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對方是誰了，十幾天前在“雞王”店里碰到過。
當時那女人跟那個叫莫哥的在一起，吃了一頓很貴很貴的海鮮，她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這女人當時那副囂張的樣子，跟今天夾著煙蹲在小巷子里頭抽，完全扯不上干系。
要不是衛寧記性好，還真聯想不起來。
“怎么了，之前不是傍到了個大款呢？”
“狗屁的大款，吃吃喝喝倒是舍得，錢就是一毛不拔，我還真以為是個什么大人物呢，原來就是個公司的業務，吃喝都是報公賬，又不是真的有錢。”
對面那黑衣服的女人輕笑起來，伸手推了她一把：“少在姐妹面前秀，誰不知道你的，你還從他那里弄了不少好東西是不是，吃了也不錯嘛，總歸嘗過好東西，不像姐妹幾個，買個蘋果都要看價格。”
“吃到肚子里，不要一天時間又從屁眼里面拉出來，又不能養著臟腑一輩子，還是錢靠得住，這男的也是個窩囊廢，他怕自己吃公款的事情讓工廠知道，竟然跑了，跑之前還寫了個舉報信，把那個局長跟廠子都告了，這幾天工廠老板請了幾撥小混混來煩我，到處在找他人，客人都讓他們趕走了好幾個，害我生意都做不成。”
這女人越說越氣，狠狠的的吸了一口，把煙屁股砸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紅點突然熄滅了，周圍重新恢復了黑暗。
衛寧卻是被剛才的話給驚到了，心跳的極快，腦子也立刻清醒了起來，人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那女人跟前，因為面前的是兩個女人，她幾乎是不帶任何提防心的發問。
“你是那天跟那個姓莫的一起吃飯的女人對不對？”
“你誰啊，神經病吧。”那女人站起來，個頭比衛寧還高了一截，湊近了看了看衛寧的臉，她是不記得在哪里見過這女孩了，不過聽到了姓莫的這幾個字，勾著唇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喲，難道是姓莫的小姘頭，找人都找到我這里來了。”
這幾天來找她的一個接著一個，煩都要煩死了，她現在看見有人找她問姓莫的，就一陣邪火。
像衛寧這樣面皮薄的，要是平常聽到她說這種不著調的話，臉肯定會燒得慌，但此刻她只記得對方說的那些話，姓莫的自己吃掉了公款，怕老板找上門，干脆一封舉報信，把工廠跟衛軒全告了。
這種爛人，人跑掉就算了，還怕報復，索性把一灘水攪渾，誰都別想好過。
衛寧都要氣笑了：“剛才你說的話，敢當著別人再說一次嗎？”
那女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我說過什么，跟你不熟，我剛才什么都沒說。”
“不對，你說了姓莫的，而且那天你跟那個姓莫的業務去吃飯，剛好跟我們撞在一起了，點了一桌子的菜，姓莫的還開票報銷了，你們倒是吃的舒服了，姓莫的卻要倒打一耙，把我爸爸告了，我不管現在你就跟我去找人，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衛寧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也把這女人說懵了。
出于本能，這人也知道不管是哪一方都是不好惹的，工廠老板那邊更是每天都派來好幾撥人騷擾她，找她問姓莫的下落。
女人甩了甩手：“少來煩我，管我屁事。”
衛寧卻是不依不饒：“你到底跟那個姓莫的吃了幾頓，你們都栽贓到我爸爸頭上，他都要被你害死了，你不給我走，我現在就報警。”
“你瘋了嗎？”那女人也不想沾上麻煩，絲毫沒有要跟她一起作證的意思，拉拉扯扯間她看見衛寧手上帶著的狐貍毛狐貍皮手套，這幅手套的毛量很多，皮質不俗，這雙手套看著就貴，然后盯上了衛寧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行啊，你要我作證是不是？”
衛寧捏著她的手腕，嘴角緊緊的抿著：“是。”
那女的倏地一笑，身影往房子門口挪了挪，手偷偷的往門口晃，終于讓她摸到了一根棍子。
這種地方亂的很，這種人家門口平常都會放根棍子，其用處一是做那種生意時拿來在里頭抵著門的，二是萬一有小混混過來鬧事，也可以拿著棍子壯膽。
沒想到今天有了這種用途。
那女人拿著棍子，想也不想就掄起來。
衛寧只聽到一聲女人的驚呼，還未等得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感覺到頭上傳來一陣重重的痛感，剛開始她還能反應過來是被人打了，高聲喊了一聲“救命”。
然后整個頭都痛了起來，她下意識不對，見那女人面上已經露出兇光，手上的棍子再一次抬起。
“你......”衛寧捂住了腦袋，手下一陣黏膩，低聲喃喃：“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你想殺人嗎。”
那女人被衛寧的話激發了兇性，一棍子下去剛好把她打爽了，現在不管不顧的想給她來第二下，剛才跟她一起抽煙的女人也看待了，生怕牽連到了她連連往后退。
瘋了，都瘋了。
這大過年的，生意不好做就算了，還要看到這種畫面。
然后她看見女人高高揚起那根棍子，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懼，高聲尖叫：“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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