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之無賴兵王 > 第2283章 該把一腔忠義換個人了
    曹鑠和甄宓相擁著躺在床上。

    摟著甄宓,一只手在她腰部以下很小的區域游走著,曹鑠向她問道:“怎樣,剛才的滋味是不是和當年想差不多?”

    “夫君來了一趟長安,沒想到又和當年想差無幾。”甄宓好似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前些日子,妾身還能受得住夫君寵幸,今天居然又有了無法獨自承受寵愛的感覺……要是夫君一直這樣,妾身可是伺候不來。”

    “我能這樣也是多虧了甘始。”曹鑠嘿嘿一笑:“當年左慈教會了我房中術,隨著年歲增長,房中術的效用也有所減弱。如今遇見甘始,他雖然不能讓人長生不死,卻有辦法讓人在活著的時候永葆年少。”

    “我說怎么夫君近來看著好似年少了不少。”甄宓悠悠說道:“夫君永葆年少,我和后宅的姐妹卻是日漸衰老,等到我們人老色衰,后宅應該就會換了旁人……”

    “甘始讓人永葆年少,不過是煉制了一些丹藥。”曹鑠說道:“我已令他為后宅眾位夫人都煉制了,就連母親也是有的。我能夠永葆年少,難不成還會把你們都給忘了?”

    男人追求權勢和力量,而女人的追求多半都是容貌。

    聽說她和別的夫人都能永遠不老,甄宓眸子都在閃爍著光彩:“還是夫君懂得體恤我們。”

    “那是當然。”曹鑠對甄宓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夫人,以后還要為我生養許多孩子。要是看著你們年老色衰,不說生養孩子,只說我自己的心情也會十分不爽。”

    手掌輕輕在甄宓的身上游走著,曹鑠嘿嘿壞笑了一下:“夫人,我又有了反應,要不再來一次?”

    曹鑠才從身上下去不過一小會,居然又有了反應,甄宓吃了一驚連忙說道:“夫君先饒了妾身,等妾身緩緩再好生伺候。”

    “讓你緩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在這里不上不下的吊著,確實是難受的很。”曹鑠對甄宓說道:“只是來一次,下一回我多讓夫人歇息也就是了。”

    說著,他就要翻身把甄宓壓住。

    甄宓趕緊說道:“夫君不是有要緊事和我說……”

    “等到我倆把正經事給辦完,然后再說不遲。”曹鑠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甄宓給壓住。

    “夫君太過勇猛,妾身擔心等到辦完了事情,已經是沒了力氣睜開眼睛。”甄宓回道:“要不等到說了以后,妾身再伺候夫君……”

    她還在說話,只覺著曹鑠的身體動了一下,接著她就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陡然飽脹,也就沒了再爭辯下去的力氣……

    “就這樣說吧。”曹鑠得手后,對甄宓說道:“我先不動,等到把事情給說完了,再和你專注的辦正經事好了。”

    剛才已經嘗到了曹鑠如今的厲害,甄宓還真是有些害怕他會動彈。

    他說不動,雖然那種感覺很是強烈,甄宓卻放心不少:“倘若不是要緊事,夫君也不會特意和妾身提起。還請夫君明示,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需要和妾身商議。”

    “和你在被窩里商議的,當然不會是家國大事。”曹鑠說道:“我要說的其實是毅兒。”

    “毅兒怎么了?”曹鑠提起曹毅,甄宓有些不安的問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禍事?”

    “你是毅兒的母親,難道還不清楚他?”曹鑠說道:“毅兒向來恭順有禮,我就沒見他與人發生過爭執。像他這樣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與人發生爭執?”

    “夫君說的是。”甄宓回道:“毅兒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即便他是大魏公子,在外與人相處也不要太過張狂。人再有能耐,即便不會遇見比他更有能耐的人物,也難免遇見幾個亡命之徒。與人相善,總要好過到處與人交惡。”

    “世上人有千千萬,每個人的性情都是不一樣。”曹鑠說道:“有好人,總會有人品低劣的渣滓。不過誰要是敢和大魏公子耍橫,鬧出不要命的那一套,我就會讓他們真的沒了性命。毅兒的性情也不會在外面惹事,你倒是不用擔心。我要說的其實是恒兒剛才提起的一件事情。”

    “毅兒與恒兒向來感情很好,他應該不會做出讓恒兒不爽快的事情。”聽說是曹恒提出來的事情,甄宓更加擔心。

    “不要想的太多,恒兒只是向我提起毅兒的婚事。”曹鑠說道:“難得他們兄弟感情如此篤厚,身為兄長,恒兒居然還能考慮到毅兒的婚事,實在是讓我也羨慕的很。”

    “恒兒怎么突然想起提到毅兒的婚事?”甄宓詫異的問了一句。

    “兄弟倆想差不過一歲,恒兒在毅兒這么大的時候,已經迎娶了黃將軍家的小姐。”曹鑠說道:“他是與毅兒商量過,也是征得了毅兒的同意,才會向我提起。”

    “毅兒想要成親了?”被曹鑠壓在身下的甄宓一臉錯愕:“我怎么從沒聽他提起……”

    “你是他的母親,難不成他所有事情都會告訴你?”曹鑠輕輕動了兩下,甄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只是動彈了兩下,曹鑠就停了下來:“恒兒向我提起的,是關將軍家的女兒關鳳。據說此女禮數周全,相貌也是百里挑一,倒是能配得上我們家毅兒。”

    “夫君覺著他們般配,只管做主就好。”甄宓回道:“我這里是沒有什么意見。”

    曹鑠向甄宓提起有關曹毅的婚事,當然不可能說曹恒還有著利用這樁婚事拴住關羽,要他和張飛到了西涼以后,能夠全心全意為大魏辦事。

    關羽和張飛曾經是劉備的結義兄弟,劉備死于魏軍討伐益州的戰事,兄弟倆對曹鑠原本就是恨意深重,如今雖然宣誓投效,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身為大魏長公子的曹恒卻不是完全可以信任他們。

    更重要的是馬超在西涼很有根基,這次返回西涼,要是聚集起的羌人足夠強大,會不會暗中再做些什么,誰都不敢保證。

    用人不疑確實沒錯,然而前提是一定得有不會懷疑的理由。

    世上確實有不少因為用人不疑而得到好處的先例,也同樣有用人不疑卻最終遭受禍亂的事實。

    大魏一統并沒有多少日子,曹鑠到如今也還沒有稱帝,天下看似穩固,其實仍舊是暗流洶涌。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天下,但凡天下必有爭斗!

    曹鑠和曹恒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曹恒才會特意向曹鑠提起,而曹鑠也會答應了他的提議。

    向曹鑠提起曹毅的婚事,而且還得到了允準,曹恒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帶著不少禮品前往關羽的宅院。

    大魏長公子登門,而且關興如今還在他手下為將,關羽即便再有傲性,也不敢怠慢,領著一家老小迎了出來。

    “長公子怎么有閑暇來我這里?”和曹恒見了禮,關羽開口問道。

    示意隨從把禮品送進關羽家前院,曹恒說道:“我是奉了父親的指示前來,事先沒有告知關將軍,還請將軍恕罪。”

    看著曹恒的隨從把一箱箱的禮品送進庭院,關羽錯愕的問道:“長公子這是……”

    “我來這里其實是為我家兄弟提親。”曹恒說道:“我家二弟曹毅如今已經成人,到了婚配的年紀。聽說管將軍膝下有女,當真是品貌絕倫,父親有心與將軍結個親家,不知將軍肯還是不肯?”

    沒想到曹恒居然是來提親,關羽一臉的錯愕:“魏王居然能看得上小女,打算收為兒婦……”

    “正是。”曹恒說道:“禮品我是送來了,關將軍要是答應,晚些時候我再把聘禮送來。要是覺著我家兄弟配不上令愛,只當是我送給將軍的禮物罷了。”

    曹毅再怎么說也是大魏的二公子,曹恒說關羽會嫌棄他配不上關鳳,關羽怎么敢受下這句話。

    他連忙向曹恒拱手說道:“長公子話說的重了,二公子相貌品行都是千萬里挑一,小女愚鈍丑陋,能蒙二公子垂愛,當然是再好不過。只是……”

    關羽說出“只是”二字,曹恒微微笑著說道:“要是關將軍看不上我家二弟,我向父親回稟一聲也就是了,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關羽連忙說道:“我并不是反對這門親事,只是小女最近身子不太爽快,婚事可能會……”

    “小姐怎么了?”聽說關鳳身子不大爽快,曹恒眉頭微微一皺,向關羽問了一句。

    “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高燒不斷。”關羽說道:“退下去沒幾個時辰,有燒了起來。如今還在房中躺著,整天混混沌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的利索。”

    “有沒有找醫者來看?”曹恒又問。

    “請了醫者,可是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關羽說道:“我已令人去請于吉先生,可他到現在也是沒有過來。”

    “于吉最近忙著他的住處,將軍怕是請不動他。”曹恒說道:“小姐癥狀并不像是著了風寒,反倒更像是招惹了邪祟。稍后我去把于吉請來,不過將軍還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才成。”

    “長公子有話請說,我無不照辦。”關羽當即應了。

    “我把于吉請來,將軍可不要當面責怪他。”曹恒說道:“他不肯過來,將軍必定記恨,言語間難免會把話給說的重了。”

    “我記下了。”關羽確實對于吉十分不滿,可曹恒已經把話說到了這里,他又不好不答應。

    曹恒說道:“小姐病情不可耽誤,我先去請于吉先生,另外再派人告知父親,請父親把華佗或者張仲景兩位先生派來一位,為小姐診治病情。雙管齊下,方保安心。”

    “多謝長公子!”曹恒對關鳳的病情如此上心,關羽心中也是感動莫名,向他躬身行了個大禮。

    “將軍以后與我們可是親家,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曹恒對關羽說道:“我先告退去請于吉,等他來了,再與將軍細談。”

    送曹恒出門,關羽目送他的背影,臉上表情一度復雜。

    當年他和劉備有過八拜之交,彼此之間以兄弟相稱。

    劉備死后,他與張飛雖然投效了曹鑠,卻時常還是會想到劉備。

    關羽很清楚,他和張飛所以投效曹鑠,只因為天下已經一統,即便他們掙扎下去,也沒有任何用處。

    至于將來能為曹鑠建立多少功勛,關羽并不是十分在意。

    沙場之上縱橫往來,多砍幾個敵將的人頭,也算是對得住曹鑠。

    曹恒親自前來提親,已經是出乎關羽意料。

    他對關鳳病情如此用心,更是讓關羽始料不及,對曹家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幾分。

    關羽忠義,當初追隨劉備,屢次遇見挫折卻不肯改投他人,也是因為有著一腔赤誠在支撐著。

    如今劉備早已作古,曹家對他有恩有義,關羽內心對劉備情義也正在慢慢淡化,對曹家的認同也是一天一天增多。

    曹恒的做法,更是讓他感到投效曹鑠并不是個錯誤。

    試問當年的劉備,能不能做到位了他的女兒,而派出兒子親自尋找術士和醫者前來診斷?

    離開關羽家,曹恒帶著幾名衛士,策馬奔向翠華山。

    才到山腳下,曹恒就看見于吉等在那里。

    “先生不在山谷,怎么出來了?”到了于吉面前,曹恒勒住馬很是詫異的問了一句。

    “長公子要來找我,我豈能不來迎接?”于吉躬身一禮,對曹說道:“其實關將軍家中并沒有邪祟,小姐不過是染了重病,請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先生中的一位前往,就可令她康復如初。”

    “先生都沒去過,怎么就知道關將軍家里沒有邪祟?”曹恒問道。

    “不僅關將軍家中沒有,整個長安城也是沒有。”于吉說道:“長安城內的邪祟早已離開,如今城中清朗,再不像當初那樣愁云密布陰氣森森。朗朗乾坤之下,哪來的鬼魅作祟?”

    “不管怎樣,先生還是和我走一趟。”曹恒說道:“關將軍上回派人來請,被先生回絕,他心中已是十分不爽快,無論如何,先生得讓他知道并非輕視……”

    “我已經告知來人,說是關將軍家中小姐并非招惹了邪祟,可他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于吉很是無奈的說道:“剛才我算到長公子要來,也知道長公子必定會讓我一同前關將軍家中。為免耽擱了長公子的事情,所以早早來到山腳下,為的就是隨著返回長安,把事情和關將軍說個明白。”

    “關將軍愛女心切,先生說話的時候可不要太隨意了?”曹恒先是提醒了一句,隨后吩咐衛士為于吉備馬。

    于吉也不推辭,上了衛士為他牽來的馬匹,陪著曹恒返回長安城。

    回長安的路上,曹恒向于吉問道:“先生最近這些日子,可有把房舍建造起來?”

    “承蒙長公子記掛。”于吉回道:“房舍多半是建成,如今只差一些煉制丹藥的爐鼎,過些日子從八公山運送到這里,也就齊全了。”

    “從八公山運送到這里?”曹恒愣了一下:“先生怎么不讓人重新打造?要知道從八公山運送到這里,耗費的錢財可是足夠打造十只丹爐還有富余。”

    “長公子有所不知。”于吉回道:“早先在八公山使用的鹿鼎,如今已經滲入了丹藥的氣息,用它煉制丹藥更有效用。”

    “幾位先生整天煉制丹藥,我其實也不知道哪些丹藥有什么作用。”曹恒說道:“不過我卻知道,先生們煉制的丹藥,必定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效用。”

    “我的丹藥對長公子來說效用不多,倒是甘始和左慈的丹藥更有用處。”于吉嘿嘿一笑,小聲對曹恒說道:“甘始的丹藥可以讓人永葆年少,而左慈的丹藥,則是可以幫著長公子房中更加威猛,也更容易讓女子受孕。”

    曹恒哈哈一笑:“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有什么只管說出口也就是了。但凡男人,又有幾個不會在女人身上使勁?傳宗接代那些事,本就是正經事情,又有什么不可示人?”

    “長公子說的沒錯。”于吉回道:“以后與長公子說話,我是不用再遮遮掩掩,有什么就說什么好了。”

    “先生理應這樣。”曹恒點頭回應。

    他到城外,請于吉前往關羽住處,與此同時,曹鑠也令人請了華佗去為關鳳診斷。

    曹恒回到關羽住處,華佗還沒有來到。

    聽說他請了于吉,關羽匆匆迎出來。

    見禮之后,關羽說道:“有勞長公子去請于先生。”

    由于曹恒早先打過招呼,關羽雖然對于吉十分不滿,卻也沒有說什么,還朝他拱了拱手。

    走進庭院,于吉四處看了看,對曹恒和關羽說道:“這里并沒有邪祟作亂,小姐只是病了,關將軍應該請華佗或者張仲景過來對癥下藥,用不多久或許可以康復。”

    于吉說他宅子里沒有邪祟,關羽不太相信的說道:“先生還是給我們好好看看,雖說我也覺著家中不會有什么邪祟,可小女病的確實古怪,要說沒有邪祟,我也不是太相信……”

    “先前沒有過來,并非不肯幫著關將軍,確實是這里沒有邪祟。”于吉說道:“人吃五谷雜糧,總會有個頭疼腦熱。小姐病的雖然古怪,卻并非是邪祟作祟。不是邪祟的原因,我也是愛莫能助。”

    關羽皺了皺眉頭,曹恒見他臉色不是太 不是太好,對他說道:“關將軍也不要著急,我已令人把此事告知父親,父親應該會派人去請華佗或者張仲景先生……”

    曹恒話還沒說完,一名關羽家中的衛士就跑了過來:“啟稟將軍,華佗先生來了。”

    關羽早先曾請醫者為關鳳診治,醫者并沒看出是什么緣故,令他有些懷疑女兒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派人去請于吉,于吉并沒有過來,讓他感覺于吉好就是在推脫,不肯來幫他的女兒。

    關鳳病著的這些天,認定她是招惹了邪祟的關羽并沒有想到要請華佗或者張仲景,每天只是讓女兒吃一些其他醫者開的草藥。。

    如此一來,反倒把關鳳的病情給耽擱了。

    華佗來了,曹恒對關羽說道:“關將軍,既然華佗先生來了,不如先讓他診治,如何?”

    “好!”關羽很爽快的答應了,在曹恒的陪同下,迎向正門。

    于吉沒有跟上去。

    華佗行醫,他用術法。

    向來作為醫者的華佗都看不上他們這些以術法為生的人。

    曹恒陪著關羽來到門外,恰好華佗在鄧展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看到他和關羽迎出來,鄧展先一步上前:“長公子、關將軍,主公聽說小姐抱恙,特意令我請了華佗先生來此。”

    于吉剛才也說了,宅子里并沒有邪祟,關鳳一定只是病了而已。

    他甚至還建議關羽請華佗或者張仲景中的一位前來為關鳳診治,對于關羽來說,華佗就是拯救他女兒的救星,他又怎么可能怠慢?

    上前行了個大禮,關羽說道:“先生能夠來此,關某感念至深。”

    “將軍不必多禮。”華佗拱手回禮:“魏王要我前來,我只不過是在做份內之事罷了。”

    曹恒和關羽把華佗迎進宅院。

    “敢問小姐閨房在哪?”華佗向關羽問了一句。

    “快領先生去小女閨房。”關羽向一名仆婦吩咐。

    仆婦應了,領著華佗往關鳳的閨房去了。

    等到華佗離去,于吉走了過來。

    他對曹恒說道:“華佗來了,關小姐的病有救了。”

    “關小姐的病,果真和邪祟沒有關系?”曹恒向于吉問了一句。

    于吉回道:“果真和邪祟沒有半點關系,長安城的邪祟,前些日子已被驅趕殆盡,就算長公子想要找些邪祟出來,怕是也沒有那么容易。”

    曹恒看著他,撇嘴笑了一下。

    前些日子他是見識過邪祟,雖然沒有像曹鑠那樣親眼見到,卻也能感覺到長安城被邪祟鬧的很不安寧。

    關羽也看了于吉一眼,華佗的來到,讓他心底對于吉的憤恨放下了不少。

    要說關羽,忠義千秋,可性格里卻也有著一些小小的缺陷。

    關羽的胸襟不是很廣,總是容易被一些小事所拘泥。

    他派人去請于吉,被于吉回絕,此事一直在關羽的心頭縈繞,始終沒有排解開。

    不過華佗來了,于吉又一口咬定關羽家中沒有邪祟,即便他的胸襟不太寬廣,也沒有理由再記恨下去。

    關羽陪著曹恒和于吉在后院的廂房等候。

    華佗去了關鳳的閨房,足足一炷香還沒有出來,關羽不免有些著急,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動。

    看著來回亂走的關羽,曹鑠勸道:“關將軍不用著急,有華佗先生在,小姐必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看來小女病的不輕。”關羽一邊來回走著,一邊搓手說道:“要是能早些請華佗先生過來,也不至于如此。”

    “當初關將軍派人找我,我已經和那人說了,不是邪祟作亂只有請華佗或者張仲景才能根治小姐,難不成那人沒有告知將軍?”于吉向關羽問了一句。

    關羽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回答于吉,而是反問他:“于吉先生是修道之人,難不成連小小病患也診治不了?”

    “仙術要是能解決一切,這世上也就不需要醫者了。”于吉回道:“修仙之人可以做到自身不染病患,也可以為別人醫治一些不是太疑難的小病。然而像小姐這樣的病患,卻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來。”

    看著于吉,關羽臉色依舊不是太好。

    世上之人總是傳言修仙者有多么高深的道法,卻沒想到在小小的病患前,像于吉這樣的人物也是束手無策,還得依靠華佗出手,才能為關鳳把病給治了。

    “于吉先生說的并非沒有道理。”看出關羽臉色還是不太好,曹鑠從中開解:“關將軍也不要總是放在心上,以先生與大魏的交情,但凡可以幫襯將軍,必定是已經出手。”

    曹恒開口勸解,關羽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過了沒多會,一名仆從來到廂房:“稟告將軍,小姐退熱了。”

    聽說關鳳退熱了,關羽心中陡然一喜連忙向仆從吩咐:“快,去置辦酒宴,我今天要宴請長公子與華佗、于吉兩位先生。”

    仆從正要離去,曹恒說道:“關小姐貴體初愈,將軍理當多照應一些。我們留在這里叨擾,實在是說不過去。稍后我把兩位先生送回去,關將軍要是想感謝,以后有機會再擺宴就是。”

    說到這里,他嘿嘿一笑:“父親正在振興望月樓,關將軍到時候還是可以照應一下那里的生意。”

    曹恒既然這么說了,肯定稍后還有其他的事情。

    關羽也知道留他們不住,于是說道:“那就過些日子,我在望月樓擺宴,還得煩勞長公子把兩位先生請上。”

    看了于吉一眼,關羽又說道:“可別到時候我派人去請,被先生給回絕,就不太好看了。”

    “關將軍說笑了。”曹恒哈哈一笑:“既然小姐已經好了些,我們也就不再叨擾。將軍還是早些去小姐那里探望,至于婚事……”

    “好說。”關鳳的命都是曹鑠派人去請了華佗才救回來,對于婚事關羽當然不會多說什么:“請魏王選定良辰吉日,我把小女送過去就是了。”

    “我家二弟的夫人,怎么能送的如此輕巧。”曹恒說道:“選定良臣吉日,一應禮數都會依照皇子來辦。”

    他壓低聲音對關羽說道:“父親雖然眼下還沒登基,大魏的皇帝早已是穩固了。我那時成婚,怕是也沒有二弟成婚來的排場。”

    關羽本來就是個好面子的,曹恒這么一說,他心里頓時一陣歡喜。

    只不過當著曹恒的面,他不能表露出來罷了。

    “于吉先生稍后還要陪我去見父親。”曹恒看向于吉:“挑選良辰吉日,還是得仰仗先生才行。”

    “魏王和長公子吩咐,敢不從命。”于吉當即應了。

    三個人說話的時候,走出了房間,恰好看見華佗從關鳳的閨房出來,正往這邊走。

    他們迎了上去,曹恒向華佗問道:“敢問先生,關小姐染上的是什么病患?”

    “也沒什么大病,不過是肝熱而已。”華佗說道:“小姐最近吃的東西有些過于葷腥,以后還是吃的素凈一些。我剛才給她施了針,又開了幾服藥,用不了兩天,小姐也就好了。”

    “小女全是仰仗先生,才能保全性命。”關羽上前躬身一禮。

    除了少數自私到極點的父母,從來不會考慮子女怎樣,多半為人父母者,都會把心思放在子女的身上。

    關羽在沙場之上是員勇將,回到家中卻是一位慈父。

    每個人都有兩面的性格,其中一面展露于外,而另一面則內斂于里。

    有些人內斂的性格不易表現,也有一些人,譬如關羽,兩面的性格表露的則是淋漓盡致。

    在他憎恨或者敵對的人面前,關羽無疑是兇悍的惡人。

    而在他親近的人面前,關羽的性格又會顯現出容易親近的一面。

    關鳳是關羽十分疼愛的女兒,華佗為她診治了病患,關羽當然會感激涕零。

    華佗給關羽回了一禮:“關將軍不用如此,我來這里也是魏王托付,將軍還是感激魏王比較妥當。”

    “剛才我和長公子說了,要在宅中置辦酒宴,向先生道謝。”關羽說道:“長公子雖然推脫,可先生只要肯留下,我還是會竭盡全力請長公子也在這里飲宴。”

    “飲宴就不用了。”華佗笑著擺手,對關羽說道:“我手上也是有著許多事情,要不是魏王開口,還真不敢把那些事情都給放下。這會急于回去,將軍的盛情我記下了。”

    曹恒在一旁笑著說道:“關將軍盛情,我們本來不該推辭,只是最近這些日子事務繁多,稍后還要把小姐與我家二弟婚事稟報給父親。我還是那句話,關將軍要是實在過意不去,過些日子在望月樓擺宴也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長公子與兩位先生。”關羽說道:“我送三位。”

    曹恒等人也不推辭,由關羽送出了大門。

    把曹恒等人送走,關羽回到家中,直奔關鳳的閨房。

    華佗為關鳳診治以后,關羽的夫人、妾室以及一些兒女都來到了關鳳房中。

    說來也是神奇,華佗來到之前,關鳳只能躺在床上,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這會她居然下了床,正坐在桌邊,又侍女喂著羹湯。

    關羽來到,眾人紛紛見禮。

    “你們都退下吧。”關羽對眾人說道:“夫人留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除了關羽的夫人,來到關鳳房間的眾人紛紛告退離去。

    關鳳也沒再接著吃碗里的羹湯,示意侍女先退下,想要起身向關羽見禮。

    “病還沒好利索,不用多禮。”關羽示意她坐下,隨后問道:“可覺著身子爽利一些?”

    “華佗先生妙手回春,女兒覺著好多了。”關鳳低下頭回道。

    “好了就成。”關羽點頭,隨后看向旁邊的夫人:“長公子來到這里為了什么,夫人應該也是聽說了。”

    “女兒身子不好,我心亂如麻,也沒有打聽。”夫人回道:“不過卻聽婢女說了,長公子好似是要為我們家女兒提親。”

    “正是。”關羽說道:“長公子是特意來為二公子提親,剛才我已經答應了,你做母親的從今天起可得多教教女兒,怎樣才是為婦之道。”

    “夫君已經答應了?”夫人錯愕的說道:“二公子雖不像長公子承擔諸多責任,可他畢竟也是大魏公子。我們家女兒生性驕橫,就怕到時候伺候不好……”

    “誰說我家女兒生性驕橫?”關羽沒什么好氣的說道:“將門虎女,雖然自幼習練了一些武藝,卻從沒欺凌過他人,怎么就驕橫了?”

    看向關鳳,關羽說道:“雖然你脾性不是太壞,可父親還是有句話要交代。無論怎樣,你得聽下去才成。”

    “女兒不想嫁人。”關鳳低著頭說道:“父母養育女兒一場,恩情還沒報答……”

    “身為女子,成人以后當然是要嫁出去。”關羽說道:“魏王能夠看得上你,要你做二公子的夫人,可是我們家的榮耀。你也不要說那些沒什么用處的閑話。嫁妝我會令人準備,嫁到魏王家中可得記住恭順淑德。聽說二公子自幼只是習文,從來沒有接觸過武藝。你懂些武藝,以后與他在房中胡鬧,下手可不能重了。”

    “父親說的,女兒都記下了。”關羽說這些,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關鳳低著頭只好答應了。

    見關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關羽又對夫人說道:“夫人與我回房,我倆好好商議女兒與二公子的婚事。”

    夫人答應了一聲,跟著關羽離開。

    臨走之前,關羽還交代關鳳,身子才爽利一些不要隨意四處走動,要是覺著哪里不痛快,也得盡快和他說。

    父親雖然慈愛,可生為子女,向來都是對父親有著說不上來的懼怕。

    關鳳恭恭敬敬的應了,本想送關羽夫婦出門,又被關羽阻止,只好留在了房里。

    離開關鳳的閨房,關羽對夫人說道:“我以前追隨玄德兄長與大魏為敵,后來雖然投效了魏王,卻始終沒有立下功勛。前些日子魏王下了命令,要我在他登基以后,與翼德、子龍一道追隨馬孟起前往西涼。本打算到了西涼立下幾場功勞對得住魏王也就成了,沒想到卻遇見這些事情……”

    “夫君向來終于,妾身當然明白。”夫人說道:“其實夫君可以回想一下,以往追隨玄德公的時候,他究竟給過我們家什么。”

    錯愕的看向夫人,關羽問道:“夫人什么意思?”

    “妾身并沒有什么意思。”夫人說道:“我只記得追隨玄德公的時候,有了好處,不一定會有我們家。要是上陣廝殺,夫君與翼德卻是一馬當先。當年玄德公把夫君當成什么,過了這么久,難道夫君就看不明白?”

    關羽皺起眉頭,怒目瞪了夫人一眼:“你這婦人,怎么能挑唆我與兄長……”

    “玄德公已經作古,有些話妾身才敢說出口。”夫人低下頭說道:“譬如夫君說的這句挑唆兄長,倘若當年玄德公聽見同樣的話,會怎樣對待夫君?而魏王明知夫君對玄德公念念不忘,卻從未刁難。如今不僅派來華佗為我們家的女兒診治病患,長公子甚至還親自出城請來了于吉。兩手準備兩位名師,過去的玄德公對夫君會不會這樣不遺余力?”

    關羽臉色變的十分不好,他和劉備早年結拜,從來沒考慮過利益得失。

    如今夫人開口一說,反倒讓他想起過往發生的許多事情。

    劉備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在逃跑中度過的。

    關羽和張飛陪著他逃了多年,其中有好幾次是被打散,為了保全性命,劉備居然把他和張飛也給丟了。

    如今回想一下,劉備當年說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純粹就是說來給他們聽聽而已。

    對于劉備,兄弟和女人同樣都是衣服。

    有用的時候還能坦誠相待,一旦沒了用處,兄弟與女人都可以隨時棄之不顧………

    瞪著夫人看了好一會,關羽最后嘆了一聲說道:“兄長已經作古,夫人又何必說他各種不是……”

    “妾身并沒有說玄德公不好的意思。”夫人低著頭回道:“妾身只是覺得夫君理應忘記玄德公,把一腔忠義投在魏王身上。畢竟魏王對我們家的恩德,要比玄德公多了許多。”

    關羽點頭:“夫人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

    夫妻倆正往住處走著,一名仆從快跑過來:“啟稟將軍,張將軍求見,說是要來探訪小姐。”

    仆從說的張將軍,當然就是張飛。

    關羽對夫人說道:“夫人回房等候也可,陪著女兒也可,我去見了翼德就來。”

    PS:本章是萬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