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暗。
這是王毅見到黑暗之神神殿的第一印象。
事實上,將其稱為神殿,簡直是一種惡趣味的揶揄,或者是極具反諷效果的羞辱。
眼前這個破爛腐朽的木頭小屋,簡直讓人有些心酸。
沙親王見到這住處之后,直接脫口而出:“這里竟然是一位正神的居所?厄斯加德活該毀滅。”
在打定主意要完成這次任務的附加題,拯救光明神巴德爾后,王毅就尋思著找到他的雙胞胎胞弟,黑暗神霍德爾,問一問情況。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抓了好幾個路人詢問黑暗之神的居所,結果卻男默女淚。
其中三個人根本不知道厄斯加德神系有這么一號神祇,另外六個人知道黑暗之神,但并不清楚他的居所,甚至只是聽說過他,見都沒見過。
只有一個小朋友,口齒不清的給兩人指了個方向。
當兩人找到地方的時候,還是被這不當人的神殿造型給整懵了。
說實話,王毅因此對厄斯加德這個神系的整體感觀,直接掉了好幾個檔次。
據他所知,這位黑暗之神并沒有做過什么人嫌狗厭的事情。
就因為此人有些陰沉,不善交際,外在形象比不上他那個光輝萬丈的兄弟,竟然就會被區別對待到這種地步。
體面呢?至少的體面呢?
發生諸神黃昏那種級別的內亂,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不如說,不發生內亂,那才叫奇怪!
出于禮貌以及最起碼的尊重,王毅伸手敲了敲木門,然后門板就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往屋內倒下。
隨著咣當一聲,王毅跟屋內的一名蓬頭垢面的青年四目相對。
“……請進。”
“抱歉,你的門,我會賠償的。”
“沒關系,大概門板也沒有預料到,會有人敲響它。”
屋內的青年神祇看著步入房門的兩人,眉頭緊鎖:“你們,不是厄斯加德神系的神祇。”
“哦?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敲門了。”
“……還真是極為方便的辨認技巧。霍德爾先生您好,我是王毅,來自于帝夏神系。這位是圣月神系的沙親王。”
霍德爾看向沙親王笑了起來:“我認識你。”
然后又轉頭看向王毅:“我聽說過你。你們兩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很開門見山的聊天方式啊!那我也就不兜圈子。霍德爾先生,我想問一下,你感受到過你兄弟巴德爾的呼喚嗎?”
聽到巴德爾的名字,霍德爾渾身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沉默半晌后,搖了搖頭。
“很遺憾,沒有。你們不是第一個來詢問這件事的人,但我只能說,你們對我和他之間的羈絆,期待太大了。
巴德爾死了,就算是雙子神之間互有感應,但也不至于跨越生死的壁壘。”
王毅詫異的打量著對方:“你的回答很……規整,你的表現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你是早就預料到了我們的到來,做好了準備。
又或者,是通過什么途徑,知曉了我們即將到來?”
霍德爾也有些詫異的打量著王毅,最后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我是黑暗之神,有黑暗的地方,就有我的耳目。我,聽到了你們在回去路上的對話。
你們分析的很對,我曾經跟我的兄弟有些心靈上的感應。
在這偌大的厄斯加德,他是唯一一個愿意將我平等對待的神祇。
巴德爾是光明之神,他的所作所為配得上這個神名。
如果可以,我希望死掉的那個是我,而不是他。
可惜,光明已經消逝,唯留黑暗于此。”
“沒有光明,何來黑暗?你還活著,不正是巴德爾也還活著的最好證明嗎?”
王毅的話,宛若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了霍德爾的心門上。
他猛然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王毅,身體微微的顫抖。
“對啊,我既然還活著,那他應該也還活著!
可……可他明明已經被死亡女神海拉帶走了才對,所有神祇都看到了!”
王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雖然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就算是死亡女神,也不能違背自己當初的誓言。
既然她幫助神后,一起愚弄了死亡法則,完成了不死的巫咒。
即便這個巫咒因為太過違背常理,最后被破除,導致了巴德爾的身死。
那么,巴德爾的歸宿應該是冥海,而不是所謂的死亡女神海拉。
愚弄法則之力,是要付出代價的。
海拉雖然自稱是死亡女神,但也不過是在厄斯加德內部負責執掌死亡概念的神祇罷了。
如果死亡之后被海拉帶走,對死亡而言,真的算是付出了代價嗎?
就好像一個人違反了律法,卻被自己家家族之中的執法者關進了私有的牢房之中。
這何嘗不是對律法的二次褻瀆?”
沙親王也在一旁幫腔:“確實如此,基本上,前三序列的那么多神系,都有自己神系的死神。
你要覺得,他被你們自己神系的死亡女神抓走,就算是確定死亡,那實在是太荒謬了。
我很同意王毅老弟的說法,巴德爾身上的不死巫咒可能被破開了,但他并沒有死亡。
畢竟,一個神,光明神,就算是沒有神后的不死巫咒保護,也是很難很難被殺死的。
別說是神了,就算是個人,也不會那么輕易被小草干掉。
你當你兄弟巴德爾是肥皂泡嗎?
你對外說,光明神被小草殺死了,會有人信嗎?
我覺得你們都太注重于不死巫咒被破除這個點了。
巫咒被破的結果應該是不死效果失效,而不是死亡。
你覺得呢?”
霍德爾表情逐漸變化,最后一拍自己腦門:“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該死的!該死的洛基!一切都是他陰陰謀!
對!就是這樣!
巴德爾他還沒有死!他只是被洛基設計陷害,然后被海拉囚禁了起來才對!
我們能找到他!不!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王毅看了一眼沙親王,露出了笑容:“看來,我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幫手。”
沙親王聳了聳肩頭:“你也聽到了,他剛剛都說了,自己對巴德爾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應了。”
“不,有!有的!”
霍德爾連忙開口辯解:“其實是有的!只不過太微妙,而且我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將其當做一種錯覺。
兩位,我曾經在多年前感受到過一次微弱的心靈感應!
而位知,源自于英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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