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琳瑯功夫不弱。
可身后之人,武功明顯在她之上!
不過片刻,鐘琳瑯便發現她已經落了下風!
也不知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深更半夜出現在壽康宮外?
到底是敵是友?
鐘琳瑯見打不過,腦子便開始飛速轉動,打算另辟蹊徑了——
只見她一手抓向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快速抵擋。
誰知鐘琳瑯的目標,其實并不是他的腹部!
她另外一只手,快速襲向黑衣人的面門,一把抓住了他的蒙面!
黑衣人眼神微微一閃。
他雖然武功高強,但也沒想到她心眼子會這么多,滿腦子都是那些缺德的想法!
不過愣了一秒,臉上的蒙面就被鐘琳瑯一把拽掉了,露出了本來面容。
看著蒙面下英俊的臉龐,鐘琳瑯也愣住了,半晌才指著他的臉問道,“你,你是什么人?為什么長得這樣眼熟?”
眼熟?
聽著她的聲音,再想起方才她那一招“聲東擊西”,鐘雁北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五?”
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鐘琳瑯頓時身子一僵!
這個人……
怎么知道她叫小五?!
“你是?”
鐘雁北并未回答,只趁她不注意,一把拽下了她的面紗!
見果然是她……
鐘雁北又驚又喜,卻也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兩人打了這么久,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臭丫頭!”
他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地問道,“怎么?進宮做了幾年貴妃娘娘,竟是連四哥哥也不認得了?難怪放下對我下狠手,往死里打呢!”
“四哥哥?!”
鐘琳瑯雙眼一亮!
難怪方才她覺得這人長得眼熟。
原來是因為——他與二哥哥三哥哥,甚至與她都長得相像!
難怪眼熟么!
“你當真是我四哥哥?”
鐘琳瑯歡喜地眨了眨眼。
只瞧著這長相,再聽聽他說的一番帶著寵溺的話,便知他絕對是她四哥哥沒錯!
她只是沒想到,她不止三個哥哥,居然有四個哥哥!
“這也能有假?你我從小打到大,作為只比你早出生一會子的哥哥,你眼里哪里有我?難怪方才我覺得你那一招聲東擊西的招式熟悉。”
鐘雁北輕笑一聲,“原來,果真是我那有八百個心眼子的缺德妹妹!”
方才是他突然見到小五,震驚與歡喜之余,忘記小五被謝涼淮灌下了忘憂水,壓根兒不記得他們了……
如此,便不怪小五沒認出他這個四哥哥了!
眼下想起來,鐘雁北只剩心疼。
他輕輕拍了拍鐘琳瑯的額頭,難得語氣溫柔一回,“在冷宮這幾年,可吃了不少苦頭?”
“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皇上沒給你吃飯不成?怎的臉都凹進去了?從前胖乎乎的多好看?”
邊說,他又伸手掐了掐鐘琳瑯的臉頰,不滿地將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想當初小五進宮時,那臉頰多飽滿啊?
怎的才不過三年,都瘦成錐子臉了?
從前的鵝蛋臉多好看?
多有福氣?!
鐘雁北越想,便越怨恨謝涼淮了!
“你才缺德呢!”
鐘琳瑯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從前哪里胖了?阿娘說那是有福氣!”
話剛出口,她臉色微微一變,鐘雁北眼神也微微閃爍了一下。
他試探著問道,“娘當真說過這話?”
“我……”
鐘琳瑯愣住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向鐘雁北,“我也不知道!方才不知怎的,怎的就這樣說出來了!四哥哥,阿娘到底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她的記憶仍舊是空白一片。
關于祖母,關于大哥,關于阿爹和阿娘,關于整個鐘家!
方才那一句,當真是她脫口而出……
見狀,便知她并不是想到了什么,鐘雁北心下稍稍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對謝涼淮讓小五失去記憶很不滿,可爹娘也曾說過,除了能證明舅舅還活著之外,鐘琳瑯與謝涼淮之間的仇恨永遠無法解開!
可如今,舅舅那邊……
仍是杳無音信!
因此,小五還不能恢復記憶!
如若不然,不只是她會恨死謝涼淮,甚至恨不得殺掉他以外,只怕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畢竟,舅舅那么疼愛小五……
鐘雁北心里有事,面上便多了幾分愁容。
“四哥哥,你怎么了?”
見他突然沉默了,鐘琳瑯輕輕拽了拽他的胳膊,小聲問道,“四哥哥,深更半夜的你為何會來壽康宮?你有事嗎?”
鐘雁北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聽不遠處傳來御林軍的聲音。
聽著像是在換守。
這里很容易被人發現。
于是,他輕輕拽著鐘琳瑯的胳膊,用力一躍便拽著她進了壽康宮。
這壽康宮,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兄妹二人在一處不易被人察覺的墻根下站定后,鐘雁北這才低聲問道,“三更半夜你不好生歇著,來壽康宮作甚?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盤?”
鐘琳瑯:“……四哥哥,你搞沒搞清楚?是我先問你的好嗎?”
怎的這廝竟還來了一招先發制人?
朦朧的光亮從不遠處的燈籠照射過來。
鐘雁北站在陰影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夜風時而拂動,燈籠也跟著輕輕搖晃著,將那模糊的光影拉得左搖右擺,若隱若現。
“哦。”
見她要炸毛了似的,鐘雁北卻并不在意,反而還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
鐘琳瑯:“???哦?!”
“你哦什么呢!快說,你今晚偷偷溜進壽康宮做什么來了?!”
說著,她扭了扭肩膀,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還險些卸掉我的胳膊!這會子都還在疼呢!明兒我要告訴二哥哥和三哥哥!”
一聽她要給鐘雁南和鐘雁西告狀,鐘雁北的神色總算有了那么一絲絲變化。
從小到大,作為雙生子,他與小五打到大爭到大。
而他,也被幾個哥哥揍到大!
誰讓他總是欺負小五?
“好妹妹,是哥哥不對。”
鐘雁北忙給她輕輕捏肩膀,臉上露出討好的笑,“適才我也不知道是你么!是四哥哥下手太重,原諒四哥哥這一回,昂!”
“那你還沒告訴我,你半夜三更來壽康宮做什么呢!”
鐘琳瑯斜眼看著他。
鐘雁北唇角上揚,笑容多了幾分明顯的痞味兒,“我今晚進宮,自然是有‘大事’要做。”
“大事?”
鐘琳瑯拍開他的手,輕輕搖晃了一下胳膊,這才不解地問道,“什么大事。”
鐘雁北沒有正面回答,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等會子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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