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70章 京城塌了
  夜色已深。

  陸遠軍帳,卻依舊燈火通明。

  一眾大將乍聞遷都,皆是不明所以。

  畢竟還沒稱帝呢,怎么就忽然要遷都了。

  可惜陸遠興致缺缺,無意對此多談,甚至已經揮手趕人了。

  典韋等人心頭無奈,只得依次見禮而去。

  “你們說,主公這到底是啥意思!沒提稱帝,反而就要遷都了!”

  “關鍵還是西涼,現在沒有大軍鎮守,早晚引來西域勢力覬覦!”

  “可主公說遷都和西涼,都是割韭菜,薅羊毛的小事,這算什么事!”

  “奇了怪了,主公向來喜歡扒皮,什么時候喜歡薅羊毛了!”

  一眾大將心頭疑惑,卻也只得無奈離去。

  畢竟眾將皆知,主公行事,向來不喜徒勞。

  這種陰謀破事,主公必然不會和他們浪費口舌解釋。

  只會和小白臉或病秧子研究,畢竟這兩人和主公一樣陰險。

  而且如此詭譎之事,說不定正是出自病秧子手筆。

  軍帳之中,陸遠靜聽眾將腳步漸行漸遠。

  只是聽到眾將議論,他更喜歡扒皮,也不禁眼皮輕跳。

  不過久戰疲憊,他也的確不愿徒勞解釋。

  而且北魏孝文帝,以戰之名行遷都之實的智慧,他也著實懶得解釋。

  后來者朱棣用過,只是摻雜了更多的政治因素,而且未竟全功。

  蔣光頭同樣有過效仿,不過更多基于無奈,后果也同樣不堪。

  他以這二人為鑒,自然可規避更多風險。

  何況只要時機成熟,眾將自可見其成效,此時多說無益。

  至于張儀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手筆,哪怕面對曹操這個效仿者,他都不屑浪費唇舌。

  畢竟曹操的效仿手段,將挾制改成了挾持,而且至死未能成功。

  歸根結底,那只是個錯誤的示范。

  只能讓曹操在逆境中崛起,打敗袁紹,卻無法一統天下。

  而以他當下圖謀,掌中權柄,甚至根本無從借鑒。

  陸遠輕輕吐了口濁氣,終于卸下甲胄,徑自泡進浴桶。

  一如他始終緊繃的心弦,在此刻終于得以放松。

  不過戰火未熄,他腦海也依舊沙盤翻轉,思慮全局。

  如今京城已是困獸,不足為慮。

  關中大獲全勝,也為他揚州疆域,再取司隸,西涼二州。

  整個黃河以南,徐州,豫州,司隸,西涼,益州,荊州,揚州,廣州,皆屬他揚州治下。

  甚至加上海外倭州,以及被他強取而來的柔佛和安南,他治下疆域已經不遜大漢全境。

  不過揚州變法,他大行商業之后,所需民力卻遠非之前大漢可比。

  以至于如今徐州,豫州,益州,倭州,始終只能維持軍屯,保證土地不被荒置。

  軍屯相比于百姓自主農耕,實則各有優劣。

  不過軍人的執行力,卻遠非百姓可比。

  例如洪水到來,數十萬百姓可能束手無策,但一萬大軍就能立即采取有效措施。

  軍人甚至可以手拉手跳入水中,以血肉之軀阻攔水勢,以便盡快完成堤壩泄洪。

  這是因為軍人穿上軍裝,就已有了特殊使命,只以軍令行事。

  而百姓難免心存僥幸,往往更喜歡隨波逐流,出問題時等待旁人解決。

  這也是后世南京慘案,百名倭寇可押解上萬百姓,到刑場赴死的根本。

  百姓總期待著旁人逃亡,制造混亂后,方便自己逃生。

  可人人如此,就盡數成了待宰羔羊。

  這是世俗人心,難以改變,陸遠也無心更改。

  只是相比起來,他要保證土地產糧,軍屯自然是最佳選擇。

  不過即便如此,他治下民力,也已捉襟見肘。

  想要同時保證變法中的商業工程,那他對于司隸和西涼,就已有心無力。

  人口問題,已成了揚州發展的最大掣肘。

  之前他考慮將馬超抑或劉備驅逐進西域,以便劫掠西域,可惜皆未施行。

  而且河北亂局已起,河北五方諸侯,已是大漢最后的割據勢力。

  兵行詭道,他也正伺機兵進河北,徹底平定大漢。

  這就需要他揚州鐵蹄隨時保持機動,不被西涼和司隸牽制。

  無奈之下,他這才考慮起歷史上那些經典陰招。

  割韭菜,薅羊毛。

  涼州與司隸依舊會歸入揚州治下,但這二州卻不設駐軍,不留百姓。

  偌大疆域,無邊沃土,必會引來西域勢力覬覦。

  不過他開門揖盜,這二州卻已沒有百姓與物資,根本無從劫掠。

  即便西域勢力入侵,也只能安排西域百姓在此農耕,抑或開采荒礦。

  反而他只要緊扣虎牢關,子午谷,陳倉古道,就可保大漢無虞。

  等到西域勢力的麥子熟了,他也正可出兵,在自家劫掠西域。

  大軍無論扣住武威還是金城,都可隨時關門打狗。

  西域勢力來的越多,次數越頻繁,就越可解決他揚州的民力所需。

  反而如今緊鄰他大漢疆域的,只是西域樓蘭,精絕等小國,根本不足為慮。

  西域真正大國,只有大秦,即古羅馬。

  借西涼消耗他們實力,還有利于今后出兵西域,正是一舉兩得。

  陸遠思忖之間,忽然耳根一豎。

  帳外腳步聲起,越來越近。

  一人腳步嚯嚯,步步如同丈量,沒有絲毫偏差。

  陸遠無需多想,就已斷定此人必是高順。

  畢竟只有這廝,才會在戰后依舊嚴守軍規。

  眾將此刻必然已經齊聚宴飲,放松心情,盡顯戰后喜悅。

  只有高順始終不飲酒,不玩笑,甚至在軍中不近女色。

  即便軍營外圍,已有重重暗哨布置,可保軍營萬無一失。

  但高順依舊會一如既往般巡營,檢查所有隱患,好似根本不知疲倦。

  如此正經,在全軍不正經的揚州軍,自然極不合群。

  不過陸遠對此,倒是頗為贊賞。

  而且已為高順量身訂造了武職,只等他日論功行賞時施行。

  陸遠聽著高順身后另外兩道細碎的腳步聲,略一輕笑:“高順,什么事!”

  “主公,錦衣衛情報到了,末將攔不住!”

  高順的聲音傳進軍帳,言簡意賅:“另外末將已按主公吩咐,傳訊曹操,想來明日即可收到回書!”

  陸遠怔了怔,搖頭失笑:“行了,無需你攔,忙去吧!如果曹操明日沒有回書,就告訴他,天要塌了,他個子最高!”

  他話音落下,就已聽到高順的腳步聲遠去。

  帳簾一起,兩道窈窕身影相繼而入。

  寒風入帳,搖曳燭火。

  香風迎面,誘人心魄。

  一人身著軟甲,手執信盞,很是颯爽。

  一人天生嫵媚,明眸顧盼,格外靈動。

  正是唐瑛與伏壽。

  也是高順所說攔不住的真正原因。

  “將軍,錦衣衛情報,河北戰事!”

  唐瑛晃了晃手中信盞,巧笑嫣然:“如果不是情報到了后軍,我又正巧身為行軍文書,恐怕還得通報一聲,才能見到將軍呢!這個高順呆頭呆腦,倒也盡責!”

  陸遠看著錦衣衛信盞,微微招手,忍俊不禁:“別胡說!周夫人倫著鐵鍋進軍營,沒有通報,不是也見到了周泰!”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關中大戰曠日持久,將士們久戰疲敝。

  如今戰事已畢,陸遠也正想讓將士們盡情放松。

  畢竟戰爭機器,終究不是機器,總有人情所在。

  何況周泰,廖化等傷患,正需自家夫人照顧。

  只是這些軍屬都在后勤軍中,如果遭遇高順,進營就總得通報一聲。

  此事雖然稍顯繁瑣,陸遠卻也樂見其成,始終不予理睬。

  畢竟狼群也需有些規矩。

  “我們才沒胡說八道呢!”

  伏壽明眸一瞟,白了陸遠一眼,嬌滴滴道:“戰事已經結束,將軍卻還不派人接我們,是不是準備召見曹家姐妹了!”

  她接過唐瑛手中信盞,在浴桶前略微遲疑,最終也只是羞答答遞給陸遠。

  “胡說八道!我只是思慮過多,一時忘了而已!”

  陸遠接過錦衣衛情報,漫不經心道:“你們在后勤軍中,應該見過曹操小女了吧!姿容如何?”

  他拿著錦衣衛情報,一時卻并沒有細看。

  只是看向身前的唐瑛和伏壽,靜等回應。

  之前周泰欲蓋彌彰,就已讓他起疑。

  此刻難得見二女踟躕,倒也另有一番情趣。

  反而是河北軍情,他已有大致估計。

  如果真有意外,郭嘉絕不會將情報重要級排在京城之后。

  “河北戰事如火如荼,你怎么還想著曹家三女!”

  唐瑛俏臉霞紅,遲疑片刻,才咬著紅唇道:“我們姐妹去后勤軍暫避,只是不想你戰時分心,又不是為你選美人的!而且你得記得,陸府很小,住不下旁人了!”

  陸遠忍俊不禁,隨即眸光一挑,饒有趣味的看向伏壽。

  “將軍看我作甚,你自己不是說過嗎,曹家三女都是麻煩!”

  伏壽明眸撲閃,言之鑿鑿:“我倒是沒見過她們,不過聽周泰閑談,說她們和曹操姿容差不多!黑臉,粗腰,短腿!將軍若是有意,不妨先接她們進陸府,定好名分!”

  她鳳眉輕挑,又笑嘻嘻道:“可惜此事將軍做不得主,總要小喬點頭才行!小喬又有言在先,陸府太小,住不下其它野狐貍了!”

  陸遠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他也并未挑明,畢竟此事不在當下。

  伏壽卻是看著陸遠放肆大笑,不由俏臉一怔。

  隨即輕哼一聲,滿面羞惱。

  “楚王好細腰,而美人省食!吾王好寶劍,而國士輕死!”

  伏壽一臉嬌羞,風情無限,卻依舊振振有詞:“這是《管子》勸諫,上行下效!任憑將軍信與不信,都總該三思!何況如今天下未定,還容不得將軍放肆享樂!”

  她話音落下,就已搖擺纖腰,在帳內忙碌起來。

  沒過一會兒,帳內已經多了一簾小帳,正可容一人休息。

  她也一言未發,裊裊躲了進去。

  顯然自知事跡敗露,無言以對,不如惱羞成怒。

  唐瑛見陸遠已經看起河北情報,遲疑片刻,輕輕解開身上軟甲。

  一襲長裙緩緩滑下,流露出一片璀璨妖嬈。

  只是“噗通!”一聲,就已藏入浴桶。

  小手輕柔,帶動水聲嘩嘩,幫陸遠解開了凌亂發髻。

  “將軍,河北亂局已起……”

  唐瑛嬌軀輾轉,蹭到陸遠身前,目光灼灼:“郭先生將情報送進后勤軍,姿態顯然,就是怕將軍為了北平軍安危,不顧當下大好局面,盲目參戰!”

  早在陸遠封賞天下諸王之時,就已在河北搭好了擂臺,靜等諸侯上場。

  而揚州軍在關內大戰,河北諸侯也同樣再難克制。

  曹操如愿得了兗州,袁術也趁機吞并青州。

  袁紹不甘地盤被搶,已令麾下高覽引大軍南下,獨戰曹操與袁術。

  三方大戰一觸即發,戰事正酣。

  畢竟自他們割據一方開始,就已再無退路。

  而揚州勢大,他們終將一戰。

  偏偏曹操,袁紹,袁術之間,絕無可能結盟。

  如此局面下,趁揚州軍被牽制在關中,立足一州之地,就是他們的最后機會。

  而且以他們想來,即便揚州軍獲勝,也要留大軍消化司隸與西涼二州。

  而揚州軍始終借用朝廷之名,那就要替西涼軍鎮守西域。

  無論如何,都無法參與河北角逐。

  戰事一起,三方就如有默契,只圖速戰速決。

  只是遼東公孫度經長城運兵,繞過北平,劫掠并州,卻成了此戰意外。

  袁紹既要對陣曹操與袁術,又要抵御趁火打劫的公孫度,還得擔心公孫瓚攪局,一時四面皆敵。

  之前的與曹操和袁術的決戰之姿,也變得束手束腳。

  這正是陸遠預料到的局面,也是陸遠刻意對袁紹的布局。

  只是公孫瓚雖然并未參戰,但其北平位置,卻讓袁紹如芒在背。

  如果任由公孫瓚駐守北平,袁紹就始終無法放手一搏,失去與揚州軍角逐的最后機會。

  甚至對于遠程偷襲的公孫度,也根本無可奈何。

  袁紹為了破局,也專門令其麾下大將韓猛駐守河間,伺機而動。

  而公孫瓚對草原人無論老弱,始終斬盡殺絕的態度,也終于引起了草原反彈。

  烏桓與匈奴已經在與北平軍大戰,而草原上最強大的鮮卑,也已蠢蠢欲動。

  錦衣衛情報言明,三月之內,鮮卑必將南下。

  顯然袁紹等待的時機,正是鮮卑南下。

  到時北平軍對陣烏桓,匈奴,鮮卑,還要分兵牽制虎視眈眈的袁紹,必將再次進退維谷。

  陸遠看著錦衣衛情報,忍不住微微挑眉。

  鮮卑是這時代最大的變數,無論是歷史上的曹魏還是司馬家,都對其嚴防死守。

  只有諸葛亮第四次北伐,為了牽制曹操,才勾結鮮卑南下劫掠,給了鮮卑第一次覬覦中原的機會。

  不過這次鮮卑南下,卻是因為公孫瓚變故,提前了數十年。

  想來還是公孫瓚以細鹽和茶葉制衡草原,手段太過剛烈,不夠細膩。

  可惜了自己之前千叮萬囑,何謂制衡之道。

  細鹽可以威逼,茶葉卻只能利誘,否則必會引火燒身。

  此時公孫瓚處境,顯然是沒把自己的提醒當回事。

  而郭嘉姿態,唐瑛提醒,顯然也是怕自己顧及公孫離,沖冠一怒為紅顏。

  陸遠心念至此,也不禁在心底暗嘆一聲,隨手丟棄了錦衣衛情報。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陸遠揮手撫過嬌軀,不動聲色:“短兵交接,自當臨機決斷!戰略長謀,卻不容置疑!我軍當務之急,還是京城!”

  他話音剛落,猛地轉身,向帳外一聲輕喝:“何事!”

  “主公,京城生變!”

  高順的聲音遙遙傳來,腳步漸漸放緩,一絲不茍道:“張遼繞城勸降,守城青壯紛紛出逃,遠超我軍預估!”

  陸遠怔了怔,神色一喜,哈哈大笑:“知道了!”

  他不知守城青壯歸降速度,不過此事也在預料之中。

  相對而言,京城民心的動搖,才是真正喜事。

  這證明他揚州規矩,完勝朝廷律令。

  這座巍峨城池未變,但京城卻已經塌了!

  唐瑛卻是嬌軀顫栗,面色潮紅,忍不住輕哼:“將軍,要不你先定北平軍之事,再……呃!”

  “振長策而于宇內,豈能朝令夕改!”

  陸遠心不在焉:“以戰之名,行遷都之實,正是長策其一!一出真正的空城計,則是長策其二!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先將離兒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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