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眼底瞬間射出一道足以殺人的視線,薄唇成線,微微勾起成弧,精芒掠眸,隱含殘冷。
“玉璇長老,修仙悟道注重的是心性與靈魂,而不是千篇一律的軀殼。”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金曉胭,她那和墨晗嫣相似的臉龐、同樣的服飾發簪妝容讓墨染心底忍不住排斥厭惡。
她從來沒有像這般抵觸反感某一個人。
“不像一些人,美則美矣,沒有靈魂。”
金曉胭死死地咬緊唇瓣,眼底的怒氣隱隱約約顯現出來。
玉璇長老面無表情:“墨師侄此言差矣,修仙悟道最重要的是靈根和修為,他一個連煉氣期都沒有達到的普通凡人,根本就不配進我們云山宗。”
墨染的眸光霎時間冷冽陰沉許多,語氣無溫:“玉璇長老,我夜師弟能不能進云山宗,不是你一人說得算的。”
“玉璇長老若有什么意見或者不滿,可以去找無心掌門說,沒必要在這里拐彎抹角地貶低我夜師弟。”
玉璇長老沉默了下來。
須臾,他低聲命令旁邊的兩位仙侍:“你們去外殿給他拿三套弟子仙服。”
“是。”仙侍們退下。
與此同時,玉璇長老抬手從寬大的衣袖中緩緩掏出一塊宗門命牌,眼底閃過抹暗芒。
他指向夜冥淵:“上前來,我要抽一縷元神給你制命牌。”
“此后元神在命牌在,元神滅則命牌碎。”
觀察細致入微、五識敏銳的墨染手指倏然收緊,目光里充滿了警告,語氣冷冽陰鷙幾分:“玉璇長老,你最好只是制命牌。”
“不要以為我年紀尚小什么都不懂,其實我心里清楚得很,若您敢傷了我師弟的元神,我不介意讓您永遠失去女兒。”
金曉胭頓時怒火沖天,站起來大吼:“你這是什么意思?!”
墨染語氣平淡:“字面意思。”
旁邊的夜冥淵眼簾微低,顏色很淡的薄唇緩慢勾起,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礙于墨染的身份,玉璇長老臉上并沒有露出一絲不悅之情。
他低聲命令:“胭胭,坐下。”
金曉胭憤恨不甘地坐下,余光望向墨染精致無瑕的臉龐,貝齒咬得繃緊。
玉璇長老又看向墨染,似乎是長輩嚴厲‘用心’教導小輩,“墨師侄,你這般激動作甚。”
“老夫這也是規行矩步,抽一縷元神,墨師侄便要打要殺,未免也太驕縱恣肆了些,怪不得沒有考核就……”
玉璇長老還沒有說完,一股無形且十分強悍的力量猛地朝他襲擊而來,令他喘不過氣,甚至連膝蓋也隱隱打顫。
他表情微變,神識迅速去捕捉那股力量,卻已經晚了。
此時此刻,夜冥淵緩步上前了幾步,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沒有一絲晃動。
他聲音低沉,雙瞳漆黑如夜似古井無波,氤氳著涼薄寒意。
“玉璇長老,我師姐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要抽元神便抽,不必廢話。”
玉璇長老心底冷蔑一笑:呵呵自討苦吃!
可當他剛要抽出元神的那一瞬間,竟然差點兒被那縷元神自帶的強大力量反噬!
玉璇長老的神情凝重幾分。
自己可是化神期大能者,但那小小的一縷元神攜帶著恐怖如斯的壓迫感,如此強大霸氣的力量,這絕不是一介凡人能夠擁有的元神。
渡劫期大能都不可能有!
更讓他驚恐的是,饒是那功德之光再濃信仰之力再渾厚,也遮蓋不住元神之上那觸之膽顫的血煞之氣!
而且,這才僅僅一縷元神。
要是全部的話,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下一刻,玉璇長老迅速將那抹抽出的元神注入命牌之中,并以數道法訣封印,額頭早已沁出了一層薄汗。
他的雙手忍不住顫抖,目光猛地看向夜冥淵,表情驚惶恐慌不已。
“你、你到底是……”
話至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話音陡然一轉,擺擺手。
“罷了,無事,墨師侄,你們走吧。”
墨染鳳眸微瞇,察覺到了這里面的不對勁。
她深深地望了眼夜冥淵削弱單薄的后背,唇角暗暗上揚。
“玉璇長老,那仙服……”
玉璇長老面無表情:“待會兒老夫便讓人送至玉清殿。”
墨染皮笑肉不笑:“那就麻煩玉璇長老了。”
就在此時,右手緊捏著云山宗宗門弟子命牌的夜冥淵來到她的身旁,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起來溫順無害極了。
他語氣輕松自然:“師姐,我們回去吧。”
墨染低應一聲,隨即帶著他離開了歸一殿。
而這時,歸一殿里的金曉胭開口:“爹爹,剛才您怎么……”
玉璇長老吐出口濁氣,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胭胭,那個男人惹不得,他絕對不是普通凡人,境界甚至遠遠超于我……”
金曉胭露出一絲懷疑:“爹爹是不是弄錯了?”
“絕對沒有。”
玉璇長老語氣堅定,“我說月華怎么愿意收凡人做弟子了,原來是故意借此來迷惑我的……”
金曉胭聽完他的話,內心忽然對夜冥淵產生了絲興趣。
如果是真的,那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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