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有點惱了,“這到底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你再不積極一點,我今晚就把你交給卓家的人帶走!”
“別,我錯了。”
卓星火拿紙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又整理了下凌亂的發型,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來。
笙歌繼續低斥,“用跑的,過來開門。”
“好好好。”
……
三人一起來了監控室。
根據卓星火的回憶,從卓星火進入包房的時間,讓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將所有監控調出來,十倍速播放,一起排查異樣。
只要事不是卓星火犯的,那人肯定是從酒吧被運出去拍照的,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卓星火酒喝太多了,監控快速播放著,十幾個攝像頭同時人群涌動,他看得腦子都暈了,昏昏欲睡。
但是怕挨打,他只能強撐起意識,硬著頭皮繼續看。
偶爾,卓星火會悄悄偏頭,小心翼翼觀察旁邊的紀御霆。
發現他目光犀利如炬,漆黑的墨色瞳仁在十幾個監控視頻中流轉,絲毫沒有疲憊之意。
卓星火有些不信。
十幾個監控視頻,全部十倍速同時播放,真要有什么細微的蛛絲馬跡,他一個人,真能看得出來?
然而,卓星火心里正想著,紀御霆那邊就叫停了。
他凌冽瞇眸,指揮工作人員,“退。”
“再退。”
能拍攝到3805號包房的監控,以及轉角下一個過道的監控,都在今天上午7點到7點半,同時失去了那半個小時的監控。
畫面里顯示的時間,是從7點整直接跳到7點31分。
而另外十幾個監控的時間顯示為正常,7點到7點半這個區間的大門口,卻并沒有任何異樣的出門情況。
笙歌猜到紀御霆的懷疑,“應該是走的員工通道,那里不會有監控。”
紀御霆點頭,立刻打電話給似年,“重點篩查附近酒店今早七點以后的監控。”
掛斷電話后,他又看向酒吧工作人員,“監控被人動過,今天除了我們,之前還有誰訪問過這間監控室?”
監控室管理員崔深,面露為難,“御爺,監控室的訪問記錄,是保密的,就像您今天過來一樣,這件事我們不敢告訴任何人。”
紀御霆也不跟他含糊,從懷里矜貴的取出國調局的調查證,眼神冷厲。
“國調局取證,如果你不能一五一十的說,我只能懷疑你是不是收過好處,刻意隱瞞,先將你帶回國調局。”
“這…御爺……”崔深很慌。
“有沒有去國調局過夜?如果有興趣,我今天就可以給你安排特殊照顧的小單間。”
他的云淡風輕的訴說著威脅的話,卻能聽得崔深一陣后怕,腿肚子都在打顫。
“御爺我錯了!我確實收了點錢!”
崔深哆嗦著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規規矩矩的放到桌上。
“這是二十萬的封口費,我一分都沒動過,估計是沒福享用了,我愿意上交國!”
紀御霆戾氣不減,冷冷睨著他,“是誰?”
“是……楊氏的三少爺,楊景同,今天上午就只有他一個人來過,說是貴重物品遺落,要調取監控查看!”
聽了這話,卓星火率先炸鍋。
“他嗎的!楊景同這個狗賊!小爺我平時待他不薄,竟然敢暗算我!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他氣得想發飆,想當場掀桌子,砸板凳。
紀御霆一把揪住他的手腕。
兩招之內,直接快準狠的將他雙手反剪到背后,阻止了他即將的抓狂行為。
“我跟你卓家沒有任何沾親帶故,你砸壞東西,我不包賠,還會帶你進局子冷靜,想不想試試?”
卓星火滿肚子的火氣,在紀御霆面前根本無處發泄。
他立刻焉了,“不想。”
“那就規矩點。”
紀御霆松開他的手,轉身又去抱椅子上的笙歌,順便溫柔的跟她解釋,“這件事還不宜這么快下定論,先等似年的調查結果。”
笙歌附上他的薄唇,蜻蜓點水的輕嘬,“我僅僅是坐了一會,你就幫我查清一切。”
他并不滿足著淺淺的一吻,傲嬌的說:“現在才知道你有我這個未婚夫,有多好。”
笙歌糾正他的用詞,“是未來老公!”
“對,老公!那你未來的老公厲害嗎?”他那雙幽深的黑眸在笙歌身上流轉,語氣略帶撒嬌,一臉求老婆夸獎的期待。
“厲害。”
“還有更厲害的,以后給你見識見識!”
“沒皮沒臉!”笙歌輕嗤。
紀御霆暗啞的嗓音輕哄,“笙笙乖,再叫聲老公,命都給你。”
“……”
兩人一邊說著情話,一邊走著。
卓星火屁顛屁顛跟在身后聽著,氣得打了一頓空氣拳。
這還有個電燈泡呢!
說的都是人話?
能不能體諒一下受到一萬暴擊的電燈泡啊!
卓星火很不服,小跑兩步,跟紀御霆并排走,“御爺確實厲害,人前人后的變臉技術,尤其一絕,御爺覺得呢?”
紀御霆聲色沉穩的回答,“我對人只有兩種態度,一種是笙笙,一種是其他人。”
“卓星火,我知道你之前肖想過笙笙,但以后就別再想了,因為你跟我,沒得比。”
“我知道你少年心性,輕狂自傲。我也曾這樣頹然過,但是趁年輕,最好沉淀幾年,活出個男人樣來,如果你再耍滑躲懶,這輩子估計是廢了。”
卓星火被他教育得一愣一愣的。
想反駁,話到嘴邊,卻又一句都說不上來。
他是流量小鮮肉,演技屬于不上不下的那種,完全都是憑借這張臉在娛樂圈混飯等吃,真計較起來,他根本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笙歌看他無精打采的垂著腦袋,無力反駁,戲謔勾唇:“小兔崽子,這回認輸了?”
卓星火不搭話。
紀御霆這波懟他,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他都快破防了。
幾人從員工通道走出五號酒吧時,似年正好打電話過來。
“爺,有進展了,明家的少爺,明恒昨晚在旁邊的班戈酒店開過一間房,那間房是中午到點才退的。”
“但是詢問過酒店工作人員,也調查過監控,沒有問題,中途他也沒回過酒店,另外兩個人沒有任何開房記錄,無異常。”
如果是這樣,線索就突然斷了。
紀御霆擰緊眉,神色嚴峻。
他感覺,他們似乎是忘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