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43章 關中大戰(十)
  大軍疾行,塵煙漫天!

  親衛軍將士氣勢洶洶,直撲西涼軍營!

  兩側景物飛馳倒置,前方喧囂卻愈發清晰!

  地平線上,終于緩緩顯露出一片黑壓壓人群!

  鐵蹄呼嘯,大軍由遠及近,終于看清了對方軍陣!

  西涼軍與尋常騎兵一致,保持著騎兵最原始狀態,方陣沖鋒陣型!

  兵種同樣與其他各地騎兵一樣,皆以長槍兵為主!

  一桿桿長槍森然聳立,如同一片密集槍林!

  一匹匹戰馬前蹄刨地,揮灑鬃毛,低聲嘶鳴!

  一個個將士目光凜冽,打量著前方親衛軍,戰意熊熊!

  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關中的黃土埋皇上!

  西涼軍長久以來,始終是天下最強騎兵!

  無論是將士斗志,還是戰馬姿態,皆與揚州軍極為相似!

  同樣勇猛無畏的將士,同樣沙場嗜血的西涼戰馬!

  好似除了兵器以外,他們與揚州軍并無二致!

  揚州軍將士兵器是軍弩與繡春刀,西涼軍則是長槍與環首刀!

  揚州軍將士外罩板甲,內襯金絲軟甲,顯得甲胄齊整!

  西涼軍將士則甲胄不全,甚至披著獸皮,顯得狂野不羈!

  不過真正細看,兩軍將士的斗志,同樣完全不同!

  揚州軍將士如同狼群,眸中暗含冷漠,是對生命的漠視!

  西涼軍將士則如鬣狗,目光中是狂熱,是對殺戮的渴望!

  陸遠在距離西涼軍三里處勒馬,“唏律律!”的勒馬聲當即響成一片!

  一萬親衛軍將士姿態一致,皆在與西涼軍互行注目禮!

  雙方大軍遙遙相望,皆能感受到一股相同的氣息!

  他們是同類人,他們天生屬于沙場!

  無論狼群還是鬣狗,都是天下最好的戰士!

  如同最好的國家機器,就是最純粹的殺戮機器!

  他們不會在混戰中,因戰事不順,而被隨意擊潰!

  他們也不會如青壯一般,在恐懼的傳播下,兵敗如山倒!

  陸遠忍不住暗暗點頭,不愧是自古以來,久出悍將的西涼!

  這片沃土養出的戰士,簡直響徹整個冷兵器時代!

  高順卻是目露疑惑:“主公,他們既知我軍到來,也擺出了沖鋒姿態,為何會容我軍輕易進入三里距離?”

  騎兵突襲,最后時刻,很難掩飾行蹤!

  大地震顫,瞞不過任何久在行伍的老卒!

  所謂馬銜枚,人銜草的偷襲,皆是舞臺上的兒戲!

  好似坦克壓上棉花,就可以偷偷的進村一樣!

  親衛軍奇襲西涼軍營,從未想過在靠近時掩蓋行蹤!

  事實也正是如此,西涼軍及時除了營帳,擺出沖鋒姿態!

  不過三里距離,對于雙方大軍,卻極為關鍵!

  戰馬對沖,三里距離只在須臾!

  弓騎兵面對槍騎兵沖鋒,要想靈活轉戰,三里是最佳距離!

  而槍騎兵沖鋒,要將馬速提升到極致,卻最少需要三里!

  因此在高順看來,西涼軍絕不該放任他們進入三里范圍!

  反而西涼軍該提前沖鋒,拼著前軍受損,以便與弓騎兵近身搏殺!

  如今姿態,著實可疑!

  “我軍疾行如風,他們若提前動作,只會步飛熊軍后塵!”

  陸遠對此早有所料,不動聲色道:“周泰,前去叫陣!要拔釘子,總要先把釘子釘在此處!”

  昔日虎牢關下,他以箭陣將飛熊軍吊死,早已傳遍天下!

  之后河東之地,他同樣以箭陣對戰白波軍,最終反客為主!

  西涼軍有此前車之鑒,自然不會容他再以箭陣逞兇!

  不過他此來目的,只是先為文丑拖延時間,將西涼軍牽制在此!

  直到文丑釜底抽薪,端了西涼老巢后,他才會真正發力!

  “末將領命!”

  周泰毫無懼意,雄赳赳,氣昂昂,直奔西涼軍營!

  全軍將士緊隨其后,緩緩縱馬,卻在不斷靠近!

  沉悶的馬蹄聲中,肅殺之風驟起!

  兩軍將士皆已緊握兵器,等待臨陣一搏!

  唯有周泰始終吊兒郎當,縱馬最前,猶如不知死活的醉漢!

  “馬兒,出來單挑!”

  周泰到了兩軍中間,一勒馬韁,扯著嗓門高喊:“上次主公封王天下,算你五條腿逃得快,老子才饒你一命!今日一絕生死,老子非把你打得親爹認不出來,后爹不敢相認!”

  他仰面以鼻孔對著西涼軍,縱馬逡巡,耀武揚威!

  一臉欠揍的表情,配著下三濫的罵陣,簡直囂張至極!

  親衛軍眾將卻不由心頭一沉,面色驟變,這廝找死不成!

  難道不知西涼馬超,年前對陣羌族反叛時,就已威名赫赫!

  之前主公在綿竹封王天下,馬超也只是被許褚驚退而已!

  而且當時還有典韋,黃忠,趙云等猛將在場!

  這廝雖然皮糙肉厚,但也斷然不是馬超對手!

  何況一旦纏斗,即便是親衛軍箭陣,也根本無法支援!

  否則亂箭齊發,只會將兩人同時射殺!

  張遼踟躕一瞬,縱馬上前,面不改色道:“主公,末將請命觀戰!”

  高順臉色緊繃,卻也撓著頭皮,一本正經:“主公,末將也想去!”

  太史慈手撫強弓,鄭重其事:“主公,末將還沒見過武斗呢!”

  廖化卻是揮舞糞叉,咧嘴干巴巴一笑:“主公,末將也想湊個熱鬧!”

  他們無奈之下,也只想到了這個無賴辦法,群毆!

  雖然周泰不知死活,但畢竟是他們同袍兄弟!

  即便是陣前丟臉,但也總比丟命強!

  “去吧!”

  陸遠聽著周泰依舊在陣前叫罵,也是一陣頭大!

  當下見眾將姿態,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當即毫不猶豫,揮手允準!

  只是他話音剛落,眾將還未出戰,敵營中卻忽然響起一聲戰馬咆哮!

  一騎飛馳而出,來勢洶洶,迅如閃電!

  “關外狗賊,自尋死路!”

  馬超腰佩寶劍,手攥長槍,一路勢若奔雷,開口爆喝:“若是野豬許褚,黑鬼典韋,老農黃忠,狗膽趙云,本將還會敬畏三分!可你算什么東西!”

  他一身華貴,加之少年意氣,顯得英姿勃發!

  一路飛揚躍馬,大氅迎風舞動,更顯彪悍狂野!

  長槍寒芒閃閃,須臾靠近,卻已是兇威赫赫!

  細看之下,他與之前身在綿竹時,已經大為不同!

  長槍足有丈八長短,與揚州軍長槊一致,好似專門打造!

  一身甲胄,雖然不如山文甲細致,但也極為精巧!

  尤其是其胯下戰馬,四肢矯健,很是神駿!

  一路馬蹄刨地,后方塵土飛揚,速度已經堪比赤兔!

  陸遠看著此時馬超的狂野氣度,也不禁恍惚一瞬!

  相比于上次相見,這才是三國時代的錦馬超!

  一生短暫,郁郁而終,卻未曾有一場敗績!

  雖然其人品成迷,但其戰力卻絕不容小覷!

  好似整個時代,一生無敗績的戰將,唯有陸遜與馬超!

  不過陸遠思忖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就已只剩心驚肉跳!

  大軍中心,馬超已經急速接近,但張遼等人卻還相距尚遠!

  如此猛將爭鋒,恐怕一回合就足以決定生死!

  可惜周泰此刻還在叫罵,讓陸遠擔心之余,也是恨得牙癢癢!

  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手執強弓,縱馬狂奔!

  “馬兒,來得好!”

  周泰卻是面對凜冽殺機,一臉橫肉亂蹦,渾然無懼:“今日你敢出營,老子就讓你算上戰馬,八條腿也逃不掉!直打得你叫爹為止!”

  他與馬超相距,已經不足三十步,實則只在五息之間!

  他卻依舊揮刀一指馬超,橫向一抹,豪氣干云!

  如此風范,自是一副兩軍陣前,斬將奪敵的姿態!

  可惜繡春刀,與丈八長槍相比,最多堪稱短小精悍!

  不過他下一刻動作,卻讓兩軍將士皆是一陣愕然!

  只見他揮刀砍頭的手勢未落,就已匆忙一調馬頭,狂飆向自家軍營!

  一路額頭青筋暴跳,瘋狂打馬!

  不時回頭觀望馬超來勢,太陽穴也在跟著突突亂跳!

  匆忙之間,倒是取出軍弩,回身一箭!

  利箭破空,直奔二十步外的馬超,須臾而至!

  馬超卻是神色森然,信手一揮長槍,戰馬沒有減速絲毫!

  “當!”

  金石交擊,利箭炸碎!

  強勁的軍弩,在出其不意之下,完全沒有傷到馬超半分!

  馬超持槍,豪邁大笑:“關外狗賊,你還有何手段!”

  “去你娘的,老子說了你今日逃不掉!”

  周泰兇神惡煞,轉身向著親衛軍將士嘶聲爆喝:“兄弟們,老子已經把人引來了,一起單挑他!”

  他們你追我逐,到了此時,已經距離親衛軍將士極近!

  畢竟之前大軍相距只有三里,他上前叫陣,又靠近了一里!

  武斗中心雖然留有余地,但戰馬馳騁,卻也只是幾息!

  馬超被周泰的罵陣,氣得暴跳如雷,一心追殺,自然沒有察覺!

  反而是張遼等人,卻已經飛速抵達中心戰場!

  大量親衛軍將士,同樣在跑馬間急速接近!

  隨著周泰話音落下,大量親衛軍將士,同時端起了軍弩!

  一桿桿軍弩斜指,在跑馬間驟然發射!

  一支支利箭破空,此刻卻已成鋪天蓋地之勢!

  周泰依舊在回身大罵,同時縱馬狂飆!

  張遼等人卻已及時勒馬,同時看向周泰,同樣破口大罵!

  唯有馬超看著黑壓壓一片的利箭,當即頭皮一麻!

  神色在瞬間變幻,由森然殺機,變得怒不可遏!

  只是身手卻毫不猶豫,二話不說,猛地一勒馬韁!

  他此時是前沖之勢,親衛軍的利箭,同樣帶著將士們的俯沖之威!

  如果他依舊追殺,只會自行沖到利箭群中!

  即便他自恃武藝,也絕不敢在上千支利箭中求生!

  甚至親衛軍還在縱馬前沖,三段式射擊,空中利箭未落,第二輪利箭已經射出!

  哪怕是張遼等人,如果沒有及時勒馬回返,也必然會遭受池魚之災!

  周泰一路狂飆,也同樣是為了避開利箭!

  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把仰射的軍弩放低點,他也得躲避利箭!

  當然千鈞一發,親衛軍將士,還無人會如此大意!

  此刻利箭所指,皆是馬超!

  生死攸關之際,馬超猛地狠狠一抱戰馬脖子!

  戰馬兩只前蹄高高揚起,伴著一聲高昂嘶鳴,兩只后蹄在地面猛地一錯步!

  整個馬身尚在空中,就已在后蹄發力之下,完成了轉向!

  馬頭調轉,前蹄墜地,戰馬已經返身面向西涼軍陣營!

  未有絲毫喘息,戰馬縱身一躍,兩條后腿擦著前腿的縫隙狂飆!

  一路煙塵卷地,如同沙塵暴一般,迅猛非凡!

  “噗!噗!噗!”

  一支支利箭同一時間,當空墜落,殺機四溢!

  最前方的利箭,幾乎直貼著馬超的馬屁股,狠狠釘入泥土!

  箭尾顫顫,余勁未銷!

  不過親衛軍已經出動,第三輪,第四輪利箭就已接連不斷!

  反而親衛軍是帶著戰馬前沖之勢,始終保持在沖鋒之勢中!

  而馬超卻是匆忙轉向,戰馬卻無從蓄力!

  不過這等寶馬良駒,自有靈性,好似同樣感受到了后方危機!

  一路后腿插著前腿中間發力,一躍數丈,風馳電掣而去!

  一支支利箭不斷貼著馬屁股,“當!當!當!”墜地!

  甚至偶有利箭逞兇,在馬屁股上劃出道道血痕!

  戰馬吃痛,亡命奔逃之間,也是一陣蹦蹦跳跳!

  馬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早已沒了來勢時的英姿!

  反而灰頭土臉,面目猙獰,卻還好似帶著一絲委屈!

  畢竟他出身武勛貴胄,從未想過,天下竟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這個不知死活的關外狗賊,偏偏就是如此不要臉!

  先是言語粗鄙不堪,毫無大將風范,誆騙他出營一戰!

  之后又是一副狂徒行徑,激將他縱馬追殺!

  最后明明被自己追殺的面無人色,卻還是大言不慚!

  甚至整個揚州軍都同樣不要臉,竟然真在大軍陣前失信,毫不顧忌武斗規矩!

  好在揚州軍還在追殺,離他西涼軍已經越來越近,此仇終究能夠得報!

  一群弓騎兵沖擊他們槍騎兵陣營,簡直是自尋死路!

  “爹爹!”

  馬超氣急敗壞,聲嘶力竭:“千載良機,一戰殲敵!”

  他已經看到,整支西涼軍皆已蠢蠢欲動!

  而且大軍本就嚴陣以待,準備就緒,只差一道沖鋒軍令!

  只是他爹爹馬騰立身軍前,卻不知還在猶豫什么!

  反而是周泰這個狂徒,竟然還在后方大言不慚!

  “馬兒,老子早就說過,今日要把你打得叫爹為止,你快多叫幾聲!”

  周泰眉宇猙獰,仰面大笑:“老子也曾說過,要把你打得親爹認不出來,后爹不敢相認!你看看西涼軍前,那個不理你的,到底是你親爹還是后爹!是認不出來,還是不敢相認!”

  馬超回身,惡狠狠看了周泰一眼,終究沒有回話!

  他出身高貴,論起罵陣,百十個他也比不過一個周泰!

  平日身邊見聞談吐,也沒有如此粗鄙之人!

  好在親衛軍已經勒馬,他終于性命無憂,不至于枉死在小人之手!

  馬超匆匆返回軍陣,在馬騰面前重重喘了幾口粗氣,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爹爹,如此時機,為何還不出戰!”

  “陸扒皮身在后方,就等我軍沖鋒!”

  馬騰同樣怒火沖天,胡須亂翹:“陸扒皮一慣卑鄙,如此行軍,必有依仗!想來這個莽夫周泰,就是他的誘餌!一旦我軍脫離集結軍陣,發起沖鋒,必會為其大軍糾纏!”

  馬超怔了怔,緩緩吐了幾口濁氣,終于咬著牙惡狠狠道:“如此粗鄙之人,還可擔當大將,想來正是如此!”

  ……

  揚州軍營,同樣是一片臉色鐵青!

  唯有周泰眉飛色舞,好似揚眉吐氣一般!

  “你們看到了吧,這就叫回馬箭,比什么拖刀計好用一萬倍!”

  周泰抹著額頭冷汗,言之鑿鑿:“老子并非不敵他,但老子有上萬兄弟,腦子也比他好用,憑什么與他武斗!”

  張遼,高順,太史慈幾人默默無語,只是臉色陰沉!

  畢竟他們都是周泰麾下,著實不好出言頂撞!

  廖化卻已自成后勤軍,沒什么顧忌,一臉不屑道:“你還要臉嗎?”

  “老子怎么就不要臉了?老子哪里說錯了?”

  周泰臉色一繃,振振有詞:“老子要把他打得喊爹爹,他就得乖乖喊爹爹!老子要把他打得親爹認不出來,后爹不敢相認,他爹馬騰就是沒敢回話!這就是計謀!誅心之計!”

  輸人不輸陣!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差點被馬超嚇尿了!

  不過好在將士們來得及時,終究沒讓他陣前被捅!

  只是西涼軍為何沒有沖鋒,他卻始終想不通!

  而且主公也不知為何,現在還在后方調動大軍!

  他剛想到此處,陸遠就已縱馬而來!

  “滾出去,組織后勤軍扎營!”

  陸遠一馬鞭揮出,面沉似水:“下次再敢陣前犯險,就到南嶺養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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