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請個律師打官司 > 第一百零五章母親病故之二
  一幕幕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胡芝的腦海中經過。深度昏迷中的胡芝嘴角不斷的抽動著。

  有一次,胡芝在地里干活,正巧看到前邊有兩個比阿蠻大一點的孩子,在阿蠻的兩側一人糾著阿蠻的一只墜子,拽著阿蠻向前走。

  胡芝丟下手中的農具,就向三個孩子奔了過去。

  “松開,你們要干嘛?我揍死你兩個小兔崽子。”兩個孩子吃了一嚇。其中的一個孩子手抖了一下。小阿蠻的耳朵由于受到撕裂就出了血。

  胡芝見到血,當時就瘋了,像頭瘋牛一樣撲向那兩個大孩子。兩個大孩子一看,嚇得撒腿就跑。

  胡芝追了幾步,沒有追上那兩個孩子。就折返了回來。輕輕的用手把兩個墜子摘了下來。把小阿蠻摟在懷里,用嘴吻干了他耳朵上的鮮血。

  “媽媽,我再也不想戴墜子了。小朋友們經常會拽它,我好痛啊。”小蠻用稚嫩的聲音說。

  “蠻蠻,以后咱不戴了,乖乖,咱再也不戴了!”母親不住向阿蠻傷口處吹著風,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孩子的痛苦。

  “蠻蠻,那咱們回去怎么和奶奶交代呢?”

  “我就說被我弄丟了。”八九歲的小阿蠻當時很是聰明的回答。

  晚上收工回來,當阿蠻的祖母看到孩子的兩個墜子沒有了。就急著追問胡芝,胡芝推說不知道。

  “奶奶,被我不小心弄丟了。”小阿蠻在母親的旁邊脆聲說道。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騙你奶奶了。是你娘教的吧?”邊說邊喊來兒子。

  “你的媳婦你還管不管啦?他從小就教你的兒子撒謊。這樣的孩子長大還得了嗎?”林奎娜氣急敗壞的說。

  李大忠一聽,抓住媳婦的頭發,把她按倒在地上,用木棍劈頭蓋臉地就砸了下來。胡芝不住地哀求和慘叫著。

  “快把兩只銀墜子交出來,不然的話就朝死里打。”林奎娜在旁邊聲嘶力竭的喊道。

  慘叫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一切沒有了聲息。但阿蠻的母親始終沒有交出那對墜子。林奎娜趁胡芝被打昏之際,把胡芝的全身都搜遍了,也沒有搜出那對銀墜子。

  一位好心的鄰居聽到了胡芝的慘叫聲。知道胡芝這次被打的不輕。他趕忙跑到胡芝的娘家,把這消息告訴了胡芝的父母。

  最后,胡芝的父母含著眼淚,把胡芝送進了醫院。在醫院里整整住了一個多月,胡芝才勉強出院。

  時光如梭,阿蠻慢慢的長大了。上完小學,就上了初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到了初三就面臨著考高中的壓力了。臨海縣當時只有一所重點高中,五所普通高中。重點高中采取準考人數的名額分配制。也就是把擬報考重點高中考生的名額分配到各個初級中學。換句話說就是誰能報考這所重點高中,權力掌握在學校手里。但是按照規定,各初級中生報考的名額應該按照該校預考成績來確定分數線。

  班主任孫朝西在考前將按分數已列入重點中學報考名錄中的李阿蠻擅自換成了預考成績排在阿蠻后面的漂亮女生李興花。按照教育局和學校的相關規定,重點中學的報考名錄應該按預考成績的分數高低確定。這是一種嚴重的違規行為。

  正式中考成績出來后,阿蠻得知自己的成績遠遠超出了縣重點中學錄取分數線。但卻遲遲沒接到重點中學的錄取通知書。他找到教他歷史的陳懷旺老師,才得知孫老師的所作所為。

  他立即找到學校的侯立本校長,校長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批評了一頓班主任孫朝西。

  陳懷旺實在看不下去,就領阿蠻找到侯立本,責問侯為什么不處理孫朝西。要求侯想辦法讓阿蠻進入重點高中。陳懷望老師表示如果不處理好此事,他會到教育局和有關部門上訪的。

  但此事還沒過去兩天,陳懷旺老師就被抓捕了。理由是陳懷旺老師涉嫌調戲侮辱女生李興花。

  陳懷旺被抓后,僅僅過去一個多月,就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

  最后阿蠻只好到了一所普通高中就讀。因為普通高中考上大學的人數很少,再加上阿蠻心理上的創傷。上完高中,當年就沒有考上大學。林奎娜和李大忠母子極力勸說阿蠻復讀,但阿蠻看到母親終日辛勞的樣子,就決定不再復讀,幫母親勞動。

  由于阿蠻以前沒干過活,所以干起活來非常地吃力。隔壁的巧兒見了,就經常過來幫阿蠻做農活。日久生情,巧兒就慢慢的愛上了阿蠻。阿蠻也深深的愛上了巧兒。

  “你娘實在太苦了,我嫁過去之后,一定不會讓她受一天罪的。表哥,你放心。”阿蠻的父親和巧兒的父親張彥是遠房表兄弟。所以巧兒一直稱呼阿蠻表哥。

  兩顆滾燙的心粘到了一起,就再也分不開了。因為兩家住的很近,兩人是三天兩頭的晚上約會。這事在村里馬上就傳的沸沸揚揚。

  “多好的一對表兄妹呀,多好的的小情人。”周圍的鄰居無不投來羨慕的眼光。

  當然阿蠻和巧兒的事,終究瞞不過胡芝,看著巧兒那俊俏的面龐,婷婷玉立的身材,胡芝的臉上充滿了笑容。后來,她把這消息告訴了婆婆。

  林奎娜一聽,心里也非常高興,就找到了巧兒的父親張彥,向張彥提起了此事。

  “姑姑,彩禮可不能少啊,就憑我家巧兒的模樣,最少也得兩萬塊錢吧!”張彥狠狠的拋出了這句話。

  林奎娜心中吃了一驚,上哪找這兩萬塊錢?這不是敲詐嘛!但仍然語氣平靜的說:“孩子他表哥啊!你說這個話,我一個人當不了家,我得回去和兒子商量商量再定。”

  林奎納把這事告訴了胡芝后,胡芝頓時火冒三丈:“他們家原來是為了錢,不是為了感情,張彥想賣他的女兒就賣去吧,我們家阿蠻不要這種買來的媳婦!”

  阿蠻一聽母親說這樣的話,第一次為違拗了母親:“娘,我真的很愛巧兒。我就是死,也想和巧兒死一起。”

  胡芝聽了以后,眼淚立即涌了出來:“兒啊,你知道嗎?娘當初就是你們李家用錢買來的。娘受了一輩子的罪,不想我的經歷在你們的身上重演啊。”

  “不,不會的。娘,你就成全兒吧。兒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巧兒。”阿蠻跪在娘面前。

  “可是,我們也拿不出他家那兩萬塊錢彩禮啊。”胡芝拉起了阿蠻,心有不甘地說。

  又過了幾天,胡芝告訴阿蠻,她的一個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叫阿花的姑娘,讓阿蠻去看看。

  “娘,我現在除了巧兒,誰都不想娶。”阿蠻說。

  “可是,我兩次去求過巧兒父母,人家是一分錢都不能少啊。”胡芝難為情地說。

  “不,不行!娘,我一定娶巧兒!別的女人我不要!”阿蠻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娘說話。

  “阿花是個很好的姑娘。壯壯的身材,你要是愿意了,這姑娘嫁過來,做農活可是把好手呢。”胡芝贊道。

  “娘,你不知道巧兒是我今生唯一的愛,我的心中已經容不下別的女孩。”阿蠻哭訴道。

  誰知這么一說,胡芝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兒啊,什么叫愛?娘當初也是深愛著你爸的。但娘現在的下場你都看到了。兒啊,愛,這是個世上最不值錢的字眼啊。聽娘的話,只有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女孩,才值得去愛!”

  “阿蠻最聽娘的話,娘啊,你就讓兒當一次家吧。”阿蠻痛苦地說。

  “兒啊,不是娘不讓你當家。而是我們拿不出這筆錢來。巧兒已經不可能嫁給你。你再把阿花這事耽擱了!將來要是沒有了媳婦,你的日子怎么過啊?”話剛落音,胡芝就撲通一聲,跪在阿蠻的面前:“兒啊,你要是不聽娘的話,娘就跪死在這里!”

  阿蠻一看,趕忙把娘從地上拽起來:“娘,兒聽你的話就是了。”

  娘倆抱頭哭成一團……

  過了兩三個月,約定的結婚的日子到了。胡芝把阿蠻的頭攬入懷中,從身上摸出一對銀墜子,將它輕輕地戴到了阿蠻的兩只耳朵上。

  “按照我們本地農村的習俗,今天應該由你媳婦從你的耳朵上取下這對銀墜子。從此以后你就是一個當家的男子漢了。”胡芝說。

  阿蠻和阿花在伴娘和伴郎的簇擁下,走上了婚禮的主臺。阿蠻輕攬阿花后腰,阿花揚起臉,輕輕地摘下了阿蠻一對銀耳墜,臺下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婚禮達到了最高潮。

  阿蠻頓時淚眼矇眬,他的眼前又幻化出當年他爹那上下翻飛,無情落在他娘身上的棍棒,又聽到了他娘不住的哀求和慘叫聲……

  “娘,你當初到底把這雙銀耳墜藏在什么地方?為什么奶奶怎么找也找不到?”阿蠻說著說著,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含在娘的嘴里呢!孩子別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胡芝笑著笑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睡在病床上的胡芝的眼角也滴下了一顆大大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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