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狠人 > 第397章 拜師鄭玄

諸葛亮嘴上說要去五經館,卻沒有立刻去,而是先回到家中重新洗漱一番,更換了一套白色的長袍,頭戴綸巾,才往五經館去。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諸葛亮,因為長得高,看起來完全不像十五六歲的小青年。只是他年紀小,嘴唇上只有毛茸茸的絨毛,還沒有胡須,所以能判斷出年紀。諸葛亮抵達五經館,他直接說奉吳王的命令,來拜見五經館大儒鄭玄。門口的門房,看到諸葛亮器宇軒昂,不敢小覷,領著人直接朝鄭玄的值房去。時間不長,諸葛亮來到鄭玄的值房中。諸葛亮看到白發蒼蒼的鄭玄,神色嚴肅,鄭重道:“晚輩諸葛亮,拜見鄭公。”
眼前的人,是天下儒宗。天下的士人在鄭玄的面前,都得稱呼一聲鄭公,諸葛亮也不例外。諸葛亮讀書,觀其主旨,領略要義,雖然不是皓首窮經的人,也不喜歡去皓首窮經,可是,不妨礙諸葛亮欽佩這些研究儒家經典的人。鄭玄胡須花白,看了諸葛亮一眼,看到諸葛亮相貌堂堂,點了點頭。不管是誰,不管什么年紀,第一印象必然是看相貌。女人是這樣。男人也是如此。諸葛亮儒雅陽光,器宇軒昂,有男子氣概,不是娘炮,沒有賊眉鼠眼,第一印象就讓人覺得不錯。鄭玄詢問道:“你奉吳王的命令來,有什么事嗎?”
諸葛亮取出陸玄的手諭,遞到鄭玄的面前,恭敬道:“鄭公,這是吳王的手諭。”
鄭玄接過手諭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擱在案桌上,沉聲道:“你是吳王推薦來的,按理說,老夫不該多說什么,應該讓你直接進入五經館學習。”
“可是,五經館不是吳王的五經館,也不是老夫的五經館,是所有人的五經館,不能隨便安插人。”
“要中途進入求學,必然要經過考核。”
“主要就是過老夫這一關。”
“如此,老夫對其它的大儒和老師才有一個交代。否則今天來了張三,明天安排了李四,后天安排了李二,豈不是就亂套了?”
鄭玄神色柔和,說道:“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接離開。”
諸葛亮神色不變,恭敬道:“鄭公一番話說得對,晚輩沒有意見。”
鄭玄說道:“既然你贊同,老夫就一個問題,你來五經館讀書求學,想學什么呢?學為官之道,還是學研究學問,或者是學做人呢?”
諸葛亮從容道:“鄭公,晚輩選擇學做人。”
“哦,你的選擇很新奇。”
鄭玄輕輕一笑,渾濁的眸子掠過一道精光,問道:“在老夫這里,很多人直抒胸臆,直接說學做官,少數人說希望做學問。絕大多數的人,都忽略了做人。你說來五經館學做人,是否有些虛偽呢?”
話語中,鋒芒顯露。諸葛亮回答道:“晚輩認為,做官是浮于表面,并不重要。因為學會了做人,就肯定能學會做官。我不是不做官,我要施展抱負,施展一身的才學,不做官怎么能行呢?”
“可是連做人都不會,談什么做官?”
“所以,首選學做人。”
“您提及的做學問,也是一個道理。整天皓首窮經,卻不會做人,縱然天賦異稟,也難以持久。因為晚輩認為,一切的加成,都需要從做人開始。”
諸葛亮知道這是鄭玄的考驗。他有條不紊的回答。鄭玄眼中露出贊許的神色,不過這樣的回答很普通,許多人都能回答出來的。鄭玄進一步問道:“你認為的做人,應該怎么做呢?”
諸葛亮自幼讀書,有自己的理念,他聽到鄭玄的話,回答道:“晚輩認為做人,應該是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務實求真,腳踏實地,這是我理解的做人的基本道理。更進一步,如果能在謹守原則的基礎上,再通權達變,就是上上之選了。”
“好一個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務實求真。”
鄭玄忍不住贊嘆。他在五經館教學,遇到很多的士子,也曾詢問做人、做官和做學問,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問題。最簡單,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說幾句。最難,是想要深入闡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許多人沒有隱瞞,直接說想做官,學做官的道理。也有人想走捷徑,嘴上說做學問,實際上是想學做官。少數的人,會說學做人,可是做人的道理,又是最難闡述的。唯獨諸葛亮的話,讓鄭玄這個飽經世事,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大為贊嘆。這是直指本意。一個人,如果能求真務實;一個國家,如果能踏實發展,實實在在的努力,必然不差。這是鄭玄的理解。鄭玄看向諸葛亮的眼神,有了驚艷的眼神,更有了愛才之心。這是一塊璞玉。鄭玄心中所想,瞬間有了決定,問道:“諸葛亮,你如今來五經館求學,愿意拜老夫為師嗎?”
諸葛亮心中也是震驚。鄭玄這樣的人,早就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地步,不可能因為陸玄的一封手諭,就有任何的巴結和討好。鄭玄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鄭玄的話是發自肺腑。一個名動天下的儒家大宗師,要收他為徒,這是他的造化和機遇。諸葛亮雙手合攏,鄭重說道:“諸葛亮,拜見老師。”
“好,好。”
鄭玄笑著道:“來,坐下說。”
諸葛亮上前一步,在鄭玄的面前坐下來,他神色謙遜,說道:“老師,家父去世的時候,早早替我取了表字孔明,您稱呼表字即可。”
鄭玄點頭道:“孔明來五經館求學,是吳王安排,他有什么安排嗎?”
諸葛亮解釋道:“老師,弟子來五經館求學,不是吳王的安排。當時吳王召見弟子,希望我留在吳王府做事,可是我拒絕了。”
“我告訴吳王,要來五經館求學,從五經館堂堂正正的出仕,而不是做一個近臣。所以,吳王給了這樣的手諭,讓我來找老師。”
鄭玄聽到后更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個諸葛亮。好大的口氣。好大的志向。鄭玄捋著頜下的胡須,眼中不加掩飾的露出贊許,說道:“你懂得腳踏實地,懂得求真務實,又有自己的想法,這非常好。”
“昔年,我曾收了一個弟子崔琰,出身清河崔家,是大家族出身,學問不錯。”
“可是崔琰眼高手低,雖然有名望,懂得諸多的經典,可實際上,卻不懂腳踏實地,而且和吳王起了沖突,丟盡了顏面。”
“你小小年紀,就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非常不錯。”
“從五經館出仕,的確是最讓人認可的方式。可是如今的五經館內,聚集了諸多的名士大儒,甚至在吳王的扶持下,不限制各家學說。”
“現在五經館內的弟子人才濟濟,有偏向法家的,有偏向道家的,大多數是儒家的,還有各家學說再度嶄露頭角,有許多的年輕俊杰。”
“畢竟這些寒門子弟,雖然讀過書,可是很多人都是一張白紙。經過五經館的大儒教導,都有了各自的方向。你要在五經館嶄露頭角,并不容易。”
諸葛亮神色自信,說道:“老師,吳王也說了,我要在五經館脫穎而出,才能出仕做官。可是,我所求的不是脫穎而出,而是鶴立雞群。”
鄭玄眉頭上揚。他看著眼前自信的諸葛亮,仿佛看到了陸玄,不過二者又有許多的區別。鄭玄沉聲道:“要做到脫穎而出,非常不容易。尤其你的目標是鶴立雞群,就更是難上加難。孔明,你給自己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諸葛亮說道:“弟子有信心。”
鄭玄說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諸葛亮回答道:“弟子打算直接在五經館內設下高臺,登臺接受任何人的挑戰。弟子這一次,就要先借助辯論,讓所有人知道我。”
“然后,在五經館的學習中,再通過一次次的考核,讓人知道我的能力和學識。弟子有信心也有能力,能鶴立雞群,而且一定會整合五經館的弟子,讓所有人信服。”
鄭玄眼神愈發的明亮。臨老了,他收了個有大志向大膽魄的弟子,倒是意外之喜。一旦諸葛亮成了,必然在五經館留下重重的一筆。鄭玄笑道:“一直以來,五經館有許多士子,有許多大儒名士,雖然挺熱鬧的,可是,至今沒有人敢擺下擂臺接受挑戰,老夫期待你的表現。”
說到這里,鄭玄停頓了一下,說道:“老夫先安排你求學的各項雜事,你照常讀書。到了下午,五經館有自由活動的時間,你再安排你的挑戰。”
“多謝老師。”
諸葛亮躬身行了一禮。鄭玄領著諸葛亮去安排各項程序,然后諸葛亮直接進學了。上午的讀書并不難,諸葛亮也一樣認真聽講,而且還認識了一個朋友馬良。下午,諸葛亮在五經館內的廣場中,拉開了一道橫幅,接受任何人挑戰和辯論。這事情在五經館內,一下就掀起波瀾。許多人聞風而動。五經館的士子,在諸多的名士大儒教導下,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突然間,剛來的諸葛亮拉橫幅挑戰,擺下了擂臺,掀起波瀾,很多人都紛紛去迎戰。下午的辯論,主要是圍繞《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這樣的經典,這些辯論諸葛亮都是信手拈來,絲毫不怯場。一下午的辯論,諸葛亮從容應對,沒有一個人能辯贏。下午申時末,諸葛亮才收起橫幅,說了明天下午又在原地擺擂臺,仍然接受所有人的挑戰。諸葛亮進一步挑戰的消息,更使得五經館沸騰。無數人,心中躁動。都想要辯論。都準備壓制諸葛亮,否則,讓一個剛進入五經館的諸葛亮橫掃,豈不是沒有半點的臉面。晚上的五經館,許多的士子都在議論,都在準備,要參加第二天的辯論。夜幕下的五經館喧囂沸騰,不過吳王府內,卻漸漸沉寂。陸玄處理完事情,準備去休息的時候,顧雍來了,迅速稟報道:“大王,關于諸葛亮,有些最新的消息。諸葛亮去了五經館,已經立足。”
“另外,鄭玄看上了諸葛亮,收諸葛亮為弟子。”
“由此觀之,諸葛亮是真有才,否則,也不可能打動鄭公的。可是,他下午在五經館擺下擂臺,挑釁所有五經館的學子。”
“下午的辯論,主要是儒家經典,諸葛亮雖然贏了,可是很多人內心憤懣,準備明天挑戰諸葛亮。諸葛亮已經放話,他明天繼續擺擂。”
顧雍說道:“諸葛亮有能力,也有才學。可是,太過于狂妄。他去了五經館,一下掀起了波瀾。”
陸玄神色輕松,絲毫不擔心,說道:“姐夫,五經館就是要掀起波瀾,才會有進步。諸葛亮要在五經館鶴立雞群,必然采取非常手段,我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他明天要擺擂,這很好,明天我去參觀。”
顧雍皺起眉頭,說道:“這樣鋒芒畢露的性格,不妥當。”
陸玄說道;“姐夫錯了,他不是鋒芒必露的性格,是為了在五經館立足。非常人,行非常手段,這是正常的。”
顧雍聽到后心中驚訝。陸玄一向是崇尚務實,討厭嘩眾取寵,這次諸葛亮鋒芒必露的擺擂臺,陸玄竟然興致勃勃的要參加。顧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直接告退離去。陸玄對諸葛亮更是愈發的期待了起來,諸葛亮有才華,可是,五經館也是人才輩出。而且現在的諸葛亮,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要連續擺擂成功不容易。這事情有得看了。陸玄不再去多想,伸了個懶腰,就徑直往大喬的院子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