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143章 小將軍絕不會負我
  中軍大帳,陸遠等來黃忠。

  黃忠老實巴交,抱拳施禮,憨厚笑道:“主公,黃某來了?”

  陸遠言簡意賅:“今夜,悄悄干掉袁術的謀士閻象,之后把人扔到袁紹軍營前!”

  對于袁術的謀士閻象,他起初因為對方名氣不大,并未在意。

  但想通閻象定位的南陽戰略,他已經認識到此人的戰略眼光極為老辣。

  現在閻象勸袁術鏟除孫堅,并且通過分析孫堅性格,循循善誘,想讓他下手。

  借刀殺人,玩弄人心與股掌之中,對方這副心機手腕,使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閻象。

  這種人,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會死了最好!

  讓袁術暫時少個智囊,多做一段時間草包。

  黃忠臉上依舊掛著憨厚,老實巴交道:“主公,殺閻象容易,但閻象身邊始終有護衛,怎么悄悄殺呀……”

  他坐在茶案前喝著茶水,問著殺人的事,面色卻波瀾不驚,就像一個老農正在問人怎么除蟲!

  “那就連護衛一起殺了,都扔到袁紹營前!”

  陸遠神色自若:“夜里你去給袁術送軍糧,隨便提一下軍糧有異,閻象現在所謀之事與軍糧有關,必定會親自查探,你帶人在他歸程路上等待即可,不留活口!”

  這是一套連環計,最終的結果只會是一團亂麻,無從查起。

  先是陸遜以潘鳳的名義取軍糧,造成軍糧數量有異。

  而閻象在圖謀孫堅軍糧,借刀殺人,此等機密絕不會輕易告訴他人,派人查探到軍糧確實有異后,必然得親自檢查軍糧的具體數量,以此判斷孫堅會斷糧的時間。

  黃忠等人會在閻象的歸程中獵殺,精騎暗箭,根本無需照面,之后就可以栽贓給袁紹。

  袁紹想要解釋,只能找最初取走軍糧的潘鳳,但那時的潘鳳已經死于華雄之手,根本無從開口。

  最后只能是袁氏兄弟徹底反目,諸侯勸和,閻象則死得稀里糊涂。

  就算其中有變故,陸遠也不會讓潘鳳活著。

  “主公,能不能讓大黑他們一起去?”

  黃忠老臉上擠出一絲質樸:“此事如果有大黑他們參與,會方便很多,說不定能趁機宰了袁術,免得這廝夜里聽曲兒,讓黃某睡覺都睡不踏實……”

  “你怎么這么殘忍,沒睡好覺就要殺人!”

  陸遠笑罵一聲:“袁術現在還有大用,輕易不能死,否則誰跟董卓硬拼!典韋和許褚兩人特征太明顯,他們去了就不是暗殺了!”

  他還想再詳細說說,帳外突然鼓聲大作,正是主帥召集諸侯議事的鼓點。

  陸遠精神一振,孫堅的消息來了!

  他沒再多想,拍著黃忠肩膀,示意此事已定,就起身離去,直奔袁紹的主帥軍帳。

  主帥軍帳里,袁紹高居主位,諸侯紛至沓來。

  陸遠在公孫瓚身邊落坐,打眼一掃,就見到正怵在大帳中間,前來報信的孫堅麾下大將程普。

  只是此刻的程普一身是血,面容憔悴,神色悲戚。

  陸遠對程普并無好感,要不是此人急著搶虎牢關首功,孫堅不至于強攻虎牢關!

  大軍相爭,只憑士氣,此人在向胡軫挑戰時,就將孫堅逼入士氣之爭的兩難之中。

  如果程普戰勝,孫堅不乘勝追擊,士卒只會認為主帥懦弱,大軍士氣也會衰竭到底!

  這時,袁紹輕飄飄開口:“程將軍,你們先鋒始終不與大軍聯絡,你也不愿意與袁某單獨細說,現在諸侯齊至,你可以說說前鋒戰況了吧!”

  陸遠一怔,原來程普早到了,只是要堅持等來諸侯,難道另有隱情?

  “我軍昨夜搶攻虎牢關,主公身先士卒,可惜最后重傷昏迷,功敗垂成!”

  程普哀哀戚戚:“主公昏迷后,我軍撤下虎牢關,結果華雄趁夜偷襲,李肅火燒軍營,以至于軍心大亂,即便主公醒來,也難以收攏軍心……”

  他涕淚橫流,繼續道:“主公身受重傷,不是華雄對手,只得趁亂突圍,在虎牢關外十里處扎營,收攏兵馬,只是祖茂將軍為了掩護主公,卻已經殞命……”

  程普泣不成聲,堂堂八尺大漢,在眾人面前哭得淚流滿面,幾乎難以站穩,可見其心中凄苦。

  一眾諸侯卻沒有絲毫動容,只是面面相覷,交頭接耳議論。

  “江東猛虎竟然也會落敗,前日還說老夫是紙上談兵,甚至不及趙括呢!”

  “孫文臺說老夫蠅營狗茍,老夫還當他何等勇烈,沒想到他今日就重傷昏迷了……”

  “孫堅枉稱江東猛虎,前鋒大軍勞師遠征,他竟然不讓士卒休息,剛到虎牢關下就要搶關,如此急功近利,焉能不敗!”

  眾人議論紛紛,只是沒一人說孫堅好話,更別提援軍的事了。

  陸遠心中剛剛舒緩,覺得孫堅沒死就好,此刻卻不由一陣頭疼。

  之前孫堅得罪的人太多了,罵了袁紹的婢女小娘,孔融的二十代祖宗不說,其余諸侯也幾乎都罵了個遍。

  有些是為他出頭,但更多是孫堅看不慣書生領兵。

  就像孫堅罵孔融一樣,一介書生,寸功未立,只因死了老爹時悲傷過度,就能舉孝廉入仕,而他孫堅為了入仕,卻是在生死間不知走過多少來回!

  但程普明顯是來求援的,現場諸侯如此姿態,這還能求到什么!

  “好了程普,事已至此,不必徒增傷感!”

  陸遠輕喝一聲,打斷諸侯議論,面無表情道:“孫堅讓你來說什么,挑重要的說,先把事情說明白了,再找地方慢慢哭去!”

  他只能出言暗示,畢竟自己主掌后勤,不可能跑去當前鋒,把軍糧交給別人!

  “主公讓程某來問問盟主,鮑信該如何處置!”

  程普抹了把淚水,強掩悲痛道:“冀北相鮑信麾下鮑忠,意圖搶功,程某擔心他搶了主公功勞,才提前出戰,害得此戰落敗!程某自知有罪,但鮑信卻是首惡!”

  一眾諸侯嘩然,怪不得程普執意要等諸侯前來,這分明是要在眾人面前公審鮑信!

  陸遠恍然大悟,難怪程普急著搶首功,原來是擔心鮑忠先奪虎牢關!

  只是他把西涼鐵騎當什么了,長沙境內的土匪嗎!

  “胡說八道!”

  鮑信臉色青紅交替,勃然大怒:“你不過孫堅麾下一員將領而已,竟敢污蔑鮑某,當鮑某沒有脾氣嗎!”

  孔融卻當即站起,神色坦然:“此事孔某親眼所見,確鑿無疑,另外伯圭和陸小將軍同樣可以作證!”

  他出身顯貴,言行代表著圣人,一身名節如同珍寶,絕不會用來隨意污蔑他人,此時一語落下,就等于直接給鮑信定了罪!

  現場再次沸騰,竟然真有搶功之事!

  鮑信則臉色陰沉,惡狠狠盯著孔融,試圖出言反駁。

  公孫瓚向陸遠側了側身子,沉聲低語:“小將軍,孔使君和孫堅怎么回事,此時計較這些,于大局有何益處!”

  陸遠同樣一陣頭大,無心與公孫瓚攀談。

  他自然知道孫堅的脾氣,但孔融此時多話,豈不讓孫堅處境更加艱難!

  當務之急是孫堅孤軍獨守,沒有援軍!

  “程普,分清輕重主次,挑重要的說!”

  陸遠不禁再次提醒:“陸某在此,你盡可直言,大軍有何所需,你想清楚再說!”

  他已經把話挑明,只等程普開口,就可以逼袁紹派兵增援!

  “主公讓程某問問盟主,你送的什么破弓,一拉就斷!”

  程普猛地將頭盔摔下,儼如破罐子破摔,環視一圈,惡聲惡氣道:“主公還要問問諸位,你們的援軍在哪!如果能有援軍相助,我軍豈會被華雄趁亂襲營!”

  一眾諸侯個個臉色呆滯,原來孫堅不只要公審鮑信,還要公審他們所有人!

  尤其是盟主袁紹,聽這意思,好像是在弓上做了手腳!

  “混賬東西,豎子戰敗,與袁某的弓何干!”

  袁紹面沉似水,手按劍柄上前,怒不可遏:“你在此胡言亂語,肆意挑撥,難道以為聯盟大軍沒有軍法嗎!”

  他咄咄逼人,大將高覽尾隨其后,似乎下一刻就要寶劍出鞘,直接拿程普的性命立威!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陸遠面無表情:“袁盟主,你現在惱羞成怒,意圖殺人,可曾想過我等麾下都有大將!如果此刻讓你開了這個頭,任你殺戮,以后我等麾下如何自保!”

  袁紹腳步一頓,額頭青筋跳了跳,這個陸家小賊實在可惡,竟然再次阻他!

  只是這小賊說話太狠,他要是在此殺人,其余諸侯都會擔心自己麾下,與他心生芥蒂!

  公孫瓚拉了拉陸遠,笑臉僵硬:“小將軍,你主掌后勤,援軍之事與你無關,孫文臺是個蠢貨,派來的程普更是個榆木腦袋,現在你已仁至義盡,不宜再與袁紹翻臉了!”

  陸遠攔下袁紹,卻是頭大如斗,渾然沒想到孫堅性情如此剛烈!

  現在孫堅處境艱難,派大將前來,竟然不是索要援軍,而是先逼袁紹處置鮑信,再大罵袁紹的破弓,最后質問諸侯!

  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再躲在幕后。

  “程普,你不是來求援的嗎!”

  陸遠沖出席位,向著程普厲喝:“諸侯的事稍后再說,你們大軍孤懸在外,現在急需什么,孫堅沒和你說清嗎!”

  “主公原話,小將軍絕不會負我……”

  程普神色木然:“主公說諸侯只會看我軍笑話,而小將軍雖然行事陰險,手段狠辣,但我們曾多次共同浴血,其中的同袍之情,小將軍會懂!”

  他一語說完,就頹然坐下,再不多言。

  陸遠思緒如潮,孫堅看別人看得透徹,怎么偏偏派了個直腸子過來!

  一眾諸侯看向陸遠,似乎就等陸遠率軍上前,將掌管軍糧的位置讓出來。

  “小將軍絕不會負我,孫文臺竟然不信我等!”

  袁紹輕聲感慨,語氣沉重:“小將軍,事已至此,還是由你率軍前去吧!軍糧瑣事,袁某自會替你操勞!”

  陸遠不為所動,心中暗暗思索兩全之策。

  正在這時,一名探馬突然急急撞進軍帳,神色惶恐,驚慌失措間開口。

  “諸位將軍,華雄引大群西涼鐵騎下關,刀挑孫將軍頭盔,正在軍營前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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