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沉默下來,繼續低頭喝著碗里的冰糖燕窩羹,沒有再讓他改稱呼。
而心底浮現出絲愉悅的南宮辭如風卷殘云一樣,把碗里所有飯菜都吃完了。
“小染妹妹,我原先的院子離你的房間有些遙遠,要不我搬到你寢殿旁邊的青山院里吧。”
南宮辭那雙明亮的眼睛和久遠的記憶一樣帶著幾分天真,幾分期盼,像隱匿在夜空深處的星星,雖然身在無邊夜幕,卻始終充滿希望。
墨染點點頭,“好。”
南宮辭飛快起身,帶著幾個仆人們奔到后院里搬東西,好像生怕墨染會反悔似的。
臨近戌時,墨染來到空絕的房門口,沒有敲門便走了進去。
臺前的空絕輕敲著木魚,一本心經讀到荒涼,素袍熏著冉冉檀香。
臺上蘭指輕扣,靜坐喧囂,那是如來佛祖,不語渡眾生。
聲音驀地沉悶響起:“愿如來我佛,慈悲渡我。予字字困念,執妄成書……”
“宮施主,你來了。”
空絕平淡的金色瞳孔折射出松脂的光澤和陰影,隱隱約約閃爍著金色的光輝。
墨染看著面前的男子,“空絕大師心中…是不是有什么執念?”
空絕清心寡欲的面容透出一絲彷徨迷茫,“或許是吧。”
他好像…真得放不下,更忘不了……
與此同時,空絕的腦海里再次響起印光大師的教誨,“執念太深,終成魔障;怨念太淺,終是無情。”
空絕心底哂笑,“苦非苦,樂非樂,只是一時的執念而已。”
“執于一念,將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會自在于心間,很多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墨染清楚空絕是在用此言來勸慰自己,他內心其實是矛盾痛苦的。
“空絕大師,既然有執念,便將其得到,你自然而然就會放下執念了。”
空絕并沒有回答她,“桌上的茶水馬上要涼了。”
“哦。”
墨染唇角暗暗地勾起小小的弧度,將剩余的半壺茶水緩緩地倒入茶杯中,問:“空絕大師要不要過來嘗嘗這茶水的滋味?我親手泡的。”
察覺到一股殺氣的空絕微微凝眸,走到墨染的身旁,“貧僧不喝茶水。”
墨染輕啜茶水,目光平靜的望向不遠處,“空絕大師,涼掉的茶水似乎不太好喝啊……”
“那便倒掉。”
話音剛落,兩人齊齊朝同一個方向沖去。
一片黑壓壓的東西將僅殘留的一點縫隙彌補,立即在空中化為幻影,迅速消散。
墨染恬然微笑,右手在半空中揮灑,剎那間白色的微光與玄青色的光芒兩相抵在半空,僵持片刻,似是不分勝負,各自飛了回去。
手中的白虹劍影翻飛,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隨著舞動四散開來,周圍的人稍稍靠近一點便是重傷。
森然的寒氣一使出便將兩人籠罩。
巨大的陰影,漸漸降臨于魔神南辰之上。
漆黑的夜幕之上,巨影遮蓋住月光,使得南辰都浸入它的陰影之中。
南辰的巨眼轉向上空,略微驚訝的目光注視著位于它正上方的宏大身姿。
應該是只…九尾狐,但是為何會這么巨大呢?
南辰沒有深思,身隨心動,身體淡如虛影,他快速地在神識海中動作著。
吞噬一切!
下一瞬,無盡地星辰之光全部暗淡,近乎寂滅!
他囂狂地魔笑響徹天地間。
無盡地黑暗中,仿佛有一只無形地大手,偷偷伸向空絕。
空絕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個巨大的上古兇獸吞噬了,身體仿佛要被被熔煉一般。
虛淡地身影近乎破碎,即將崩潰。
“哈哈……魔吞天地!到了極致境界,便將成真!”
南辰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攪動起無盡毀滅之力,漫天地魔氣漸漸散去,空絕外圍一道道如煙似霧般地恐怖黑色魂影聚合在一起,生生把他吞沒在里面。
無盡星光中,早先凝成實體的手掌突然幻化而出,狠狠向著正在慢慢擴散地魔云拍去。
“嗷吼……”凄厲地吼嘯,簡直要震碎人的耳鼓。
巨大地頭顱在魔云中幻化而出,勉強躲開了墨染一掌,從高天俯沖而下,發出天崩地裂般地吼嘯,向著手掌吞噬而去。
“魔吞天地!”
魔頭如山岳般大小,在高空中和九尾狐一陣盤旋后,虛影慢慢淡去,露出了南辰的本體。
與此同時,星空消失了。
高天之上的白發南辰,如泥塑木雕一般靜靜地矗立在空中。
他突然大喝:“一切都該結束了,你們去死吧!”
一股磅礴的力量,頓時如怒海狂嘯般,噴發而出!
而離他最近的九尾狐根本避之不及,受到一波重擊。
此時此刻,空絕用自己的身體結出一道道法印,金色拳影四周是一道道熾烈的金芒,如金蛇般舞動,強大的力量使空間發生了扭曲,似乎要將拳影附近的虛空撕裂。
耀眼的金光驀地充盈在他的體表,璀璨的光芒如戰神金甲一般籠罩在他的體外。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微弱的混沌光芒一閃而沒。
高大圣潔的男人在天際俯沖而下,直向著魔神南辰的頭顱襲去。
抱著和墨染同歸于盡想法的南辰完全不管不顧,大手徑直朝九尾狐的心臟處挖去。
電光火石間,墨染的精神威壓浩蕩四方,一股強大的氣息自她的體內瞬間爆發而出。
而后青木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將南辰的雙臂砍斷。
埋伏在暗處的女魔物剛要偷襲墨染的后面,趕過來的南宮辭提著青龍大刀將她攔下,不過十幾招便把她殺死。
而此時魔神南辰已經魂飛魄散,這回是徹底地死去。
“小染妹妹,你沒事吧。”
南宮辭趕緊抱住虛弱倒下的九尾狐,往它體內灌輸靈力。
本是想在空絕面前稍稍賣一波慘的墨染:“……”
“咳咳,我沒事。”
墨染慢慢化成人形,離開南宮辭的懷抱,微微俯身,“謝謝空絕大師……”
空絕抬手扶住她的胳膊,神情認真:“宮施主,不要說話,你的傷勢有些嚴重,貧僧先為你治療一番。”
說著,他把墨染打橫抱起走進房間,并將南宮辭關在門外。
南宮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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