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30章 京城首戰
  京城外,揚州軍營!

  秋高氣爽,勁風凜冽!

  陸遠再次等上高臺,靜等天子!

  全軍將士齊至,一如昨日!

  陸遠一身甲胄,儼如立身沙場,自有威嚴!

  唐瑛和伏壽則一身束裙,摘下了耳墜與玉佩,清清淡淡!

  她們皆知,今日天子必會出城!

  凜冽勁風中,她們也不禁心中惴惴!

  無論如何,沒能解決身份羈絆前,這始終是她們的心結!

  高臺下方,一萬四千將士跑馬逡巡,立定軍陣!

  許褚清了清嗓子,正要再次出言激將,城墻上卻突然一陣嘩然!

  全軍將士,當即全部將目光鎖定了城門!

  萬眾矚目之下,城門轟隆隆開啟,很是鄭重!

  大量京城禁軍在前,手持長槍與軍弩,一路小跑!

  一束碩大的華蓋在后,前呼后擁中,中間是一輛步輦!

  陸遠神色一肅,目光遠眺,卻是率先看向了出京禁軍!

  戰場上只持長槍而沒有盾牌,這是舍棄防御,換取靈活轉戰的搏命姿態!

  顯然天子對于此次出京,另有心思!

  陸遠隨即看向天子,只見劉協裝扮異常隆重,儼如出京祭祖!

  而朱儁與另一位老將護衛天子兩側,正在打量高臺!

  陸遠并未見過另一位老將,不過此時能陪同劉協出京,想來正是都亭侯閔貢!

  少傾,五萬禁軍已在高臺前立定,與一萬四千揚州鐵蹄對峙!

  長槍如林,氣氛稍顯凝重!

  揚州大軍縱橫跑馬,自然可以無視五萬步卒!

  京城禁軍人多勢眾,也同時可依仗后方投石機,拼死一戰!

  華蓋徐徐而來,劉協緩緩走下步輦,仰望高臺,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隨即劉協一理皇冠,在朱儁和閔貢的簇擁下,步步等上高臺!

  陸遠長身而起,微微抬手,和顏悅色道:“陛下,久違了!”

  劉協在桌案另一側坐定,面無表情:“是啊,久違了!”

  唐瑛和伏壽屈身偎了一福,神色局促:“民女見過天子……”

  劉協眼皮跳了跳,卻并未回應,轉而看向陸遠,咬牙道:“大將軍的夫人,豈可妄稱民女!大將軍介胄不拜,你等也無需多禮!”

  他正如陸遠所說,根本無意認定唐瑛和伏壽的宗室身份!

  這是他大漢宗室之恥,他寧可在此時裝糊涂!

  大漢宗室這棵大樹,任何一片樹葉,都只能屬于大樹!

  哪怕秋風掃落葉,任何一片樹葉想要脫身,大樹都會極力阻攔!

  不過只要有樹葉隨風離去,大樹也會同時表態,這不是它的樹葉!

  這支大樹,絕不能少一片葉子,也從未少過!

  至于劉協說陸遠介胄不拜,則是另有所指!

  陸遠與他幾次相見,最多只行軍禮,從未下跪!

  甚至全部揚州軍,也從未對他這個天子,行過跪拜大禮!

  此中原因,他們心知肚明!

  不過當著禁軍的面,他卻需維護住天子威嚴!

  古禮中介胄不拜,則正是最好借口!

  當然京城禁軍,哪怕身配甲胄,也同樣需要行跪拜大禮!

  唐瑛和伏壽不明深意,卻也同時心頭一喜,各自在陸遠身后落坐!

  心頭巨石放下,卻也忍不住暗自嘀咕,這混蛋果然拿捏住了天子心思!

  這時,朱儁與另一員老將齊齊上前,躬身見禮!

  “末將朱儁,見過大將軍!”

  “末將閔貢,見過大將軍!”

  如此場面,哪怕他們立場敵對,也絕不會失了禮數!

  陸遠隨意看了眼閔貢,漫不經心一擺手:“坐!”

  朱儁和閔貢怔了怔,并未落坐,齊齊站在劉協兩側!

  天子在前,他們豈能讓陸扒皮喧賓奪主!

  何況他們此行另有布置,虛禮不可免,卻完全無懼陸扒皮!

  陸遠同樣無意理會他們,隨意斟了杯果酒,推到劉協面前,揮手一指:“天子,不是鴆酒,請!”

  他本意就只為拖延,以免京城禁軍得知弘農情況后,出京拼命!

  當然他揚州鐵蹄,無懼京城禁軍!

  只不過大戰一起,會使形勢激烈,難以收場!

  而他志在關中,也無意在京城事宜上耽擱!

  當下提及鴆酒,卻是意有所指,順勢間匹夫奪志!

  畢竟董卓弒殺弘農王,用的就是鴆酒!

  “大將軍說笑了!”

  劉協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清清淡淡道:“倒是大將軍曾言,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可如今多事之秋,大將軍的弓呢?”

  他隨意掃向陸遠身側,一目了然!

  這個當世無雙的騎射高手,雖然還帶著武扳指,卻未配強弓!

  言及擒賊先擒王,則同樣是另有所指!

  高臺上的騎射高手,手中沒有強弓!

  反而他身側卻有兩員老將,皆有不凡武藝!

  “末將的弓,在將士們手中!”

  陸遠漫不經心,言笑晏晏:“個人匹夫之勇,如同這兩個老將,于大局無益!何況天子萬金之軀,末將豈敢在天子面前動武!但有差池,誰可擔當!”

  他接過唐瑛斟好的酒水,一飲而盡!

  對于劉協的言外之意,則是有恃無恐!

  畢竟高臺上方,劉協就是他的人質!

  這兩個老家伙想亂來,則純屬自尋死路!

  “大將軍好氣魄!無愧冠軍侯威名!”

  劉協撩起臂上龍袍,把玩著露出的袖弩,唏噓道:“這見血封侯的利箭,還是大將軍所贈!當時是為了朕免于受辱,為了天子該有的體面!可惜時移世易,物是人非啊!”

  他身為天子,富有四海!

  雖然困局京城,但京中文武對他,卻皆是禮儀有加!

  可惜陸遠在他面前,卻從未有過臣子該有的拘謹和恭敬!

  雖然他們彼此皆知,此時不是大戰時刻!

  他也同樣收到消息,揚州軍跑馬弘農,想對他京城釜底抽薪!

  不過他對此已有決斷,正是天下諸侯!

  當下局面對他而言,也同樣志在拖延時間!

  只等諸侯大軍到來,在關中混戰,以便他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他念及陸遠無禮,此刻也不禁箭指陸遠,想看到這個反賊的一絲惶恐姿態!

  哪怕只有一絲,也能讓他心滿意足!

  “陛下有所不知,暗器旨在于一個暗字,亮出來就已無用了!”

  陸遠揮手指著袖弩,風輕云淡:“利箭要出,手腕及臂膀都會先有征兆!行伍老卒的本能,足以避開利箭,同時掰斷手腕!正因于此,末將當時送出袖弩,才會言稱只能保陛下體面!”

  他不知劉協為何磨磨蹭蹭,始終不提弘農之事,不過卻也樂見其成!

  對于袖弩這般同歸于盡的暗器,倒也不甚在意!

  一支利箭,劉協無論如何權衡,都不會指向他身后的唐瑛和伏壽!

  何況她們都內襯軟甲,如果上身中箭,則根本毫無傷害!

  而他還外罩山文甲,袖弩對他,則更毫無威脅!

  即便他無法避開利箭,也能及時避開身形,以甲胄抵擋!

  本能之下,也的確會出手殺敵,消除隱患!

  如果劉協亂來,哪怕他不愿徒增麻煩,也只能背負弒君之罪!

  “原來如此!多虧大將軍提醒!”

  劉協自斟自飲,神色自若:“朕困局京城,倒是孤陋寡聞了!不過朕每每念及宵小叛逆,亂我大漢,總是有心御駕親征,趁機以袖弩發威,玉石俱焚!可惜,原來還是鏡花水月!”

  陸遠俯身倒酒,神色坦然,卻也未發一言!

  事已至此,他們立場敵對,實則都是廢話!

  哪怕劉協再多譏諷,他也無意理會!

  劉協卻忽然向前傾了傾身子,眸光閃爍:“大將軍的箭,在將士們手中!但大將軍可知,天子之劍,是上天權柄!正如先祖斬白蛇起義時所言,犯吾法者,惟有劍耳!”

  陸遠怔了怔,搖頭失笑:“陛下何出此言?”

  這是他們上位者的心思!

  言辭交鋒,也只有他們可知!

  劉協雖小,但畢竟是大漢之主!

  哪怕朱儁,閔貢,受格局所限,此刻也不明其意!

  至于唐瑛,伏壽,則更是一頭霧水!

  只覺得事已至此,此刻天子竟然還想勸降這位大將軍,有何意義?

  至于以上天權柄威脅,則更是笑談!

  “先祖斬白蛇起義,篳路藍縷,開創大漢基業!”

  劉協卻旁若無人,侃侃而談:“大漢四百年,幾多挫折,宵小無盡,但大漢仍在!當下些許困頓,算不得什么!昔日王莽號令天下,何其勢大,最終還不是死于天譴!”

  陸遠擊掌贊嘆:“陛下所言極是!末將為國討逆,心中所愿,正是大漢萬年!”

  “大將軍為國討逆,屢敗勁敵,朕心甚慰!”

  劉協舉杯,言辭鄭重:“以大將軍的功績,即便哪日身遭不幸,也足以青史留名了!只是揚州規矩,卻會將陸氏滿門置于風口浪尖,后患無窮!大將軍還該三思!”

  他話鋒一轉,繼續道:“揚州嚴刑峻法,于大將軍何益?百姓不分尊卑,于天下何益?縱有些許可取之處,但大將軍又豈能獨斷?萬一哪日大將軍有恙,陸氏滿門何去何從?”

  “揚州規矩,即我大漢規矩!”

  陸遠氣定神閑:“新的大漢規矩,實是我大漢萬年之根本!哪怕末將身死,我揚州也會前赴后繼,薪火相傳,斷不會改!至于我陸氏滿門……陛下多慮了!”

  言語試探至此,劉協一時也并未回應!

  只是劉協聽著陸遠言辭,也不禁心中氣餒!

  他雖然在陸遠面前,言稱大漢一時困頓,不算什么!

  不過他心中自知,要想恢復祖宗基業,任重道遠!

  即便是此次功成,在關中與諸侯聯手,盡滅揚州鐵蹄!

  但是揚州海軍,揚州治下偌大疆域,卻依舊如龐然大物!

  他可解京城一時之危,也可讓揚州暫時頹勢!

  甚至可作壁上觀,借揚州軍之手,平定更多反賊!

  不過要想恢復江山社稷,卻還舉步維艱,困難重重!

  其中最大隱患,就是揚州規矩!

  揚州規矩,不以劉氏皇族稱尊,正在動搖他大漢根基!

  此事唯有他身為帝王,抑或同為國主的卑彌呼,才會感同身受!

  哪怕朱儁,閔貢老臣謀國,也只知揚州擅殺宗室之罪,卻無法感受其中更大隱患!

  如果揚州四千余萬百姓,都不再認可他劉氏皇族受命于天,那他要平定揚州將何其艱難!

  他這才為此言語試探,甚至不惜提及陸氏滿門,出言暗示!

  而且給足陸遠顏面,言稱揚州規矩的確有可取之處,只是太過獨斷!

  言外之意,則是要陸遠在大戰之前,為陸氏滿門留條退路!

  只要陸遠肯與他相商,哪怕陸遠兵敗,他也可不計陸氏滿門之過!

  當然陸遠本身,如果兵敗,斷無生路可言!

  此事他們心知肚明,他倒無意誆騙!

  可惜陸遠一慣強勢,結果難免令他失望!

  “大將軍豪邁,一如既往,可喜可賀!”

  劉協稍稍思忖,淡淡笑道:“只是大將軍所謂薪火相傳,難道是陸家陸遜?大將軍可曾想過,天有不測風云!大將軍一門存亡,豈能輕易交予一孩童?”

  他神色一凜,大袖一揮:“大將軍請看,我京城禁軍,可還雄壯?如果大將軍手持強弓,尚難自保!陸遜一介孩童,又何以擔當陸氏滿門重任?”

  他有閔貢主掌情報,對于揚州事宜多有了解!

  尤其陸遠對于陸遜的偏愛,從不掩飾,并不難猜!

  他挑破此事,也依舊是相逼陸遠就范,與他重新相商揚州規矩!

  可惜陸遠神色平靜,卻并未回應!

  “大將軍有所不知,天下諸侯聞聽你在此,皆已奔赴京城!”

  劉協不動聲色,循循善誘:“大將軍明白,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天下諸侯當然也知此理!如果諸侯有意斬草除根,怕是此時的陸遜,還難以為繼啊!”

  他早已看透時局,知道陸遠還不會對他下手!

  反而天下諸侯都是反賊,他巴不得這些勢力在關中同歸于盡!

  出賣這些諸侯行蹤,他自然毫無心理負擔!

  當下也正要先利用這些諸侯威勢,繼續逼陸遠就范!

  “諸侯齊至,陛下好手段!”

  陸遠擊掌贊嘆,卻轉而看向高臺下,溫和一笑:“孫策!陛下要見我揚州長箭,你為陛下演練一番!”

  劉協臉色一僵,這廝敢當他面殺人?

  朱儁卻是心頭一沉,不好,陛下將這廝惹毛了!

  閔貢卻還不明所以,急急看向高臺下方!

  高臺下方,大軍跑馬,驟然間風聲鶴唳!

  一個個老卒神色冷峻,不由分說,直接對著京城禁軍抬手一箭!

  一支支利箭離弦,寒芒閃閃,破空而去!

  雖然只有四千支箭矢,但集中打擊,卻依舊如同鋪天蓋地!

  須臾之間,利箭墜落,當即炸起鮮血一片!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京城禁軍尚未來得及反應,就已遭遇雷霆一擊!

  利箭透體,長槍墜落,慘叫連連!

  幾乎只在瞬間,就有千余禁軍死于非命!

  一條條性命凋零,鮮血在禁軍腳下彌漫,浸潤秋季大地!

  京城禁軍當即抬起軍弩反擊,卻愕然發現,揚州軍還距離他們百步!

  而他們的制式軍弩,卻只有八十步射程!

  而且揚州軍縱馬呼嘯,同時還在他們靠前途中,緩緩后撤!

  始終保持著百步距離,有條不紊!

  一桿桿軍弩卻在后撤之中,“砰!砰!砰!”上弦,抬手就射!

  依舊只有四千利箭,只針對上前的禁軍,殺伐格外凌厲!

  一共六員大將,立身四千揚州軍最前,毫無懼色!

  而八千陌刀軍同時下馬,一路倒拖長刀,疾奔至高臺前方!

  個個神色冷漠,就地一蹲,卻殺機沛然!

  好似他們前方,正趴伏著八千不畏箭矢的猛獸!

  只等他們近前,就要揮刀一劈!

  反而揚州軍利箭不斷,他們如果持槍沖鋒,就根本無法近前!

  只是天子還在高臺上方,他們如果與揚州軍拼命,天子怎么辦?

  “砰!砰!砰!”

  一桿桿軍弩上弦聲不斷!

  一支支利箭橫空索命,毫無間歇!

  一個個京城禁軍稍有踟躕,就已慘死當場!

  鮮血在地面匯聚,尸體橫陳當場,慘不忍睹!

  劉協呼吸粗重,手足冰涼,咬牙切齒道:“大將軍,可以了!朕已經看到了!”

  “可以了?”

  陸遠笑容和煦,如春風迎面:“陛下說笑了!京城禁軍何其雄壯,還未反擊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