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595章 厚積薄發
  時光飛馳,三日一彈指!

  揚州大軍如狼似虎,終于齊聚綿竹關!

  十五萬大軍環繞綿竹關,旌旗林立,漫山遍野!

  無論綿竹關周邊河道山脈,還是后方廣漢,都已被揚州軍霸占!

  大軍如同眾星拱月,將綿竹關高高拱起,拱得水源斷絕!

  值此時刻,揚州軍眾將皆已心頭了然!

  綿竹關這個煮熟的鴨子,已經斷無脫困可能!

  哪怕關上守軍點燃火油,也只是引火自焚,傷不到揚州軍分毫!

  何況綿竹關守將張任已死,只憑百余校尉領兵駐守,至此已是極限!

  如今水源被斷,關上守軍就已只剩兩條路可選!

  要么出關死戰,要么開關投降!

  無論如何,綿竹關都已不值一提!

  揚州軍將士終于開始集體換裝,分配西涼戰馬!

  軍營浩瀚連綿,盡是喜悅之音,熱熱鬧鬧一片!

  揚州軍眾將,卻是不約不同,齊聚陸遠軍帳!

  陸遠帳內,小火鍋咕嚕嚕冒著熱氣,肉香撲鼻!

  一眾大將正在帳內,喝著交州葡萄酒,吃著麻辣小火鍋!

  甚至周泰鼻青臉腫,剛被眾將收拾不久,也同樣混在此列!

  典韋吃著水煮魚,咧嘴笑道:“主公,如今大軍已至,綿竹關已不足為慮!益州老巢綿竹,也已無險可守,正如這嘴邊肥肉!我軍何不兵進廣漢,一舉拿下整個益州!”

  黃忠喝著葡萄酒,一臉憨笑:“主公,如今整個益州,已經唾手可得!兵貴神速,我軍只需將綿竹守軍困住即可,何必全軍在此耽擱!”

  趙云微微點頭,開口附和:“綿竹深處的劉璋,此刻已經無兵可用!偌大益州,予取予奪!”

  這才是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益州戰事耗時良久,終于可以收尾了!

  最后決戰,當然要為自己搶得一功!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不急!”

  陸遠大馬金刀,樂呵呵道:“你們立功心切,可我軍將士在外征戰,已經歷時良久!如今大軍初到,疲憊不堪!還是先讓將士們歇歇,隨時保證我軍最強戰力!”

  眾將怔了怔,此時歇歇?

  主公向來雷厲風行,怎么在此時猶豫起來!

  大軍輕取益州后,再徹底歇息,豈不更好?

  徐庶揮手夾過一塊煮肉,若無其事:“主公,綿竹關是個煮熟的鴨子,可劉璋還是會飛呀!如果我軍稍有耽擱,怕是劉璋就將搶出廣漢,逃之夭夭了!”

  他吃著煮肉,漫不經心:“一日縱敵,數世之患!值此關頭,如果不能斬草除根,反而放虎歸山,終究還是隱患!”

  “他算什么虎,元直多慮了!”

  陸遠老神在在,笑瞇瞇道:“我軍不妨給他個機會,讓他逃出廣漢,進入蜀郡!之后面對西側大雪山,大渡河,看看他會走哪條路!”

  此刻益州戰事,已成定局!

  此時還能被陸遠掛念的,就已只剩茶馬古道了!

  這條可通往身毒,即后世印度的老路,就是劉璋的唯一選擇!

  不過陸遠并不確定,劉璋丟了益州后,還能否有心志逃亡!

  這才在此小火慢燉,給劉璋最后一線生機!

  反正大軍困死綿竹關,至多只需三日,算不得耽擱!

  徐庶不明所以,不過見陸遠成竹在胸,卻也沒再多說!

  眾將卻是稍稍錯愕,看劉璋怎么逃,這算什么事!

  “主公,無論劉璋是鼠是虎,捏死便是,讓他逃亡作甚!”

  周泰鼻青臉腫,卻也振振有詞:“主公體恤將士,就不妨直接拿下益州,大軍進綿竹休息!否則貓抓老鼠,玩這種孩童把戲,將士們豈不更累!”

  他放下酒杯,信誓旦旦:“值此關頭,只需一名大將,統領一支游擊軍深入廣漢,就可將劉璋擒拿至此!末將不才,愿意擔此大任!”

  事到如今,他依舊對獨領一軍念念不忘!

  雖然眾將已有明言,游擊軍是為張郃準備,于他毫無關系!

  不過此事陸遠還未開口,他也只當眾將有意譏諷,根本不以為意!

  此刻他句句在理,也正是討要他的機會!

  眾將卻已齊齊盯向周泰,滿眼鼓勵神色!

  這廝竟然為了游擊軍一事,公然頂撞主公,說這是貓抓老鼠!

  難道不知主公向來獨斷專行,大事上從來不容置疑?

  看來這廝果然皮糙肉厚,還是得挨幾頓軍棍!

  “阿泰……言之有理!”

  陸遠緊了緊手中竹筷,隨即緩緩放開,云淡風輕:“不過你可記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如今綿竹關歸降,只在三兩日之間,我軍靜等兩日無妨!”

  周泰稍稍遲疑,腦中一時有些紊亂!

  此事主公倒是提點過自己,一箭只能命中一個目標!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分心!

  可獅子搏兔時,必是大軍一擁而上!

  那自己的游擊軍怎么辦……

  他還在斟酌言辭,徐庶卻已接過話題!

  “千山萬水,讓劉璋先逃兩日,的確無妨!”

  徐庶漫不經心:“不過長路漫漫,我軍要想圍捕劉璋,恐怕還是得一騎雙馬……”

  他已經看出,主公對此必然另有深意,只是不愿當眾解釋!

  此刻提及一騎雙馬,卻是為了軍中另外一事!

  之前陸遠分配戰果,只提到了西涼戰馬,卻沒提了普通戰馬!

  此次全軍換馬后,兩支山地軍已經各得戰馬,卻還是剩余了兩萬三千匹普通戰馬!

  這些戰馬未經分配,此時還在重甲騎兵手中!

  不過各軍將領,卻都是心有覬覦!

  哪怕是他也無法免俗,忍不住岔開話題間,出口提醒!

  當下此言一出,果然引得眾將紛紛討論!

  趙云吃著羊肉,一本正經:“大黑,一騎雙馬,疾行如風,侵略如火,你該知足了吧!現在你都一騎三馬了,你還想多黑!”

  黃忠一臉憨笑,漫不經心:“一群鐵疙瘩,什么風風火火!只有我等輕騎兵,一騎雙馬,才能疾行如勁風,侵略如烈火!”

  周倉晃著大黑臉,鄭重其事:“大黑,我軍兄弟上前討要戰馬,你們重甲騎兵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當我軍好欺不成!”

  一眾大將眾說紛紜,齊齊數落典韋!

  主公既然沒說章程,那這些戰馬就是無主之物!

  按照規矩,自然該是眾軍平分!

  哪怕能讓一千麾下一騎雙馬,也能作為急行軍,對他們作用極大!

  可大黑這廝太不要臉,竟然始終扣著多余的戰馬不放!

  一萬重甲騎兵,騎乘一萬西涼戰馬,兩萬三千普通戰馬!

  這廝已經一騎三馬,竟然還大言不慚,多余戰馬都可以運載軍資!

  富的富死,窮的窮死!

  可恨眾將麾下前去討要,那群鐵疙瘩竟然毫不講理,直接就要動手!

  顯然是這廝提前授意,根本無意平分!

  偏偏將士們在軍中打斗,只能靠拳腳武藝較量,總不能真刀真槍見血!

  而重甲騎兵一身山文甲,杵在那里就讓各軍將士束手無策!

  畢竟拳頭打盔甲,真疼!

  本來他們準備益州戰事結束,再提及此事!

  可眾將也沒一個好脾氣,都是一點就著!

  當下被徐庶一說,也當即個個怒氣沖天,忍無可忍!

  “欺你們又如何?”

  典韋大黑臉緊繃,毫無畏懼:“老子的重甲騎兵,向來都是如此,一個打十個!你們不服就一起上,就是得好好想想,之前交州士武,跟老子武斗,可是自己把自己打哭的!”

  “一個打十個?”

  此話一出,非同凡響!

  帳內眾將,除了典韋和陸遠以外,剛好十人!

  黃忠,趙云,周倉,徐庶,周泰,廖化,魏延,孫策,顏良,文丑!

  此刻個個大將似笑非笑,摩拳擦掌,隨時準備群毆這個黑鬼!

  黃忠,趙云,周倉自不必說,哪能被人如此小覷!

  周泰本與此事無關,不過以他性情,對此也是興致盎然!

  顏良,文丑則是回憶起了辛酸往事,正想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孫策,廖化,魏延則是年輕氣盛,也想拿這個眼高于頂試試手!

  甚至徐庶小胳膊小腿,也有心湊個熱鬧!

  反正這廝向來跋扈,主公既然沒說話,那就活該挨揍!

  “老子說一個打十個,是要打十個人!”

  典韋眼皮跳了跳,卻依舊面不改色,當然也改不了色,振振有詞道:“大黃和趙大膽不算人,另外許褚也是個野豬,不在此列!你們其他人有誰不服的,盡管過來試試!”

  他心知犯了眾怒,不過礙于車騎將軍的威嚴,卻也不能退縮!

  只是黃忠和趙云在,他想打十個還是有點困難!

  這才不得不臨時改口,將這兩人剔除!

  心思電轉間,也同時算上了許褚!

  這也是為了防患于未然,畢竟許褚總會過來匯合!

  “好了,你們一個個身居高位,在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陸遠敲了敲竹筷,板著臉道:“之前的戰馬未曾分配,是為各州軍屯大軍所留!你們此時爭搶這個作甚!”

  他心不在焉,繼續道:“我揚州偌大疆域,皆要實施軍屯,以保證土體不至荒廢!此事我早有計較,益州戰事結束后,就會有明確章程,也是我揚州今后的既定章程!不過事在未來,多思無益!”

  徐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如今揚州治下,尋常農耕已經不足以解決土地荒置!

  究其根本,還是他揚州疆域膨脹太快!

  不到一年,其它諸侯還在對峙,他揚州已拿下整個大漢南境!

  甚至開疆拓土,實際疆域還要遠超大漢七成!

  之前是官府跟不上大軍腳步,此刻制度也同樣捉襟見肘!

  這才讓主公沒法明言,有意未提多余戰馬之事!

  想來主公也在急于新的軍屯章程,不便多提,免得朝令夕改!

  眾將看著陸遠臉色,也當即沒了話語!

  他們雖然不似徐庶一般,心思通透,卻也知道主公必然心情不佳!

  何況戰馬一事,既然已有定論,此時也不值一爭!

  不過眾將之中,顯然還有個不怕軍棍的異類!

  “主公,末將只是想教訓下大黑,這就饒他一次!”

  周泰搖頭晃腦,大言不慚:“不過益州戰事,近在眼前,此事也算不得言之過早!主公有心獅子搏兔,那也就差綿竹關而已!我軍何不一支火箭過去,直接送他們上路!”

  他稍稍沉吟,繼續道:“一萬戰俘,最多就是一萬青壯!我軍僅僅益州軍屯,所需就是六十萬,他們根本不值一提!何況他們已經對我軍下手,我軍何必給他們機會!”

  陸遠眉頭挑了挑,輕摔竹筷,語重心長道:“阿泰,無論綿竹關,還是益州,都是我軍自家財貨!你會在自家放火嗎!”

  “主公,我軍不是經常在自家放火嗎?”

  周泰恍若未覺,振振有詞:“主公在皖城立威之時,也是抄了自己家啊!如今對付一群益州頑固,何必心慈手軟!而且就是一萬青壯,根本不值得主公如此費心!”

  他提及此事,當然有他自己心思!

  如今游擊軍大將未定,正是自己表現之時!

  之前表現過兵爭之道,可惜主公并未在意!

  想來還是自己在這方面,略遜于張郃!

  那自己就得直言勸諫,才是老將忠骨!

  主公最終總能分清,是誰最先跟隨他南征北戰!

  虎牢關拼命時,張郃還在冀州牧韓馥麾下呢!

  “阿泰,我知你心思!火燒綿竹關一事,另有隱情,休要再提!”

  陸遠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耐著性子道:“不過你要獨自領兵,此事無法一蹴而就,還是要厚積薄發!你不妨想想我揚州軍局面,心頭疑惑自可迎刃而解!”

  他略微沉吟,繼續道:“一年前,我揚州軍只有皖城一隅!半年前,我揚州只有東南一角!如今我揚州,又是何局面?歸根結底,厚積薄發!”

  綿竹關事關重大,絕不可能直接一把火燒光!

  哪怕他無心茶馬古道,也要顧及廣漢郡三百萬百姓的民心!

  大火一起,最多可加速揚州大軍兩日進程!

  不過之后收攏民心,卻不知要多費上幾日!

  這些百姓民力,涉及他在陽平關,子午谷的其它布局!

  此刻時機未到,但他卻絕不容提前埋下民力隱患!

  可惜這些事宜,他與周泰一時之間,也根本講不通!

  只是念及周泰連番血戰,有心安撫一番!

  “主公,末將知道厚積薄發!”

  周泰一本正經,信誓旦旦:“不過末將在主公起兵之時,就已經開始厚積了,當下正是薄發之時!只要末將能有一支大軍,哪怕不燒綿竹關,也能直接沖進益州,拿下劉璋!”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關鍵時刻,他也是拼了老命!

  哪怕挨了軍棍,也得講通此理!

  眾將也是個個屏息凝神,靜看陸遠發作!

  畢竟眾將皆知,主公近來壓制脾氣,卻也沒多大改善!

  之前有心招攬高順,結果也還是沒多少耐心,直接被氣得灌雞湯了事!

  今日眾多瑣事,主公都已提前言明,已有計較!

  結果卻被周泰連連質疑,豈能再壓住怒火!

  “你厚積……厚積了什么!”

  陸遠猛地摔開竹筷,一聲爆喝:“游擊軍之事,與你無關!滾出去巡營,不可廢話!”

  周泰心頭一突,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當即毫不猶豫,灰溜溜而去!

  他一時沒想通,主公前幾日還在不斷提點自己,怎么今日就突然翻臉了!

  難道是帳內大將太多,主公顏面上沒掛住?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無關緊要!

  可游擊軍一事,怎么能與自己無關!

  他渾渾噩噩,閑逛軍營,終于在徐庶帳前駐足!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周泰緩緩抽出繡春刀,打量刀光,滿心落寞,一臉惆悵,終于沉聲一嘆:“也罷,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刀光一閃,鮮血迸濺!

  一頭肥碩的禾花雀應聲倒地,垂死掙扎!

  周泰收刀還鞘,暗自低語:“這不怪老子,老子心情不順,必須得吃只叫花雞補補!你又是小白臉給他老娘養的,肯定和小白臉一樣,滿肚子壞水!”

  他再無廢話,當即收拾起叫花雞!

  什么游擊軍一事,則已先行拋之腦后!

  至于厚積薄發,則更是忘得一干二凈!

  只是他剛整理好叫花雞,卻忽然一怔!

  目光盯著前方軍營,轉而神色一亮!

  “新夫人!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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