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260章 陸某所圖
  “陸某所圖,并非廬江之地,更非廬江權勢!”

  陸遠開誠布公,直言不諱:“如今廬江,皖城制度與其余各縣多有不同,雖然暫時并行不悖,但一郡兩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陸某所謂廬江一體,只圖消除異端,長治久安!”

  他說話間走下主位,將陸康和喬景分別攙扶落坐。

  至于他的準岳父蔡邕,依舊躺在地上昏迷,只能任由華佗和張仲景照顧。

  他本來有更直接的手段解決此事,多說這些,只是為了給陸康一個解釋。

  雖然此舉是為了他祖父擺脫瑣事糾纏,早日頤養天年,但也終究會架空他祖父。

  而廬江一體,同樣是他勢在必行的無奈之舉,只不過此時提前運作了!

  天子劉協給他封賞時,就故意留了后手。

  賞他天下第一武職,卻沒有任何實權,只希望他放棄皖城,去南陽和袁術相爭。

  他想要破局,就得從廬江開始,而這怎么也繞不開他祖父!

  “一郡兩制,孰優孰劣,諸位有目共睹!”

  陸遠環視眾人,語氣淡淡:“陸某所圖,只為我廬江的人才與技術共享,自上而下,號令如一!免得一點難民瑣事,便讓我祖父往返操勞,疲于奔命!”

  公堂眾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他們心中了然,說的再多,結果都是要奪權!

  陸遠的麾下自然不在意,他們巴不得如此,跟隨陸遠建功立業。

  旁人則無話可說,這畢竟是陸遠家事。

  而且陸遠手段溫和,他們無從指責,更是手握大軍,讓他們無力指責。

  只有郭嘉稍稍疑惑,大軍剛南下一天,這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時?

  魯肅同樣心頭沉吟,剛剛取了居巢之地,怎么現在就要整個廬江?

  陸康白眉微抬,面無表情道:“孫兒,說說你的辦法吧!”

  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他孫兒所言,只是為了給他解釋。

  否則以他孫兒以往手段,早都按著眾人脖子開始下令了!

  只是他心向朝廷,總擔心他孫兒效仿袁家兄弟,壞了他陸家的累世忠名。

  “對,直說就行!”

  喬景則眉開眼笑,樂呵呵道:“朝廷畢竟剛剛光復,三公不全,行事難免疏漏,竟然忘了你的實權封賞!你祖父對朝廷忠心耿耿,此時正好為朝廷查漏補缺,趁著自己年邁體衰,退位讓賢!”

  他對朝廷并無真心,對陸家祖孫更是心情復雜。

  老混蛋暗中使壞,小混蛋色膽包天,以至于拱了他喬家僅有的兩顆白菜!

  他喬家無男丁,此時早已別無選擇,只能徹底登上這小混蛋的戰船。

  幸好小混蛋還算爭氣,北上一場讓他喬家賺得盆滿缽滿,現在更是直接拿下了丹陽!

  這才讓他有心成全陸遠,只是說話依舊綿里藏針,不愿讓這老小混蛋心中舒服!

  陸康悶哼一聲,沒有理會。

  其他人也看出這當中的言語爭鋒,更是不便多言。

  “岳父大人所言極是,小子的辦法簡單!”

  陸遠神色稍緩,和善笑道:“小子麾下有的是能臣干吏,足以應對當下的廬江局面,正好可以為祖父分憂!”

  他心頭一松,喬景這個老家伙,雖然說話難聽,但終究解了他的尷尬。

  如此一來,他臨時起意的廬江一體,正好可以名正言順。

  讓他既能徹底掌控廬江,還不至于讓祖父為難!

  陸遠言笑晏晏,轉身向陸康笑道:“祖父,我廬江各縣往往自行其是,太過繁瑣,不如自上而下,統一運籌,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廬江是他囊中之物,唯一阻力就是他的祖父!

  血脈親情,他終究無法割舍。

  陸康老臉一沉,白眉緊皺:“老夫不是三歲孩童,無需你如此維護顏面!你有話盡管直言,只要不是危害朝廷,老夫自無不可!”

  他知道自己孫兒這般磨蹭,只是為了照顧他的老臉。

  雖然心中感動,卻也不愿在眾人面前表露!

  “祖父放心,孫兒懂得分寸!”

  陸遠心中長舒一口氣,一臉肅然道:“孫兒麾下韓暨,可任居巢長,專司我廬江冶煉事務,讓我廬江百姓,人人可得鐵器勞作!”

  韓暨匆忙下拜,心中難免忐忑。

  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得陸遠舉薦!

  而且還是以他之所長,讓他一步登天!

  陸康微微點頭,此事他孫兒已經和他說過,利民大事,他沒理由拒絕!

  不過這只是他孫兒的開場白,依舊再給他找臺階!

  陸遠揮手一指滿寵,一本正經道:“孫兒麾下滿寵,可在郡內任職功曹,專司我廬江賞罰司法,為祖父監察廬江各縣,為百姓懲惡揚善!”

  滿寵呼吸一急,同時起身施禮,感動之情溢于言表。

  他為人嫉惡如仇,能夠如同商君一般掌管司法,鐵面無私,正是他的夙愿!

  現在他的主公正為他當眾舉薦!

  “太守專郡,勸農賑貧,決訟斷辟,興利除害,檢舉郡奸,舉善黜惡,誅討暴殘!”

  陸康輕捋長須,面沉似水:“檢舉郡奸,這正是老夫職權!此人可到郡內一試,如果確實如你所說,老夫自當重用!”

  他說的正是朝廷賦予他這太守的權利,沒有一絲逾矩。

  心中也明白,自己孫兒不會在此事上胡鬧,此人必然可用。

  只是規矩不可廢,免得讓人覺得他任人唯親!

  陸遠對自己祖父心思了然,不禁再次一指陳群,鄭重其事道:“孫兒好友陳群,素有大志!如今正在為皖城因地制宜,修訂律法,可到郡內任職郡丞,為祖父決訟分憂!”

  陳群一怔,還有自己的事?

  郡丞一職,那可是郡內太守以外的最高官,往往都是太守最信任之人!

  而且陸遠所言,并沒有把他當做麾下,而是好友!

  難道是因為這份姻親關系?

  他雖然聰慧,卻也不知自己所做之事,遠超謀一時勢的普通謀士,而是可立千秋規矩的真正大才!

  陳群拂袖施禮,心中惴惴。

  如果能做郡丞,是不是可以先試行一下,自己那個尚未成型的選官制度了?

  舉孝廉制度,堵住了所有寒門子弟的上升通路,著實貽害無窮!

  陸康大袖一揮,微微點頭:“風度翩翩一君子,可以試試!”

  他見陳群精神朗朗,相貌堂堂,一看便心生好感。

  至于是不是自己心腹,自己孫兒舉薦的,還會害自己不成!

  陸遠揮手一指鞠義,向陸康樂呵呵道:“祖父,孫兒麾下鞠義,為人勇烈,可到郡內任職都尉,為祖父掌管兵馬,誅討暴殘!”

  郡內的府兵并不多,即便加上各縣衙役也沒多少,廬江真正的兵力還是討逆軍。

  他麾下大將,都要在討逆軍中任職,沙場血戰,建功立業。

  可以說都尉一職,在他這個驃騎將軍親率的討逆軍面前,完全形同虛設。

  他之所以舉薦鞠義,一是不想祖父再考慮軍事,虛增憂思,二是要將廬江各縣牢牢把控在手!

  方便他之后動作,徹底將廬江變成討逆軍的大本營!

  鞠義稍稍尷尬,上前抱拳施禮,心中卻犯著嘀咕。

  難道是將軍嫌棄自己武藝低,或是戰陣謀略差?

  可自己再差,也比斷手的武安國強吧!

  陸康不以為意,隨意揮手道:“可以!”

  他同樣知道這只是虛職,對此并不在意!

  陸遠喚來許劭,依舊向陸康笑瞇瞇道:“祖父,先生一代名士,一雙慧眼看遍天下英雄,可到郡里任職主簿,為祖父選拔賢才,舉善黜惡!”

  許劭老臉顫了顫,自己一把年紀了,現在還能入仕?

  月旦評雖然風光人前,但畢竟只是點評,沒有選拔權。

  而且只在民間盛行,根本不被蔡邕這等真正名士放在眼里。

  甚至之前在徐州多說幾句,就被陶謙禮送出境,實則就是掃地出門!

  現在這份廬江主簿,背靠陸遠這個強勢軍侯,他自然心中覬覦!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卻著實難以開口稱謝!

  陸康捋須一笑:“誠所愿也,不敢請耳,今后就有勞許先生了!”

  他其實對許劭沒什么觀感,甚至還曾因許劭給他孫兒的評語,親自出面敲打過,同樣險些禮送出境!

  現在只是看在他孫兒的面子,以及許劭年紀的份上,開口客氣一下。

  “孫兒,太守六責,你已經為老夫找了五位能人了!”

  陸康手攆長須,不動聲色道:“勸農賑貧,興利除害,這兩樣事,難道也是行伍中人擅長的?”

  他看出自己孫兒的意思,完全按照太守六責舉薦,沒有絲毫逾矩。

  顯而易見,是不想讓他為難,又想讓他歇歇了!

  之前他確實因為陸家后繼無人,一直勞碌。

  陸家只有一個女婿顧雍還算人才,可惜沒學到蔡邕的耿直,卻不知從哪學來一身中庸之道。

  屢屢知而不言,故作高深,讓他不喜!

  如果這些人真有本事,他倒愿意清閑一些!

  “祖父,孫兒好友,并非全是行伍中人!”

  陸遠看了看諸葛玄,回身笑道:“諸葛先生,曾為袁術最器重的文臣,可助祖父勸農賑貧!而孫兒好友魯肅,在皖城大興建設,更是能臣干吏,可為祖父興利除害!”

  勸農一事,并不需要什么才能。

  百姓最是樸實,只要有一份自己的土地,他們無需旁人相勸。

  而賑貧則更與才能無關,人品公正即可。

  陸遠并不知諸葛玄本事,只是先把他拉到自己陣營里而已。

  至于興利除害,魯肅在皖城大興建設,開荒修路,這只是簡單事宜。

  只要魯肅坐鎮皖城,調度四方,就可輕易完成!

  諸葛玄呆了呆,自己只是袁術麾下屬吏,最多寫寫文書,什么時候被器重過了?

  要不是這位將軍器重諸葛亮,讓黃忠將自己搶了出來,自己肯定還在袁術麾下寫文書呢!

  這個勸農賑貧,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總比一個屬吏強!

  魯肅則大袖一飄,向著陸康一施禮:“下官見過太守大人……”

  他心中了然,看來自己要給整個廬江修路了!

  “好,好!郡治遷到皖城,再由你等助老夫管理廬江,老夫倒可以松懈一時!”

  陸康遲疑片刻,忽然撫案大笑:“不過老夫有言在先,若是誰怠慢了政務,即便我孫兒沒有軍法,老夫也有專殺之權!”

  他知道自己孫兒的心意,此刻既然沒有逾矩,他也愿意成全!

  畢竟當初為了讓孫兒北上匡扶朝廷,他也曾坑過揚州刺史陳溫。

  以他的年紀,早已不在乎個人權勢前途,只要沒壞了朝廷的規矩就行!

  “徒兒,看到陽謀之道了嗎?”

  水鏡先生司馬徽拉過陸遜,老眼微瞇,低聲教導:“所謂陽謀,就是挖一個坑,讓人不得不跳!你兄長此舉,不只提前取了廬江,也給人挖了個坑啊!”

  陸遜稍稍疑惑,看向滿臉含笑的陸遠。

  陸遠心頭正得意,卻突然耳根聳動,神色一冷,向著黃忠指了指屋頂!

  他們商議要事,竟然有人在外偷聽!

  黃忠同時抽出利刃,掛著笑臉,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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