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看了信,好半晌才將信扔在了桌上,一手重重拍在上頭。
“大逆不道,這幫子忘恩背主之人,朕素日待他們不薄,他們竟如此設計朕。”圣上怒目圓睜,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父皇,眼下皇叔......李集府中定然還存有他與傅崇岳往來的書信,兒想立刻就去查抄安親王府。”李景清說著,目光定定落在圣上的身上。
“好,你即刻就去。”圣上揮手,準了他的請求。
“圣上!”站于一旁的陸英突然出聲,眾人看向她。
她緩步走到殿中,說道:“還請圣上下旨,嚴查進出宮門之人,若可以,關閉宮門是最好,安親......李集能如此清楚宮中之事,想必宮中定有內應。”
圣上點點頭:“不錯,還未下旨之事,他已知曉,可見是有人將此事透露給了他,既如此,便按你的意思辦吧,于慶,命千牛衛與金吾衛依此行事。”
于慶應聲,轉身便出去傳旨意去了。
“既然他們已經替朕安排的如此周詳,朕便如了他們的意,就讓傅三郎去北疆,我倒要看看,他們傅家難道還能反了天不成。”圣上面色凝重,可見此事著實令他憤怒。
劉安亭卻沖口而出:“不妥,如此一來,豈不是遂了傅崇岳的愿,傅家如何還能受制約。”
杜文海:“劉兄何必如此焦慮,正如我們上回商議的,圣上再派個人跟他同往便是,一個不夠,那便兩個,只需咱們加快行動,打個傅崇岳措手不及。”
“那你說派何人去?”劉安亭扭頭看著他問。
一時間,杜文海也說不上來,但陸英不信這滿朝的武將堆里就尋不出一個合適的,大約還是不想主動出主意吧。
然陸英想得卻與他不同,挑眉笑道:“圣上和幾位既然心中還無合適的人選,不若妾說一個,請圣上和諸位瞧瞧是否合適。”
圣上看向她,點頭:“你且說是何人?”
“金吾衛大將軍陳林棠。”她看到圣上神色一松,接著道,“妾雖與陳大將軍往來不多,但從僅有的幾回相處中不難發現,他殺伐果決,且有治人的手段,有為將之心,不過是少了個機會而已。”
“只是陳大將軍若去了,他的差事便需另尋個妥帖的人來接手,畢竟圣上的......”
圣上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此事無妨,宮中有得是人,便讓他去吧,至于他是否還要帶何人,就讓他自己去挑吧。”說著,便讓杜文海代為擬旨。
“就讓傅三郎兩日后出發,還有那個傅崇岳之女,陸英,你同賢妃知會一聲,讓賢妃將她接入宮來暫住,你們都去辦吧。”
陸英一愣,隨即明白了圣上的用意,應了一聲,便與李景清一道退出了萬壽殿。
圣上此回確實雷厲風行,不過一個時辰,傅家三郎要去北疆替父守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而傅馨,當初陸英是親自去傳的旨意,賢妃娘娘初初聽聞之時,愣了一下,但隨即歡欣鼓舞起來,忙命人為傅家小娘子挑選居處。
但轉頭看到默默注視自己的陸英時,她又心生不忍,畢竟陸英除了出生差了些,確實比傅馨更合適做七郎的正妃,她睿智,知書達理,又深受圣上器重,怎么看都是七郎仕途上的助益。
可惜啦。
下午,傅馨被接進了宮,但未住在賢妃的宮里,而是另尋了院子安置,畢竟傅馨心懷不軌,還得防著她向賢妃下毒。
至于照顧她的人,也是陸英精心挑選過的,秦尚宮雖不知其中深意,但知曉此事是圣上吩咐陸英一手操作,便她說什么,她就照做。
第二日,陸英與秦尚宮一同去傅馨處探視。
說是探望,無非就是走個過場,問問她是否還有短缺的,一切還未公開之前,她還是賢妃娘娘的貴客。
“傅娘子若還缺什么,盡管同她們說,千萬莫要委屈了自己。”陸英笑瞇瞇地說著,目光落在傅馨的臉上。
“多謝陸女史,多謝秦尚宮了。”
眼前這個看似柔弱,滿眼的笑意的女子,欣喜之情難以遮掩,想必她與賢妃娘娘一樣,都以為圣上召她進宮來暫住,是讓她先習慣宮中生活,日后好入主慶王府。
只是陸英覺得有些奇怪,傅家難道沒有得到安親王府被抄的消息么?還是說傅馨作為一個女娘,傅家無人與她提及這些事。
帶著疑問,陸英離開了傅馨處,與秦尚宮分開后,便往回走,只是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她的死對頭淑陽。
“陸女史如今是大忙人啊,我們也是許久未見了。”淑陽站于她跟前,陰陽怪氣地說著。
陸英睨了她一眼:“妾倒覺得,妾與公主還是少見為好,畢竟咱們的關系也不大融洽,說多了怕公主被妾氣到。”
淑陽冷哼了一聲:“我看陸女史的心情不好啊,也是,往日/你不是與鋮王在一處,便是與慶王,如今鋮王娶了大齊公主,慶王的未來王妃已入了宮,我看陸女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陸英挑眉:“公主何時見妾拿竹籃打過水?妾還是奉勸公主,莫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還不如多想想自家的事兒,妾瞧著趙大將軍連著好幾日都在宮中當值,偌大的公主府,不知公主住得可否冷清?”
這趙乾便是淑陽的命門,且這命門還是淑陽自個兒攤到她跟前的,當初若不是她以逼婚之態硬讓趙乾娶了她,如今哪里會這樣。
果然,淑陽一聽到她提及趙乾就要跳腳,但還是佯裝著硬氣地冷冷一笑:“哼,那便看誰笑到最后吧。”
淑陽昂首挺胸的離開,陸英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返身換了條路,往慈安宮去了。
太后已然蘇醒,意識也清明了,她進去時,將將喝了藥,靠坐在床頭歇著,見陸英進來,拉著她在自己的榻畔坐下。
“太后瞧著氣色好了許多,那妾便放心了。”她笑道。
陳媼在旁點頭道:“是啊,同那日比,當真是不一樣了,陸娘子的阿耶醫術著實了得,我瞧著比其余幾個一貫只會插課打渾的,實在好太多了。”
太醫這個差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保一條小命安穩賺些月銀便不錯了。
陸英自然明白陳媼話里的意思,笑了笑。
“那日之事,陳媼都同我說了,此回若不是你們父女,只怕我這老婆子就要交代了。”太后拉著她的手,輕輕拍著。
“太后說這話,可是煞妾了。”陸英皺眉,“只是妾想不明白,那日太后在賢妃娘娘處并未吃一塊糕,喝一口水,怎么就中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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