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荷猛地握住手機。
今天是四哥生日?
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并不是今天,明明是在下個月……
急忙翻看日歷,林瀟荷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今天是周淮肆陰歷生日。
按照這條匿名短信的說法,周淮肆是過今天這個陰歷生日的。
林瀟荷立馬用最快的速度訂了張返航的機票。
下午四點,她抵達周氏集團樓下,剛要下車,她看到周淮肆挺拔的身影從周氏大樓出來。
他穿著比平常更加嚴肅的西裝,手里拿著束百合,神情冷峻地上了輛車。
林瀟荷輕蹙眉頭,不解地凝視周淮肆乘坐那輛車的車尾。
她記得很清楚,昨晚周淮肆說,他今天要熬夜加班。
他撒謊了。
而且,按照他的性格,生日怎么會不提醒她?照理說,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回京市,或者他去港城。
他有事隱瞞她。
林瀟荷冷靜地低頭調出收到的那條匿名短信。
這條短信是在引導她回京市。
所以,四哥隱瞞的事情必定與她相關。
“師傅,麻煩跟一下前面那輛車。”林瀟荷輕聲說。
司機一腳油門踩出去,義憤填膺地說,“放心姑娘,叔不會讓渣男發現,保準讓你一抓一個準,拿下他出軌的證據!”
林瀟荷怔了怔,搖頭否定,“不是的。”
周淮肆給她的感情世間最真摯,出軌這頂帽子扣在他頭上會讓她很不舒服。
但對方出于好意,她也不便說些什么。
京市墓園。
林瀟荷乘著夜色,抱著試試看的可能性進入這里。
周淮肆的反跟蹤意識強烈,跟了一半路程,司機便宣告跟丟了。
司機當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姑娘,一般人走這條路都是到京市墓園,你要不要過去瞧瞧?”
林瀟荷便來到墓園。
太陽即將落山,西邊天空暈染著大片的紅,紅得像潑了鮮血一般。
林瀟荷心頭咯噔一跳,右眼皮跟著狂跳不休。
隱隱的,她產生一種不太好的直覺。
順著崎嶇的小路往里走,林瀟荷遠遠看到周淮肆的背影。
他站在一座墓碑前,恭敬地奉上鮮花,然后彎腰鞠躬。
墓碑上面鐫刻的名字暴露在林瀟荷眼前。
靳喻佳。
這是……已故周夫人,周淮肆母親的名字。
林瀟荷停止腳步,沒再往前。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充斥嘲諷意味的女聲在墓園響起,打破墓園的寂靜。
林瀟荷循著聲音看過去。
周嵐卿一身素衣從墓園另外的入口進入,迎面朝周淮肆走去。
林瀟荷所處的位置恰好足以隱匿身形,也恰好能看到周嵐卿和周淮肆姐弟倆的一舉一動。
她知道他們姐弟之間有嫌隙,但這次看,她察覺到兩人的關系似乎更加僵硬。
“靳女士的生日,我不會不來。”周淮肆冷淡回應,“我如果不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守株待兔。”
周嵐卿抱著胳膊,看周淮肆的眼神仿佛在看敵對的仇人,“是啊,等一天呢,就想看看你怎么面對母親。”
“畢竟,你可是把晚歌送進監獄的人!”周嵐卿揚高聲音,“母親去世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護住小妹,你呢,呵,你做了什么?”
林瀟荷屏住呼吸。
周晚歌找到了?
她震驚,這件事周淮肆從沒跟她提過。
而且,周嵐卿說,周淮肆把周晚歌送進了監獄……
緩了緩,長睫顫了幾下,林瀟荷緩慢接受這個事實。
腦海內靈光乍現。
她突然想起出差前的清晨,周淮肆和她說過的話,那些關于周嵐卿探監的內容。
林瀟荷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周淮肆是在意周晚歌的,怎么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你應該找人去驗了晚歌的dna吧,結果怎么樣?”周嵐卿再次開口,“我調查得沒錯吧,蘇念就是我們周家的孩子,是我的晚歌!”
冷涼的秋風將這句話送到林瀟荷耳中,她整個人瞬間僵在原處,一動不動。
無形中好像有雙手,死死地扼住她的脖子,讓她呼吸不能。
蘇念……
蘇念怎么可能是周晚歌!
林瀟荷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可周嵐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言明,蘇念就是周晚歌!
況且,蘇念的確在監獄,而且是周淮肆送進去的。
林瀟荷曾經真誠地希望周晚歌流落在外期間能夠少病少痛,能幸福一點,不要像她,一路顛肺流離飽受折磨,忍受饑餓嚴寒,遭受欺負針對,現在事實的確如此,她卻根本接受不了。
因為周晚歌擁有的這一切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林瀟荷不是喜歡算計的人,可現在她忍不住不去算計。
憑什么呢?周晚歌流落在外有愛她寵她偏心她的養父母養兄弟,現在還有真心對待她為她瘋的姐姐?
林瀟荷覺得冷。
深秋的天氣本就開始轉冷,吹在林瀟荷身上,堪比刺骨的寒風。
“啪!”一道刺耳的巴掌聲拉回林瀟荷的注意力。
她紅著眼睛看過去,一眼便看到周淮肆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周嵐卿怒視周淮肆,尖聲吼道。
周淮肆站得筆直,不躲不閃,沉沉重復,“就算在母親的墓碑前,我也不會改變主意,周晚歌必須在監獄懺悔,她欺負了我的寶貝,怎么能不付出代價?母親要怪,怪我好了,就算一怒之下把我帶走也無所謂,但我寧死不改主意,林瀟荷沒人護,她只有我。”
一句句一聲聲,林瀟荷聽得清清楚楚。
她捂住嘴巴,淚流滿面。
一顆心狠狠地顫狠狠地抖。
同時,她的肩膀也止不住顫抖,漸漸的,她要控制不住發出哭聲。
在周嵐卿再次抬起手時,她咬著牙沖上前,直接沖在周淮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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