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之無賴兵王 > 第2383章 蘇雙的后人
    曹鑠說他也老了,管事趕忙回道:“陛下正值當年,如今整個大魏都在陛下庇護之下,誰敢說陛下老了?”

    “你我相識也有多年。”曹鑠微微笑著,對管事說道:“當年要不是你管理凌云閣,為我解決了后顧之憂,我又怎么可能順暢的得了天下?像你這樣的功臣都老了,我又怎么可能不老?”

    再次望向窗外,曹鑠接著說道:“當年我親自領軍縱橫天下,如今早就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討伐羯人、匈奴,都是太子領兵,我卻只能留在長安,等待著從前方傳回的消息。”

    “陛下做了九五之尊,又怎么可能隨時親征?”管事回道:“大魏的疆土太大,各地需要解決的事務太多,需要陛下操心的也是不少。陛下留在長安,才是九五之尊應當做的。”

    “天下這么大,我得到了又能怎樣?”曹鑠笑著搖了搖頭:“到了最后,還不是僅僅只能逗留在長安,聽著太子從關外傳回的消息?”

    曹鑠說這些,管事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才好,低著頭回了一句:“是我說錯了話……”

    “你有什么錯?”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街道上,曹鑠接著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你并不老,至少還能再為大魏經營十年凌云閣。”

    “今年我已經六旬開外,十年怕是不成了。”管事回道:“不過陛下可以放心,我會選到合適的人來接管凌云閣,凌云閣如今是,以后仍然會是大魏的財源。”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曹鑠問道:“眼下你有沒有在培養人才?”

    “培養了,可惜都是些難以上手的。”管事嘆了一聲說道:“讓他們分管某些事情還能辦的穩妥,要是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統管全局,怕是很難勝任。”

    “想要培養出合適的人才接管凌云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曹鑠微微一笑:“這件事倒是不急,你可以慢慢來。”

    “有件事我想稟報陛下。”管事說道:“剛才召集眾人商議的時候,有人提議把蘇家后人招到凌云閣來。蘇家后人自小就生長在商賈之家,要是可用,確實會是人才……”

    “蘇家?”曹鑠問道:“哪個蘇家?”

    “當年曾支助劉玄德,后來沒落了的蘇雙。”管事回道:“大魏得了天下,蘇家人也獲罪陛下,地方把他們的家人多半擒了,只有少數人流走在外。前些日子倒是有個叫蘇真的來到凌云閣,想在這里尋一份差事。我已經令人去請他了。”

    “劉玄德冒充皇親,把天下攪的如同一潭泥水。”曹鑠說道:“蘇家曾扶助于他,確實該治罪。不過蘇家后人要是能幫著你把凌云閣管起,我倒是可以下旨,赦免蘇家上下的罪過。”

    “有陛下這句話,我也就好和他說了。”管事說道:“不過此時說這些還太早,我打算先交給他一些事情,要是能夠打理的妥當,再與他說不遲。”

    “人什么時候到?”曹鑠問了一句。

    “已經派人去請,想必過一會也就到了。”管事回道。

    “找個能容人坐在暗處的房間。”曹鑠說道:“我也想見見此人。”

    “我這就讓人安排。”管事應了。

    與管事在暖閣里說了會話,有人前來稟報,說是蘇真來到,正在樓下等著召見。

    管事對曹鑠說道:“蘇真來了,委屈陛下。”

    “是我要暗中看他,沒什么委屈。”曹鑠對管事說道:“你只管安排就是。”

    引領著曹鑠來到另外一間有屏風隔斷的暖閣,曹鑠帶著鄧展和祝奧來到屏風后面坐下,管事則讓人去把蘇真請來。

    蘇真還沒來到,鄧展小聲問曹鑠:“陛下真打算用蘇雙的后人?”

    “蘇雙當年也是大商。”曹鑠說道:“他的后人要是能夠為我所用,或許凌云閣還真能找到合適的人來接管。”

    曹鑠沒覺著使用蘇雙后人有什么不妥,鄧展也就不好多說什么。

    沒過一會,有人領這蘇真來到暖閣。

    通過屏風之間的縫隙,曹鑠看見了這位蘇家后人。

    蘇真的年紀和衛玉相差不多,不過臉上卻多了幾分疲憊和倦意,顯然是最近幾年的日子過的不太順心。

    當年劉備起事,蘇雙和張世平都曾給過資助。

    張世平沒有被官府懲治,是因為他發覺劉備不太靠得住,到后來斷了給劉備的供給。

    而蘇雙則不同,自從扶助劉備以來,他一直都是不遺余力,甚至到后來劉備去了益州,蘇家與他還有著錢財上的往來,可以說是給了劉備極大的支持。

    也正是因為如此,曹鑠得了天下之后,蘇家才會獲罪,很多人被下入監牢,到如今也沒有放出來。

    蘇真來到,管事也在打量著他。

    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管事問道:“你就是蘇真?”

    “回管事話,我就是蘇真。”蘇真回道:“當初來到凌云閣,想要謀求一份差事,連總管事都沒見著,就被下面的人給驅趕了出去。”

    “知不知道為什么會被驅趕出去?”管事不僅沒有因為蘇真的說法而回應抱歉的話,反倒以居高臨下的語氣向他問了一句。

    蘇真回道:“我祖父曾資助劉玄德,以至于當今陛下討伐益州的時候多有困擾。凌云閣是當今陛下的財源,當然不肯使用蘇家后人,對此我也是能夠理解。”

    “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明白。”管事說道:“當初讓人把你趕出去的是我。如今又把你請來,也是我曾向陛下稟報了此事。陛下和我說了,蘇雙有罪,他的后人不至于連坐,讓我嘗試著用你。”

    當管事說出這么些話,蘇真眼睛一亮,躬身行了個大禮:“陛下恩德,總管事情義,我此生絕不敢忘!”

    “你為什么要流落長安?又 安?又為什么想要來到凌云閣?”管事向蘇真問了一句。

    提起這些,蘇真的臉上露出落寞,他對管事說道:“不敢欺瞞總管事,蘇家罹難,我和母親離開家中流落各地。因為有著蘇家的身份,所以沒人敢用我。母親前些日子患病,我們帶出來的錢財也多半用了,要是再不找一份差事,我連給母親抓藥的錢都沒有……”

    說到這里,蘇真眼圈頓時紅了。

    管事點了點頭:“這么說你還是個孝子。”

    “愧不敢當!”蘇真哽咽著回道:“母親患病,身為兒子卻不能延請醫者為她診治,如今雖然有份差事,每月所得還是不夠。”

    “先到凌云閣,從最下層的伙計做起。”管事對蘇真說道:“至于你母親的病,凌云閣為你管了。”

    “下層伙計收入不多,我怕還不起……”蘇真回道:“管事要是肯用我,給我一些可做的事情,我必定不會讓凌云閣失望。”

    “那我就給你一處商鋪。”管事說道:“打理的好了,無論你母親耗費了多少錢財治病,凌云閣不會向你討要。你每月賺取的錢財,都留著你們母子用度,怎樣?”

    蘇真在來的時候,想也沒敢想過會有這樣的好事。

    他先是一愣,隨后再次向管事行了個大禮:“管事恩德,蘇真沒齒難忘!”

    “不要謝我,還是謝過陛下。”管事回道:“要不是陛下給了說法,你是連凌云閣都不可能進來。”

    “陛下如此厚德,我愿為大魏肝腦涂地!”蘇真面朝屏風跪了下去,連著叩了幾個響頭。

    他向屏風叩頭,管事疑惑的問道:“你謝陛下,為什么要朝著屏風叩頭?”

    “陛下就在屏風后面,我當然要叩頭拜謝!”蘇真跪直了回了一句。

    藏身的地方被他說了出來,坐在屏風后面的曹鑠也是愣了一愣。

    他站起身走了出來,盯著跪伏在地向他行禮的蘇真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陛下身在凌云閣內,樓下衛士還在。”蘇真回道:“衛士護著樓梯,尋常人不給上來,可見陛下沒走。管事叫我前來,說出是陛下給了機會,我就知道陛下應該在暗中觀望。這間房內又有屏風隔斷,屏風向來是暗中觀望最好的地方,所以我猜到陛下應該就在這里。”

    “你先起來。”曹鑠抬了下手,示意蘇真站起。

    他在管事剛才坐的地方坐下,打量著蘇真問道:“你是蘇雙的第幾個孫子?如今家里除了你和母親,還有沒有其他人?”

    “回稟陛下,我是祖父的第三個孫子。”蘇真回道:“父親早年離世,這么多年我一直是跟著母親度日。當年蘇家興盛的時候,我和母親也沒撈到他們多少好處。要不是祖父時常念及我是孫兒的情分上給些接濟,我們母子已經餓死街頭。”

    “你在蘇家過的也不是太好?”曹鑠疑惑的向他問了一句。

    “回稟陛下,我在蘇家過的確實不是太好。”蘇真回道:“蘇家罹難,祖父被官府擒去。我那些叔伯也一并被抓了進去,他們原本就不管我們母子死活,留在蘇家的那些人,更不會待見我們。所以我才帶著母親來到長安,想在這里找份營生。哪想到當初沒從蘇家撈到任何好處,如今卻要因為是蘇家后人,險些連凌云閣也沒能進來。”

    “查一查。”曹鑠向一旁的鄧展吩咐:“看看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打量著蘇真,曹鑠又說道:“要是真的如你所說,凌云閣該重用你,當然會給予重用。至于你母親的病,晚些時候我會派人接她前往醫館,請華佗和張仲景先生診治。”

    華佗和張仲景都是當世神醫,倆人年歲不小,卻身康體健,早就成了世人傳頌的神話。

    曹鑠說要請他們為蘇真的母親治病,蘇真再次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陛下救了我的母親,還給了我在凌云閣做事的機會,從今往后,我這條性命就是大魏的。無論陛下要我做什么,我絕無二話。即便明知必死,也一定慷慨前往!”

    “商人是要為大魏掙錢。”曹鑠微微一笑,對蘇真說道:“你要是死了,對于我來說可真是沒了任何價值,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死,而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剛才管事已經給你安排了事情,你只管放心去做,做的好了,以后在凌云閣發展到哪一步可都不好說。”

    曹鑠無疑是給蘇真畫了個大餅,也讓蘇真明白,只要他用心做事,最后在凌云閣會爬到哪一步都還不一定。

    或許有一天,他還能取代如今的凌云閣管事,成為這里的總管事。

    畢竟曹鑠早先有著重用衛玉的做法,更是讓蘇真感覺到,凌云閣或許會成為他飛黃騰達的起點。

    蘇真謝了曹鑠,管事對他說道:“你應該知道,望月樓曾是凌云閣的附屬。自從衛玉做了望月樓的總管事,那邊是日漸強盛,從我們凌云閣也搶走了不少營生。要是我把很多要緊的事情交給你辦,你認為該怎么對付望月樓?”

    先是看了曹鑠一眼,蘇真疑惑的問道:“難道凌云閣和望月樓不都是為了大魏經營?”

    “當然都是為了大魏。”曹鑠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不過卻并不是一家,凌云閣和望月樓之間,存在著競爭。兩家中的任何一家要是經營不善,都會被另一家給吞了。作為大魏皇帝,我可不會保全弱勢的一方。畢竟這個世上,原本就是弱肉強食。沒有能耐的人一方,被人吞了,也是命數合該如此。”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蘇真回道:“其實凌云閣一直強勢,從來沒有落到下風。只不過是望月樓如今崛起,凌云閣感覺到了威脅,才會讓人有如今的錯覺。”

    曹鑠微微點頭,管事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一些。

    蘇真接著說道:“其實在我看來,望月樓已經成了氣候,想要把他們吞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凌云閣最該做的,是擴大經營,力爭優勢不衰。至于望月樓給的壓力,當成是促進凌云閣壯大的由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