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577章 天崩地裂破葭萌
  大軍士氣可用!

  百姓云集景從!

  揚州大軍叢林縱馬,終于到達葭萌關前!

  一個個將士齊齊勒馬,打量前方的巍峨葭萌關!

  雖是士氣高昂,但終究已經無路可走!

  陸遠勒馬大軍最前,對此早有預料!

  他對葭萌關已經查探過多次,堪稱了如指掌!

  葭萌關三面環水,四面環山,地勢極為險要!

  三面環水,是指白龍江、嘉陵江,長江!

  這三江在葭萌關前,如同一個丫字形狀!

  三道筆畫,正是三江水路!

  左右兩支分叉,分別是白龍江與嘉陵江!

  下方一條直線,則是兩江匯聚后,南下進入長江的水路!

  而葭萌關位置,正處在這個丫字形狀的左右分叉上方!

  如此葭萌關既有左右兩江護衛側翼,又有前方水路抵擋來敵!

  三江攔路,使得葭萌關易守難攻,天然就是抵擋南方來敵的最佳關隘!

  而葭萌關除了水路,還有四面環山之利!

  四面環山,是指牛頭山以及劍門山余脈,在三江外圍綿延環繞!

  這些山峰匯聚,將葭萌關護在其中!

  各山峰重巒疊嶂,在葭萌關前如同懸崖峭壁,極為險峻!

  南方來敵,在葭萌關前幾乎無路可走!

  只要山上提前布置伏兵,準備好滾木礌石,葭萌關在冷兵器時代就堪稱萬無一失!

  天然地利,如同在葭萌關的丫字形狀外圍,再多了一個口字形狀的防御!

  口字形狀與丫字形狀之間,道路崎嶇險絕,甚至擺不開軍陣!

  哪怕南方來敵,可以經水路沿江而上,逼進葭萌關!

  但只要進入丫字形地帶的任何一處,都將遭遇山上滾木礌石的打擊!

  到時四周的懸崖峭壁不可攀爬,三江攔路無法跨越,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也正是葭萌關之險,如同鬼門關!

  整個葭萌關唯一的外通之路,只有一條關鍵兵道,金牛道!

  金牛道,即昔年司馬錯伐蜀之道!

  此道路同樣極為險絕,僅能容一騎通行!

  當年秦惠文王有心伐蜀,可惜蜀中無路,因此做了五頭石牛送給蜀王!

  蜀王還在刀耕火種,智慧上自然難以和秦惠文王較量,直接派人前去關中迎接這份重禮!

  蜀王麾下猛士,一路開山修路,回了成都!

  司馬錯也尾隨他們身后,進了成都,滅了蜀王!

  此路因此得名,也一直保持著關中與成都的通道!

  揚州軍只要攻破葭萌關,就可通過此路南下成都,逼進益州綿竹老巢!

  這也讓葭萌關成了針對南面來敵,比劍閣還重要的關隘!

  如此險關,如此重要,自然本該固若金湯!

  當然一切前提,還在于蜀中內部能否重視!

  昔年蜀王主動為秦王開路,引司馬錯入境,以至于身死國滅!

  劉璋與蜀王智慧相仿,歷史上主動引劉備進關,才讓劉備直接掀了桌子,搶了劉璋嫂子!

  此時雖然情況不同,不過劉璋智慧卻不會有多大變化!

  反而陸遠步步爭先,始終有心算無心!

  早在兩個月前,揚州大軍各部,就已疾行進入益州!

  黃忠的任務正是直達益州深處,越巂郡!

  當時揚州大軍剛剛平定徐州,各方諸侯都以為揚州可以消停一陣!

  畢竟吞并整個徐州,總需花些時間消化!

  可惜沒人想到,陸遠早在未出征徐州之時,就已經算好了徐州的錘子,孫堅!

  陸遠在徐州完成一場驚天封賞,卻在一日后就已下令兵進益州!

  當時益州還在大涼山里與孟獲作戰,根本沒料到揚州軍會有如此神速!

  何況益州被揚州欺凌慣了,對于揚州軍犯境,也是以習為常!

  而揚州軍同樣一如既往,兵至益州奉節后就未有動作!

  這于益州而言,是家常便飯,之前揚州軍趙云就始終駐扎奉節!

  以劉璋看來,他益州境內山高林密,水澤縱橫,道路險絕!

  揚州軍哪怕有心征戰,也沒道理放棄唾手可得的豫州,青州,兗州,而來進犯他益州!

  此番在揚州軍兵犯奉節,無非又是來勒索討食而已!

  可惜揚州鐵蹄千里奔襲,沿江深入,開路的黃忠勢如破竹!

  陸遠同時發出消息,天子要求揚州軍平定南中亂黨!

  劉璋當然知道,天子的旨意純屬扯淡,卻也樂見揚州軍扎進南中泥潭里!

  只是劉璋麾下老將的苦勸,倒讓劉璋為此猶豫了一夜!

  一夜之間,黃忠卻已從犍為郡抵達了越巂郡!

  大軍毫不遲疑,占據了這個口字型防御的左下兩方叢林!

  這也為揚州軍進攻葭萌關,提供了偌大的立足之地!

  此刻揚州軍與百姓,兩百余萬眾,皆在這兩方重巒疊嶂的叢林中匯聚!

  百姓們已經修好兵道,可以容大軍跑馬!

  只是對于前方的懸崖峭壁,向下看一眼都頭暈,卻還無力為之!

  至于這個口字型防御的右,上兩側叢林,則因劉焉被抓去皖城前的布置,揚州軍并未強攻!

  不過揚州軍兵鋒昭昭,劉璋也終于忍無可忍,派了親信黃權領兵三萬駐守!

  此刻右上這兩側的叢林,已是布滿了敵軍!

  懸崖峭壁前堆滿了滾木礌石,實則還是為了防御下方金牛道!

  陸遠當然無意理會劉璋能不能忍,也不在乎下方的金牛道!

  如今已經搶到了一份地利,無論如何,都得先攻破此關再說!

  “周泰聽令!”

  陸遠馬鞭一指下方懸崖峭壁,面沉似水:“按你的計劃辦,注意安全!”

  周泰神色一震,當即鄭重領命!

  他在七星關前,山體滑坡計劃未能實施!

  不過到了此處,卻重新看到了希望!

  如此懸崖峭壁,豈不正是為山體滑坡準備!

  軍令傳達,將士們當即齊齊動作!

  個個身上綁縛著繩索,另一端由百姓一點點放開,逐步墜入下方絕壁!

  徐庶手按佩劍,老神在在:“如此險關,如果就此蕩平,天下文人無處借景抒懷,想來必會把我軍罵破天了!”

  “一群騷情蠢貨,不知天高地厚,理他們作甚!”

  黃忠老臉一甩:“如此險關,古今害死過將士無數!只有文人才會覺得將士們在此殞命,正好給他們作詩抒懷!卻不知我輩武夫,誰沒有家人,誰喜歡戰死!”

  他們互相調侃,卻是策馬狂飆!

  一路深入山巒深處的溝壑之中,靜等劇變!

  交州百姓驅趕羊群,同時牽引將士們的戰馬,尾隨其后!

  大群益州百姓合力拽著一根繩索,心頭同樣惶恐不安!

  揚州大軍已經紛紛墜下絕壁,周泰臨場指揮,卻也在眼皮發抖!

  仰望身前筆直向上的懸崖峭壁,心頭怦怦亂跳!

  這等大自然的天威,何等駭人!

  主公決斷,卻還是如此果決!

  自己是猶豫半天,才提出此計!

  主公卻只是前來看過一眼,就已同意了計劃!

  不過周泰卻也未曾怠慢,依舊在指揮間身先士卒!

  六萬余將士都在絕壁前逡巡,尋找山體的支柱之石!

  個個都是小心翼翼,另外取出準備好的繩索,綁縛石塊!

  大軍動作,速度自然極快!

  一根根繩索,終于牢牢套上了石塊,留出了足夠長度!

  一個個將士,都在抹著冷汗,向著山崖上方打招呼!

  一群群百姓,同時緊緊拽著繩索,將山下將士拖到山上!

  個個屏息凝神,步步退后,同樣極為緊張!

  他們還從未想過,來主動挑釁這般大自然的天威!

  直到周泰最后上山,全軍所有將士,終于再次齊聚山頂!

  個個手中拽著另外一條繩索,松松垮垮,卻直連山下的支柱之石!

  一隊隊百姓同時上前,與將士們合力攥緊繩索,卻在不斷回顧身后!

  只等一聲令下,就要拉起繩索,狂飆到后方叢林的溝壑中!

  到時管他山崩地裂水倒流,能得到此次勞作的收獲就好!

  陸遠縱馬百姓之中,終于一聲大喝:“沖!”

  一隊隊將士與百姓當即響應,撒腿狂奔!

  一根根綁縛下方石塊的繩索驟然繃緊,直至繃斷!

  一塊塊人頭大小的石塊,猛地離開了陡峭山體!

  陸遠縱馬在百姓后方,再次大喝:“張大嘴巴!”

  不過無需他說,此刻所有百姓都已張大了嘴巴,同時還瞪圓了眼睛!

  一個個都在狂飆中回顧身后,緊緊盯著險峻大山的動靜!

  巍峨大山好似搖了搖,晃了晃,吱吱嘎嘎好一陣兒!

  忽然“轟!”地一聲,驟然崩塌!

  山崩地裂,聲勢驚天動地!

  碎石亂飛,如同亂箭齊發!

  灰塵漫天,一時遮住了長空!

  巨樹遍地橫臥,好似在不甘哀鳴!

  筆直陡峭的山體滑坡,一路向著兩側蔓延!

  轟隆隆的巨響聲不斷,駭人至極!

  葭萌關內的守軍滿眼木然,對此手足無措!

  大自然的偉岸與雄威面前,他們如此無力!

  何況他們誰都沒想到,陸扒皮竟會如此狠辣!

  這廝不是最喜歡領著百姓亂挖嗎,怎么就用上了這招兒!

  地勢一平,他們的滾木礌石還有何用!

  他們準備好的投石機,還怎么砸扁亂挖的百姓!

  可惜大自然的冷酷,絕不會照顧他們的想法!

  轟隆隆的響聲不絕,繞城而走!

  天崩地裂水倒流,白龍江與嘉陵江一度堵塞!

  石塊與倒塌的巨樹,幾乎就要砸進葭萌關內!

  轟隆隆的響聲依舊不絕于耳,已經蔓延到了葭萌關右側!

  黃權與山峰上的三萬守軍一樣,皆是一臉呆滯!

  如此山崩之勢,他們如何抵擋!

  到時地勢一平,他們還如何據險而守!

  可惜山體搖搖晃晃,吱吱嘎嘎,還在他們的退后途中不斷崩塌!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聲勢,如同地震一般!

  不過卻只持續了一刻鐘而已,就已沒了動靜!

  只是對于葭萌關來說,這一刻鐘卻是滄海桑田!

  之前四方陡峭絕壁,塵埃落定,已成為四面緩坡!

  大片地面,皆是碎石,泥土,與巨木!

  整個葭萌關的險峻,四面環山的地利,已經蕩然無存!

  唯有三面環水,丫字形結構的防御,還在最后支撐!

  大江澎湃巨浪,沖擊淤泥與碎石匯聚,洶涌南下!

  不過此刻,卻無人注意這些!

  無論葭萌關內外,幾乎所有人對此變故,都還在震驚之中!

  一匹匹西涼戰馬,也同樣在驚懼中低聲嘶鳴!

  羊群跑得漫山遍野,交州百姓卻也無人理會!

  唯有陸遠,徐庶,黃忠,周泰等人還算鎮定!

  “主公,末將看過了,我軍與百姓未受傷亡!”

  周泰撫平額頭冷汗,臉上青筋亂蹦,喘著粗氣道:“只是可惜,這山沒滑進葭萌關內,砸死關內守軍!”

  他極力安撫戰馬,意圖盡快恢復戰力!

  環視前方葭萌關與另一側守軍,神色則已兇神惡煞!

  如今這座險關,已經只剩三條水路了!

  陸遠擦干臉上灰塵,對關內守軍倒是并未在意!

  剛要回話,另一側山峰上卻突然響起了動靜!

  葭萌關守將黃權終于回過神來,仰面大喝:“陸將軍,你還是失算了!你毀了金牛道,哪怕攻破此關,也難以兵臨成都!”

  他習慣使然,從不會把事做絕!

  這才沒有惡語相向,言稱陸扒皮!

  不過金牛道已毀,卻也讓他心神大振!

  他防御葭萌關,實則就是在防御金牛道!

  沒了這條兵道,揚州軍連劍閣都到不了!

  哪怕葭萌關被破,他益州也只是少了一處險關而已!

  何況他還有三萬大軍,分布在關內和山上!

  如今葭萌關下一地狼藉,揚州大軍跑不開戰馬,他們也總有一戰之力!

  “這個蠢貨!還真以為我要去走金牛道!”

  陸遠低語一聲,轉而沉聲大喝:“傳令!大軍先行下山,護衛百姓修筑秦直道,引開白龍江!告知關內守軍,我揚州百姓如果有一人受傷,我就要讓他們所有人陪葬!”

  大軍當即云動,小心翼翼步行下了緩坡!

  一路在遍地狼藉中奔走,呼喝著陸遠的威脅,響徹云霄!

  如果是之前陸遠威脅,關內守軍還未必在意!

  可此刻他們已經親見了陸遠的狠辣,卻無人敢對此輕視!

  關內守軍匆忙找向黃權,詢問對策!

  守將黃權猶豫半晌,還是決定先行向劉璋言明情況!

  當下葭萌關地利被毀,他需要支援!

  信鴿飛起,直奔綿竹!

  大群百姓卻已紛紛下山,開始了修路事宜!

  親衛軍老卒見慣了許定指揮百姓修路,對此自是得心應手!

  當即就已出面指揮,言明修路關鍵!

  “你們不必聚在一塊,分段修路,各修各的!”

  “秦直道,道廣二十六丈,你們百人一隊,一隊只修一步即可!”

  “你們修路需要取土,剛好順便開鑿引水溝渠,就和之前渠江改道一樣!”

  老卒們前方開路,指揮百姓!

  大群百姓中,同樣有人修筑過夷陵通道的秦直道,對此也是駕輕就熟!

  一百六十余萬百姓分段修路,掄動鐵鍬,井然有序!

  地面迅速被清出一條二十六丈通道,可容大軍肆意跑馬!

  山體中的巨木與碎石剛好作為地基,泥土鋪就地面!

  一場山體滑坡流出的狼藉,卻都已成了修路所需!

  反而一段段被挖出的泥土深坑,則已在為白龍江改道而準備!

  一時風風火火,進展神速!

  鐵鍬掄起,就已是夯實地面的最后一步!

  黃忠老臉燦爛,咧嘴大笑:“主公,原來你引發山體滑坡,也是為了修路……”

  一舉多得之事,修筑兵道,毀掉隱患,還能嚇唬一下關門守軍!”

  陸遠漫不經心:“他們以為天威不可撼動,卻不知人定勝天!他日我軍稍有閑暇,甚至可對長江動手,命名三峽!哪怕南北溝通,也可開鑿一條大運河,造福萬世!”

  他只是看著百姓如此踴躍,有感而發!

  只要能保證百姓利益,什么工程都不會勞民傷財!

  一百六十余萬百姓眾志成城,聲勢堪比山體滑坡!

  一個個忙忙碌碌,各司其職,卻也毫無怨言!

  于百姓而言,他們幫助揚州軍拉繩索,就已可得三日足量的肉食供應!

  此次修路挖渠,也早有章程,是這三日的細鹽,茱萸和花椒!

  雖然揚州規矩嚴苛,不許浪費糧食!

  可他們之前連肉都沒吃過,誰會浪費肉食!

  何況以往徭役,他們無論如何勞作,都得自帶干糧!

  沒人在乎他們是否吃飽,只管工程限期,晚了就要被砍頭!

  反而揚州規矩,在他們勞作前,就已讓他們飽餐一頓!

  還是肉食,只有地主家才能吃上的肉食!

  這其中差距,簡直是云泥之別!

  如此徭役,傻子才會在家躺平擺爛!

  一百六十余萬百姓齊心協力,修路速度驚人!

  一個時辰,秦直道終于直通白龍江!

  一側在修路時用于取土的溝渠已經挖好,正為白龍江改道而準備!

  整個葭萌關防御的丫字形結構,第一筆畫的枝杈下,驟然多了兩道豎線!

  一條秦直道,一道越來越深的引水溝渠!

  揚州大軍縱馬奔上秦直道,終于在葭萌關前擺好了軍陣!

  一支支火箭不由分說,當即破空而去!

  一如既往,一個個火葫蘆同時炸進葭萌關內!

  火光沖天,只在須臾!

  關內守軍叫罵聲連天,卻是不斷后撤!

  至于重弩,投石機等物,則已直接在火海中成了灰燼!

  黃忠同時手持長槊,縱馬進了白龍江畔的深坑!

  最后一點淺薄土層,已經有水跡溢出!

  黃忠長槊一揮,終于讓白龍江重新找到了宣泄口!

  的盧一躍,如飛一般出了溝渠!

  看得周泰兩眼火熱,恨不得奪之而后快!

  江水卻在此時轟隆隆而過,一舉沖垮了搖搖欲墜的土層阻攔!

  一路南下,澎湃著浪花沖入深溝!

  水往低處流!

  百姓們的深溝層次遞進,終于徹底將白龍江改道!

  反而葭萌關的丫字形結構再次變化,兩江交匯之地的南下水路,水位漸漸降低!

  揚州軍將士對此習以為常,倒是不以為意!

  葭萌關內的守軍卻都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白龍江一個時辰改道,那么嘉陵江呢!

  如果他們沒了這兩江三水的守護,何以拒敵!

  黃權出于無奈,終于放飛了第二只信鴿!

  他的三萬大軍無險可守,面對六萬余揚州鐵蹄,急需支援!

  可惜他在此時才剛剛想通,陸遠卻是在十日前就已有了定計!

  “傳令!”

  陸遠氣定神閑:“搭建浮橋,就地過江!大軍逼退守軍,百姓修路,改道嘉陵江!”

  大軍與百姓當即聽令,齊齊動作!

  將士們一如既往,做足浮橋準備!

  百姓們拖拽巨木,速度極快!

  浮橋在片刻間架起,大軍與百姓浩浩蕩蕩過江!

  一共六萬余揚州大軍兵分兩路,直指葭萌關內與山上守軍!

  黃忠統領兩萬討逆軍,下馬步射,已經沖在山路最前!

  剛到一百二十步距離,不由分說,就已火箭齊發!

  一支支火箭當空墜落,皆由神射手射出!

  一個個火葫蘆破空砸落,極為精準!

  大火在瞬間升起,濃煙滾滾!

  一道火墻南北相連,縱向攔住了所有山上守軍的動作!

  守將黃權還在震驚揚州軍神速,就已被麾下急急拖到了后方!

  他剛要開口斥責,卻見之前立足之地,已經又起了一面火墻!

  黃權矗立山坡,終于看懂了揚州軍意圖!

  可惜他們雖然居高臨下,但晚了一步,就已沒機會再與揚州軍爭鋒!

  只能無可奈何,任由揚州軍動作,領兵退守葭萌關!

  黃權神色緊繃,終于放飛了第三只信鴿!

  言明揚州軍攻勢,他需要益州出大軍支援!

  只是黃權退守葭萌關的同時,揚州軍卻在前方緊鑼密鼓,為百姓開路!

  一個個百姓生龍活虎,迅速清空道理!

  一如既往,開始修路和開鑿河道!

  一個時辰,只能容一騎通行的金牛道,已經成了道廣二十六丈的秦直道!

  大軍跑馬,往來呼嘯!

  一輪輪火箭破空,絡繹不絕!

  一個個火葫蘆發威,葭萌關內濃煙滾滾,已經無法容士卒逗留!

  的盧一躍,嘉陵江同時改道!

  大江滾滾南下,直奔長江!

  葭萌關的三路環水地利,就此徹底毀于一旦!

  之前的丫字形防御結構,也已變成了川字!

  只是中間一條河道,正在漸漸干涸!

  河床內淤泥漸起,魚蝦亂蹦!

  陸遠看著百姓們個個目露期翼,當即豪邁大笑:“休息一個時辰,之后填平河道!你們自行活動,注意安全!

  一個個百姓龍精虎猛,直接拽起浮橋上的繩索,就已縱身河床內!

  捕魚捉蝦,吵吵鬧鬧!

  個個喜笑顏開,忙得不亦樂乎!

  今日勞作已經完成,他們可得三日足量的肉食,茱萸和花椒!

  此刻涸澤而漁,所得皆是意外收獲!

  到時都可腌制好,留待將來避免災荒!

  不到半刻鐘,河床內就已經徹底一空!

  一百六十萬百姓齊齊動作,什么河也受不了!

  一叢叢篝火就地架起,遍布滿葭萌關前!

  火光搖曳,盡是百姓們鐵鍬炒肉的笑臉!

  反而葭萌關守將黃權,此刻已經退守到北側山坡!

  親見揚州軍明火執般在關前篝火,不禁氣得太陽穴突突亂跳!

  可惜他心中清楚,葭萌關無險可守,其實已經丟了!

  揚州軍休整完畢,就會沖進關內!

  到時揚州鐵蹄一馬平川,他們三萬步卒絕對難以抵擋!

  他還在思忖此事,身邊卻有之前劉焉留下的老卒出口諫言!

  一個領兵校尉面無表情,硬邦邦開口:“將軍,揚州軍如此懈怠,我軍出其不意,此時出戰,必能將其一舉擊潰!”

  他在揚州軍搭建浮橋時就已諫言,應該主動下山迎戰!

  可惜當時黃權認為,他們身在山坡,依舊占據地利!

  等到揚州軍靠近,再以俯沖之勢攻擊即可!

  結果揚州軍沒靠近,直接就以火海封路!

  他們灰頭土臉,逃進葭萌關內!

  此刻又被揚州軍欺凌,逼迫進后方大山!

  他也不禁惱羞成怒,有意出戰拼命!

  “不可犯險!”

  黃權面沉似水:“我等還需留得有用之身,以保主公萬全!”

  他在思忖之中,也終于有了決斷!

  親手放飛第四只信鴿,言明了此時局面!

  當下葭萌關已經失守,他要轉戰劍閣拒敵!

  揚州大軍兵鋒太盛,他需要主公派大軍支援!

  與此同時,陸遠正與徐庶,黃忠等人在一起議論!

  “主公,黃權應該要逃了!”

  徐庶靴尖劃地,隨意勾勒地圖,漫不經心道:“他只能逃向劍閣,不過我軍鐵蹄卻可在中途布防!此關三萬余守軍,無人可逃!”

  他們在此討論的,正是黃權性格!

  此時黃權還能穩居后方,他們也不得不佩服黃權穩如老狗!

  不過黃權只要稍有頭腦,就會知道此時該逃了!

  逃竄路線,也只能是劍閣方向!

  “此人極擅保全自身,還不能死,否則難免引出益州強勢老將!”

  陸遠忍俊不禁,肆意大笑:“讓此人多折騰幾次,也能幫劉璋敗光家底!不過這三萬士卒,畢竟未見血,留下來置換一番,到南中軍屯吧!”

  徐庶略一沉吟,不由嘿嘿直笑!

  這個黃權的確毫無死戰之心,否則在他們架浮橋時就該下山拼命了!

  讓此人繼續找劉璋要援兵,固守劍閣也好!

  劍閣險峻,懸崖峭壁!

  如果在外圍引發山體滑坡,豈不與此地效果相同!

  地勢一平,剛好有利于修筑秦直道,方便益州交通!

  反而以黃權性格,恐怕還得繼續逃竄!

  倒是益州偌大疆域,堪比十個徐州!

  此次實施軍屯,保證土地不荒置,還不知得需要多少大軍!

  這些士卒,倒也剛好可以從益州獲取!

  只不過置換士卒,保證忠誠,卻還要一些手段!

  他念及至此,當即斂去笑意!

  “主公,末將請命!”

  徐庶一本正經:“末將領兵前去攔路,也好順手完成士卒置換,以及后續劍閣事宜!”

  “行,你去倒是正合適!”

  陸遠并未遲疑,樂呵呵道:“劍閣畢竟不是劍門關,旦夕可破!不過你需注意,掌握一下火候!兵爭之本只為利,別把劉璋逼急了!”

  徐庶一怔:“主公,分寸在哪?”

  他畢竟未參與陸遠的長謀,對此只有一些猜測!

  此刻也不禁擔心掌握不好,壞了陸遠大計!

  “如今我軍形勢,正如《過秦論》中秦國!劉璋和董卓則似六國!”

  陸遠侃侃而談:“以地事秦,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賈誼能想到,難道六國就無人能懂嗎?無非頭頂懸刀,無奈而已!如果不以地事秦,那就只能以身殉國,再以國事秦了!”

  徐庶微微點頭,心中了然!

  如今他揚州兵臨益州,解決南中后,實則就已是益州在握!

  只要大軍深入,百姓尾隨,什么險關也攔不住!

  此刻還未強攻,無非是為了益州以外的利益!

  如同剛被拖下水的董卓,抑或即將下水的天子!

  這倒極似秦國威逼六國,卻要虛與委蛇,以張儀連橫破六國合縱!

  反而六國實則人才濟濟,豈會不知以地事秦的后果!

  只是已被秦軍壓境,如同此刻劉璋,無奈而已!

  要么直接被滅,要么壯士斷腕,換取轉機!

  這其中無需選擇!

  他揚州與昔年秦國唯一差別,是沒有張儀的連橫之策,因此需要掌握火候!

  以免劉璋破罐子破摔,徹底倒向董卓!

  徐庶思慮至此,當即瞇眼一笑:“主公,末將懂了!只是這其中具體章程,還需主公定奪!”

  “一個章程,一關一取利!”

  陸遠靴尖點地,豪邁大笑:“此關價值五千匹西涼戰馬,是我軍與益州劉璋,長安董卓的第一次合作,必能皆大歡喜!至于劍門關價值幾何,則還要看董卓誠意!”

  大軍以益州圖謀關中,此事早在計劃之中!

  此刻他大軍壓境,也正是逐步收網之時!

  哪怕劉璋知道抱薪救火的道理,也只能委曲求全,以交易換取部署防御的時間!

  而董卓已經咬鉤,首次交易正是五千匹西涼戰馬!

  他索要戰馬,剛好一舉多得!

  一則穩住劉璋,讓劉璋不必傷筋動骨!

  二則拉住董卓,促成董卓與劉璋和交易!

  三則壯大己身,獲得更多良馬!

  至于關內勢力如何變幻,他才懶得理會!

  大軍取了益州全境,董卓就得耳朵疼了!

  “西涼戰馬……”

  黃忠終于反應過來,老眼一亮,滿是炙熱:“主公,你也知道,如今我討逆軍詳情!”

  徐庶同時呼吸一急:“主公,末將之所以慢了一步,沒能提前占據險要,就是因為麾下少了五千匹西涼戰馬……”

  “好了,按計行事,速速去吧!”

  陸遠悠悠一笑:“以家取國,國可拔!以國取天下,天下可畢!此地距離綿竹也不過四百余里,我軍以劉璋取天下,你們皆可心滿意足!”

  黃忠和徐庶皆是一怔,心思各異!

  陸遠卻已轉向大軍,沉聲一喝:“大軍進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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