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497章 一夜而已
  “傳書京城!我揚州將士為國平叛,千里奔襲,沙場沃血,如今已竟全功!”

  陸遠眸光湛湛,繼續道:“荊州反賊劉表,親族劉琦,劉琮,劉磐,以及劉表麾下黃祖,文聘等共計三十九員逆賊,皆已被我軍斬殺,無一人漏網!”

  軍帳之中,陸遠并未與伏壽廢話,徑自開始了伏壽的家書!

  反正以伏壽身份,寫給天子的,稱之為家書也不為過!

  伏壽坐于桌案之前,提手蘸墨,卻遲遲沒有下筆!

  這算什么家書,這分明是份戰報!

  兵威赫赫,鮮血淋漓!

  以她的筆跡傳回京城,是想告知天子自己所在!

  同時也是以自己身份,讓天子明白,這份戰報并無虛假!

  只是天子最見不得諸侯做大,斷然會趁機將此戰報公開!

  揚州有這份兇名在外,也必然會再度被置于風口浪尖!

  而與揚州接壤的豫州,徐州,益州幾地,原本就對揚州極為忌憚!

  荊州戰事的推進,則更會讓他們寢食不安,嚴陣以待!

  陸扒皮還要如此招搖,難道不怕引來這些人圍攻?

  揚州如何,與自己無關!

  但如果揚州敗了,自己怎么辦!

  爹爹又能等誰營救!

  伏壽耐著心中憤懣,忍不住回身,看著陸遠,稍稍遲疑:“就這么直接寫?”

  “當然不能直接寫,否則要你何用!你稍微潤色一下,將戰事寫得慘烈一些!”

  陸遠神色自若:“此外,告知天子!我揚州水師橫攔長江,全殲荊州七千戰船,八萬水軍!水師參謀馬鈞諫言,我軍水師為大漢而戰,由海入江!當以大漢之名,以海立軍,即日更名大漢海軍!”

  伏壽小手一抖,秀眉緊皺!

  這廝沒完沒了,還嫌自己不夠張揚?

  以馬鈞之名諫言,的確可以收買人心,安撫馬鈞!

  同時也算給馬鈞出一口惡氣!

  不過此舉卻會讓天子更加震怒!

  之前馬鈞進京,京中高官只當馬鈞是個木匠,多有得罪之處!

  天子對馬鈞也是不屑一顧,連見都未見一面!

  如今陸扒皮讓馬鈞在揚州建功,甚至可以直諫天子!

  這豈不是在罵天子有眼無珠!

  雖然陸扒皮已將此事做定,使天子最終不得不承認!

  不過這份絲毫不遜全殲劉表麾下的戰報,也必會被一起公之于眾!

  揚州如此兵鋒,恐怕會讓相鄰諸侯毫無他想!

  只會同仇敵愾,共同抵御!

  甚至如同史上的三家分晉局面,也不無可能!

  陸扒皮必定是荊州戰事太順,才會如此得意忘形!

  可恨這廝尋死,卻要搭上自己與爹爹!

  伏壽俏臉緊繃,忍不住再次回身,不耐煩道:“此事……你可曾三思?”

  “你到底寫不寫!”

  陸遠語氣淡淡:“昨夜你就是這般啰嗦,結果才會如此難堪!今日又在此推三阻四,難道上癮了不成?趁著我還沒見色起意,趕緊寫信,之后盡快南下!”

  伏壽俏臉一燙,重重喘了兩口粗氣!

  緊咬紅唇,強行忍住了心頭憤懣!

  這混蛋向來出言無忌,自己何必與他一般計較!

  反正更多的凌辱都忍了,還差這混蛋幾句口頭輕薄嗎!

  如果揚州傾覆,那么多人都要遭殃!

  城門失火,自己和爹爹也不過是其中兩條池魚而已!

  伏壽念及至此,當即揮毫如飛!

  洋洋灑灑的一行行小字,全是羅列著揚州軍血淋淋的赫赫兇名!

  “此外,告訴天子,如今荊州與交州無主,并非社稷之道!”

  陸遠氣定神閑:“荀彧翩翩君子,荀諶恭謹謙遜,皆為我大漢棟梁!可為新任荊州牧及交州刺史!只是荀彧思念族侄荀攸,希望荀攸能入荊州一聚!如果荀攸能夠成行,虎牢關門戶自開!此事還需天子速速決斷!”

  伏壽筆鋒一頓,心頭復雜至極!

  陸扒皮如此作為,難道真是執意尋死?

  荀彧的確心向漢室,堪稱大漢棟梁!

  陸扒皮怎么會將剛到手的荊州與交州,分別送給荀彧及其族弟荀諶?

  難道不怕他們與朝廷聯絡,在外謀反,反而針對揚州?

  將荊州和交州送走荀家兩兄弟就算了,現在還想為了京中荀攸,放開虎牢關?

  如今天子受困京城,舉步維艱!

  正是因為西進有函谷關董卓攔路,東出又被曹操堵住了虎牢關!

  如果讓天子出京,得了轉戰周旋的余地,必定會以大義爭奪天下!

  大漢國祚傳承四百年,還有各地大多忠骨老臣!

  一些搖擺不定的諸侯,也必能順勢響應天子!

  而天子落足的第一步,就是豫州!

  到時與豫州接壤的揚州,荊州,則都會首當其沖!

  陸扒皮始終扛著的匡扶朝廷大旗,那時又如何自處?

  出去與天子爭奪天下,還是留守自家,束手待斃?

  無論如何,這支大旗都會一舉崩塌!

  陸扒皮必定是瘋了,才會有這般謀劃!

  伏壽眉頭緊鎖,終于忍無可忍,面無表情道:“將軍,放開虎牢關之舉,你真的三思了?”

  “這是你的家書,我三思什么!”

  陸遠若無其事:“我堂堂驃騎將軍,自當以信立身,豈能信口胡言!不過你一個女子,昨夜還在我這里胡說八道,也不差今日這一封家書了!”

  他對荀攸這個奇謀大才,覬覦良久!

  可惜他與朝廷關系始終若即若離,一直有心無力!

  如今倒是可以借助伏壽的家書,趁機試探一番!

  反正是順手為之,失敗了也并無損失!

  “你……”

  伏壽一臉錯愕,沉吟半晌,才輕哼一聲:“你果然無恥!可是你之前戰報,以及封賞荀氏兄弟,又有何深意!”

  這混蛋對她百般凌辱,她著實懶得多說!

  如果不是事關自己與爹爹,她恨不得此刻就發信回去!

  只不過這封家書,步步都如同自尋死路!

  她縱然認命為池魚,也總想掙扎一下!

  畢竟這混蛋沒有放開虎牢關,那就不是真的發瘋!

  “此事多思無益,你還是快寫家書吧!”

  陸遠心不在焉:“一會兒你還要趕去零陵,與你姐姐一起前往交州,現在考慮這些作甚!如果知道太多,我反而無法讓你走!”

  他對于荀彧和荀諶,并無絲毫擔心!

  大軍在他手中,這就是一切的保障!

  而且揚州規矩,廣得民心!

  荀彧和荀諶無論在哪執政,都是奉行揚州規矩!

  只會讓他揚州,在百姓之中的聲望更重!

  而且大軍一路所行,對豪門貴胄,皇室宗親,從未手軟!

  揚州治下沒有門閥勢力,只有這些百姓基礎!

  誰違背揚州規矩,誰就是要在百姓身上割肉!

  哪怕天子到了他揚州治下,想要振臂一呼,恐怕也沒人響應!

  有了這些保證,才讓他敢放心地任命各地官員!

  而荊州和交州,不只是荀彧和荀諶的內政舞臺,同樣也是為了避免將來的矛盾!

  他志在將揚州規矩推行到全天下,就早晚要與天子反目!

  趁早讓荀彧在外專心治民,也免得卷入這些無謂黨爭!

  至于揚州兵威,赫赫兇名,他則求之不得!

  靜等時變太慢,不如主動為之!

  反正荊州戰事的細節,也根本瞞不住各方諸侯!

  如今揚州治下相鄰,無非益州,徐州,豫州!

  豫州是曹操和袁術的戰場,他則無需考慮!

  益州和徐州無法聯手,只會因他的兵威而亂!

  誰先露出破綻,誰就會遭遇他雷霆一擊!

  “可是……你不說清,我如何放心離去!”

  伏壽緊咬紅唇,一臉局促:“之前姐姐心憂唐叔父,但總能與唐叔父保持聯絡!可我爹爹身陷長安,我到了交州,就如同天涯海角!無論你能不能相救,我都不得而知……”

  她寫好書信,吹干墨跡!

  就強忍羞憤地盯著陸遠,靜等陸遠答復!

  “你覺得我會失信于你?”

  陸遠怔了怔,不由哭笑不得:“我昨夜凌辱了你,你這就忘了?你現在寧愿為了這些無關痛癢的理由,留在軍中?或者是你以為,你在軍中就可以影響大軍決斷?”

  他隨手一揮,摟著伏壽纖腰,將一副嬌軀挪到一旁!

  自己徑自落坐,開始書信!

  “你當然覺得無關痛癢,可那是我的爹爹……”

  伏壽俏臉一紅,感受到腰間大手只是將她挪個位置,這才神色稍緩,繼續道:“我又不是非要留在軍中!你要是愿意告訴我理由,還肯放我走,我當然還是想去陪伴姐姐……”

  陸遠掩上書信,稍稍沉吟,將荀彧的理由告知,微微一揮手,不耐煩道:“可以了吧!”

  “這個……只是小事!”

  伏壽一臉羞紅,遲疑片刻,悻悻道:“將軍如果得意忘形,難免會有三家分晉之虞!”

  陸遠恍然,原來伏壽在擔心這個!

  當即抬手露出書信,示意伏壽自己觀看!

  書信是寫給曹操的,內容極為簡單!

  袁術可以去死了!

  “你平日還算機靈,怎么一遇要事,就比唐瑛差了這么多!”

  陸遠心不在焉:“現在看懂了吧,沒有什么三家分晉!他們中間的橋梁斷了!曹操看到我的書信就會明白,我會伺機斷去袁術的汝南退路!現在你也看了我的書信,明白什么了!”

  他起身到了沙盤之前,隨手將劉表的小旗丟到地上!

  稍稍思忖,又把代表袁術的旗幟拔下沙盤!

  再看沙盤,上方的局勢就已明朗許多!

  揚州,交州,豫州為一體,如同一個龐然大物!

  兩翼臨海,無懈可擊!

  北方豫州是曹操,一個無奈上船的盟友!

  西側益州,暫時還只有小路可通!

  唯有緊鄰的徐州,只有一江之隔!

  只是他揚州大軍的姿態,始終是在針對益州!

  他抬眼看向大漢地圖,局勢也更加明朗!

  天下間還有余力的,已經屈指可數!

  只有益州劉焉,豫州曹操,徐州陶謙,冀州袁紹,北平公孫瓚,京城劉協,長安董卓,西涼馬騰!

  至于陳留張邈,北海孔融等人,則是數不勝數!

  如今都在各地叛軍的攻擊下,茍延殘喘而已!

  而河東衛氏,弘農楊氏這些世家勢力,則是各有結盟依附!

  如同河東衛氏與董卓!

  弘農楊氏與劉協!

  只要等他大軍再動,天下就還會再次少去一方勢力!

  “我……明白了,袁術要死了!”

  伏壽神色復雜,喃喃道:“劉焉和陶謙,也要有一人倒霉……你的大軍雖然始終保持威逼益州的姿態,但水師卻一直逗留長江,隨時都可以轉戰徐州……”

  陸遠看著長江水路,若無其事:“你就只看懂這些?”

  “我不會去找姐姐,也不會自己逃走……”

  伏壽滿面通紅,羞不可耐:“不過我們有言在先,我幫你書信,你就要伺機救出我爹爹,也不能欺凌于我!否則將來你無法和姐姐交代!”

  她心頭明了!

  看懂了這混蛋的戰略布局,就無法離開軍營了!

  一時不由心頭復雜!

  既是為她爹爹松了口氣,也是對自己處境惴惴不安!

  “你也不必擔心,我對你這種小饅頭沒興趣!”

  陸遠心平氣和:“我雖然聲名狼藉,但還不至于見肉就吃!昨夜是另有原因,你羞惱之余,心中自知!對了,雖然我的夫人多有姐妹,但我沒此癖好!此事……你愛信不信吧!”

  對于伏壽這個意外,他也有些無奈!

  美則美矣,但愁眉苦臉,著實添堵!

  不過伏壽能將他的計劃提前,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我對你這種……粗鄙之徒才沒興趣呢!”

  伏壽輕咬紅唇,悻悻低語:“我久居陸府,自然知道瑩兒姐和瑾兒姐的詳情!昨夜之事,我也已經忘了,但你得記住承諾!而且我已經被你打傷,不能再挨軍棍了……”

  她心頭煩躁!

  這個粗鄙之徒,總說自己小饅頭!

  好像自己會像大喬和蔡瑾一樣,去投懷送抱一般!

  陸遠啞然失笑,隨意應承下來!

  心頭稍稍欣慰,這次伏壽倒是聰明些了!

  當即再不遲疑,快步將書信交給帳外親兵發送!

  打量一番襄陽情況,就已回帳準備!

  只等南郡民心穩定,他就將直接南下!

  無論是否兵進益州,他都得趁機敲打出劉焉!

  一窺這個宗室老謀的虛實!

  伏壽卻在帳內踟躕,看著唯一的一張地毯,小臉緊繃,可憐兮兮:“將軍,夜里沒有大軍守護,你要么再去帳邊抱著刀睡?”

  “小聰明收起來!”

  陸遠怔了怔,忍俊不禁:“一夜而已,你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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