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垮了，男人還能強自鎮靜，當作無事地笑著。可隨著一刀一刀切下，他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那明明都看到了兩面綠的石頭，竟然什么都沒切出來。一片一片的石片丟在地上，竟然都是白花花的。“三千賣不賣？”
有人戲謔地開口，“雖然薄，還能開幾個戒面。”
“滾！”
男人大怒，氣得將腳邊的石頭都踢飛。對方倒也不生氣，主要是為了起哄，也心知對方不會賣。其中一塊石片被踢到了蘇澈腳邊，蘇澈下意識彎腰撿起，沒想到觸摸到這塊石片的時候，手指被什么電了一下似的。“咦。”
蘇澈拿起隨便仔細看，看男人要走了，趕緊開口，“兄弟，這個賣不賣？我出三萬！”
周圍人頓時哄堂大笑。“哈哈哈又一個傻子！”
“什么玩意都有人要啊！”
“怎么，你覺得這廢石里面還能開出翡翠來么？”
人群后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打扮不錯的男人，身后還帶著保鏢。這人似乎是和剛才解石的男人認識，還朝著對方笑著點點頭。不過解石的男人似乎臉色更難看了。這人跟解石男人打完招呼，又看向蘇澈，“這位朋友，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你要是喜歡賭石，不如一會兒跟我去逛逛，我給你介紹一些，至于賀臣的眼光……”這人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那話里未盡的意思，在場眾人全都聽得明明白白的。“不用了。”
蘇澈溫和地說道，“我就想要這一塊，而且我也挺看好的。朋友，三萬賣么？”
“不賣！”
賀臣轉頭說道，“送給你了！”
“這怎么好意思，要不然解出來我們一人一半？”
蘇澈想了想說道。不等賀臣拒絕，蘇澈已經看向了解石師傅，“這位師傅能再幫我切一些么？”
解石師傅直接拒絕了。“不行，我們這一行很忌諱的，要切一塊注定垮的東西，我的運勢都被帶壞了！”
解石師傅不留情面的拒絕了。“那我用一下機器？”
“那也不行，我怕你把我機器也帶壞了運氣！”
對方再次開口。“哈！”
蘇澈冷笑一聲，“陳陽，去給我弄個砂輪來！”
這周圍都是賭石的店鋪，彼此之間同行是冤家，他們這家店鋪拒絕，有的是店鋪愿意賣一個砂輪給他們，順便過來看個熱鬧。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出，更加覺得有意思了，都不肯走，圍了一層又一層的。里面的還給新來的講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眾人看著這一幕，也只是看個熱鬧，至于說一塊已經切廢了的石頭，誰也不覺得還能有什么奇跡。咸魚能翻身，切垮的石頭就是石頭，一分錢不值。大家看個三十萬的熱鬧，再看個三萬的，覺得今天真是沒白出來這一趟。蘇澈拿著砂輪，一般人若是磨也是很慢的，但是蘇澈不同，他直接幾下就將不需要的地方去掉，然后專注于重點，只幾分鐘的時間就停下了。“水能用一下么？”
對面店鋪的老板拎來一桶，“來來，兄弟用這個！”
這位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只要對門不痛快，他怎么都是痛快的。蘇澈一笑，學著剛才對方的樣子用清水潑在上面。周圍有人陰陽怪氣。“還挺像模像樣的，可是有什么用啊！”
“哎，讓人家過過癮嘛，三萬塊錢呢！”
“三萬塊，交個學費也挺便宜的。”
蘇澈如此幾次三番，手里的東西已經有了模樣。對面的老板守在最近的地方看熱鬧，作為內行，他自然看得出這塊石頭有戲。蘇澈手里的東西并不是綠色的，所以老板也沒喊，只是隨著蘇澈連續的打磨和清洗，嘴里連續蹦出了好幾個臥槽。只打磨到露出里面的一抹艷黃，蘇澈就不動了。“我去，黃翡！”
“這顏色，雞油黃吧？”
“雖然還沒打磨，但是看著好潤啊！”
“是啊是啊，這一塊也不小啊，得有拳頭大吧？這么好的種水，這得多少錢？”
“至少他這三萬塊是真的回本了，大大的回本了！”
“廢話！誰看不出來！”
“不過，這家店解石的技術可真不怎么樣，人家一塊大漲的貨，愣是給切廢了！”
“走了走了，下次不來這家了！”
“我現在都懷疑我之前是買到好東西了，被這家伙切壞了！”
“這塊黃翡到底能值多少錢？”
“紅黃翡比較值錢，因為少。雖然這些色一般種水不會太好，但是看這塊似乎很不錯啊。就是個頭少了點，那也……”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已經有人開始喊價了，“兄弟，這個賣不賣啊？我出十萬！”
“我去，你特么在逗我，十萬？雖然這個個頭不大，但是我看得分明，這是冰種好么？我出十五萬！”
“還以為你真的看懂了，這種級別的黃翡可是非常少的，就是個頭小，但是也能做個手把件，主要還是要看形狀好雕工的。我出二十萬。小兄弟，二十萬不少了，應該沒有人再出比這個高的價格了！”
這人說道，“我就是看見好東西，不想放過！”
確實，在場出價的人沒有更高的了。因為這塊黃翡雖然種水極好，但是要怎么才能價值最大化，還需要有個好的雕刻師。否則光禿禿一塊石頭是很難賣出這個價格的。剛才勸蘇澈不要買的那個男人也笑瞇瞇地開口了，“看不出兄弟果然有兩下子，竟然能在這些垃圾里找到寶。認識一下，我叫趙大寶，兄弟怎么稱呼？”
“垃圾里，找到寶？”
厲娜在旁邊陰陽怪氣地開口。雖然此寶非彼寶，還是引得周圍人頓時笑了起來。看著趙大寶陡然沉下的臉，有的人反應過來，一拉身邊的人趕緊離開了。這位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趙大寶，金州珠寶大王的小兒子，性格最是睚眥必報了。不少人離去，蘇澈卻沒有走，而是走到了賀臣面前，“三萬塊，看來我還是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