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你!你說讓我滾我就滾,我們曾主任都沒說話呢,你出來蹦跶什么?咋的?顯著你了?”
“還有!你誰啊!就在那叭叭的講話,你有什么資格在我們面前講話啊!”
龐育本來在看冊子的,聽到他這話,眼皮子抬高看了他一眼,冷漠肅殺,頓時那個說話的人不由得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看你有很大意見?”
“我...我...”那人一時語塞,他也就是在大家起哄的時候,躲在里面插一嘴,要讓他當面剛龐育他是不敢的。
“還有誰有意見?”
冷冷的話語在大廳里回蕩,頓時大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向曾主任,可曾主任低著頭一聲也不吭。
“曾主任!你說句話啊,他說要開除我啊!哈哈真是笑話!”
一連說了幾句曾洪雷都沒有反應,這個時候多說多錯,不說也不至于犯錯,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不管不問。
“你是不是!欺負我們曾主任了!”那個男的指著龐育大喊,但是他的身體卻很誠實,躲到另外一個人的身后去了。
“欺負我保衛科沒人嗎?!我這就去找保衛科的人。”
說著這人就要往外走。
“閉嘴!”曾洪雷突然抬頭陰沉著臉。
這個時候他不的不出面了,這些人畢竟跟了他這么多年,如果真的讓他們趕走了,說不定工資都拿不到。
他走到龐育一排的位置,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現在!他們才是這家商店的負責人。”
“嘩...”頓時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一陣交流后,眾人見曾洪雷沒有再說話,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個百貨商店,這些年來就從沒有這么安靜過。
“各位同志,從這一刻開始,我和你們一樣,都下崗了!”
一時間,剛剛安靜了不過幾秒鐘的大
廳頓時又鬧哄哄起來,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抱怨。
龐育拿著名冊走到他們前面。
幾十個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個個的看著龐育,心中忐忑不已。
場面安靜得可怕,眾人都屏住呼吸。
“馮程、曲亮、馬小倩...”
龐育每喊道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的心里就咯噔一下,那些沒有喊到名字的人也是緊張無比的等待著。
直到龐育念完了冊子上所有人的名字。
沒喊到名字的人暗暗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慶幸無比。
只是他們還沒有高興兩秒,龐育繼續說話了:
“念到名字的人,留下來,沒有念到名字的,現在就到自己的崗位上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家!”
“我正式宣布,你們下崗了!”
“哄!”場面再次暴動起來。
剛才那些沒念道名字的人還以為念名字是為了懲罰呢。
這些人急了,看著曾洪雷問道:
“主任,這是咋回事啊!怎么好好的把我開除了啊!”
“主任,我在這里傾注了我的青春,現在說下崗就讓我下崗?”
“我爸是縣里的干部,你們不能開除我!”
“主任!你要給我個解釋!”
一時間亂作一團。
龐育抬手高聲喊道:
“讓你們滾蛋,你們就必須滾!再吵吵,工資也沒了!”
“我們不是來和你們討價還價的,為什么會開除你們,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頓時現場安靜了下來,龐育繼續說道:
“還有一個名字漏了,曾洪雷!”
曾洪雷猛地抬頭看向正在一邊坐著看戲的兩人,只有他知道這兩個人才是正主,說話能算話的那種。
陳健康注意到他的眼光,看著他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憑什么!就算你們承包了百貨商店,也不能說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吧!你們這是資本主義,欺負我們無產階級!”
原先那個大姐站出來吆喝,她說完看向兩邊的人,可兩邊的人聽到她的話連忙閃到一邊,生怕站的跟她近了會粘到屎一樣。
笑話,都什么時代了還在拿階級說事,在這個位置呆久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這大姐氣得跳腳,她本來想拉著眾人一起鬧的,可是她的算盤打錯了。
人家都說了再吵吵連工資都沒有了,百貨商店可是還欠著他們幾個月的工資沒給呢。
“你!...你們!你們等著,我打電話叫我爸過來,哼!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偉大的無產階級絕對不會向你們這種資本主義毒瘤低頭的。”
方正笑笑站起身說道:
“你要有什么人就趕快請!我們在這等著你!”
“不過!我勸你在這之前考慮清楚了,可千萬別坑爹!”
“你們等著!”說著那大姐就去電話機那里打電話了。
再次期間,那些被開除的職工也都還沒走,他們希望這個事還有轉機。
沒多久,百貨商店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那個大姐趕緊跑出去開門,看到來人,她就像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離得太遠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不過這不重要。
那個男的長的肥頭大耳,穿著體質內的中山裝,穿著一雙皮鞋。
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這個人臉上帶著憤怒,而那位被開除的大姐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跟在他的后面。
她有足夠的信心只要自己的父親一出馬,這邊甭管你是什么老板肯定要妥協,老老實實的。
見人走過來,龐育準備上前,卻被方正擋下,說道:
“這兩尾巴可真夠長的,到現在門都沒關上,龐育你去把門關上,這邊我來。”
所謂兵對兵將對將,龐育目前還沒有那個魄力去面對這些當官的,畢竟屁民的時間當得太長了。
那大姐看到龐育走向門邊,譏笑道:
“砸的?想走啊?”
龐育鳥都沒鳥他,徑直走過去關上了門。
五十多歲的男人走到近前,臉色鐵青的說道:
“你們這里現在誰做主?”
“我!”方正指了指自己說道,“你是?”
“我是縣后勤科的科長,我叫王大海。”
那些職工聽到這個頭銜和名字頓時瞳孔一縮,跟這個大姐同事這么些年竟然還不知道,他爸原來還是縣里的官。
王大海拉過反正之前坐過的位置,大屁股讓往一攤,躺靠著說道:
“我知道現在縣里在搞承包,但是,這些職工都跟著這個百貨商店這么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你這一句話就辭退他們?”
“以前都說資本家是吸血的螞蟥,以前我不信!”
“現在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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