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姝明顯是醉了,說話顛三倒四,舌頭也有些捋不直。
宋昭禮聞言,落在門把上的手一頓,下意識轉頭看向廖北。
廖北神情淡然,瞧不出半點異常。
如果不是宋昭禮跟他兄弟多年,注意到他緊繃的下頜,根本發現不了他現在情緒有所波動。
宋昭禮皺眉,“老廖。”
廖北,“我沒事。”
宋昭禮,“你……”
宋昭禮話剛起個頭,廖北沉聲開口打斷他的話,“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就不進去了。”
說罷,廖北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廖北腳下步子前腳邁開,后腳包廂門打開,伍姝踉蹌著步子往外走,走了兩步,瞧見站在門外的宋昭禮,又瞧見廖北,打了個酒嗝,眨著眼說,“你,你們倆怎么在這兒?”
宋昭禮,“……”
剛轉過身的廖北,“……”
伍姝雖然喝多了酒,但禮貌是從小到大習慣成自然刻在骨子里的,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指著兩人說,“你,你們倆也來這里喝酒啊,不,不用點了,一,一起吧。”
說完,伍姝跌跌撞撞提步出門,走到宋昭禮跟前拍了拍他手臂,又往前走兩步走到廖北跟前踮腳拍了拍他肩膀,一臉凜然道,“今天我請客,別客氣。”
廖北,“……”
站在距離兩人半米外的宋昭禮,“……”
最終結果,宋昭禮和廖北還是進了包廂。
廖北一聲沒吭,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低頭掏出手機擺弄手機。
宋昭禮則是走到紀璇身邊落坐,低聲問,“伍姝出去做什么?”
紀璇小聲回答,“找服務生要酒。”
宋昭禮輕笑,“你怎么不去?”
紀璇,“不讓我去。”
寧跟‘睡鬼’吵一架,不跟‘醉鬼’多說半句話。
醉酒的人,從來沒什么理智可言。
倒不是說她分不清是非,而是一個人在醉酒后,就會變得格外執拗。
她某些藏在內心深處的固執,在這個時候,都會表現出來。
紀璇話落,宋昭禮伸手牽過她的手攥住,見她眼尾泛紅,靠近她幾分,低沉著嗓音道,“喝了不少?”
紀璇笑瞇瞇地,“還行。”
宋昭禮,“這叫還行?”
紀璇紅唇翕動,“伍姝比我喝得多。”
宋昭禮道,“看出來了,說話發飄,走路都走的是s形。”
紀璇笑點不算低,但是想象能力比較豐富。
在聽到宋昭禮這句話后,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沒親眼看到伍姝在樓道里的樣子,但眼前已經有那個畫面感。
看到紀璇笑,宋昭禮靠近她,用額頭抵住她額頭,寵溺道,“老婆,低調點。”
宋昭禮不說還好,越說,紀璇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深。
宋昭禮見狀輕挑眉梢,“有這么好笑?”
紀璇抿唇,“沒有。”
宋昭禮,“老婆,收斂點,今天這個氣氛,你笑有些不合適。”
伍姝表白失敗,愛情無疾而終。
廖北都沒來得及表白,出師未捷身先死。
在這種情況下,紀璇的笑,太刺眼。
宋昭禮話畢,紀璇眼睛眨了眨,腦子酒勁上頭,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么,身子直了直,視線錯過他的手臂,看向坐在不遠處低著頭玩手機的廖北。
紀璇,“廖總看起來心情不好。”
宋昭禮順著紀璇的視線看廖北一眼,轉回頭,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伍姝剛剛在包廂里說的話,老廖聽到了。”
聽到宋昭禮的話,紀璇微怔,隨即想起來伍姝剛剛說了什么,酒意頓時清醒大半。
宋昭禮,“伍姝是個狠人。”
紀璇,“伍姝那番話純屬無意。”
宋昭禮低笑,“無意的話才最傷人。”
因為無意的話,往往都是肺腑之言。
兩人正說著,出去找服務生要酒的伍姝去而復返,手里還拎著兩壺燙好的酒。
沒錯,確實是燙好的那種酒。
瓶身燙手,她拎的是瓶口。
伍姝拎著酒瓶走到餐桌前放下,隨后伸手一把按住廖北的肩膀說,“今晚咱們姐弟四個,不醉不歸。”
姐弟四個。
誰是姐姐?誰是弟弟?
伍姝說完,見沒人接她的話,按下廖北肩膀上的手動動,移至他下巴,捏住,迫使他抬頭,低頭湊到他臉跟前說,“今晚跟姝姐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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