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老爺子一直泡在研究所。
文靜給出的藥方，每一張都很有研究價值。
如今很多已經投入使用，一些比較復雜，需要時間印證的，還在研究階段。
文靜估計是那群醫癡印證了某張比較難攻克的方子，所以才會這般激動。
她猜應該是有關白血病的方子。
想了想，問鳳曦辰要了紙和筆，刷刷刷又是幾張方子。
嗯，這些，夠他們忙活一陣子了。
鳳曦辰見她想都沒想信手拈來，看了一眼，問：“小靜，這是藥方？”
他不懂醫，但淺顯的藥材名字還是認得的。
文靜疊好裝進包里，“嗯，之前師傅留下的，針對各類癌癥治療。”
“好在他讓我經常背誦，不然我也記不住。”
“我留著也沒用，就交給外公他們研究吧。”
之前那些都是針對疑難雜癥的方子，有些比較淺顯。
但也是這個年代無法攻克的。
今天的便是王炸。
之所以上次沒有一次性給出，也是怕研究所的人不信，覺得她無的放矢。
現在，已經印證過她的方子，他們便不會再置疑。
西方國家一直拿鼻子看人，西醫強勢擠壓中醫。
一旦這幾張也印證了，國家醫療將迎來高光時刻。
中醫能抬頭，她就是國家功臣。
以后，她走路都能橫著。
想動她的人，都得掂量掂量。
鳳曦辰不知道文靜的想法，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這么有價值的東西，她居然隨隨便便就交出去。
她不知道任何一張，都足夠讓她流芳百世嗎？
“小靜，你就沒有想要的嗎？”
文靜明白他話中意思，搖了搖頭，“這是我師傅的功勞，與我無關，我就是伸個手而已。”
她當然有想要的。
不是名，也不是利，只想要一份無形的保障。
鳳曦辰本想讓司機送她過去。
想了想，研究所的人都是老古板，擔心她被人為難，決定親自開車送人。
鳳家在京市的地位，研究所的人再傲，也要給幾分薄面。
其實他想多了，有柳老爺子在，文靜貢獻那么大，只有被供著的份。
循著地址驅車到研究所。
研究重地，保衛非常嚴謹，外人根本無法進入。
安保詢問清楚文靜和鳳曦辰的身份信息，往里打電話給柳老爺子確認，才將人放行。
往里走沒多久，就見柳老爺子領著一群白大卦急匆匆的跑出來。
個個臉上笑開花，也個個滿頭大汗。
老爺子見到外孫女，怎么看怎么順眼。
“小靜，白血病方子終于可以投入使用了。”
這都是你的功勞，也是廣大病友的福音，他們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活受罪了。”
老爺子激動得都咬到舌頭了。
嘶了一聲，繼續咧嘴笑。
院長宋康更是咧出八顆不算白的牙齒，一臉和藹的說：
“你就是小靜對吧，我是你宋爺爺，我們這些老頭子老早就想見你了，可是柳老不讓。”
后面幾個紛紛點頭，對柳老的埋怨都顧不上了，擠上前露臉。
“我是你張爺爺。”
“我跟你外公同姓，你叫我柳爺爺。”
“我是你封爺爺。”
文靜：“......”
被擠出去的隱形人鳳曦辰：“......”
宋康搓了搓手，問：“小靜，黎寒身上的毒也是你給解的對吧。”
“我們研究許久，一直沒有方向，你可否告訴我們，你是怎么解的？”
“有方子嗎？”
老頭子眼中滿是興奮之光。
因為黎寒的毒被解，柳老又帶來許多方子，他們就將之前的研究暫時放下。
心中卻也一直牽掛。
文靜抬頭看了看頂上的烈日，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心說，能找個陰涼的地方再聊嗎？
柳老爺子后知后覺，把幾個老頭推開，拉著文靜就往回走。
“小靜，咱們進屋再說。”
幾個老頭子趕忙跟上。
被忽略個徹底的鳳曦辰：“......”
當初自己為什么要去跑黑市？
應該學醫來著。
鳳曦辰笑了笑，抬步跟上。
剛到休息室門口，柳老太太也急吼吼的過來。
她剛剛就是去了趟洗手間，這些老頭子就丟下她。
害她都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外孫女。
老太太一把抱著文靜，“小靜，外婆老想你了，胤胤和韻韻都乖吧。”
“都很乖，下次帶他們來看看你們。”
“天氣熱，別讓他們來回跑，我們這邊也忙完了，過兩天去看他們。”
文靜笑了笑，你們怕是閑不下來了。
柳老爺子把叫文靜過來的目的說了。
文靜給出的所有方子，經過研究所的努力，已經完全投入使用。
院方的意思是，這都是文靜的功勞，理應給予嘉獎。
至于獎勵什么，他們還在商討之中。
上面的意思是，先問問文靜有什么個人想法再決定獎勵。
宋康說：“小想，你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說，我們盡可能滿足你。”
柳家二老與有榮焉。
這是他們優秀的外孫女，一個頂十。
別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些老頭也有后代學醫，但沒一個比得上自家外孫女。
文靜看著更像自己得獎的老頭們，“我沒什么想要的，作為國人，為人民服務是本分。”
“只要能讓百姓們早日脫離病痛折騰，恢復康健，我的這點小小貢獻，又何足掛齒？”
文靜說得很平靜，像是真的沒想要任何回報。
宋康幾人瞬間嚴肅了。
“小靜說得對，我們是醫者，為人民服務是職責。”
“是我們膚淺了，竟沒有一個小娃娃通透。”
“小靜，你高尚的情操是我們的榜樣，我們要向你學習。”
“對對對。”
幾人嘴巴這么說，心里卻暗暗思索起另類獎勵。
其實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文靜這波貢獻，物質上的補貼，根本無法表達國家的誠意。
至于名。
當初柳老帶著方子來的時候，他們問過來源。
柳老只說是無意中得到的，無論怎么問都不肯透露。
要不是他們法子多，根本詐不出文靜才是方子的主人。
這種名利雙收的事，小姑娘居然一點都沒放心上。
心中只有大義，只為百姓早日脫離病痛。
宋康正想說點什么，又聽：“各位爺爺，這都是研究所的努力。”
“我就一普通市民，只想跟家人過安靜的日子。”
四個老頭子對視一眼，懂了。
她不但不想出名，還要他們保密。
就憑她是那位的女兒，就不可能普通。
她是真的看不上這點虛名。
四人對她更加高看了。
宋康在心里衡量一翻，也知道該怎么做了。
功勞肯定是她的，他們不會占有，但必須暗地里來。
宋康又問起黎寒的毒。
文靜心知解毒丸的主藥根本拿不出，只好再次搬出杜撰師傅。
“我是用我師傅留下的解毒藥丸給解的，藥丸也是祖師爺一代代傳下來的。”
“至于方子，有是有，但現在估計很難集齊。”
宋康豎起耳朵。
“主藥是千年何首烏，輔助的藥年份也很高......
宋康幾人歇火了。
一味千年何首烏，就注定他們無緣研究了。
罷了，反正毒都解了，知不知解藥都無礙了。
見幾個老頭有些蔫，文靜從包包里掏出方子。
“外公，之前讓寒哥帶方子給您時，他拿漏了，還有幾張。”
若不是親眼見她在自己辦公室默寫，鳳曦辰都信了。
雖不知她為什么扯謊，他還是默默的當個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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