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冒沒敢繼續扯,只能將錢糧和文聘的家眷送來!
段攸隨即讓人把文聘帶到帥帳,繼續和蔡冒敘話。
等文聘進入帥帳時,他一見段攸身旁是蔡冒時,雙眼有些發紅,臉色也有些慚愧!
他直接向蔡冒行大禮,朗聲說道。
“敗軍之將,怎能讓州牧如此操心,還派人贖我,聘慚愧!”
蔡冒一聽這話,臉色有些尷尬,慌忙的將文聘扶起。
他看著文聘羞愧的樣子,不知道這話該怎么說!
余光看見段攸正盯著自己,他知道,事情必須辦好!
“州牧派你和黃祖前來迎接段將軍,你倆卻包藏禍心!”
“幸好段將軍大度,不僅沒有怪罪,還親自給州牧書信,很欣賞你!”
“州牧有心懲治你一番,可段將軍欣賞你,這事也就罷了!”
“你的家眷我一并帶來了,希望你日后在段將軍麾下,好好效力!”
文聘先是一愣,接著不敢相信的聽到這一幕!
為了劉表打生打死,到最后就是被賣的命!
他劉家就是這么薄情的人嗎?
我是你手下大將,你不贖我,你還將我一家都帶來了!
他又抬頭看向盯著自己的段攸,那眼神中好似期盼!
想想劉表對自己,又想想人家段攸,我這忠臣不侍二主都做不了了!
文聘的臉色變的復雜,他現在不知該如何決斷,甚至他沒有了選擇!
段攸走到他身前,親自將文聘的繩索解開,輕聲的說道。
“跟著我,也許你能大展才華!”
文聘楞了楞,直接跪地行禮。
“屬下文聘,拜見主公!”
段攸臉色大喜,將文聘扶起,大聲夸贊。
“我能有如此猛將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啊!”
一旁的眾人紛紛恭喜段攸,就連蔡冒也違心的恭賀他。
他真想跟段攸說,我很羨慕文聘!
段攸大擺宴席,次日一早蔡冒帶著俘虜趕回襄陽。
這邊李嚴率領人員也到了江邊,段攸將這些老弱讓李嚴安置。
等李嚴帶著老弱走后,段攸這才將甘寧招來。
“興霸,你出得戰船,熟悉之后,率領水軍北上洪澤!”
“回頭錦衣衛會給你提供消息,給我將兩位大才接來,若是對方不愿,就給我綁來!”
甘寧眼中露出興奮,輕聲的問段攸。
“主公,這樣不好吧!”
“我已經很久沒當水賊了,這對……”
他還沒說完,看見段攸臉色一沉,趕忙向段攸保證。
“主公放心,這一路上一定練出一支精銳水師。”
“至于那兩位先生,只要主公想要,他們就飛不了!”
段攸臉色這才好看點,拍了拍甘寧的肩膀,再次囑咐。
“這一路上若是遇見好手,也可以繼續招募!”
“雖說你的水軍士卒不少,將領還是太少了!”
甘寧臉色一垮,他好想對段攸說。
主公,您的名聲在荊、益不錯,可在江南還有其余地方,不太好用!
他只能艱難的點點頭,嗯,江夏有位蘇飛的,聽說跟著黃祖。
我回頭和他說說,看能不能投奔這邊!
段攸安排好一切,隨即率領手下向漢中趕去。
他不知道自家兄長怎么樣,會不會這次打擊之后一蹶不振!
段攸率領兵馬向漢中趕去時,此時段波已經趕到漢中。
他直接來到自己府上,看見躺在棺材中的何太后,段波已經掉不下眼淚!
他輕輕撫摸那隆起的肚子,赤紅的雙眼爆發出殺氣!
等他輕輕轉過頭,看著賈詡匆匆趕來。
他直直盯著那位,面無表情的問道。
“文和,果真如你信中所說?”
賈詡一臉平靜,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安排手下,將段波侍女帶來。
段波沒有理會一旁的侍女,反而繼續問賈詡。
“你是怎么發現的?”
賈詡皺下眉頭,這才平靜的說道。
“主公命我監視夫人,夫人喝毒酒之時,我手下就稟告我了,我也迅速將此事查清!”
“您那位侍女有顆牙中有毒囊,被我手下提前發現,若不然,對方的計策還真成功了!”
段波沒有聽賈詡的解釋,再次問道。
“董嫣然如何與我侍女聯系?”
賈詡一聽這話,他臉色一冷,沉聲的說道。
“長公子,你雖是主公的兄長,但我并不是你的奴仆!”
“你有任何不明,自己詢問!”
“我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賈詡說完也不再理會段波,他感覺那位已經失去了理智!
段波看著賈詡離去的背影,眼中也露出了疑惑!
為什么直覺感覺就是這個混蛋干的,可他的反應卻一點沒有破綻!
他來到躺在地上的侍女,輕聲的問她。
“為什么?”
侍女眼中卻有一絲愛意,隨后又有一絲恨意,瞬間又變的平靜,虛弱的說道。
“家主的命令,我別無選擇!”
“還請主公給我一個痛快,讓我能早點解脫!”
段波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我答應你,你將詳細的情況跟我說!”
侍女眼中帶著感激,輕聲的說起段波走后的事情。
上面的人吩咐她,將劉辯之死的消息透露給何太后。
何太后聽說之后,瞬間崩潰,幾日不肯飲食,最后飲鴆而死!
她臨走時說道,她這一生有太多人對不住了!
她本想將孩子保住,后來想想,讓孩子解脫吧,這個世界都是混亂的,他們來到世間,只能痛苦!
連生命都不能掌控,那還有何意義?
聽著侍女的訴說,段波直接愣在當場!
他以為是侍女下的毒藥,他以為是對方的暗算,他沒想到玩的是心計!
他與何太后同床共枕無數,能猜出這位女人的野心!
段波一直未與她說,她的兒子已經死了!
她還對段波說,等將來你們段家好好扶持陛下,將來肯定給你高位!
段波總是笑笑,從未回應!
狠,真的狠,殺人不用刀!
僅僅一句話,就可以了卻一個人的命!
段波不由哈哈的傻笑,眼中的淚水再次出現!
不是這個女人傻,是這個天下都傻了!
搶來搶去為了什么?
一日三餐,幾枚銅錢就可溫飽!
沒人能逃得過,又有誰能躲的了!
他回想著自己的一生,少時曾在洛陽為郎官,若不是父親呵護,可能自己就死在洛陽!
回涼州又是胡鬧,若不是父親的維護,皇甫家就不會放過自己。
后又在西域瀟灑,若沒有段家的實力,那些西域小國早就弄死自己!
現在好了,竟然弄大漢皇后,這天下人知曉不多!
僅僅一個消息,一個人就死了!
段波揮了揮手,讓下人將侍女帶走,讓她體面的離去!
他一個人躲在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當段攸趕到漢中,聽說自己兄長還在房屋呆著,屋內的何太后還未安葬!
段攸看著憔悴的兄長,他有些自責,可瞬間又恢復過來!
他拍了拍兄長,輕聲安慰他。
“大哥,西涼段家不容易,我們都得好好的活著!”
“這個仇二弟替你記住了,等我實力再強,不僅董嫣然,就連董卓我也幫你拿下!”
“他日咱們實力足夠,也沒人敢再算計咱們!”
段波呆呆的看著棺材中已經變了樣的何太后,輕聲問道。
“大哥,這輩子還能有兒子嗎?”
段攸先是一愣,接著輕輕的說道。
“有,必須能有!”
“二弟別的本事不行,我上次給你的那個方子一定管用!”
段攸隨即命令手下,將棺材合上,又安排人將其埋葬!
兄弟倆都沒再說話,都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沒人去說話!
段攸回到家中,看著快要臨產的兩位妻子,他的眼神變的有些溫度!
他摟著自己的妻子,卻一直無法睡下!
想著那位溫婉的女人,不知在遠方可好?
想著那位為權勢忘卻了一切的女人,她會悔恨嗎?
想著年老的父親,他依然堅強的站在武威,為段家遮風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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