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41章 關中大戰(八)
  信鷹北上,已有五日!

  世事變幻,日新月異!

  陸遠靜立沙盤前,推演最新戰局!

  沙盤上的錦衣衛情報事無巨細,紛至沓來!

  無論揚州,河北,并州,京城,關中,西涼!

  時局至此,陸遠要借此戰解決的太多,即便郭嘉也難免手忙腳亂!

  唐瑛正在整理這些情報,信手打開京城消息,當即神色一亮,俏生生道:“將軍,老太守進京了!而天子推脫政務繁重,并未接見,只是叫了御醫給盧植瞧病!”

  “天子早在我斬殺閔貢之時,就該想到他召集盧植等人勤王,到底有多蠢了!”

  陸遠心不在焉:“他亡羊補牢,倒也為時未晚!盧植能得御醫診治,暫時無礙就好!一個月內,他們皆可回歸揚州,頤養天年!而且有了此事,今后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們了!”

  他對此事早有預料,倒也并未詫異!

  唯有暫時無法與祖父團聚,心頭難免失落!

  “將軍,我其實還是沒想通!”

  唐瑛輕咬紅唇,明眸撲閃,疑惑問道:“老太守等人既然無心朝廷,何必特意進京?將軍行事一慣霸道,既然知道他們心意,將他們留在軍營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的確是她心頭疑惑!

  甚至近日之間,疑惑重重!

  只是陸遠之前心情低落,她始終無法問詢!

  今日陸遠見了最新的錦衣衛情報,心情大好,她也終于得了機會!

  “你雖聰慧,經歷過難有變局,但終究無法與這些老狐貍相比!”

  陸遠搖頭失笑:“他們之所以進京,只是身份立場羈絆!如同我祖父,蔡邕,盧植,一生侍奉大漢,詔書就如天意,無從拒絕!何況當下大漢傾頹,他們無論如何,也要盡忠守節,以免余生遺憾!”

  他轉而苦笑,繼續道:“他們終非市井小民,而是大漢屋檐下的一根根砥柱!這實是他們個人選擇,并非天子逼迫!如同他們久居的屋子塌了,他們總歸要看一看!否則余生想起此事,如何面對?豈不成了終生遺憾?”

  唐瑛微微點頭,心中稍有明悟!

  忠孝節義,這些刻于骨髓的規矩,終究無人能夠逃避!

  反而越是聰明人,越無法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我即便行事霸道,但也總要因人而異,豈能不顧他們感受!”

  陸遠繼續解釋,無奈笑道:“我縱然可以將他們留在軍營,但無論任何理由,又豈能騙得過他們!即便我祖父愛裝糊涂,喬叔父終日笑臉,但他們又哪是尋常善人!”

  他略微感慨,繼續道:“當下我對京城的手段還算柔和,但他日動手時,他們親眼見證,我親手推倒他們住了大半輩子的屋子,還如何從容!”

  他忍不住想起郭嘉所言,這些大漢宿老,才是真正的大漢砥柱!

  他要推倒大漢這間屋子,這些人的能量,才是真正阻力!

  可惜之前他在京城失策,少了懷柔手段,沒能適時收服人心!

  不過即便歷史上的曹操,用盡一生,也沒敢親自動手!

  他以超越時代兩千年的見識,一年之間到此地步,已是極限!

  如今也只能徐徐圖之,等關中戰事結束后,才是真正時機!

  唐瑛卻略微沉吟,遲疑著追問:“那你之前說快刀斬亂麻,好過鈍刀子割肉!如今又說一個月內,就可了卻此事,可是心中已有計劃?”

  “一個月內,關中戰事無論成敗,天子都會禮送他們回揚州!”

  陸遠心不在焉:“我揚州軍勝,天下可定!我揚州即便兵敗,天子也總該明白,偌大揚州,有海軍護衛,就無人可趁火打劫!我揚州修生養息,不日就將卷土重來!”

  他略微失神,繼續道:“祖父他們經歷此事,就無人敢以任何理由打擾他們了!他們自可在皖城終老,頤養天年!何必背井離鄉,前往倭州!”

  唐瑛略微思忖,當即心頭了然,不由神色復雜,輕嘆道:“將軍為了他們,如此費心!可別人不明所以,恐怕還是會誹謗將軍不孝!”

  “我孝不孝,與別人何干!”

  陸遠擺布沙盤的手勢一頓,稍顯不耐:“我無法侍奉在祖父膝下,的確不孝!可凡事皆有代價,天下哪有兩全之事!我為揚州之主,總該有所取舍!”

  他頓了頓,又輕聲呢喃:“一年吧,一年足矣!”

  他長長吐了口濁氣,終于平復思緒,繼續推敲戰局走勢!

  河北諸侯已動,河北亂局已起,此刻正是他動手之時!

  關中的四路合圍之勢,也已準備良久,早已妥當!

  唯一顧忌,是打草驚蛇,以至河北勢力中途回返!

  如果過錯這場關中殲滅戰,將來他平定河北,還不知要耽擱多久!

  這時,帳簾一起,伏壽風風火火進帳!

  “將軍,遼東還是毫無反應!”

  伏壽側著頭,小臉緊繃:“你給公孫度那封書信,會不會太多潦草?如此無禮,能有用嗎?”

  她自鴿籠歸來,一副憂心忡忡的姿態!

  信鷹北上遼東已有五日,足以讓信鷹往返三次!

  可惜至今為止,遼東依舊毫無消息!

  顯而易見,是公孫度無意與揚州交易!

  其中原因,她想來也簡單!

  揚州與遼東之間,山高路遠!

  即便揚州軍強勢,公孫度也無需忌憚!

  何況陸遠給公孫度的書信,堪稱簡明扼要!

  直言他需要遼東野山參,為盧植吊命!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交易細節!

  如此交易,形同勒索,哪有半分誠意!

  公孫度出身遼東大族,總會自恃身份!

  就算有心與揚州交好,恐怕也會因此惱羞成怒!

  “當然不會有用,我也從未指望過這份書信!”

  陸遠擺布沙盤,理所當然道:“不過我手握刀兵,何需與他交易!他若不給,我自取便是!反正此物也需海軍周轉,總不會耽擱時間!”

  他之所以如此強勢,也自有目的!

  一則,盧植急需遼東野山參續命,容不得他寒暄耽擱!

  如果書信往來,他越是看中,公孫度就越會坐地起價!

  畢竟公孫度急需他揚州的細鹽,棉花,茶葉!

  甚至他在南中遵義,隨意勾兌的米酒,茅臺!

  可公孫度手上卻無戰馬,正常交易,換不到多少物資!

  二則,他手握刀兵,也不會受人拿捏!

  這是他出入行伍,能有今日揚州的根本,不容置疑!

  三則,他根本無意與公孫度交好!

  此事早在他封王天下時就曾說過,大漢,需要完整的大漢!

  公孫度割據遼東,始終無意向北用兵,為大漢開疆拓土!

  那么他要繼承大漢,收復高句麗等地,就早晚要與遼東一戰!

  只是公孫度與公孫瓚關系復雜,他總要顧及公孫瓚感受!

  而盧植為公孫瓚老師,他借為盧植救命一事與公孫度劃開關系,最好不過!

  即便將來公孫瓚有所反復,他也已經有了說辭!

  何況他對待公孫瓚,也不至于像對待祖父等人一般,需要小心翼翼照顧!

  四則,當下河北局勢,他需要公孫度感到危機后,盡快通過長城參戰!

  這是為了他在關中大戰之時,不讓袁紹太過輕松!

  當然這還需要后續手段,讓公孫度通過長城,參與到河北戰事!

  “可是……”

  伏壽卻是怔了怔,遲疑道:“大軍皆在關中,你如何自取?”

  唐瑛也在一旁神色踟躕,小心翼翼道:“將軍,如此時刻,你還在考慮遼東,會不會分心太多了?”

  “此事不過順手為之,不礙事!”

  陸遠揮手一指桌案,面無表情:“傳令海軍呂岱,此次北上交易地點,為遼西,遼東,樂浪三郡!交易之前,先行軍演!以投石機試射,海軍陸戰隊登陸作戰為主!”

  伏壽愕然,明眸不自禁迷茫一瞬!

  她心思急轉,也終于想通了此次所謂交易!

  就是形同勒索,只等公孫度主動奉上遼東野山參!

  甚至她已經可以想見,海軍所謂軍演的場景!

  一千艘海船橫陳海面,完全封鎖了遼東沿海!

  一千架野驢同時發射,必可震懾公孫度麾下全軍!

  畢竟傳統的飛石三百步,在揚州軍中,已是飛石六百步!

  而草木火球蹦蹦跳跳,還不知最終會跳出多遠!

  其中多出的數百步射程,完全可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遼東沿海一線,必會在大漢海軍的打擊下,徹底化作一片焦土!

  而遼東公孫度無力對草原用兵,治下完全以農耕與漁業為主!

  有大漢海軍橫陳海面,正可謂徹底斷了遼東的漁業一途!

  反而海軍陸戰隊,卻可在草木火球的掩護下,從容登陸!

  雖然不會真正作戰,但也必會讓公孫度提心吊膽!

  以公孫度的立場,總會想到如果登陸的不是海軍陸戰隊,而是揚州鐵蹄……

  不過伏壽看著陸遠表情,卻也沒再多說!

  當即趴伏桌案前,揮毫如飛!

  “將軍,此舉會不會太過激烈……”

  唐瑛卻是俏臉緊繃,遲疑勸道:“此舉的確可逼迫公孫度就范,親手奉上野山參,表明姿態!但北平軍卻會難免多想,畢竟我軍可登陸遼東,就可隨時登陸北平!何況還有離兒妹妹在……”

  她言簡意賅,實則條理卻已極為清晰!

  “既定之事,無需多議!”

  陸遠面如止水:“我祖父尚可裝著糊涂,在我軍營寒暄!難道公孫瓚此刻還能強撐聰明,執意與我為難嗎!至于離兒……她見了公孫度今后姿態,總會明白此事!”

  他略顯遲疑,神色稍緩,繼續道:“告訴離兒一聲,茅臺酒已經好了,可供北平軍暢飲……”

  這也正是他的手段,讓公孫度感受到來自他揚州軍的壓力!

  他揚州鐵蹄稍得空閑,就可在遼東登陸,請公孫度回中原養老!

  這是他在封賞諸王時暗示過的話,公孫度必不會忘!

  當然公孫度出身遼東貴族,此次受他脅迫,必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當下實力不濟,但若有心報復,就必會通過河北壯大遼東!

  不過這也正會如他所愿!

  他要在關中大戰,但也要盡量給袁紹拉幾個強敵!

  只是對于北平軍,他因為公孫離,提前說了下茅臺酒之事!

  這是姿態,想來公孫瓚會懂!

  很快,伏壽一吹信盞,嬌滴滴道:“將軍,書信好了……”

  陸遠微微點頭:“好,交給高順,即刻發出!”

  此事到此為止,終于暫時解決!

  陸遠念及祖父等人,也不禁稍稍送了口氣!

  轉而神色一震,繼續擺布起沙盤!

  揮手在并州太原,西涼武威上劃過,正是河北諸侯的行軍路線!

  正常自太原進武威,期間行程兩千四百余里!

  而武威南下扶風,期間又有一千八百余里!

  河北諸侯輾轉入甕,總計行程四千二百余里!

  這是因為他封困黃河,河北諸侯無法直接南下所致!

  行軍路線,正如一個對折出的三角!

  先是自東向西,抵達武威,是三角尖端!

  之后自西向東南,抵達扶風,則是三角形另一線!

  整體迂回了一大圈,可謂多走了大半冤枉路!

  而正常步卒行軍,需要隨時保持體力,以備大戰!

  往往每日極限,也只有六十里到八十里!

  即便是步卒亡命時的急行軍,也最多每日二百里!

  當然陸遠記憶中另有一支大軍,飛奪瀘定橋,一日行軍二百四十里!

  只是即便有此神速,并且連日保持,河北諸侯要抵達扶風,也需十余日!

  至于正常行軍,則需五十日到七十日之間!

  陸遠當然不會刻舟求劍,按照極限行軍速度,推演戰局!

  同樣不會以為,河北諸侯會按正常行軍,在兩月后進京勤王!

  畢竟兩月時間,足以讓他將整個關中徹底推平!

  即便諸侯帶來,也只能看他揚州大軍以逸待勞,從容布置!

  這是無論河北諸侯還是軍中眾將,皆可想到的常識,他自然不會犯!

  當下河北諸侯的行軍路線,也正如他們所料,走的是水路!

  起自太原汾河,中途轉入黃河進武威,輾轉南下扶風!

  此舉讓河北二十九萬敵軍,可在十余日間保持足夠戰力,抵達扶風!

  不過這十余日間,他同樣大有可有!

  只要其余大軍不動,他就無需顧忌打草驚蛇!

  這時,高順匆匆返回,稟報信鷹發出一事!

  陸遠同時長身而起,拾起佩刀,快步出帳!

  “傳令全軍!”

  陸遠翻身上馬,一聲輕喝:“兵進西涼軍營,先拔掉一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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