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臉色有點不好看,倒不是因為周瀾說那些落她們面子的話。
而是因為在周瀾眼里,從態度以及語氣上,就毫無尊重自己孩子的意思。
老太太好像知道,容舒之所以性格綿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那依親家母的意思?”關亭芳開口了。
醫院里一通電話打到墨翰那里,關亭芳和墨翰急急忙忙趕來醫院。
見到容舒的家人首先是皺眉,其次,心里越加瞧不上這樣的親家母了。
只要一想自己那么優秀的兒子,伴侶的娘家是這種樣子——話音話外看似維護自己的女兒,但不就是來找他們茬的嗎?
關亭芳想到了一句話,唯利是圖——
這種人說打發也好打發,可觀亭芳就覺得像是吞了蒼蠅般的難受。
以后還要跟這種人做親家,渾身上下就覺得更難受了。
周瀾不說話了,低垂下頭玩弄自己的指甲。
容雪涵乖乖坐在母親身旁,從她的父母從門內進來的那一刻起,這床上的老太太看她的目光就很意味深長。
容雪涵撐不住那樣的目光,只能低垂下頭躲避開。
還有一點,讓容雪涵很不憤的,她只知道容舒結婚了。
隨便跟一個野男人說領證就領證了,明明戶口本在家里鎖著,他們都不知道那結婚證是如何領的?
可偏偏容舒就是結婚了,找的男人一看就氣度不凡——
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即使徐慕楊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容雪涵還是能夠看得出,徐慕楊只會黯然失色。
這一發現,容雪涵心里滋生的恨意,越發明顯。
憑什么容舒就能比她過得好?從小到大,不管哪一方面是……
媽媽沒有認識容德海之時,容雪涵是被寄養在舅舅家的可憐蟲,每天看人臉色,吃飯受氣,要不就得餓肚子……容雪涵嘗盡了的苦楚,等媽媽傍上容德海了,并且帶上自己這個拖油瓶,住進容舒家時。容舒的日子是怎樣的?她像個小公主一樣,不諳世事……吃穿用度,樣樣都是頂好的。
不是牌子的不要,沒有信譽度的東西根本拿不到她的面前。
甚至容舒用的東西,有些都是容雪涵沒見過的!
憑什么?
憑什么一樣的年齡,容舒就能比她過的好千倍萬倍?
對了——
家里的戶口本連動都沒有被動過,他們怎么結的婚?怎么領的證?
怕不是被人給騙婚了吧?
這一發現,終于讓容雪涵內心有點舒服了,抬起頭的那一刻,臉上清晰顯露的得意,隱藏也隱藏不住。
只不過此時此刻病房里的眾人,并沒有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一直沉默的容德海輕微咳嗽了聲,“容舒跟人貿然領證,我們是非常生氣的,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成為了這樣——我們做父母的總不能把兩個孩子分開吧?”
說這話的時候,容德海看向那站在窗前,雙手環胸,一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年輕人。
容德海其實有些心虛的,容舒找的這個老公,表面看著一表人才,但實際那周身散發的威壓感,就連他這個久經商場的小老板都覺得有些壓力。
容德海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怎么著也算得上圓滑,可真正面對這個新女婿的時候,還是有些提不起底氣?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種錯覺——
容德海沒細想,將心里打的草稿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是你們授意,還是容舒故意躲著我們……領證結婚,怎么說也是一輩子的大事兒。現在你們隨隨便便就把人騙回你們家,算是個怎么回事?該有的禮儀程序,就這么算了?”
周瀾皺起了眉頭,覺容德海說話太溫柔了點,“人都說后媽難當,我這個后媽也確實難當。繼女不聽話,這講出去,還以為我這個當后媽的虐待了她!可是我們哪點不是為了她好?當初容舒懷孕的時候,你們家——這叫什么?在哪里?”
周瀾還不知道墨承淵的名字,只能隨意示意了下。
“你們知道容舒懷孕的時候有多辛苦嗎?她不光承受著身體上的痛苦,還要承受外人異樣的眼光……未婚先孕!這話講出去,對于一個沒結婚,又剛剛參加工作沒多長時間的女孩子來說,是多么沉重的打擊?”
“這些我們就不談了,我們容家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人家,可到底還是有些家底的……你們這樣的行為,導致我們家女孩子未婚先孕,還是雙胞胎——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能做流產了。那能怎么辦?只能承受著所有壓力,把孩子生下來——可是生下來我們家也跟著遭受了很多非議。這些又該怎么算?”
周瀾不疾不徐的說道,談判就應該拿出架勢,而不是溫溫吞吞的。
這樣子誰知道,他們的想法?
關亭芳聽到這里,心下倒是松了口氣。
在場的都不是蠢貨,容舒娘家打的什么主意,一清二楚。
這不就是要錢要補償嗎?這種親家雖然讓人惡心,卻也意外的好打發。
“所以親家公的意思是?”墨翰就坐在容德海周瀾的對面,跟墨承淵有七分相似的臉上,睿智眸子不顯山不露水。
“我們也沒有什么過分要求,這證已經領了,接下來該有的程序怎么走?”容德海皺眉詢問。
心里已經在想著要多少彩禮合適?
看這家人住的病房vip,應該是有錢的主,所以要他個幾百萬彩禮,不過分吧?
“是應該給兩個孩子舉辦一場婚禮,他們的婚姻只領證,怎么說外人也是不知情的。”
老太太此時發話了,蒼老的臉上,沒有多大情緒變動。
雖然容舒的繼母最開始說話很不好聽,話里話外使他們哄騙了他們家姑娘。
可是這個后媽要真的那么疼愛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再她大兒媳婦面前,故意揭小舒的短了。
像是生怕她們婆媳和睦似的!
老太太怎么說,吃過的鹽都比他們吃過的飯多,周瀾那小小的伎倆,她還能看不出來?
“那個——”偷偷把父母叫來堵在病房的容雪涵,此時怯怯的開口。
她一出聲,病房里的眾人,視線都朝她看去。
“聽爸爸說,家里的戶口本一直在保險箱里放著,除了爸爸,誰都不知道密碼!姐姐她口口聲聲說領證結婚了,那個——沒有戶口本,也能領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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