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幸想了想說道:“這是佛血,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才對。”
“佛血?”圣女睜大眼睛,驚訝的說道:“這東西是佛血,你是指的那個佛?從哪里來的?”
蘇長幸以為圣女他們這些人應該知道這里是一具佛的尸體,但現在看來卻像是不知道一樣,“你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
圣女露出啞然之色:“這東西不會是你從浮屠之地中的來的吧?”
蘇長幸點點頭:“是的,這里死掉了一尊佛,而這就是他的尸體。”
圣女眨了眨眼睛,“你所說的為什么和我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這里死掉的應該是一只大魔,被佛所殺死,所以叫做浮屠之地。”
“這么看來你給我喝的那東西,應該就是魔血,不過聽說喝了魔血之后會瘋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現在看來是假的。”
蘇長幸聽到圣女的話陷入沉思,他很確定這里死掉的就是一尊佛,那深藏在地底的佛性做不了假,
只是圣女不是修佛的人,所以感受不到這佛性,其他人大概也感受不到,只有他和佛子能夠感受到。
所以佛子應該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蘇長幸轉頭看向佛子,他盤腿坐在地上,嘴中默念著經文,一動不動,雙腿雙腳都露出枯骨,全身上下溢散著澹澹的佛光。
“小和尚,你知不知道這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蘇長幸話還沒有說完,便注意到佛子身上的氣勢在節節攀登,所溢出的佛性也變得更加的純正。
那是慈悲佛性。
他在汲取浮屠之地的佛性!
蘇長幸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佛子的骨頭從白色逐漸轉化為暗金色,眼眸中更是耀眼的佛光。
佛子的臉色變得猙獰:“這可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么做!”
蘇長幸反手拔出左輪,對著佛子的面門扣動扳機,子彈撞擊發生勐烈的爆炸,掀起煙塵。
佛子在爆炸中完好無損,金光將他身體中殘缺的血肉填滿,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在金光的照耀中,不斷的變幻身軀,體型也更加龐大,兩米,四米,八米,十六米。
一尊巨大的古佛,出現在蘇長幸的面前,四頭十六臂,衣著華服,邊緣鑲嵌著一個又一個的金色鈴鐺。
那種真實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連一旁的圣女也不由地往后退了幾步
那古佛面目猙獰,雖然每一只頭的相貌都不同,但都有長長的獠牙從嘴角伸出,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恐怖,陰森的恐怖。
“這尊佛果然有問題。”
蘇長幸想到圣女之前所說的話,這里死去的并不是佛,而是一尊大魔。
這恐怕是一尊魔佛!
而佛子吸收了他的佛性,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飽含慈悲,卻又滿是殺戮,給人十足的割裂感。
這所謂的慈悲,只是那魔佛自我的慈悲,殺戮與恐怖卻是給其他人的。
….“你殺遍了這浮屠之地的人,而我只需要殺你便可成佛!”
古佛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狂笑的猙獰,佛子已然失去了他原來所保持的那般寵辱不驚。
蘇長幸單手一揮,天上的那只毒眼轉動,看向古佛。
毒眼領域可加深被籠罩之人所受到的傷害,和鼠疫可謂是完美配合。
他露出不屑的神色說道:
“看來你和這尊魔佛很是契合,只因你心中有魔,你們這些和尚心中都魔,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偏了。”
“走偏了?我即是佛,又何來走偏之說!”古佛的胸口睜開一只鼓鼓的,大大的純黑色肉眼,那只眼睛童孔尖細,尾端成三角,顯然不是人類的眼睛。
這恐怕是那尊魔佛眼睛的顯化。
蘇長幸打量著他的樣子,笑出聲來:“你這執著于佛,卻又成魔的樣子,是否太過于可笑。”
古佛左手第三只手臂再開一眼,連帶著他腳下周圍的地面也變成金燦燦的樣子:“你這撒播瘟疫的惡魔又如何能懂?”
人人都勸他人向善,可自己終究是一幅執迷不悟的樣子。
蘇長幸算是明白了,這佛和人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披上了一層偽裝罷了:“小和尚,你以為你穿上了一件衣服,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現我已擁有佛身,邪門外道又如何能近我身。”佛子的聲音傳來,極為篤定蘇長幸拿他沒有辦法。
古佛的手臂伸長,一齊轟擊而來,砸在地面上,發出陣響,大地也隨之裂開,雪與水在天空中飛濺,還有其他人殘尸。
蘇長幸的身影出現在另外一個位置,一手背負在身后,靜靜地看著古佛,“你越是掙扎,死得越快。”
佛子知道蘇長幸有挪移的手段,也早有準備,在蘇長幸出現的瞬間,一只佛手便從上方向他抓來。
隨著暴戾的氣流,他的衣物肆意飛舞,在冰天雪地之下,那只金色手掌也顯得更加冰冷,像一坨實心的鐵。
這一次,蘇長幸沒有再躲避,黃昏的光芒在四周的空間中折射,并且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鎖鏈,巨大的佛掌停在了他的面前,未能再動分毫。
再一次進階之后,將他之前所積蓄的力量全部挖掘了出來,此刻的他比起進階之前,強大了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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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佛子發現他無法再挪動這只佛手分毫,發出震驚之音。
蘇長幸提起左輪對著巨大的佛手扣動扳機,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整只佛手被子彈所貫穿,然后像玻璃一般碎掉,落在地上。
“你不過也只是吸收了這尊魔佛皮毛的力量,又如何能勝過我?”
蘇長幸一手把玩著左輪,輕飄飄地說道。
….古佛向著他大步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轟然跪在了地上,一些墨綠色的物質呈現在古佛的金身上。
“這是什么!”
佛子聲音中帶著驚恐之色。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很熟悉,這不就是那瘟病嗎?
這也正是他感到驚恐的地方,這瘟病為何能夠腐蝕佛身。
偌大的古佛佛身逐漸崩潰,顯露出佛子殘敗的身軀,他雙眼無神,直愣愣的盯著蘇長幸:“為什么,為什么。”
他就這個樣子直到死去,臉上滿是迷茫,以及不知所措。
可能不是佛子的路走錯了,而是他們這些和尚的路全都走錯。
錯在他們求魔的同時卻執著于佛,內外的不一,造成他們本身的割裂與扭曲。
圣女站在不遠處,神色顯得呆滯,沒有想到佛子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還是被蘇長幸給擊潰了。
“厲害啊,我就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她注意到蘇長幸的眼神看過來,連忙笑嘻嘻地夸贊道。
蘇長幸點點頭:“也算你有眼光。”
隨后他環視營地,卻沒有發現屈憑的位置。
“屈憑?”
他喊了一聲,才看見屈憑從后面巖石旁的雪堆中爬了出來。
屈憑走過來,帶著雪花的臉上滿是尷尬的笑意,他身上的鼠疫病毒已經被蘇長幸驅散:“哈哈,夠意思,我剛才可不是準備逃跑,而是靜觀其變,找準機會。”
蘇長幸很確認這個家伙剛才就是準備,見事不對就熘,但也不甚在意,笑道:“如果我打不過呢?”
屈憑雙手一拍,義正言辭道:“當然是和這個禿驢拼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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