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終于又又又做夢了。
如此清醒理智的夢，蔡根早就輕車熟路。
畢竟不是第一次，沒有任何驚慌。
思維在一片黑暗中下墜，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蔡根深刻的反思了一下，為什么這個夢遲到了？
按道理說，既然冰島有事情，應該早就給自己預警才對啊。
結合這段時間的經歷，蔡根終于發現了原因。
不是這個夢遲到了，而是自己壓根沒有機會做夢。
死去活來的這段時間，自己一直也沒睡覺啊。
活過來，就要面對亂七八糟的羅亂事。
死過去，還要在另一個空間經受該秋的心理按摩。
不睡覺怎么做夢？
實在有點為難夢了。
此時此刻，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終于睡著了。
所以，這個夢迫不及待的來了，如以往般粗暴。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火焰巨人，手拿一柄火焰巨劍，在雪地上奔跑，所到之處，滿是焦土，亦如世界末日一般。
“站住，螻蟻。”
“我是毀滅之王，我要毀滅一切。”
這個大家伙竟然還有臺詞，蔡根好意外的說。
按道理，大到如此地步的角色，一般都不說話的啊。
視角拉進，看到火焰巨人正在追逐的物件。
為什么說是物件呢？
蔡根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一只鳥，抓著什么東西，正在拼命的飛，躲避后面追逐的火焰巨人，不斷的躲閃火焰巨劍，很是狼狽。
難道那只鳥偷了什么東西嗎？
視角不斷的拉進，蔡根終于看清了。
原來不是鳥，或者說不完全是鳥。
確切的說是個鳥人，人首鳥身，翅膀巨大，閃轉騰挪相當靈活，每次扇動翅膀，都有冰晶飄落，自帶特效。
如果不是鳥人還抓著一個人，很有可能甩開身后的火焰巨人。
至于鳥人抓著的人，蔡根感覺有點熟悉。
這個背影肯定是在哪里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大師傅，咋整啊？
好像有點玩砸了。
我就說不能心軟，直接把獨眼龍干死多省心。
現在好了，獨眼龍寧可毀滅世界也不給你做嫁衣。
連毀滅之王蘇爾特爾都放出來，這是同歸于盡的架勢啊。
要不這個世界咱們不要了，重頭再來？”
鳥人雖然被火焰巨人追得很狼狽，嘴上一刻也不停，標準的話癆。
蔡根一聽他的稱呼，瞬間想起了在哪里見過這個背影。
上次在蓋亞的幻想里，就看到過的苦神的背影。
此時正被鳥人抓著跑路，讓蔡根感覺很是滑稽。
苦神不是天下無敵嗎？
他也有玩砸了，被追著打的時候嗎？
就在蔡根還沒笑出來的時候，苦神開口了。
“小青，你作為玄冥一族的冰祖，能不能有點深沉。
這么多話，一點也不符合你的人設。
高冷一點，對你來說那么難嗎？
成天跟個話癆似的，都快趕上祝融重離了。
已經有一個話癆了，你再這么多話，就顯不出你了。
不對，小青，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一緊張，就想說話，隱藏你脆弱的內心。”
蔡根點了點頭，果然夠淡定，不愧是苦神。
都被人追成三孫子了，還有心思扯淡，打擊伙伴的人設，實在有夠離譜。
好像被苦神點破了心中所想，小青死死地閉上了嘴。
不過如此刻意的行為，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小青，我其實也沒心軟，就是感覺把獨眼龍整死，有點不占理，也沒有必要。
畢竟，咱們把他霍霍夠嗆，再整個不得好死，良心上過不去啊。
誰讓我有一顆善良的心呢？
再說了，契合度這么好的世界，可遇不可求啊。
我真把獨眼龍他們絕了根，以后出了什么問題，沒有后路啊。
這么長時間你是了解我的，一錘子買賣，不能做啊。”
狗屁的良心，還不是為了后路，不敢絕根。
蔡根心中早就看破，絕對不會被苦神的話迷惑。
小青繼續保持沉默，不過可能已經有了心事，一個疏忽，被火焰巨劍，刮到了一個邊，翅膀被燒得焦黑一片，受傷不輕。
“特么的，給臉不要臉啊。
大師傅，既然你不愿意放棄這個世界，那我跟他拼了。
都特么是掛名的神仙，好像誰舍不得死一樣。”
別看一直被追著打，氣勢倒是不小。
小青竟然有勇氣和身后的蘇爾特爾同歸于盡，蔡根也是很意外。
從身材上看差距這么大，誰給他的自信呢？
“小青，你要冷靜。
你都是冰祖了，咋還這么毛躁呢？
冰祖也需要冷靜嗎？
這個梗不錯呢，當成冷笑話吧。”
“大師傅，這都啥時候了，你咋還有心思扯犢子呢？
讓我舍身取義吧，跟你混開始，就知道有這一天。
我有心理準備。”
“小青，不要那么著急，你的命很寶貴，以后還有大用處。
這次確實有點草率了，沒想到獨眼龍會跟我耍光棍，一拍兩散，也是個狠人啊。”
兩人爭論的同時，小青又被火焰巨劍掃中了。
這次受傷更重，飛的不是那么靈活了。
“大師傅，我堅持不住了。
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全都扔這。
你還有大事要做，就讓我去吧。
這個世界也真是夠邪門。
付出必然有回報，得到必須有代價。
什么特么狗屁規則啊，真愁人。”
“哎呀，小青，不用你提醒我。
現在的我，確實打不過他。
即使能打過他，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你也知道我，賠本的買賣不愿意做，不要逼我。”
蔡根在旁邊看著，都快急死了。
雖然他已經知道結果，苦神必然會逢兇化吉，否則也不會有以后的工程。
只是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伙伴都要舍生取義了，他還在計算得失，是不是有點太...
蔡根猶豫了半天，搜索了很多詞匯，最終都覺得不夠貼切。
這不是小心眼，也不是占便宜。
在面對生死，還能夠想得如此理智，實在有點嚇人。
“算了，該著有這一遭，也算是對我自己的考驗吧。
小青，你放下我。”
“不，大師傅，讓我去。”
“你不能去，他配不上你。”
“大師傅，現在是考慮配不配的時候嗎？”
“小青，我只是想你死的更有意義。”
“大師傅，替你去死，就已經很有意義了啊。”
“小青，我不配。”
“大師傅，你配。”
“小青，我真不配。”
“大師傅，我覺得你配，你就配。”
“小青...”
蔡根終于聽得炸毛了，都想幫著毀滅之王，把這兩個配不配的貨給砍死，實在太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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