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235章 磨刀霍霍
  校場上,琴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匹戰馬桀驁,暴躁的嘶鳴聲。

  陸遠凝神打量,只見這戰馬體高足有七尺,通體烏黑,四肢矯健有力,馬頭四顧間,黑色的鬃毛如綢緞般肆意揮灑,顯得格外神駿。

  只是它眸光暴戾,兩眼中滿是血絲,顯然在被捕獲后吃了不少苦頭,但從它聲音和眸光中也能看出,它依舊未被人馴服。

  周暉高坐馬上,身形隨著戰馬奮力顛簸不斷晃動,仍在盡力的馴服戰馬,不得不說,作為一大世家的嫡長子,他的確有著高超的馭馬技術。

  他看著陸遠,得意洋洋道:“小子,周某這匹烏騅馬如何,周某早說過,人有貴賤之分,你們商行遠走西域,帶回各種極品戰馬又如何,還不是要找我等世家換口吃食!”

  “烏騅馬?”

  陸遠微微錯愕,這不是楚霸王項羽的戰馬嗎?

  不對,三國中張飛的坐騎也是烏騅馬,人們只知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卻忘了還有一句人中張飛,馬中烏騅!

  不過周暉的戰馬怎么被張飛得到了,周暉在歷史上籍籍無名,為人卻跋扈下作,難道是碰上張三爺被一矛戳了個窟窿,奪走了戰馬?

  這也正常,畢竟張三爺跟著劉皇叔四海為家,來廬江郡溜達一圈不奇怪。

  陸遠再看烏騅馬,心頭一陣火熱,大丈夫挽強弓,降烈馬,這不正是他的良駒嗎!

  天予不取,必遭天譴,現在這都送到他眼前了!

  他再看自己胯下的戰馬,頓時只覺得自己像是騎著豬作戰,跟人說話都得仰頭,讓他越發對這烏騅馬勢在必得,這樣的好馬,跟著周暉簡直明珠暗投!

  周暉意氣風發:“不錯,此馬正是烏騅,普通戰馬不過兩萬錢,此馬卻花了周某一千萬,還需要比嗎,此馬性如烈火,你若想要馴服,難免馬有失蹄,誤了自家性命!”

  陸遠聞言,兩眼更是火熱,炯炯有神地盯著烏騅馬。

  一千萬是指銅錢,但即便如此,那也是一萬貫錢,皖城一套房宅才五貫錢,他一套錦衣也不過兩貫錢。

  他對周暉的威脅無動于衷,什么馬有失蹄,無非是馴馬容易被摔傷而已,周暉尚且能夠堅持,更何況他。

  陸遠盯著烏騅馬,終于忍不住笑了,兩眼放光道:“周兄還是管好自己吧,此馬頗有靈性,別以為坐在上面就能馴服,塞翁失馬,終究是要摔斷腿的!”

  周暉心中一陣納悶,這小子跟自己說話,卻不拿正眼看自己,反倒盯著自己的烏騅馬猛瞧,簡直毫無禮數。

  他悶哼一聲,又趾高氣昂起來:“不勞你操心,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周某氣運正隆,已經舉孝廉入仕,不日將到皖城任縣尉一職,以后少不得要跟你們這些刁民打交道了!”

  “你也要來當縣尉?”

  陸遠一怔:“那陸某只能祝你長命百歲了,可別像上一任周縣尉那般,死于山賊之手,連個尸骨都找不到!”

  對于朝廷的舉孝廉,陸遠已經從張寧那里得知,并且對整個廬江郡也有所了解。

  舉孝廉說起來簡單,就是以人的德行選舉當官,關鍵還在于一個舉字,百姓是沒有資格選舉的,只有各大名門望族才行,他們說誰德行好,誰德行便好!

  整個廬江郡,只有四個家族的人有資格被舉孝廉當官,揚州刺史陳溫的汝南陳氏,廬江郡太守陸康的吳中陸氏,現任朝廷大司農周忠的廬江周氏,還有一條過江龍,臨淮魯氏!

  陳群,陸遜,周瑜,魯肅這些響徹三國的人物,正是出自這四大家族。

  周暉說這些,無非是再次強調人分貴賤,民不與官斗,只是陸遠并不在乎,很快就是十八路諸侯討董卓,之后諸侯混戰,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還舉什么孝廉!

  周暉見陸遠的話意有所指,不由悶哼一聲:“哼,刁民就是刁民,不知天高地厚!”

  說罷一引馬韁,鞭打著烏騅馬便在校場上策馬奔騰起來。

  烏騅馬四下晃動,幾次險些將周暉甩飛下去,周暉卻依舊狂抽馬鞭,得意大喊:“賤馬就是賤馬,生而貧賤,就是欠收拾!”

  高臺上的周氏子弟見周暉身形漸穩,不由興高采烈,齊聲高呼:“大公子威武!”

  聲音震顫校場,一時經久不息。

  商行人員則一個個雙手抄袖,面無表情,氣息凜然。

  他們都清楚,一旦周暉降服了烏騅馬,那么陸遠能重新降服的機會極少,畢竟好馬有靈性,不會輕易擇主,更不會輕易換主。

  而那時,就是他們文斗場敗,上演武斗的時候了。

  這時,周暉已經駕馭烏騅馬,繞著校場跑了幾十圈,雖然一路險象環生,卻依舊未被烏騅馬甩飛,竟隱隱有了些降服烏騅馬的趨勢。

  他聽著四周如海浪般高呼的聲音,膽氣漸漸雄壯起來,看著高臺旁的陸遠,突然惡向膽邊生,一引馬韁,狂抽馬鞭,策馬向陸遠的方向沖去。

  “馴馬果然有意外,這賤種竟然敢傷人!”

  周暉揚聲高喊,似乎是憤怒他的戰馬不受控制,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興奮,一副要把陸遠直接撞得骨斷筋折的架勢。

  陸遠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靜,看著烏騅馬沖來,頓時知道周暉的意思,畢竟按周暉的乖張性格,他生來貧賤,撞死也就撞死了。

  烏騅馬風馳電掣,轉瞬到了陸遠身前,幾乎下一瞬就要將陸遠徹底撞碎當場。

  校場上一片窒息,所有人瞪圓了眼睛盯著陸遠。

  周家人是沒想到他們大公子敢當場行兇,這畢竟是在商行的地盤上。

  周瑜更是臉色大變,似乎已經預見了他們會犯下眾怒,被商行眾人當場格殺的下場,不由張口疾呼:“兄長不可!”

  張寧面沉似水,目光緊緊盯著陸遠,暗恨這家伙怎么還不躲,只可恨她來不及救援。

  陸遠神色森然,突然端起大弓,瞬間弓如滿月,箭若流星,一箭釘在距他只有幾步距離的烏騅馬身前。

  箭矢沒土而入,只有箭尾留在外面,余勁未消,顫顫爭鳴。

  烏騅馬極有靈性,在大弓拉起時,須臾間便后蹄頓地,伴著一聲凄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身子幾乎筆直站了起來,險險躲過這一箭。

  馬背上的周暉差點被直接掀翻摔下,只有一只手還死死抱著馬脖子,看著這射來的一箭,頓時勃然大怒:“賤民,你敢射我的馬!”

  周暉話音剛落,突然見到陸遠身形縱躥而來,隨即一翻身上了戰馬。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卻突然見到一只大巴掌迎面按了過來,力量奇大,似乎要將他的大鼻子直接按平一般,竟一把將他從馬上按了下去。

  周暉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臉上鼻血橫流,腦袋被拍得嗡嗡作響,意識也跟著昏昏沉沉!

  陸遠如愿以償騎上了烏騅馬,頓時雙腿一夾馬腹,牽上馬韁,讓烏騅馬繞著校場繼續馳騁。

  勁風呼嘯,他突然輕輕一拳砸向烏騅馬后腦,惡狠狠道:“混賬東西,你要是反應慢點,我想留你都留不得了!”

  剛剛的一箭,他確實是想直接射殺烏騅馬的,只留下了一線生機而已。

  畢竟再好的戰馬,如果一心要撞死他,他也只能一箭射殺,包括馬背上的周暉。

  烏騅馬一聲哀鳴,不明其意,但好像是感受到了那份冷厲的殺機,馳騁中穩健了許多,對陸遠不敢再有太激烈的反抗。

  陸遠以雙腿控馬,伸手撫了撫它的鬃毛,輕拍它的脖頸,盡可能傳遞自己的善意。

  繞了校場跑過十幾圈后,烏騅馬嘶鳴中的暴躁漸漸平復,腳步逐漸平緩起來,一路如馬踏飛燕一般,風馳電掣,卻平平穩穩。

  陸遠感受著其中變化,知道自己已經馴服了烏騅馬,看著周遭景物飛馳倒轉,一種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胸懷也陡然豪邁起來。

  大爭之世,他已經有了一個起點,自然要奮起直追,看盡天下英雄美人!

  他心馳神往,突然見一襲青衫走下高臺。

  周瑜風度翩翩,向著陸遠遙遙一抱拳,朗聲道:“多謝陸兄手下留情!”

  他是明白人,知道陸遠那一箭留了生機,更關鍵的是,現在明顯是他周氏理虧,如果陸遠把事情做絕,他也休想活著離開,事后無論周家怎么報復商行,于他而言都無濟于事。

  陸遠不接他的話茬,只隨意笑道:“周郎謹記,要馴馬,不止要讓它感受到你的力量,還要讓它感受到你的善意!”

  周瑜微微點頭,頷首道:“陸兄高論,周某佩服!”

  他心中清楚,陸遠是告訴他,他們周氏前來斗法,只為展示力量,卻沒有一絲善意,這種態度,即便是戰馬也要竭力抵抗,更何況是人!

  這時,周暉暈暈乎乎清醒了一些,見到陸遠,頓時怒不可遏,晃悠著身子爆喝:“混賬東西,竟然射我的戰馬!”

  “射你的戰馬……蠢貨!”

  陸遠一臉戲謔地看向周暉,笑吟吟道:“馴馬最是危險,難免馬有失蹄!”

  他本來就沒想放過這蠢貨,這蠢貨剛剛想要撞死自己,現在竟然還敢冒頭,這還是生性跋扈,性格乖張嗎!

  周暉怔了怔,這話分明是他自己剛剛說的,這小子怎么學自己的話?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抬頭直接嚇得亡魂皆冒,冷汗滾滾,那戰馬竟然直奔他沖來,勢要將他徹底撞碎一般,勢不可擋!

  他不及多想,匆忙一躲,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隨即他的右腿便是一股劇痛傳來,讓他不自禁再次摔倒在地。

  此時他的右腿,自膝蓋處直接向前折出了一個直角形狀。

  周暉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猛地腦袋一歪,直接疼暈了過去。

  陸遠駕馭烏騅,沖出校場,毫無停留,一路狂奔離去,只留下一地發呆的人群。

  周瑜眼角跳了跳,喃喃道:“他,他把烏騅馬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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