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13章 徐晃抉擇
  殘陽如血!

  大戰還在繼續!

  喊殺聲震天,響徹河東!

  血腥味彌漫,席卷整片戰場!

  白波軍方陣跑馬,一排排斃命!

  利箭之下,沖鋒中無人能夠幸免!

  要么死于利箭,要么死于己方沖鋒的馬蹄!

  親衛軍跑馬如怒龍,將整支大軍化為一個瘋狂旋轉的磨盤!

  一個個將士只要靠近戰場,當即以利箭拋射殺敵!

  一輪輪利箭密不透風,絡繹不絕,周轉間毫無滯澀!

  無時無刻,不在剝奪著白波軍將士的性命!

  幾乎每一呼吸,都有上百白波軍死于沖鋒之中!

  甚至始終不曾短兵相接,就已被親衛軍無情屠戮!

  戰馬悲鳴,慘叫聲此起彼伏,慘絕人寰!

  可惜親衛軍將士久經殺伐,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戰場搏命,你死我活!

  要么殺人,要么被殺,如此而已!

  隨著陸遠軍令下達,一道火墻又陡然升起!

  一支支火箭橫空而過,在沖鋒中拋射到了一百五十步外!

  一個個火葫蘆火上澆油,直接在火墻中炸裂!

  火海升騰,只在瞬間!

  烈火熊熊,橫亙在戰場中心,一舉擋住了白波軍的沖鋒之路!

  前方白波軍紛紛陷于火海,慘叫連連!

  后方白波軍卻在戰馬受驚中,脫離軍陣,橫沖直撞!

  轟隆隆戰馬亂躥,在火海前一片大亂!

  整支白波軍兩萬前軍,就此土崩瓦解!

  半數死于軍陣拼殺,半數潰營而去!

  “主公,不如就此掩殺進去!”

  周泰手持方天畫戟,眉宇兇惡而振奮:“敵軍傷亡已過兩成,再難維持沖鋒軍陣!我軍只要一鼓作氣,必可銜尾追殺,斬將奪敵!”

  他沙場百戰,見多了兵敗如山倒的敵軍!

  兵敗之下,無論多少敵軍,都會被己方的恐懼傳染!

  最終大軍崩潰,四處逃亡,再無軍陣可言!

  這時的敵軍一盤散沙,根本不知抵抗!

  反而他們可以從容追殺,將敵軍徹底殲滅!

  當下白波軍雖然還有三萬,但想來他們軍心士氣早已瓦解!

  畢竟從始至終,白波軍都未曾與他們短兵相接!

  哪怕敵軍統領再是振作,也難挽回白波軍將士的軍心!

  只要他們一鼓作氣,敵軍統領甚至根本來不及反應!

  無論是組織防御,還是重新攻擊!

  值此關頭,也正是他再次建功之際!

  張遼,高順,太史慈紛紛點頭,個個躍躍欲試!

  “不可輕敵!”

  陸遠卻不為所動:“我軍主動沖鋒,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至此已竟全功!此時窮追不舍,只會被敵軍兩翼包抄!雖有轉戰可能,卻也得不償失!”

  周泰稍稍錯愕,難道此時敵軍統領,還能組織起進攻?

  事實卻未容他多想,轟隆隆的馬蹄聲就已接踵而至!

  白波軍的一萬前軍還在四處逃竄,就又被后方三萬大軍裹挾而上!

  馬蹄聲驚天動地,自白波軍方陣兩側,繞開火海包抄而來!

  整支白波軍如同長蛇張巨口,勢要一舉吞下親衛軍一般!

  反而因為兩翼包抄,將士并不密集,不會遭到親衛軍箭雨的雷霆打擊!

  不過此舉有得有失!

  白波軍的沖鋒陣勢,同樣因為軍陣松散,而并不凌厲!

  好似執意要與親衛軍短兵相接,魚死網破一般!

  “全軍聽令,車懸!”

  陸遠面沉似水,沉聲大喝:“軍陣八十步射程,逐步深入河東!”

  軍令下達,親衛軍將士同時端起勁弩,對著來敵蓄勢一擊!

  一萬支利箭遮天蔽日,頓時在白波軍中炸起一束束血花!

  白波軍當即人仰馬翻,沖鋒之勢再次一緩!

  親衛軍卻已在跑馬中變幻軍陣,陣型越來越松散!

  如同磨盤的偃月箭陣,漸漸扁平,變成了弧口極大的雁行陣!

  一群大雁排成人字,一路逆行向東,兩翼同時抵住了奔襲而來的白波軍!

  極大的弧口,換來了極大的打擊范圍,將沖鋒而來的白波軍再次包圍其中!

  一桿桿軍弩在跑馬中完成上弦,兇威滔天!

  一支支利箭不由分說,直接離弦而去!

  一個個領兵校尉同時縱馬上前,軍弩換成了繡春刀,隨時防范敵軍的近身搏殺!

  張遼,高順,太史慈互視一眼,當即縱馬沖向軍陣另一翼!

  個個揮舞手中兵器,擋在大軍最前,準備陣前建功!

  這是他們難得的機會,只有浴血搏命,才能在揚州軍中以軍功立身!

  周泰卻是縱馬擋在陸遠身前,看著沖鋒而來的敵軍,嚴陣以待!

  “噗!”

  “呃!”

  “砰!”

  空中利箭不斷,全部墜落在敵軍的沖鋒陣型之中!

  這是揚州軍最負兇名的軍陣,專為殺戮而創!

  八十步接敵,已經無需拋射!

  親衛軍將士縱馬深入河東,一輪輪利箭卻毫無止歇!

  白波軍策馬急追,一路慘叫連連!

  利箭如影隨形,不斷剝奪一批批將士性命!

  利箭透體,將士垂死掙扎,戰馬轟隆隆倒地之音,不絕于耳!

  戰馬絆著戰馬,一路沖鋒,一路摔摔打打!

  地面在熱血中綿軟,他們的沖鋒之勢也在逐步減緩!

  雖然只有八十步,卻如同生死天塹,讓他們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看著親衛軍就在眼前,卻只能直面利箭,無法近身搏殺!

  一個個白波軍將士不由在驚懼中茫然,紛紛回望后軍,這如何是好!

  雙方大軍你追我逐,你死我活!

  他們是追逐的一方,卻也是不斷死亡的一方!

  白波軍后軍,李樂緊攥手中長槍,卻是手足冰涼!

  他雖然沒有參加虎牢關討董之戰,卻也聽說過虎牢關下五萬飛熊軍的下場!

  如今揚州軍故技重施,他們已成了另一支飛熊軍!

  而且他們兵源,戰馬,各方素質,甚至還不如飛熊軍!

  只要他們追不上揚州軍,就只會被一點點消磨致死!

  哪怕每次只是數百人傷亡,他們四萬大軍,也經不住多久!

  “將軍,還是收兵吧……”

  李樂嘴角微顫,強自鎮定道:“陸扒皮雖在逃亡,不過其箭陣犀利,卻根本不容我軍近身!他就是要這么一點點……耗盡我軍!”

  他親見前方戰場的慘狀,也不由頭皮發麻!

  親衛軍的箭雨稀稀落落,卻絡繹不絕!

  全軍好像分為三批輪流放箭,使得箭雨毫無間歇!

  他們兩翼大軍沖鋒在前,卻在不斷被剁掉前軍!

  將士們或者慘死在利箭之下,或者被己方戰馬踐踏!

  甚至他的馬蹄之下,都已沾染上了白波軍將士的鮮血!

  而且他們沖鋒之勢被阻,也根本追不上親衛軍!

  “事到如今,我軍已被陸扒皮盯上,沒機會收兵!”

  徐晃面無表情,語氣卻格外苦澀:“陸扒皮的軍陣八十步,并非只為逃亡!他是在吊著我軍,無論我軍沖鋒還是撤離,他都會始終跟上我軍!”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開山斧,心頭苦悶無以復加!

  一步錯,步步錯,此刻竟已搭上了全軍!

  他有心以五萬大軍,與陸扒皮對峙!

  結果陸扒皮卻毫不猶豫,登陸后即刻開始了反沖鋒!

  他想要放手一搏,以三千軍弩兵開路,沖進陸扒皮的軍陣中近身搏殺!

  只是他錯估了軍弩的射程,卻讓全軍陷入被動!

  他在看到大軍升起時,心頭還在竊喜,是陸扒皮給了他機會重整旗鼓!

  可此刻全軍撲上,才發現是陸扒皮的誘敵深入!

  他們已經化開了騎兵方陣,由兩翼與陸扒皮急速靠近!

  可此時他繼續沖鋒,就只會讓前方將士,不斷枉死在利箭之下!

  而他如果鳴金收兵,陸扒皮則必會返身貼上,銜尾追殺!

  到時兵敗如山倒,大軍必會在頹勢下一舉崩潰!

  “將軍,那我軍如何是好!”

  李樂眉頭緊鎖,面如死灰,澀聲道:“我軍將士不斷慘死,這還是我軍在追擊陸扒皮嗎?難道我軍就這么僵持下去,直到前軍盡滅,你我成為前軍?”

  他們說話之間,他們已經再次跑出了數里!

  親衛軍不斷回身放箭,白波軍前軍,被裹挾沖鋒的一萬將士幾乎已經死絕!

  無邊曠野,只有大量無主戰馬在發瘋奔逃!

  親衛軍的殺敵速度,簡直令他膽寒!

  根本用不了多久,他也將成為前軍!

  “只有沖鋒,才有一線生機!”

  徐晃面若寒霜,咬牙道:“如果陸扒皮箭矢不足,就必會被我軍追上!哪怕我軍只剩萬人,也必可在近身搏殺中,將其徹底擊潰!”

  他頓了頓,繼續道:“如今看來,從關中之戰開始,陸扒皮就已經盯上了我軍!只要我軍被殲滅,京城就再無兵力干涉河東!”

  “將軍,你向來胸有韜略,智珠在握!”

  李樂怔了怔,猛地氣急敗壞:“你也正因此,始終不屑我等黃巾出身!可如今你的計策,就是要用全軍將士性命,去賭陸扒皮攜帶的箭矢?”

  他緊緊盯著徐晃,一時失魂落魄!

  親衛軍是輕騎兵,怎么可能箭矢不足!

  何況親衛軍剛剛登陸,未曾大戰,箭矢根本沒有消耗!

  他們槍騎兵負重,將士們會攜帶長槍,腰刀,短矛!

  可親衛軍只有軍弩和腰刀,卻完全可攜帶四五個箭壺!

  如果等親衛軍箭矢耗光,他們早都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徐晃長長吐了口濁氣,澀聲道:“我領兵在外,只想給兄弟們找條出路,這與我等出身無關!可陸扒皮未曾與我軍對峙,兄弟們就已沒了退路!”

  他面無表情,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揚州軍千里轉戰的速度!如果我軍此時敗退,任由陸扒皮在后襲殺,全軍無人能夠幸免!”

  揚州軍千里奔襲,速度遠超其它諸侯!

  雖然沒人知道是馬蹄鐵妙用,但此結果卻人盡皆知!

  他無意解釋其它,只想說明他們不可能在此時收兵!

  “千里轉戰……我軍無需轉戰!”

  李樂牙齒打顫,卻強掩慌亂,振振有詞:“我軍只需深入河東,與河東衛氏大軍聯手,就可解了當下進退兩難之危!起碼還能護下此時……兩萬將士!”

  他心思急轉,終于想到了河東另有大軍!

  揚州軍千里轉戰,從奔襲情況上看,只是戰馬耐力比他們要強!

  可他們深入河東,卻在朝夕之間,無需比拼戰馬耐力!

  而且他白波軍將領胡才,也正在河東領兵,隨時可做接應!

  此刻來看,兵進河東才是他們的唯一生機!

  只是還需再割舍萬余中軍將士!

  “河東有徐庶,我軍此時轉戰,只會腹背受敵,全軍覆沒!”

  徐晃瞇著狹長眼簾,悵然道:“揚州軍眾將,無論典韋,趙云,還是許褚,黃忠,皆有非凡武藝!徐庶能在這些人中脫穎而出,你覺得此人會簡單嗎!”

  他輕嘆一聲,繼續道:“黃忠與許褚皆是匹夫之勇,不足為慮!唯有徐庶,才是我軍大敵!有此人在河東,此路不可取!”

  李樂胡須微顫,木然道:“可我軍在此,看似追擊陸扒皮,實則卻已被陸扒皮纏住,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對話之間,大軍也已再次奔出了數里!

  中軍的一萬將士,也已零零散散,死傷無數!

  入目所見,中軍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就將徹底崩潰!

  到時就是他們這兩萬后軍,重新追在陸扒皮身后!

  此刻將士們就已軍心大亂,不時有人調轉馬頭,企圖脫離沖鋒軍陣!

  只是在他們沖鋒中,稍作停頓,就會被后方將士的長槍貫穿!

  隨即戰馬踐踏,引發一陣人仰馬翻!

  全軍還能極力沖鋒,實則皆是被陸扒皮與他們己方戰陣裹挾!

  后軍不敢逃竄,否則就會被陸扒皮銜尾追殺!

  這就讓前軍無法轉戰,否則只會死于己方軍陣的長槍和馬蹄之下!

  如此軍心,如此戰況,他們還如何與陸扒皮一戰!

  他眼見死期將至,也不禁心生蕭索!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

  徐晃看著前軍死傷,重重喘了口粗氣,黯然道:“此刻將士們唯一生路,實則還在于你我!只要你我逃離,后軍必亂!陸扒皮也必會為了戰馬,逼降我軍!”

  他稍稍側目,目光閃爍:“將士們只知陸扒皮兵進南中,屠戮了四十萬蠻族亂黨,因此無人敢降!可你我皆知,陸扒皮在益州,逼降了十余萬益州與涼州軍將士!”

  李樂面色如土,戰戰兢兢:“只有你我逃離?我們沒了兵權,能逃到哪?我們出去必死無疑,還不如歸降陸扒皮!”

  “陸扒皮只有一萬軍,如果你我在軍中,他不會受降!”

  徐晃手攥開山斧,神色復雜:“我們無法回京,只能逃進河北!如果陸扒皮志在天下,他就不會在降卒面前,專門追殺我們!只是今后,生死各安天命吧!”

  他話音剛落,猛地橫臂一揮開山斧!

  斧芒一閃,直接砍中了李樂戰馬尾巴!

  李樂戰馬吃痛,當即在后軍中一聲嘶鳴,橫沖直撞奔向戰陣外圍!

  戰馬連連撞開數桿長槍,渾身飆血,一路向著北方而去!

  李樂還在錯愕,甲胄外的臂膀和小腿,就皆已被槍尖劃過!

  一時周身鮮血直流,與戰馬一般無二!

  不過他來不及多說,匆匆抱著馬脖子,隨戰馬北遁而去!

  心中卻已了然,陸扒皮的確無法接受他和徐晃受降!

  一萬親衛軍,無法看押兩萬戰馬,兩萬騎兵,以及騎兵統領!

  如果他們留在軍中,陸扒皮為了防止詐降,就只能在他們與將士之間做個選擇!

  要么斬殺他們,要么屠戮將士!

  只是他心中依舊惴惴,陸扒皮會不會暗中派人追殺!

  此番他逃進河北,又該何去何從!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后軍中一陣嘩然!

  徐晃正借著他的逃亡,在后軍制造出一片混亂!

  他心頭稍稍明悟,看來他要承擔起此次棄軍逃亡的惡名!

  將士們不會知道,他為了逃生,但也給將士們留了生路!

  而徐晃有名將之姿,則要更在意名聲,只會在他背叛后無奈逃亡!

  想來此刻徐晃已經離開后軍,準備到河北投奔曹操了!

  畢竟曹操同屬陸扒皮一黨,將來總不會被清算!

  李樂與徐晃一前一后,紛紛抱著馬脖子,北上黃河上游!

  而陸遠在此時,也終于發現了白波軍的異常!

  大群白波軍將士六神無主,倉皇逃竄!

  陸遠同時擺手,止住了親衛軍利箭!

  目光眺望北方,略微遲疑!

  “主公,徐晃逃不掉!”

  張遼縱馬而來,直言正色:“末將與他在函谷關多有交鋒,哪怕單人獨騎,末將也能將他擒回來!”

  高順跑馬而來,一本正經:“主公,末將也能!”

  他們武藝本與徐晃不相上下,不過此刻卻已大為不同!

  揚州軍的金絲軟甲,軍弩,長槊都要遠強于他們之前兵器!

  何況他們騎乘揚州軍戰馬,更攜親衛軍大勝之威!

  哪怕始終在后放箭追逐,都能累癱徐晃的戰馬!

  這份活捉敵軍主將的戰功,于他們而言,正如天賜!

  “不必理會,擒回來反而麻煩!”

  陸遠環視周遭戰馬,忍不住心花怒放,卻依舊不動聲色:“傳令,逼降白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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