下令重責臣妾,一切都是誤會。”
話雖如此,在珍珠給她上藥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蠢東西!下手輕些!你要疼死本宮不成?!”
聽到鐘琳瑯一聲輕呼,周皇后心中的懷疑,頓時被打消了八成!
呵!
鐘琳瑯這小賤人,還在她面前要強呢,說什么皇上并未下令重責她……
想必是怕在她面前沒臉,才故意這么說罷了!
昨兒夜里被打了足足二十板子,聽說還打得吐血昏迷不醒了,定是傷得不輕!
如若不然,她今兒怎會臥床不起?
這小賤人,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周皇后在心里鄙夷地吐槽了鐘琳瑯兩句,這才繼續“關切”地問道,“妹妹沒事吧?既然這蠢奴才笨手笨腳,不如讓秋菊來給你上藥?”
她轉頭沖秋菊使了個眼色。
秋菊會意,不等鐘琳瑯回話便自作主張地掀開了簾子!
眼瞧著周皇后與秋菊都進了寢殿,即將看到鐘琳瑯到底有沒有被打傷了,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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