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宮換了新主,東宮氛圍也驟然大變。
現在的東宮,相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亭臺樓閣,但氣氛卻截然不同,莊嚴、肅穆,令人心生畏懼。
所有伺候在東宮的宮人們,時時刻刻提著精神頭,連帶著,自信心也爆滿!
無論走在哪里,腰桿子都很硬,一說自己是東宮的人,就驕傲得緊。
這是從前沒有的,從前他們出門,都不大敢主動提自己是東宮出來的,畢竟太女名聲不好。
但同時,他們卻在夜深人靜中,偷偷思念太女。
太女雖然不霸氣,但和善大度。
太女雖不會在其他宮人面前耀武揚威,但也不讓他們被外人欺負。
他們遲到早退,太女從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桌子沒擦干凈、地沒及時掃,太女也不生氣,還安慰他們說,差不多就行了,太干凈反倒是不自在。
宮中,膳食都是按照例份來的,主子吃的東西,只能主子吃,絕不能逾越。
但只要太女殿下在宮里用膳,剩下的美味佳肴,都會讓身旁宮人吃掉。
如果不是太女打賞,他們是沒資格吃這種規格的飲食。
這還沒完,太女每次用膳,都可著盤子一角吃那么一小口,把剩下完好的菜賞給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是下人,而輕賤他們。
太女從虞城回來,帶了許多土特產,分給他們。
如果太女知道誰生病了,還專門讓安公公送去慰問品和慰問金,叮囑讓他們好好養病,不用急著回崗位,反正東宮也沒什么人,不是那么急需人手。
他們是既欣賞如今太子的威嚴,又懷念當初太女的寬厚。
太女剛失蹤的那陣子,東宮哭成一團。
即便是現在,過了快一個月,還有宮女太監趁著夜深人靜時,偷偷抹眼淚,暗暗祈禱太女一定要平安。
而此時此刻,一身肅殺的太子身著太子冕服站在宮門外,看著東宮的牌匾,眾人認為,太子的想法肯定是:本宮的一切,本宮要拿回來。
卻沒人知道,太子想的是:什么時候去把那女人撈回來。
更沒人知道,每次太子進入東宮,看到東宮的一草一木,都會睹目思人,想這個宮殿上一屆的主人。
少頃,東方霽收回視線,大步進入東宮。
卻沒回臥室,而是對君泰道,“你過來。”
“是,殿下。”君泰。
一旁的小安子剛要獻媚,卻發現人家太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最后癟了癟嘴,走到角落,從袖口里掏出來《論語》,默默看著。
一邊看還一邊用袖子擦眼淚。
宮人們看此一幕,心酸極了——當初太女殿下逼著安公公讀書,如果背不下來,就不讓吃飯,偶爾還罰跑圈。
現在安公公直接大變樣,待人接物極其體面,身材也瘦了好幾圈,不像之前那樣圓滾滾,只是正常體型,微胖了一些。
但這微胖,恰到好處,配合安公公白嫩的皮膚,一笑起來就好像年畫福娃娃似的討喜。
誰知道太女殿下就……哎,真是世事難料啊!
安公公讀這么多書有什么用?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到底還是失寵了,這就是命啊!
書房內。
東方霽進來后,就迫不及待問,“本宮打算明日出發,去接太女,你覺得怎樣?”
君泰吃了一驚,“殿下這么急?這……不好吧?您才剛恢復身份,而且商部也剛剛轉為正式編職,朝堂還未平定,殿下您現在就離京,會不會不妥?”
東方霽當然知道不妥了!
如果正常情況,他應該平定半年,最少也得三個月,再說離京的事。
但他等不及了!
如果他在攝政王府還好,然而卻住在東宮。
每次回來,都有種女子沒離開,還在東宮的錯覺。
甚至有時躺在床上,恍惚間仿佛看見女子腳步輕快地進入房間……
他覺得必須要去接她,再不接,他早晚神智得出問題。
剛搬入東宮那兩天更過分,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女子。
他甚至懷疑因為是床的問題——這床,女子曾經用過。
白天那么忙,勾心斗角,晚上又做夢,休息不好,自從當了太子,他覺得自己離閻王更近了,每天都懷疑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得虧有另一個光環,用藥吊著他的命。
哪怕是知曉話本子的內容,但直到現在,他對白薇薇也沒有任何感覺。
他推測,原本話本子里,他和白薇薇在一起,應該就是合作吧。
畢竟他得靠白薇薇的藥活著……不過現在也好,不用合作,也能源源不斷地吃到藥。
“本宮覺得無妨,如今有章閣老、章宴瑤,燕昶安和白薇薇也正式入仕,加之我們之前的勢力、墨家的暗中扶持,以及司馬閣老也逐漸傾向我們這邊,本宮稍微離開半個月,應該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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