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住處，曹鑠并沒讓人去叫陳到。
他要去的是火舞營。
全是刺客組成的火舞營，除了特別信任的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被允許靠近。
突然冒出來的陳到，先前還見過劉備，曹鑠對他更是得有幾分提防。
來到火舞營地，曹鑠向迎上來的刺客問道：“輕舞走了沒？”
“回公子，輕舞夫人還沒走。”刺客說道：“她正在地牢審訊術士。”
“擒住的是不是左慈？”曹鑠又問。
“正是。”刺客說道：“輕舞夫人要他說出煉丹的秘方，可他就是不肯說……”
“左慈哪是這么有骨氣的人。”曹鑠笑道：“我去看看。”
曹鑠來的時候，輕舞正臉色很不好看的坐在地牢里。
她的身旁站著幾個刺客。
其中一個刺客提溜著皮鞭，對輕舞說道：“夫人，依我看不如真的抽他幾鞭子……”
“公子要的是活人。”輕舞說道：“你看他那個樣子，像能經得起幾鞭子的？”
“可是這樣……”刺客說道：“不動些真格的，怕他耗到明天也不肯說……”
輕舞正琢磨著該怎么對付被綁在木樁上的左慈，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刺客。
“夫人，公子來了。”到了輕舞面前，刺客小聲說道。
輕舞連忙站了起來。
曹鑠此時已經走進地牢。
見輕舞和幾名刺客在這里，他問道：“抓住的是不是左慈？”
“正是。”輕舞說道：“公子吩咐過，要他寫給煉丹的方子，可他卻嘴硬的很……”
“只要一個方子有什么用。”曹鑠說道：“郭奉孝癡迷煉丹術，僅僅拿個方子給他，他根本不可能輕易相信。”
“那該怎么辦？”輕舞問道。
“很簡單，讓左慈親自去寫。”曹鑠走向被捆在木樁上的左慈。
被綁縛在木樁上，左慈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雙眼緊閉看也不看曹鑠。
“這家伙怎么這么無禮？”在他面前站了片刻，曹鑠說道：“知道我來也不睜眼。”
“自從關進這里，他就一直這個樣子。”輕舞說道：“就好像死了一樣，有時候連氣息都沒有。”
“有種本事叫做閉氣術。”曹鑠說道：“弄個大木桶，里面裝滿水，把左慈倒著塞桶里……”
“噗！”曹鑠話還沒說完，像是沒了氣息的左慈一口氣噴了出來，他瞪圓了眼睛問道：“公子想干什么？”
“你喜歡閉氣，我就幫幫忙。”曹鑠說道：“也不會太長時間，三兩天就給你放出來。”
“來人，準備木桶。”曹鑠喊道。
兩個刺客應聲正要離去，左慈連忙說道：“公子想問什么只管說，我知無不言就是，沒必要這么狠吧？”
“他們是想問你些什么。”曹鑠說道：“我的要求比這復雜的多。”
輕舞等人審訊了半天，左慈一點回應都沒有。
皮鞭抽到他的身上，他也有法子感覺不到太疼。
然而曹鑠來了，他頓時沒了主意。
他那點小把戲，在曹鑠眼里根本無處遁形。
只要曹鑠站在他面前，絕對能讓他痛不欲生。
剛才閉著眼裝成沒了意識，只不過是抱著僥幸心理想要蒙混過關。
“如果不是你露了一手閉氣術，我也就只是想讓你陪我去見郭奉孝。”曹鑠說道：“前些日子我答應給他弄個煉丹的方子，從淮南回來就一直沒騰出手來。”
“公子。”左慈苦著臉說道：“我這點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總是和我過不去……”
“騙子也有騙子的用處。”曹鑠咧嘴一笑：“何況你還是個真有點能耐的騙子。”
“我哪有什么能耐。”左慈說道：“除了上****給公子的本事，真是沒什么真功夫了。公子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就成。”
“沒把你的本事全弄來，我怎么舍得放你？”曹鑠賤兮兮的一笑：“答應我幾件事，以后我會讓你過的很逍遙，否則……你懂的……”
“公子，別啊！”左慈苦著臉說道：“我是真沒什么本事了……”
“陪我去見郭奉孝。”曹鑠說道：“給他個煉丹的方子，方子里不得有鉛汞之類。”
“沒有鉛汞怎么煉丹？”左慈說道：“當初淮南王為武帝煉丹倒是不用鉛汞，練出來白花花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卻不能成仙得道……”
“多吃鉛汞能成仙得道？”曹鑠問道。
“也不是。”左慈說道：“只是煉丹術大多會用到鉛汞……”
“來人！”沒等左慈說完，曹鑠向在輕舞等人吩咐：“多弄些鉛汞，我要看著左慈先生給它們吃完。”
輕舞使了個眼色，一個刺客轉身要走。
左慈連忙喊道：“別！公子千萬別！公子要我做什么，我照著做就是。吃下一堆鉛汞，我就死了……”
“不會！”曹鑠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剛才還說煉丹必須得有鉛汞，否則不能得道成仙！”
“我錯了！”左慈苦兮兮的說道：“公子說什么樣的方子，我照著寫就是。”
“不用鉛汞的方子能不能延年益壽、得道成仙？”曹鑠問道。
“能！肯定能！”左慈想都沒想，一臉比曹鑠更正經的表情說道：“鉛汞連丹不過是煉丹術中的皮毛，真正的長生仙丹根本不會用那些東西。”
“把他放下來。”曹鑠向輕舞等人吩咐。
輕舞說道：“公子，此人不能放。”
“怎么？”曹鑠問道。
“我們抓他的時候，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法。”輕舞說道：“只見一股白眼，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你還會這些？”曹鑠沖著左慈咧嘴一笑。
左慈被他笑的渾身發毛，怯怯的說道：“我的這些伎倆在公子面前還不是不值一提……”
“硝石加糖，點燃之后生成濃煙。”曹鑠笑道：“我只是好奇，這些法子是誰教的你。”
煙霧配方被曹鑠一語道破，左慈愕然問道：“公子怎么知道？”
曹鑠微微一笑：“我還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
“把他放下，這個人確實有點用處。”曹鑠再次向輕舞等人吩咐。
輕舞對一個刺客說道：“給他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