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柳綿綿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家里的孩子被衛軒訓的鬼哭狼嚎的。
她還以為這群孩子搞什么大事情了呢。
結果就聽見老二在嚎：“我不想練了不行嗎，我打架已經很厲害了。”
衛軒鐵面公雞一樣：“昨天說好了的，今天就反悔，衛子源你的意志力這么薄弱嗎，聽我的馬步五分鐘。”
又看了一眼寶妞，覺得對女孩子應該寬容些：“寶妞三分鐘。”
五分鐘已經是入門標準了，他還沒讓這些孩子做深蹲呢。
柳綿綿就站在門口等著，等五分鐘過去了，才從大門口走進去。
這群孩子，已經哭上了，大家都好后悔昨天的選擇。
“還以為跑跑步什么的呢，爸爸也太魔鬼了，一上來就是五分鐘馬步，爸爸我們可是祖國的小花朵，經不起這樣的摧殘。”老二油嘴滑舌。
連老大都在默默捶腿，爸爸是真的很魔鬼。
只有三娃咬著牙，默默的練，沒有喊苦也沒喊累，牙幫子都咬腫了。
見到媽媽，幾個孩子帶著一身汗就撲過來了。
“媽媽。”
“媽媽！！”
“媽媽......”
嗚嗚嗚嗚嗚，跟八百年沒見似的，急吼吼的就沖過來。
柳綿綿摸了摸這群汗臭味的小崽子們，心里有些感慨，到底也沒白養他們這么多年，都跟她親著呢，養成系的快落別人不懂。
“怎么了這是，怎么讓爸爸拉出來鍛煉了？”
“嗚嗚嗚。”三娃一見到媽媽，馬上變成個愛哭包，把昨天沒哭出來的眼淚都撒了出來，嘴巴叭叭叭的跟媽媽告狀，什么張鳳打他啦，盡管沒打到，但這孩子還是委屈的不行。
所謂孩子見到娘，總要哭一場。
三娃又是家里最小的這個，他記事起就拿柳綿綿當親媽一樣，比兩個哥哥更依賴母親，有些話當著爸爸的面都未必會講，但是在媽媽面前他就很會告狀的，細細的把昨天跟張鳳的沖突講來。
聽著聽著，柳綿綿的臉就變了顏色。
張老三的這個兒子，惡名遠揚，居然闖了這么大的禍患。
被砸到的小孩家里評估了一下，覺得治好孩子的成本太高，家里也不缺這樣一個娃兩個娃，就不治療了，一條人命啊這是，他現在嘗到了甜頭，在外面還有了些威名。
“這樣吧，他的事情交給我。”肯定不能這樣輕松放過他，不然隔壁有這樣一個人，簡直就是個禍患。
“媽媽，你不會想給他套麻袋吧。”二娃那張好看的大眼睛里面撲閃撲閃的，但嘴里卻說的是：“這樣不太好，這是犯法的，而且王伯伯就住在咱們家隔壁，他要抓人是可以不用翻圍墻就過來的。”
眼里明明寫滿了躍躍欲試好不好！
柳綿綿有些無語，摸著他汗津津的頭：“還要不要練？”
衛軒說：“繼續，再來一輪，五分鐘過后咱們就結束了啊。”
老二：“.....媽媽都回來了怎么還要練！”
衛軒：“衛子源給我站好，不然再加五分鐘給你。”
老二一臉苦相的站回去，這可是親爹啊，心真黑，怎么能這樣坑兒子呢，腿都要蹲麻了好不好？
見幾個孩子眼珠子都在轉，明顯就是要在她面前賣可憐嘛，柳綿綿轉身就進了屋。
眼不見，心不煩。
等了一會兒，孩子們都練完了，一個個從外頭跑進來。
打頭的是寶妞，也是一腦門子的汗，柳綿綿趕緊拿毛巾給她擦頭，這大清早的耍猴子......啊不對，耍孩子玩也該有個度，搞得一身臭汗再去學校，那老師同學都是要嫌棄的。
“媽媽，這是什么，是好吃的嗎？”寶妞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指著那罐子蟹黃醬問。
“哇，又有什么好吃的嗎？”老二也跑過來了。
他一過來，寶妞就嫌棄的捏著小鼻子：“臭死了。”男孩子都臭臭的。
柳綿綿看著這圈孩子，指揮著老大去倒水洗澡，每個人都要沖一下，水不夠就用熱水瓶里面的，總之要洗干凈了才能吃早飯，老大老二表示可以洗冷水澡。
“不許洗冷水，誰要是敢運動完洗冷水，就站在這里看別人吃。”
說完這句話，就去找青姨了。
村里現在還是青姨有話事權，盡管村里現在搞聯產承包制了，按說一般村子里干部的話事權會少些，但麻村不一樣，因為靠近城區，村里最邊緣的部分也建了工廠，土地是租出去的，按年收租金，得來的租金給全村分紅（當然不包括柳綿綿這樣的外來戶），村里的人按人頭每年也能分到幾十塊。
柳綿綿在青姨家里找到了她，這會兒還早，老太太在門口撿豆子。
她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青姨講了，最后說到張鳳的問題。
青姨沉默了一下：“這還真的不好管，他父母都不在了，咱們到底是外人，能不能跟王局長說一聲，讓公安局給處理掉了呢。”
其實受害人家庭也有這個疑惑，殺人償命那可是天經地義的，沒理由他害死了人，公安還把他放了。
柳綿綿沉吟片刻，便把青少年國際保護法給青姨普及了一下，凡是十四歲以下的，只能追究民事賠償，而張鳳家里顯然是賠不出錢來的，沒有到年齡也不能關押他，現在就卡在這，其實快十四歲的張鳳，已經有成年人那么高大了，犯了法卻不用付出代價，這就是個大bug。
聽完青姨說：“那如果是國家的規定，咱們也不能違反的。”她這個年齡的人，很是敬愛國家，遵守領導人的意志。
“但咱們得防止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兩人齊齊沉默，這種事怎么去預防，張鳳就盯著村子里的小孩子們，難道大人追著孩子不讓他們到處跑，這顯然是很難的。
就在兩人都找不到辦法，面面相覷的時候，外頭跑來個人，沖著青姨大喊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大清早的這個也來那個也來的。
是要翻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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