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是聽說了相覺寺女神醫住在這邊才尋來的,京中的醫館我們都去了,可是,有些醫館太貴,我們去不起,有些不接診,接診的幾個說……說我兒沒救了,讓我們拉回家里準備后事。”老婦人說著就哭了起來,“我倆就這么一個老來子,他還有氣,就這么看著他……那是要了我們一家子的命啊。”

  “傅神醫,請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們一家吧。”老頭也老淚縱橫的磕頭哀求。

  “兩位,東煌還不曾有過女大夫,東煌雜談上卻說了女神醫,你們確定沒有聽錯?”謝彧宣又問。

  “我們信!”兩老重重點頭,“當年的桑先生不就是女的嗎?她雖沒拿到醫官的認可,可她就是神醫啊,我們小老百姓只求活命,大夫是男是女有什么關系?白貓黑貓只要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傅●貓●敏酥:“……”

  謝彧宣皺了皺眉,看向傅敏酥。

  他并不想讓她沾這些來歷不明的病人,不過,他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你們既知東煌還不曾有女大夫,也就是說,你們口中的神醫其實是沒有行醫資格的,這樣的,你們還信?”傅敏酥同樣謹慎。

  “信!”二老齊齊點頭,溝壑縱橫的臉上全是淚水,“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想放棄。”

  “哪怕,她也治不好?”傅敏酥又問。

  “最好是不好,我們都不怪她,好歹也是試過了。”老婦人連忙說道。

  傅敏酥點了點頭,繞過謝彧宣走了出去,站在板車前打量著車上的人。

  那人靜靜的躺著,面如金紙,已然出氣多進氣少,嘴角殘留血絲,身上穿的粗布衣上染了大片。

  “確定?”謝彧宣也跟了過來,只不過,他看的是傅敏酥。

  他沒有說確定什么,但是,傅敏酥卻聽懂了,她點了點頭:“總不能見死不救。”

  何況,她也需要這樣的機會獲得更多人的認同。

  “人心險惡,好人難當,你們現在說得好聽,不論后果都不計較,可誰又能保證,真出了事你們還能如此豁達。”謝彧宣看向那兩位老人,語氣淡淡,“口說無憑,當立字為據,證明此人是你們的兒子,并,在知曉沒有行醫資格的情況下,自愿接受治療,一切后果自負。”

  “可……我們家只有我兒會寫字。”二老互看一眼,為難的看向板車上的人。

  “可讓人為你代寫,你倆畫押按手印也是一樣的。”對謝彧宣來說,不會寫字又算什么難事。

  “行!”二老大喜。

  看兩人的表情,倒是不像碰瓷作假的。

  “枳香,備筆墨。”謝彧宣伸手牽住傅敏酥的手,將她帶回了院子里。

  枳香去取文房四寶。

  院門大敞著,兩個老人抬頭就能看到屋里。

  東西備好,謝彧宣提起了筆。

  “謝家小子。”蕭老忽然起身過來,喊停了謝彧宣。

  傅敏酥疑惑的看向蕭老。

  謝彧宣也抬起了頭。

  “你身上還有傷,這字據,我幫傅姑娘寫。”蕭老說著,到了謝彧宣身邊,擠開了他,并拿過了他手中的筆。

  “蕭老?”謝彧宣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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