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去地府做大佬 > 【106】丹水城之戰(上)
    蕭石竹帶著蕭家軍主力,順著丹水直流而下,從讙頭國東面朝西進攻,三日便連奪兩城,讓讙頭國東面國土全部淪陷。而于東面守土的讙頭軍,不降者蕭石竹便下令被斬首,以儆效尤。

    到了第五日,蕭家軍于晨霧之中穿行西進,在霧氣方才開始褪去之時,已逼近丹水城。

    三十多艘海鶻一字排開,停在丹水城外那翻翻赤浪拍長空,拂拂涼風吹水面丹水上。旌旗騰空,甚是壯觀!

    他們把丹水城東西和南面圍住,卻遲遲沒有進攻;但凡有讙頭軍膽敢飛出丹水城,蕭家軍便會用火器將其射殺。

    而讙頭國雖有為軍士配備火器,卻也不多,并沒有大規模推廣;且多是老式火銃,城頭上駕著的,也只是能打兩百步的火石炮。對緊靠丹水對岸,從不逼近丹水城城腳的蕭家軍,無可奈何。加之城頭的那些箭塔哨崗,早在蕭石竹初到此地時,就用船上火炮給招呼了。因此此時蕭家軍雖未攻入城中,卻也是使得丹水城陷入了出不去,進不來的困境之中。

    蕭石竹站在旗艦船頭,看著丹水兩岸,丘陵連綿百里。山頂多是樹高林密之地,層巒疊嶂間沿山梯田環環相依,從山腳往半山腰而去。山霧繚繞間,如詩如畫,恍如仙境。

    岸邊那些丹木、楠木間,多有葉為藍色如蓮花狀,葉間開著朵朵碧花的桂樹,甚是好看;要不是大戰在即,他真想去親手采一籃那種碧花給鬼母帶回去。

    好奇驅使下,蕭石竹對緊隨其后的陸吾問到:“老三,那是什么樹?”。

    “此乃玉桂。”陸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對他目光所落之處稍加觀察后,道:“大哥你看此樹葉如蓮花,樹身似桂樹,但最奇之處在于它的花隨四時而變色,春生碧花,春盡則落;夏生紅花,夏末則凋;而秋生白花,秋殘則萎;到了冬天,那就是生紫花了,遇寒則謝。故一年四季皆有開花,又號長春樹。?”。

    “哦。”蕭石竹雙目放光,又盯著那種樹木看了半晌后,稍加回憶微微點頭,眉飛色舞的說到:“原來這就是傳說里,燕昭王種的長春木啊。”。

    “燕昭王?”陸吾聞言后微微皺了皺眉,隨即面露絲絲疑惑,對他問到:“大哥,那是誰啊?”。

    “人間古時候的一個諸侯王,我在人間的古書《述異記》上見過關于此樹的記載,說燕昭王種了個長春樹,記載和你所說的大同小異。只是人間的長春樹又名臭椿樹,與冥界的有所不同。”蕭石竹此話才說完,便轉過身來。接著就見面帶焦慮的冬月出了船艙,快步朝他走來。

    “坐不住的鬼來了。”蕭石竹對陸吾笑笑,又轉頭看著方才站定到自己身前的冬月,饒有興致的道:“冬月,你是來問我什么時候進攻的吧?”。

    冬月微微一怔,面露不可思議之色張了張唇,片刻后才愣愣問到:“你又知道了?”。

    “你此次隨軍出征,在讙頭國未能攻克前是管理輜重的軍需官職務;我見你那一臉焦慮,行色匆匆,就得知你定是剛才查點了軍糧數量,見軍糧所剩無幾,便擔憂起來,要我盡快速戰速決來了。”蕭石竹淡然一笑,雙目打量著冬月那圓潤的臉上線條柔和五官,小而翹挺的鼻子,以及短小圓滑的下巴,越看對方越覺得她像個瓷娃娃一樣后,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對道:“冬月啊,越是不利越是要穩扎穩打。你放心,丹水以東已被鬼母派出的軍隊占領守住,河道海路暢通,補給的軍糧和火器,隨即就到。”。隨著他的話音響起,冬月臉上的不可思議之色越來越重。

    他話音剛落,冬月還未緩過神來,就見有個士兵朝他們這邊飛奔而來,對他說到:“稟報將軍,從朔月三星二島征集的糧草,還有黑龍島玲瓏城新鑄造的火器,已在水師護衛下運抵讙頭國以東,正順丹水朝這邊而來;下午既可抵達此地。”。

    “辛苦了。”蕭石竹對那傳令兵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后,轉頭對冬月又是淡然一笑,道:“現在你可以把心收在肚子里了吧?”。

    “是,我是見軍糧不多了,才來要求將軍速戰速決的。”冬月耐心的聽他說完,也是笑笑,笑容里帶著絲絲尷尬。卻隨即收起笑容,急聲道:“就算現在軍糧來了,我們也應該速戰速決;當今我國國內初定,我們在此也耗不起。加上讙頭國西南面,還有一個共工國。他們的艦船順著丹水支流,一天半的時間就能抵達丹水城;雖不至于幫助丹水城解圍,但我國也與他們有仇,到時候冤家碰頭,恐怕我軍進退兩難啊。”。

    “早在小虞山城時,我就接到密報,共工國和祝融國近來摩擦不斷,是不太可能過來讙頭國湊熱鬧了;否則我怎么該帶兩萬多軍士就殺過來呢?”蕭石竹一激動,走到冬月身邊與她比肩而立,不顧男女有別一把摟住她的肩頭,注視著丹水城方向,得意洋洋道:“人間有條兵法,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我們糧草充足,再不以逸待勞更待何時?”。當初他把阿三安排在了祝融國,不僅僅是只為了做生意,還有監視打聽祝融國一切動向的任務。而共工國和祝融國的摩擦密報,也正是阿三傳來的。

    奈何冬月被他突然摟住肩頭的此舉嚇得呆愣住,不敢動彈半分也不敢大喘氣,腦中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響,他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半晌后才緩過神來,趕忙掙脫蕭石竹,垂首微嗔道:“將軍,請您自重。”。

    “呵呵。”蕭石竹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趕忙撓頭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就把你當成男子了。”。

    “是啊是啊。 啊是啊。”陸吾見冬月面浮慍色,也趕忙給他解圍,對冬月說到:“我大哥只是一時激動;加上這軍中往來都是男子,與兄弟們勾肩搭背的習慣了,才習慣成了自然,失禮之處還望冬月大人海涵。”。

    冬月見他們說的如此肯定,自然也不再指責,只是慢慢收起慍色點點頭,紅著臉說了句:“吾主特別交代,軍事我不得妄加干預;既然將軍有計策拿下丹水城,就按將軍的計劃行事。冬月去忙冬月該忙的事情了。”,語畢匆匆轉身,快步離去。

    “大哥,隨便就上手了。”目送著冬月離去后,陸吾對蕭石竹擠眉笑著問到:“你是不是看上冬月了?不然怎么摟著她啊?”。

    “瞎扯,我那真是一時激動忘了她是女兒身。就她那張童顏娃娃臉,喜歡她會讓我有種是在猥褻幼童的罪惡感的。”蕭石竹哈哈大笑到;語畢,收起笑容,轉頭看著丹水城方向,嚴肅的說到:“入夜后,我們開始總攻。”。卻不由自主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細細打量著幾秒前,還搭在冬月肩頭的手掌

    丹朱坐在大殿里,一臉愁容。

    就在瑩城被圍的前一日,丹水城附近接二連三的有農民從地里挖出不少石碑,上面全篆刻著:“天亡無義丹朱”六字。讙頭國本就不大,這個消息在讙頭國中很快就不脛而走。緊接著瑩城被襲,多數愚昧的百姓都認為,這是老天對丹朱的懲罰,是天意。于是,本就沒得多少的民心的丹朱,就更失民心了。

    而讙頭國在剛剛不久前,才與共工國打了一戰,國內兵源本就已經緊缺。此時瑩城又被圍困,丹朱在第一時間派出了大部分軍隊馳援瑩城,卻不曾想蕭石竹給他來了個聲東擊西,兩面開工,蕭家軍主力卻從讙頭國東面來襲。僅僅三日時間,便兵臨都城丹水城下。也使得丹朱顧此失彼,焦頭爛額。

    面對對方的船堅炮利,丹朱已經悔不該當初,打傷金剛了。更可氣的是,蕭石竹命令戰船上都豎起白綾無數,上書:“旁人不問,唯斬丹朱!”,或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還有“放下武器者不殺!”以及“開城投誠者賞黃金一千兩!”等等諸如此類的標語,大大的動搖了讙頭軍的軍心。使得讙頭軍每每與蕭家軍交鋒時,都顯得多少有些臨陣畏縮,作戰消極;戰斗力大大減弱。

    丹朱趕忙招來貍天應等大臣們,商議對策。而大臣們來到殿中,卻不語言。如今局勢他們都心知肚明,往日讙頭軍依仗的翅膀飛空以及空襲,在蕭家軍的羽人兵和先進的火器面前,就是個屁。雖蕭家軍數量不及共工軍,卻裝備精良,驍勇善戰且百不失一?,各個可以以一敵十,讓讙頭民苦不堪言。

    且戰術素養絕非讙頭軍可比,上午一戰持續了數個時辰,死傷的都是讙頭軍。而蕭家軍,卻一兵未損;誰優誰劣,一目了然。加上蕭石竹明顯是沖著他們大王來的,又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以至于有的大臣們,已經做好了分行李家當,投誠的準備。

    “派去瑩城的軍隊,暫時沒法抽身回援。”環視下方的大臣與將軍們許久后,丹朱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國都中目前只有不到五萬的軍士,卻有四門要守。早些時候炮擊下,又死了幾千。且本王派殺出城去的軍士,都被蕭家軍用火器射殺。沖是沖不出去了,城中糧草又在經歷了與共工國的一戰后,已沒多少,為今之計該當如何?你們都說說吧。”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奈,已然沒了往日的囂張。

    有鬼愁,自然就有鬼歡喜,這個歡喜的鬼就是貍天應。表面波瀾不驚的他,看著丹朱唉聲嘆氣,卻在心里說到:“我說吧,蕭石竹來了你丹朱就沒好日子過了。”。

    “當初,臣便力薦大王,不要招惹蕭石竹。”貍天應上前一步,對丹朱拱手嘆息道:“若當日大王不做下打傷使者那等無義之事,我國也沒今日之災。”。

    “閉嘴貍天應。”丹朱還沒開口,便有一個身披鎧甲,薄唇淡眉的年輕讙頭,站了出來,指著貍天應的鼻子罵道:“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剛才本將在城頭看到,他們也就三十多艘海鶻戰船,不過一萬多兵馬,有何可懼?”。說話趾高氣昂,頗有昔日丹朱之風。

    “有何可懼?”貍天應一聲冷笑,沉聲反問道:“那貍天采將軍,不也在密集的炮擊下,抱頭鼠竄了嗎?”。貍天應語畢怒哼一聲,再次轉頭看著丹朱,義正言辭道:“大王,此時為了國安,為城中百姓著想,只能開城投降!您若有誠意,他蕭石竹也不會太得寸進尺的。”。

    此言一出,大殿上在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后,爆發了陣陣嘩然。幾乎所有的大臣將軍們,都很有默契的口吐嘰嘰喳喳的罵聲,矛頭紛紛朝著貍天應指去。就算他們心中也是想著投降絕對是保命的上策,卻還是要做足樣子,罵上“出頭鳥”一頓,表表忠心。

    丹朱卻一反常態,表現的異常冷靜,他派出去南方和西部調兵的士兵,一個也沒沖出去。北地是還有些軍隊守在瑩城,卻被蕭家軍一支小股部隊死死拖住,難以回援。且就算回援了,面對蕭石竹手上那些強大火器,來了也不過是挨打的命。

    一向傲慢無邊的丹朱,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狂妄,是多么慘痛的教訓。但他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于是只得冷靜下來思索對此。

    早些時候他也去了城墻上進行督戰,見蕭家軍雖有羽民兵,能制空卻數量不多,無非就是起到防止他的軍隊往北逃竄的作用而已。

    基于這點,他思前想后許久,赫然起身,對嘰嘰喳喳的大臣們,用堅定而不可置疑的語氣,對他們怒吼道:“都給本王閉嘴;各司其責去,入夜后,摸黑進攻蕭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