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349章 禰衡來了
  “天地雖闊,何無一人?”

  陸遠一行人剛剛靠近,頓時聽到了這聲高歌!

  那士子看清陸遠,當即兩臂發力,鼓得更歡!

  陸遠稍稍尷尬,向郭嘉笑道:“奉孝,這古語是什么意思?”

  經史子集當中的典故太多,他也弄不懂!

  郭嘉臉色微沉,不咸不淡道:“就是尋常意思,我們這里,沒有一人能入他法眼!”

  陸遠一怔,笑臉緩緩僵硬,向著身后輕喝:“三粗,去問問,怎么回事?”

  一個老卒匆匆上前,鼓聲停頓片刻,老卒再次匆匆跑回。

  “主公,問清楚了!”

  老卒抱拳交令:“此人名叫禰衡,因為報紙前來揚州求官,卻沒通過陳大人的考核,因此言語間對陳大人頗為不敬!此番前來招賢館,就是想向主公毛遂自薦!”

  陳大人就是陳群。

  陸遠心中一沉,轉身就想走!

  再是無知,也知道這個混賬擊鼓罵曹的事!

  這種噴子,就算有才,也用著不順心!

  更何況連陳群的考核都沒過,應該也沒什么才干!

  禰衡卻忽然一聲輕喝:“將軍于亂世廣置招賢館,欲攬天下賢才,如今置我于不顧,難道眼盲?”

  陸遠頓住腳步,攔下要沖上前的一群老卒,拳頭緊了又松,笑呵呵道:“你既有賢才,就當去尚書臺報道,長文自會按照我揚州規矩,考教賢愚!”

  他記不得擊鼓罵曹的詳情,但這句話卻聽清了,禰衡在罵他眼瞎!

  雖然心頭殺機涌動,但這畢竟是招賢館,是他準備千金買骨之地。

  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噴子,讓這里染血!

  讓禰衡去找陳群,羞辱一番就是了!

  “陳群不過一搔首弄姿,嘩眾取寵之輩,何以考教我?”

  禰衡冷眼斜睨,姿態十足:“揚州新規,九章算術,豈非本末倒置,緣木求魚?將軍欲引賢才,卻不知古今變數,反而用陳群考教,難道心盲?”

  陸遠不禁再次握了握拳,僵著笑臉,抬腿就走!

  唯恐在此多留一刻,就會忍不住揮手殺人!

  他已經確認,禰衡就是一個噴子,罵完陳群,又在罵他愚蠢。

  這種人越是理會,越是麻煩。

  說多了可能還會弄出一段擊鼓罵陸,徒增煩惱!

  不如夜深人靜,讓他直接消失,落得個耳根清凈!

  郭嘉卻忍不住喝問:“你又有何德何能,在此大放厥詞!”

  他為人狂傲不羈,還從未遇見過,竟然有人比他還狂!

  而且陳群不只是他好友,還強于格局氣度,讓他由衷敬佩!

  禰衡辱罵陳群,他也不禁要為陳群討一個公道!

  “我之才華,在于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你不配得知!”

  禰衡負手而立,看都沒看郭嘉一眼,傲然呵斥:“你不過一鼓動唇舌之輩,既無文章立世,又無辯才顯名,尚不如荀彧一副吊喪臉面皮,何以考教我之才華,與我相提并論!”

  郭嘉一怔,不禁有些疑惑。

  論文章詩詞,詭辯才華,自己確實不堪,連陳留張邈都不如。

  論斯文長相,風度儒雅,自己也確實不如荀彧。

  但此人前來求官,卻不展示才華,只是開口就罵,這是想干嘛!

  這種狂傲,豈不是專程來尋死的?

  “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郭嘉著實好奇,再次問道:“如此亂世,能夠保境安民,給百姓一條生路,是為才!能夠內修德政,讓百姓過得更好,是為才!能夠開拓創新,于亂世中指出一條明路,是為才!你之才干何在?”

  他說的保境安民,自然是指陸遠麾下一群武將。

  內修德政,是他們一群為了揚州百姓,殫精竭慮的謀臣。

  亂世指路,則是陳群這般,能夠開創一個制度章程,結束戰亂,為天下百姓重立規矩的大才!

  他同樣心有殺機,但既然此人把牛皮吹得震天響,他終究想看看此人才干。

  “保境安民?”

  禰衡聲音高亢:“典韋不過一獵戶,許褚不過一佃農,周倉只是一黃巾,黃忠則是一逃兵,趙云更是一難民,以他們保境安民?”

  他搖頭感慨,繼續不屑道:“你僅僅是一鼓動口舌之輩,荀彧也空有一份好皮囊,徐庶不過一殺人犯,周瑜,魯肅,則只是孩童,不值一提,以你們內修德政?”

  禰衡頓了頓,猛地滿腔憤慨:“至于陳群,不知所謂,標新立異,實乃名不副實,矯揉造作之輩!憑他能開拓創新?可笑至極!”

  郭嘉這次聽完,卻是徹底懵了。

  他謀算人心,始終覺得人之行動,總該有所動機!

  但事到如今,他只看到禰衡在尋死,卻沒找到其它一點動機。

  既然前來求官,已經得了陸遠和他的三次問詢,此人竟然依舊未答。

  反倒三言兩語,幾乎將他們揚州骨干,罵了個遍!

  陸遠就在不遠處,他知道禰衡此人,不可能拋下郭嘉獨自尷尬。

  此刻聽著禰衡叫罵,終于忍無可忍!

  大步上前,笑容滿面:“我的兄弟,在問你意欲何為,你可曾聽清?”

  他可以不顧自己顏面,留著招賢館的招牌!

  但一群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辱,他卻無法作壁上觀!

  郭嘉看著陸遠笑容,匆忙上前低語:“將軍,螻蟻之輩,舉足可滅,何必為他費心!把他和黃射關在一起,半個時辰,他必死于黃射之手!”

  他見著陸遠為他出頭,自然心中感動!

  不過招賢館的招牌,根本無需他們來壞!

  以他的卓絕智慧,這種螻蟻之輩,平時根本懶得理會!

  即便心有殺機,也無需親自出手,順勢而為,就可借刀殺人!

  如今黃射被他們敲打得六神無主,暴躁至極。

  雖然不敢對他們發泄,但卻不會懼怕禰衡。

  如果跟禰衡同處一室,只要禰衡亂發一言,必會死于黃射之手。

  只是陸遠卻沒有應答,依舊笑容和煦,看著禰衡!

  “將軍,可曾看到我之才干了?”

  禰衡不明所以,終于恢復正常,揮著鼓槌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自當立身揚名!將軍欲成王霸之業,衡,下可為將軍辯得郭嘉無言,上可為將軍選拔能人,使陳群無地自容!”

  他衣衫半晌,滿是豪邁!

  目光火熱,更是遍布激情!

  想著自己一番應對,應該已無問題。

  這位將軍也沒有翻臉無情,下一步就該是躬身相邀了!

  郭嘉卻猛地一拍腦門,很是懊惱:“我真是蠢啊!”

  他此刻終于明白了禰衡意圖,正如禰衡自己所說,嘩眾取寵!

  辯得自己無言以對,以證明其辯才無雙。

  點明揚州眾人不堪,以證明其慧眼如炬,遠勝陳群。

  只不過用這種手段求官者,古往今來,聞所未聞。

  如果不是禰衡最后提起,他根本不曾想到。

  以正常人衡量對方心思,哪曾想碰上一個非常人!

  郭嘉想通一切,才嘿嘿一笑:“將軍,不必理會了,交給我吧!”

  禰衡同時一聲大喊,很是豪放:“將軍,你以親眼所見,我之才干,比之陳群,郭嘉如何?”

  他不知對方為何笑了這么久,還沒有躬身相邀!

  只是心頭疑惑,難道還要用更隆重的禮儀?

  畢竟無論是周公還是王莽,都知海納百川,禮賢下士。

  哪怕是董卓,還會在臨朝時逼出蔡邕,籠絡人心。

  禰衡稍稍不耐,朗聲笑道:“將軍,你若用強,我一介書生,反抗不得!”

  他還要報復被陳群棄用的羞辱,哪等得及那些多余禮儀!

  只想趕緊在揚州為官,將陳群辯的無地自容,最好自行還鄉!

  “看到你的才干了,一個吉祥物!舉足可滅的吉祥物!”

  陸遠抬腿在地上頓了頓,笑瞇瞇道:“你看,舉足可滅,就是這樣!小心一些,腳下螻蟻尚可偷生!一不小心就踩死了,根本無人理會!”

  禰衡一怔,腦中稍稍凌亂,這是什么意思!

  郭嘉云淡風輕:“將軍,既是舉足可滅,何必理會,交給我吧!”

  他舊話重提,不必染了招賢館的招牌,借刀殺人即可!

  “大丈夫快意恩仇,何需假手于人!”

  陸遠回身隨意一指,漫不經心道:“許三粗,你能言善辯,去跟他講講道理!就算講不過,也不能壞了我揚州規矩!選兩處好風水,讓他先行一步,替黃將軍開路!”

  既然知道禰衡此人,怎么能給他擊鼓罵陸的機會!

  借刀殺人雖好,但終究太晚,難免讓禰衡破罐子破摔!

  許老粗撓了撓頭皮,晃著繡春刀,笑吟吟上前。

  禰衡終于發現了不對勁,見著陸遠將走,連忙高喊:“將軍,我不只有辯才和慧眼,還會作詩!”

  他手握鼓槌,漸漸慘白。

  額頭泛起細密汗珠,更顯無力。

  只是至今依舊沒想通,自己少年成名,辯才無雙!

  連郭嘉都被自己辯得無話可說了,這位將軍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陸遠大步離去,邊走邊道:“你為自己和黃將軍做首悼亡詩吧!時值亂世,百姓嗷嗷待哺,只需要饅頭!”

  黃射兩腿一軟,之前要給自己選風水,現在還要給自己做悼亡詩了?

  禰衡卻是頭皮一麻,聽著前方一個老卒的喝問:“五大三粗,是哪三粗?”

  刀光揮灑,招賢館前只留下一聲嘀咕:“連這都不懂,還想當官?”

  黃射面如死灰,太陽穴突突亂跳,任由一群老卒拖拽,只是盯著地上一片血漬怔怔出神。

  那個五大三粗的許三粗把人拖走了,一定是要去找風水,會找兩處,其中一處是自己的……

  老爹再不來消息,自己也得面對那個混賬詢問,五大三粗是哪三粗!

  按時間應該來了,卻不知到底出了什么變故!

  可恨自己身陷揚州,即將被這個混賬刺史給賜死。

  如果自己身處江夏,一定要將老爹的小妾全砍了!

  免得她們耽誤了老爹的軍務!

  他心頭打鼓,精神恍惚。

  一只信鴿卻突然“撲簌簌”而來,落入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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