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去地府做大佬 > 【929】異樣
    陰日之光透過了玉闕宮上方,漂浮著的淡薄的云層,在順著天坑口,照耀到了玉闕宮所在的天坑之中,照耀到了各類玉石雕刻成磚、瓦、梁柱等,組成的宮殿上,反射出七彩的異光,耀得人眼睛發花。

    天陽宮配殿上,天狗大花踱步走了進來,接住了蕭石竹丟給它的一個獸魂的大棒骨頭,叼著歡天喜地的出門,找個僻靜的地方啃去了。

    蕭石竹給鬼母盛了一碗熱湯之后,緩緩說到:“我確實是料到了,也接到了信報,都說這和談快要結束了,所以算你猜對了一半。早晨在天權殿上我抽空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接到了英招的消息。至于為什么會料到,那是因為貍天應和黃土他們,打了大勝戰,這等于給了北陰朝一個雪上加霜啊。”。

    身邊的鬼母耐心的聽著,都忘了繼續用膳了。待到蕭石竹說完后,若有所思的道:“外部壓力,確實可以讓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左支右絀的北陰朝不得不去屈服。不過前提是之前我們猜測和討論過的,前提是北陰朝現在也急需時間去為最后的大戰做準備。如果不是這樣,北陰朝根基尚在,不會屈服的。”。

    “嗯,這個我也是知道的。”蕭石竹點頭著,拿起筷箸給鬼母菜碟里,夾了幾塊鬼母最喜歡的小菜和肉,同時繼而說到:“其次就是我料定,這次和談要盡快結束,那酆都和北陰朝都不會再討價還價,包括封侯一事,也不會再拿出來說事。至于裁軍,那我更是不會聽他的,酆都大帝自己也知道,在堅持硬撐著就沒意思了,自然也不會再提了。”。

    “還有啊。”蕭石竹自己也喝了一口湯,全當是潤潤喉后,又對鬼母說道:“我一上來就跟北陰朝要的那五萬萬兩瞑金,用不了多久也就到手了。到時候,我的國庫自然就充盈了。有了這筆錢,我們能做更多的事情啊。瞑金,可比那些紙幣值錢多了呢。就喜歡這種硬通貨。”。

    他說著這話,看向了前方的眼中,映入眼簾的陰日之光,仿佛成了瞑金散發出的陰冷金光。

    “財迷。”鬼母看著丈夫才提到了錢,蕭石竹就容光煥發,眼冒金光的,不由得捂嘴笑罵了一句。

    其實和蕭石竹一樣,也心里樂開了花。就算這筆錢,現在還沒有送過來,不過也快了。只要是和談一結束后,這筆錢就會很快送來,提前高興一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關鍵是,鬼母還是第一次見到曾經一統冥界的北陰朝,居然都開始放棄尊嚴,開始對敵人割地賠款,想想就心里舒坦啊。

    這恐怕是北陰朝開國以來,最大的恥辱了。鬼母都能想象得到,酆都大帝憋著一口氣強顏歡笑的臉,是多么的難看。

    哪怕后世史官,會把今日之舉寫成暴君的暴行,蕭石竹和鬼母也不在乎。

    他們都知道,善良和仁義用來對待敵人的話,只會讓他們的鬼民死傷更多。面對北陰朝的暴政,只能以暴制暴。

    后世史官愛怎么寫都可以。

    “對,我就是財迷。”蕭石竹哈哈一笑,繼續端起飯碗,吃飯了起來:“我以此為傲。”。

    “對了,你上次說,酆都山中有多少財寶?”沒吃幾口,蕭石竹又忽然問到。

    古神寶座的事情,就從鬼母這里得知的。

    “無窮無盡,我離開酆都的那時候,有半座山都是用來裝寶物的。”鬼母回想了一下,道:“多數是古神時代,就遺留下來的六天神鬼宮中的寶物,玩意兒什么的。”。

    至今回想起來,那羅酆山中堆滿的寶物散發出的耀眼珠光寶氣,都還能讓鬼母驚嘆不已。

    “嗯,等我飲馬忘川河,騎著我越影進入了酆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看這一山的寶藏。”蕭石竹想了想,道:“我倒是要看看這么多的寶藏,是多么的壯觀。”。

    “行,到時候你去看了,可別移不開眼睛。”鬼母笑笑,說到。

    緊接著,她話題轉開,問到:“話說,你看到你的史官寫的《九幽王本紀》了嗎?已經完成了。”。

    “沒來得及呢。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書,絕對有三分之一的篇幅,是用來罵我的。”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蕭石竹,不以為意的笑笑,道:“等我閑下來再看吧。”

    青丘狐國,都城以東兩百多里開外的山林里,有著一處青丘狐王別宮。山林間的宮殿建筑依山面水,樓閣亭榭鱗次櫛比,繚墻環繞,青松翠柏林立其間。

    每當草長鶯飛、群峰疊翠的季節,青丘狐王重要帶上后宮佳麗,到此來游玩十幾天,順便把辦公地點,也搬到了這里來。

    而宮中中央暖閣,閣內有玉蓮捧湯泉,噴以成池。池中溫湯溫滑清澈,熱氣氛氳。

    青丘狐王一到此地,就喜歡有事沒事都到池子里去泡泡。

    這日空中烏云密布,雖為下雨,但也昏暗。東瀛洲的雨季已到,就很難見到大好的晴朗天氣。因為天氣陰涼,移駕別宮的青丘狐王又進入了暖閣,褪去了錦服玉帶,在宮奴的幫助下沐浴全身后,步入池子里坐下,讓池中熱湯溫泉浸泡住了他脖子下的所有身子。

    熱氣升騰中,池中熱水讓青丘狐王面露愜意,暖流沁入皮毛之下,流遍全身后,他在霧氣之中發出了舒服的輕聲**。

    暖閣里的宮奴們退了出去,不一會后端來了木盤放在了湯池之中,讓木盤隨波逐流,飄到了青丘狐王的身前。

    那木盤上托著才熱好的酒水,和一些獸魂的烤肉。

    泡在溫泉熱湯里的青丘狐王,緩緩抬手起來,端起了木盤上的酒盅,抿了一口酒盅里醇香的美酒,臉上愜意不減反增。

    說起來,這青丘狐王比蕭石竹會享受,甚至比酆都大帝更會享受。明明不過一個冥王而已,卻過著比酆都大帝還好的日子。

    過去的陰曹地府中,像青丘狐王這樣的冥王太多,所以之前他們在北陰朝的暴政之下,依舊忠心耿耿的服從朝廷的政令,向朝廷年年朝貢,甚至不惜自己國民的生命,心甘情愿的為北陰朝出兵勤王。

    而往日至今,青丘狐王自然沒有少花錢在自己的享受上。當然不敢明著弄這事,在國民面前,他是要表現的勤勤懇懇,節儉樸實的;這些他只會背地里去暗暗的做。經常就是沒錢了的時候,就找幾個國中的富商,找個罪名逼死那些富商后,抄沒他們的家產然后,聲稱是納入國庫之中,其實占為己有。

    這幾千年來,青丘狐王做了不少次這樣的事情。越來越是熟能生巧了。

    而且一直沒有被國中的鬼民們發現,青丘狐王更是暗中沾沾自喜。這種會被唾罵的卑鄙下流行徑,做的越來越多,跟上癮了一樣,戒也戒不掉了。

    只要沒錢了,青丘狐王立馬就會使 馬就會使出這一招。

    這才讓他的別宮都是金碧輝煌的,都是雄偉壯觀的。除了規模稍微小一點,用材都是極其奢華又精良的。用得都是金磚玉瓦,萬年壽命千歲松制成的梁柱等等。

    為了不讓國中鬼民們發現,別宮方圓五十里之內都是軍營,不許閑人靠近。又種上了繁茂樹木,遮蔽宮中散發出的珠光寶氣。

    奢華至極。

    此時此刻,正在泡著溫泉喝著小酒的青丘狐王,悠哉悠哉的吃著木盤里的烤肉,好不自在,好不愜意。

    渾身都在熱湯里,一點點的放松了下來。口腹之欲,也在喝酒吃肉的過程中,慢慢的得到了滿足。

    臉上的愜意,也是越來越重了。

    正在舒坦的享受時,前方的屏風后,傳來了他宮中宮奴的匯報:“大王,密使求見。”。

    青丘狐國有個職務,等同于九幽國的玄教教徒。論業務能力,可能不及九幽國的玄教教徒,但職能一模一樣,也是打聽消息的探子。

    同時,也兼職著青丘狐王專用的信使一職。

    是不是拿一份工資俸祿做兩份工作不知道,但是,這些青丘狐國的密使統帥,正是遠在玉闕城中的狐嵐,青丘狐王的弟弟。

    這點,蕭石竹早已暗中得知,只是青丘狐王還不知道。

    一聽說密使來了,青丘狐王更有精神了,立刻朗聲道:“宣。”。

    那屏風后的宮奴應了一聲后,轉身離去。

    暖閣外大風起,虎嘯一般呼嘯著,天空中的烏云低垂,傾盆大雨從天而降。伴隨著一道道耀眼又轉瞬即逝的閃電,和轟鳴的雷聲。

    不一會后,一道鬼影飄進了暖閣,停在了屏風后跪了下去,隔著屏風給池子里的青丘狐王叩了個頭,道:“拜見大王。”。

    “什么事啊?”騰騰熱氣中,青丘狐王微微闔眼,在熱氣中臉上愜意依舊。

    他也不知道密使來求見,是要說什么事情,自然沒有太在意。

    跪在屏風后的密使,依舊沒有起身,也沒有繞過那屏風,依然是隔著屏風對那青丘狐王回稟道:“港口那邊回報,九幽國又送來了一批三眼神銃,但這次他們說國中大戰才過,沒有太多的**和鐵砂,讓我們自己購置一下。”。

    “嗯。”屏風后湯池中,青丘狐王聞言后依舊無動于衷,也沒有重視。

    這情報,在青丘狐王看來沒有什么端倪和異常之處,只不過是九幽國在例行公事,把該給他裝備大軍的裝備火器而已。

    既然已經到了,青丘狐王就沒有什么好說的。

    至于**和鐵砂,他的青丘狐國中儲備還很充裕。足夠他所有的大軍使用,完全不必擔心。

    自然也就不會去用心思索,那九幽國為什么送來武器,但是沒有**和鐵砂了。

    青丘狐王再精明,也沒法面面俱到,否則他早已稱霸了。又何必等到北陰朝暗中三番五次的給他送來求和呢?

    “另外,酆都那邊派出了飛禽,送來了密信。”緊接著,一道屏風所隔的那個密探,繼續對青丘狐王說到:“北陰朝已經在準備幽冥鬼炮和炮彈,準備給我們送來。但是考慮到青龍海大部分地方,已經被九幽國的水師控制了海域,所以只能走鳳麟洲或是昆侖洲轉運。可能得花費點時間。”。

    青丘狐王聞言,有只是嗯了一聲。一如既往的,沒有去發表任何的個人意見和建議。

    但心中還是激動了起來;他一直等待的北陰朝支援,就要到來了。有了幽冥鬼炮,他至少可以在熟悉的東瀛洲中,與九幽國大軍抗衡。繼而得到更多的支援后,把九幽國大軍趕出東瀛洲去。

    “不過還有條件吧。”電光火石間,轉念一想的青丘狐王想到了這一層,立馬脫口而出。

    跪在屏風后的那個青丘狐國的密使,點了點頭,道:“派出鬼使回信說,北陰朝要求我過在雨季過后,立馬和九幽國開戰。”。

    說話時,擔憂之色已經浮現于臉上。

    青丘狐國還有不少無辜的鬼民,正在九幽國內做生意呢。

    要是忽然開戰,那么這些無辜的鬼民會被九幽國怎么處置,那個密使不敢去想象。

    血債血還,向來是九幽國大軍的行事風格。一旦開戰,滯留九幽國中的青丘狐國未必會有好下場。

    當然,也包括青丘狐王的弟弟狐嵐。

    可是青丘狐王并不在意,直接就嗯了一聲,道:“暗中統治軍事統帥們厲兵秣馬,做好準備。”。

    他的弟弟是還在九幽國中;但那又能怎么樣呢?只要開戰之前,把狐嵐用密信傳回來就好。至于其他的鬼民,青丘狐王根本沒有打算去管。

    他會任由九幽國去處置那些鬼民,反正在他看來,那也不過是勝利必須付出的犧牲而已。

    “諾。”屏風后的那個密使咬了咬牙;王命難違,他還是應聲答應了下來。

    “對了,最近九幽國的那邊,是否有什么異樣?”在應聲落地之時,還在湯池里泡著的青丘狐王,悠悠問到。

    他得掌握一下九幽國的情況,調整一下計劃;畢竟現在雨季才開始,距離結束還遠著呢。

    屏風后的那個密使沉默了起來,回想了半晌后才緩緩答到:“倒是沒有什么異樣,我們的鬼,還在暗中倒賣礦石也沒有被發現。至于狐嵐大人,也依舊安全得很,只是涂瑤清已經下了大獄了。不過她是她,她摔死了蕭石竹的女兒,自然要她自己來負責。”。

    “那就好。”青丘狐王思忖著,微微頜首幾下,安心了下來。

    既然九幽國沒有什么異樣的話,青丘狐王自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還是密不透風的。那他就大可放心的去準備,雨季過后和九幽國在東瀛洲中的大軍們,翻臉開戰的事情了。

    至于涂瑤清,本來一開始在涂功奇進獻出來給青丘狐王,用去拉攏九幽國時,就已經注定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棄子了。

    如今,涂瑤清不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還節外生枝的摔死了蕭石竹的女兒,倒是辦了青丘狐國的大忙了。

    “據說,九幽國上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怎么和北陰朝和談,還有怎么處理涂瑤清的事情上。”頓了頓聲的密使,有道:“鬼母還為了涂瑤清的罪行,特意召開了一次公審,不過倒是沒有提到要牽連我們青丘狐國。連涂瑤清的兒子蕭茯雷,都已經幸免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