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去地府做大佬 > 【590】期待
    幾十枚暴雨銃的子銃,在兩三息的時間內就相繼疾射而出,把凈空那顆充滿氣節的鬼心,轉眼間就打了個千瘡百孔,宛如馬蜂蜂窩一般。

    面帶從容不迫的凈空,在鬼血飛濺之下轟然倒地。已斷氣的他,臉上還掛著淡然的微笑。

    空氣中血腥彌漫,引來了幾只地府的碧眼烏鴉。它們從遠處飛了過來,撲騰著翅膀落在凈空所處那間小屋的屋頂上,歪著頭用一雙碧綠如玉的雙眼,朝著院中望去,張嘴發出幾聲沙啞的叫聲,聒噪得煩人。

    正在為了沒能拉攏一個鬼才,倍感惋惜的蕭石竹,聽聞聒噪的烏鴉叫聲后一陣心煩,瞬間體內有戾氣憑空升起,促使他鬼血加速流轉。蕭石竹立馬轉頭看向了屋頂上的那幾只烏鴉,袖中有道青光泛起,眼中也浮現了一絲凌厲的殺氣。

    那幾只碧眼烏鴉見到他眼中的凌厲殺氣后,一陣慌亂;不停地跳腳間撲騰著雙翅,嘴里發出的沙啞叫聲得更急更響,幾片烏黑的長羽抖落了下來。被陰風一吹,在半空中旋轉了起來。

    不過片刻后,蕭石竹腦中猛然響起了凈空所說的“明主圣君”,袖中青光即刻消散,他眼中的殺氣也隨之褪去。

    “明主圣君嗎?”冷靜下來的蕭石竹,愣在原地思索半晌后,輕嘆一聲,自言自語道:“那肯定又是件不輕松的事。”

    華燈初上的玉闕城中,一片燈火通明。夜晚降臨,鋪天蓋地而來的夜黑,并沒有影響城中萬鬼的狂歡。

    幾年的發展,城高墻厚的玉闕也是今非昔比。作為九幽國的政 治和經濟,還有軍事中心,它已然成為了陰曹地府之中,一座富足文明,而又宏偉的大鬼城。

    山上山下街巷密集,路邊樓閣相直百貨云集。無論白天黑夜,鬼霧彌漫的城中,一條條由青石鋪成的街巷上依舊是鬼來鬼往,肩摩轂擊。四處可見青綠鬼火的城中,半數商鋪不但沒有關門上板歇業,反而依舊門庭若市,一派熱鬧。

    蕭茯苓騎著她的獸魂從城外而來,跟在她身后的是數十騎騎著白澤,腰胯長刀背背火銃的女鬼騎兵,盡是她宮中的侍衛。還有獨臂的范錦鴻,也跟在她身后。

    在那些女鬼騎兵的白澤身上,還捆綁著不少打來的野生獸魂。多數是形狀像野貓,頭頂卻長著如長發一般的長毛的類(類是一種野獸),還有一些野生的鹿蜀。

    看這模樣,大名鼎鼎的玉闕翁主是才去城外狩獵歸來。

    過了城門進城后,蕭茯苓徑直地朝著北面的下宮門而去(玉闕宮的宮門有上中下之分,分別在山頂山腰和山腳)。

    過了黑玉作門的下宮門后(北方為玄水,所以玉闕宮的北面城門用黑玉制成),她帶走她的手下們進宮,順著宮中馬道朝著玉闕宮中,絕香苑的方向馭獸而去。

    蕭茯苓不像其他鬼國的翁主一樣,未出閣前和母妃住在一起。自從從南蠻征戰回來后,她就有自己的翁主宮,是蕭石竹為了表彰她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特地的獎勵,就在絕香苑的后面。

    潔白如雪的白澤揮汗如雨,載著諸鬼在宮中錯落有致的殿堂樓閣間穿行,飛奔的獸蹄踏地,發出一陣陣噠噠噠噠的聲響。

    不一會的功夫,四蹄飛奔的白澤就帶著蕭茯苓他們,來到了翁主宮的宮門前。那檐柱不落地,垂吊在屋檐下,其下有一通常彩繪為花瓣的形式垂珠的宮門上,掛著一塊方形玉璧,上書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眾星宮;這兒便是蕭茯苓的翁主宮。

    門外左右兩側,立著一對形象詭譎的玉石石獸,人身蛇尾一男一女,皆為作張口露出犀利牙齒,吐出蛇信子狀。人身飾云紋,蛇尾上盡是菱形紋,兩粒拳頭大小綠松石嵌在它們的眼眶之中,在宮燈鬼火下,閃爍著詭異的青光綠芒。

    從宮墻殿堂到大門和門口的石雕,都是上古時候,眾神統治冥界時就留下來的。那時候的冥界,還不叫陰曹地府。

    只因年代久遠,這座宮殿在許久以前,諸神倒底是用作什么用途的,也沒鬼記得清楚了。

    蕭茯苓在宮門前停住,翻身下了獸魂,把韁繩遞給了衛兵后跨步走入宮中。

    在宮門后是一座二進院格局的宮苑,黃龍玉瓦的歇山頂的前院正殿面闊五間,進深三間,前檐正中接抱廈三間。明間開門,古錢紋欞花槅扇門四扇,其余為檻窗。

    只因是蕭茯苓的宮苑,所以在前院正殿前廊下,還安設了兩個秋千。

    蕭茯苓埋頭向前,對路邊行禮的宮人宮女視而不見。可才來到前殿門口的玉階下,就發現上方投下一道鬼影,把她籠罩其中。

    微微一愣的蕭茯苓猛然駐足,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得面有慍色的鬼母,正站在她上方,那殿門前的玉階后。

    蕭茯苓又是一愣,隨之暗叫不妙,深知自己逃學去狩獵之事,只怕是鬼母已經知道了,今晚免不了會被怒斥。蕭茯苓趕忙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嘻嘻一笑后,行了個萬福:“孩兒拜見母妃。”。

    “又去哪里野了 哪里野了?”一聲怒哼的鬼母,臉上慍色不減反增,紅唇皓齒一張,厲聲呵斥道:“你還知道回宮啊?知不知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話說到此,目光向蕭茯苓后一掃而過,正看到范錦鴻帶著蕭茯苓手下的宮女們,扛著山珍野味走了進來,立即對那范錦鴻質問道:“范錦鴻,翁主從學宮逃學出去,你為何不阻攔?”。

    在蕭茯苓身后站到的范錦鴻,急忙垂首回到:“卑職阻攔了,但翁主不聽卑職的,說是上課什么時候都可以,但狩獵一年難得幾次。”。

    蕭茯苓又是一驚,猛然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范錦鴻一眼后,又轉過頭來面向鬼母,臉上已然沒了怨怒,盡是燦爛的笑容。

    “好你個蕭茯苓,你還學會逃學了,要不是學宮里的博士見你一天沒去上學,以為你出事了,急急忙忙地進宮稟告,為娘還真不知道你有這么大的本事。”說話間,鬼母已從袖中抽出一支竹制的戒尺來,同時邁步向前,緩步到蕭茯苓身前站定。

    也正是因為蕭茯苓的逃學和沒去絕香苑用膳,鬼母才特意到她宮中來等著的;就是要好好教育教育女兒。

    知道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蕭茯苓,又轉頭瞪了多嘴的范錦鴻一眼后,乖乖地伸出雙手去,然后對鬼母小聲說道:“娘,我好歹是個翁主,給我點面子,別在這兒打行嗎?”。

    語畢,她環視四周,顧忌的目光從環在周遭的那些宮人宮女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鬼母見狀,把已揚起的戒尺緩緩放下,轉身道:“跟我來。”。語畢,就帶著蕭茯苓往前殿中走去。

    不一會后,前殿中有心驚肉跳的啪啪作響聲,有節奏響了起來。立在門外的范錦鴻細細聆聽著,心里也暗暗數著數。待到板子聲戛然而止時,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下。

    沉默著的范錦鴻,輕嘆一聲。

    前殿之中,手心紅腫了起來的蕭茯苓倒吸一口冷氣。望著赤紅的手心,她倒是沒有什么委屈。

    從小就是由蕭石竹親自教育的她,深知什么叫錯了就要受罰,對這一頓板子倒是沒有任何的怨言。

    “娘給你拿點消腫止疼的藥。”親手打完板子后,就不再心硬的鬼母,看著女兒高腫的手心,一陣心如刀絞。

    “沒事,明天就好了。”蕭茯苓一如既往的不以為意,把雙手把裙擺上搓了搓后,又倒吸一口冷氣后,昂頭微笑了起來。

    鬼母已經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支藥瓶來,把蕭茯苓的手拉到身前,食指沾了了些瓶中藥膏后,小心翼翼地往女兒手心中抹去。

    藥膏入手,蕭茯苓頓感掌心清涼。

    “下次還敢逃學嗎?”鬼母又問到,只是語氣比之前的質問柔和多了。語畢擺擺手,示意侯在一邊的宮女先退下。

    轉眼之間,偌大的前殿中只剩下他們母女二鬼。

    “不逃了。”蕭茯苓注視著鬼母給她涂抹藥膏的食指,嘿嘿一笑。

    “你父王要回來了;今晚讓菌人傳回來的消息,比尸國滅了,東夷洲中剩下的事,可以交給留守的鬼官鬼將們去做。”給女兒涂抹好藥膏的鬼母,捧著蕭茯苓一雙白嫩的小手,輕輕地往她掌心中吹了吹氣。

    “真的!”蕭茯苓頓時興奮了起來,把手往回一抽,跳了起來。嚇得鬼母趕忙扶住落地的她,急聲道:“小心點。”。

    “這事情只告訴你,可別對外說。如今這冥界,想要你父王命的鬼浩如星海,他的行程和路線要絕對保密。”鬼母壓低聲音,又交代到。

    “知道。”蕭茯苓重重地把頭一點,臉上笑容更是燦爛了。

    久別的父親要回來了,蕭茯苓心中的喜悅如洶涌波濤一般,瞬間把之前被打的疼痛,對范錦鴻多嘴的怨氣,都沖得一干二凈。

    “除此之外,你父王還說了,給你請來了一位教你行軍打仗的師傅。”望著女兒開心,鬼母也心生喜悅,臉上綻開了微笑。

    蕭茯苓卻是猛然一愣,之前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誰啊?我在學宮里有師傅的,還要聘請?”愣神片刻后,蕭茯苓撓頭間一聲嘀咕,緊接著又問到:“我父王不會要給這個鬼開俸祿吧?他不會是最近錢多的燒得慌吧?”。

    “既然是你的師傅,當然要給俸祿了。”鬼母早已習慣了蕭茯苓這種,如蕭石竹一般的奇怪思維,只是淡笑著說到:“原來有熊國的公主女魃。”。

    “啊?”脫口驚呼的蕭茯苓,瞪大雙眼緊盯著鬼母。

    她在監國期間,看過不少關于有熊國的情報,都提到了這個女魃。情報中提到女魃用兵入神,要不是有熊國沒有槍炮,這個女鬼可以扭轉鳳麟洲的戰局。

    從那以后,蕭茯苓對女魃是心有崇敬。

    得知女魃即將成為自己的師傅后,她驚喜之余胸中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