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去地府做大佬 > 【509】送信
    東夷洲的天是說變就變;之前還是大好的晴天,一轉眼后,就隨著幾陣勁風刮過而烏云匯聚。

    “棄城?”陰日之光被烏云籠罩后,大帳中也昏暗了幾分,蕭石竹聞言無驚無喜,反而攢了攢眉后,狐疑地問到:“棄什么城?”。

    “都城啊,夏州國的都城漫江城啊。”大頭一手持杯,另一手猛然一拍自己大腿,眉宇間的激動不減反增:“夏州王走之時不但帶走了夏州國南方的所以駐軍,還把漫江城附近一帶鬼民們的糧草一搶而空了;美其名曰是舉全國之力,北上與酆都軍回合后抗擊酆都軍,其實就是找個地方去偏安一隅了。”。

    此言一出,蕭石竹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他眼中泛起的困惑不解不減反增,嘴里嘀咕道:“夏州王有病吧,這個時候丟下鬼民北上,是要鬧哪樣?覺得我的征伐太辛苦了,給我換個簡單模式?”。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夏州王這么扯淡的決策肯定已經在夏州國中不脛而走。顯而易見,此時夏州國的鬼民們肯定把夏州王,連帶著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這個時候蕭石竹要是運來大量鬼米瞑麥等鬼糧,救濟了那些已無米可炊的夏州國百姓,那這戰就不用打了。

    夏州王這不得民心的諸侯王就基本狗帶了,要么等著蕭石竹把他拿下或者斬首,要么成為流亡諸侯;反正夏州國漫江城以南他是回不來了,回來就算蕭石竹不打他,百姓們也會朝著他吐口水扔菜葉的。

    不過蕭石竹沒有為此感到欣喜,只是在思忖著這個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餡餅要是吃了,會不會把他撐死。

    他懷疑這其中有詐,或許是夏州王故意借此,來讓他冒進,開始大規模運糧。然后夏州國借機搶糧,使得九幽國虧損。

    但轉念一想,夏州國的水師就算健在,憑著他們那幾條小船,還連個像樣的火炮都沒有,也敵不過九幽水師。更何況他們早在蕭石竹還未封鎖海岸線之前,就被共工打得一蹶不振。

    而在封鎖了海岸線后,九幽國又讓夏州國水師從此消失了,夏州王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去海上搶糧。

    蕭石竹想到此,更是懷疑會不會是夏州王和酆都軍有什么秘密協議,然后由北陰水師出面搶糧。

    思索間,漫天細細雨絲已然斜斜地落下,在地上蒙上了一層薄紗。

    思忖許久后的蕭石竹,想到了一個辦法;鬼糧不一定要是鬼米瞑麥,還可以是獸魂的肉,還有海鹽。

    “告知所有為我們運糧的船隊,一路走來時撒網捕魚而來,捕上來的海魚全部用鹽腌制起來。”蕭石竹抿了一口香茗,若有所思地下令道:“港內駐軍也開始在四周山林中捕獵,溪河里捕魚,所有的獵物都宰殺后用鹽腌漬后,制成熏制臘肉。”。

    如此一來,就算酆都軍要搶糧,搶走的不過只是一些海魚而已,對九幽國的鬼糧儲備,并不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讓運輸船隊再運送一些糧種和打量的食鹽過來。”蕭石竹頓了一頓,又補充說道:“最好的適合風輕水柔的東夷洲種植的鬼米糧種。”。

    大頭也不是傻鬼,聞言后稍加思索,就想到了蕭石竹是想要借此,既能救濟夏州國那些無米可炊的鬼民,又能以防夏州王此舉有詐,導致九幽國出現太大損失。

    放下茶杯,大頭站起身來,行禮應了一聲。

    “去傳令吧,讓神驥給青木郡也下到命令。”也站起身來的蕭石竹,聽著帳外風雨聲緩緩說到:“告訴林聰,這么充足的雨水天,他該廣種糧了。”。

    語畢,蕭石竹一擺手后,轉身朝著床榻那邊而去。大頭點著他那大腦袋應了一聲后,轉身出了大帳

    暮色中的玉闕山,在傍晚的煙雨中,有著灰暗如岱樣的壯麗。雨霧蒙蒙的蒼茫里,布局合理,建筑精巧玉闕城中燈火通明,風雨依舊但熱鬧也是依舊。

    整個城中四處洋溢著嘈雜,酒肆里的劃拳聲,戲臺上的歌舞鑼鼓點,還有賭場里的牌九聲,在雨霧中彌漫開來,好不熱鬧。

    相對而言,天坑里的玉闕宮要寧靜得多。

    肚子已高高隆起的鬼母,坐在絕香苑主樓里的玉案后,目光凝視著身前的句龍和長琴,細細聽著他們匯報著國中一些大事。

    句龍才回朝不久,今日上報的是南蠻各郡水渠連通,引玉闕江墨等多雨多水的郡中水源入南蠻各地。還有均寬五十步,相當于人間高速公路的官道已經遍布各地。

    這項工程龐大,縱然九幽國國富民強,也耗時了四年之久,方才完成。但有了官道和靈渠的南蠻,不但運輸補給能暢通無阻,還將原本的荒涼進行了改進。句龍主管的冬宮下的農耕專家們,已經開始在南蠻各地試驗符合當地氣候的糧種。

    再加上遍布縱橫的靈渠提升了灌溉,不久后的將來,廣袤的南蠻就會成為成為九幽國的另一處糧倉。 糧倉。

    而主管掌邦禮的長琴匯報的,則是關于他和國師盈盈一起捏定的各種九幽國文化之事。

    待他們都匯報完后,鬼母淡然一笑,微微頜首肯定了他們的功績,道:“二位辛苦了;句龍長期在外奔波,功不可沒。既然如今南蠻各地的水渠官道已通,那就暫時在都城里休息一段時間。”。

    “長琴也是,聽說倩兒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你就多在家里陪陪她。”句龍應了一聲后,鬼母轉過頭來看向長琴,緩緩說到:“剩下的事情交給國師盈盈即可。”。

    “臣遵命。”長琴作揖行禮到。

    “對于長毋綏和句靈亓的事,我深表抱歉。”隨之鬼母收起了淡淡的笑意,目光在兩鬼臉上一掃后,又淡淡說到:“但也是他們自己找死;九幽國向來只容得下遵紀守法的善鬼,可容不下攪亂國中安定太平的攪屎棍逆賊。二位都是你們一族中德高望重的鬼,希望你們能約束好自己的族人,千萬別再出第二個長毋綏和句靈亓了。”。此話語速雖然不緊不慢,語氣也是平淡得很,但頗有幾分敲山震虎的意思。

    仁政必然是立國時不可或缺的根本,但重典必將隨行;尤其是在這樣的亂世里,沒有重典的鬼國只有滅亡的結局,這點鬼母是深知的。所以回都后的第二天,她去前往了察查司大牢,讓會攝魂訣的鬼差從長毋綏腦中套出吳回寶藏后,把句靈亓推到城中當中斬首示眾。

    長琴和句龍聞言,登時瞳孔微縮,趕忙齊聲說到:“臣等回去一定嚴加約束族人。”。

    “那九幽國的太平安定,就仰仗二位了。”鬼母親切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臉上,語畢后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兩鬼方才離去,斜挎著書包的蕭茯苓,就帶著大花從學宮中回來了。緊隨其后的獨臂范錦鴻一直護送她到主樓門口,目送著她進去后,才與衛兵們一起侯在了門外兩邊。

    “娘。”蕭茯苓蹦蹦跳跳地來到鬼母身邊站定,緩緩地伸手出去,小心翼翼地輕按在母親隆起的肚子上,好奇的問到:“妹妹什么時候出生啊。”。

    “還得幾個月吧。”鬼母抬起手來,輕撫著女兒臉上的刺青,笑容頓時僵住,揪心的感覺隨之而來。

    就算那刺青再如何美麗,也掩蓋不知它是一道丑陋的傷疤轉變而來的事實。每每看到這刺青,鬼母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的目光忽地有些黯淡,張了張唇后顫聲道:“是娘沒保護好你。”。

    “娘,您別這么說。”蕭茯苓猛然一愣后,抬手抓住鬼母停在她臉上的那只手,笑嘻嘻著不以為意地道:“多好看的刺青啊,沒有這無妄之災,我還沒法有這刺青呢;這就叫因禍得福。別的鬼想要這么美麗的傷疤,還得自己拿刀在臉上劃一道。然后小灰哥他娘親,給不給他們做這刺青還得兩說呢;我這疤占的便宜可大了。”。

    鬼母聞言一怔,蕭茯苓這性格脾性太像蕭石竹了,什么壞事到了她嘴里,都能成了好事。忍俊不禁的她,隨之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本是強忍著的淚水,也隨著那噗哧聲涌出了眼眶。

    “娘,您可別哭了,我師父說您現在哭啊難過啊,可對我妹妹不好。”一聲埋怨后,蕭茯苓趕忙掏出自己的繡帕,幫鬼母拭去眼角淚珠。

    “娘這不是難受,是開心。我們的茯苓真的是長大了,越來越像你父王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將來你也一定是個圣明的君主的。”鬼母輕撫著女兒的腦袋,悠悠說到。蕭石竹雖然未立儲君,但滿朝文武和鬼母都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把蕭茯苓當作接班人來培養了。

    而蕭茯苓也爭氣,不但監國有力,在學宮中的成績也是中上。而且蕭石竹答應她去學宮學習,就是暗中給蕭茯苓培養她的勢力。她的那些學宮里的同學,雖然現在還無權無勢,但將來都是九幽國朝中的中流砥柱。

    就連蕭茯苓自己也知道,蕭石竹的這盤棋,下的一點都不小。

    “別,我可不想做什么君主;您還是快給我生個弟弟,讓他來做父王的接班人吧,我就輔佐輔佐他就行。”不曾想蕭茯苓并未欣喜,反而一擺手后摟住鬼母的粉頸,把臉頰貼到鬼母臉上,輕聲道:“我更想像現在這樣陪著您,陪著父王陪著月娘就好。”。

    鬼母笑而不語,臉上洋溢著幸福。

    “國母,察查司司官雷云求見。”不一會后,大門外傳來了青嵐的稟告。

    鬼母收起笑意,正色道:“宣。”,蕭茯苓也放開了母親,把書房取下放到一邊后,立在了鬼母身旁。

    頭上長發站立如指天鋼釘的雷云,大步快走進入鳥語花香的絕香苑,在玉案前站定后行了一禮,才沉聲道:“回稟國母,方才我手下的探子們回報,嵇康出城了。”。

    鬼母大喜,趕忙問到:“是去送信嗎?”。

    “是的。”雷云把頭一點,肯定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