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渃招招致命,絲毫不在意回憶過往。
蘇御則不一樣,招招都在留手。
“砰——”
冷纖渃直拳打出,正中蘇御胸膛,將其擊退出老遠。
“蘇御,難道你就這點本事嗎!”
蘇御情緒復雜,可依舊不肯承認身份。
“你認錯了人,我不知道蘇御是誰!”
“還在裝!”冷纖渃怒斥一聲,起招再次撲了上去。
對比起先前,眼下攻勢更為迅捷。
面對冷纖渃的咄咄逼人,蘇御憤怒涌上心頭,出手也變得毫無顧忌。
“閉嘴!”
蘇御怒吼一聲,擒拿手快速探出,精準扣住對方手臂。
出于殺戮本能,蘇御箭步踏出,手刀直奔冷纖渃咽喉刺去。手刀即將貫穿脖頸時,蘇御看到冷纖渃眼含淚光,眼神中滿是求死之意。
千鈞一發之際,蘇御急忙撤力收手,避免了一場悔恨。
就在這時,冷纖渃直刺而來,手刀精準命中頭盔。
“砰——”
力道蔓延開來,將頭盔震的四分五裂。
同時,蘇御面容也暴露在視野中。
一瞬間,兩人呆愣原地。
事已至此,蘇御不會亡羊補牢,試圖遮擋面容下的面容。
他只是為難,為難如何面對這個背叛他的女人。
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冷纖渃眼中帶淚。
“你還說你不是蘇御……”
“你是蘇御,你就是蘇御!!!”
蘇御不想再隱瞞,他知道有些事該花上一個句號了。
“我是又如何,難道這能彌補你所做的一切?”
“我討厭欺騙,更討厭最愛的人欺騙!!!”
面對指責,冷纖渃百口莫辯,含淚的眼眸中滿是說不出口的苦衷。
兩人情感迸發之際,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大人,我剛才聽到打斗聲,里面沒什么事情吧?”
蘇御瞬間警覺,隨時面對即將要到來的危機。
出乎意料的是,冷纖渃在調整情緒,隱瞞了房間中發生的一切。
“沒事,你們都退下吧!”
“是!”
等人走遠,一場危機也跟著化解。
蘇御神色糾結,不明白冷纖渃為什么沒揭穿他的身份。
感受著蘇御怪異的眼神,冷纖渃苦笑道:“小御,現在我在你眼里,已經是個壞女人了吧……”
憑借直覺,蘇御仿佛感受到冷纖渃的無奈,內心更是告訴他,她沒變她還愛著所有人。
“你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嗎?”
冷纖渃擦去淚水,言語自嘲道:“你要聽嗎?”
“你愿意說,我就愿意聽……”
見蘇御點頭,冷纖渃得到一絲慰籍。
轉身坐到桌上,隨手點燃了一顆香煙,等煙霧繚繞而起,開始講述起她曾經的過去。
“十年前…不對,現在說應該是十三年前了……”
“十三年前你失蹤后,我們姐妹七人各自開始了新生活。”
“你應該知道,我性格與其她姐妹不同,要追尋的未來更不一樣……”
這一點蘇御清楚,在他的印象中,冷纖渃是追求自由和挑戰的女人。
冷纖渃繼續道:“你失蹤后,我更堅信了心中夢想,于是在兩年后,我離開家離開華夏,混跡在殘酷的暗黑世界中。”
“我的經歷與你相差無幾,都是爬出淤泥嶄露頭角,最終在殺手界小有名氣。”
這些話看起來輕描淡寫,只有感同身受的蘇御明白,這段過程付出了怎么的痛苦。
說到這里,冷纖渃看向蘇御,目光中滿是柔情。
“當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找到你,找到我最喜歡的弟弟……”
那份喜歡隨著時間推移,早已變成無法割舍的愛。愛上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一份堅持到底的執念就夠了。
感受到那濃烈的情感,蘇御喉嚨干啞,一時之間突然不知道說什么。
“那然后呢……”
“然后……”冷纖渃仿佛想起痛苦的根源,香煙也跟著顫抖起來。
“那一年我來雪城執行暗殺任務,任務失敗后,被奚族生擒活捉,最后淪為奚族的實驗品……”
“你應該知道,實驗品最后的結局,只能淪為奚族解刨研究的工具,可值得慶幸和可悲的是,我竟然擁有一半奚族血脈……”
當冷纖渃笑著說出故事,那種無力感讓蘇御動容。他不知道該心疼冷纖渃的遭遇,還是該同情她的身世。
奚族這個以血統為尊的家族,從不會有所謂的親情,可想而知冷纖渃遭受了多少冷眼與嘲笑,更別說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后來我離開奚族,行尸走肉的執行著各種暗殺任務,直到你再次出現,我的世界才算重新有了光明。”
“可命運總喜歡跟人開玩笑,誰能想到你所恨得仇人,竟然是我背后的家族……”
“你明白那種傷害親近之人的感覺嗎?”
冷纖渃淚水溢出,聲音顫抖道:“那種感覺太痛苦了……”
“我恨透了奚族,更恨透了這個世界……”
說到這里,蘇御終于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也明白,當初北城發生變故時,冷纖渃承擔了多少掙扎與折磨。
煙滅了,房間中重新回歸寂靜。
冷纖渃沒再言語,只在顫抖著身軀懊惱自責。
蘇御不想刨根問底,沉默上前抱住對方。
感受著熟悉的肩膀,冷纖渃言語哽咽道:“蘇御,你恨我嗎?”
蘇御搖搖頭,將冷纖渃抱得更緊了些。
“讓過去的成為過去,讓現在的成為現在,世事已多風雨,往事不要再提,彼此想愛的人還在就好……”
一番話直奔內心,冷纖渃徹底卸下鎧甲,抱著蘇御滔滔大哭。
蘇御輕撫冷纖渃后背,心疼的眼神中散發著決然。
姬家本就遭受奚族迫害,如果幾百年的仇恨不算什么,那身邊最親近的人遭受傷害,這是蘇御最難容忍的底線。
在這場單方面的陰謀中,身邊太多人失去生機,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都是蘇御生活中最重要的人。沒人愿意與世界告別,只不過奚族一直在剝奪一切。
蘇御明白,他與奚族不共戴天,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定讓奚族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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