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余的奴才……”季修桀一回頭，滿臉嚴肅地命令道：“尋谷、元月，你們倆多防著點！”
忽然被季修桀下令，尋谷和元月都驚呆了。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季修桀渾然不覺，又道：“孤明日挑些賞玩之物送到你這里，現已進宮，你該好好疏散心思才對，不要太過傷懷。”
蘇曉別開視線，默默的，沒說話。
“塵王妃。”季修桀卻猶如狗皮膏藥，竟還湊近一步：“緣分之事，誰也說不好，但你一定要寬心啊！”
知道不說句話，打發不了季修桀，蘇曉也只得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了一句：“多謝太子寬慰，你有心了。”
季修桀肉眼可見地變得雀躍：“那便好，時辰不早，孤先回去了，晚些時候，自會有人來把奴才們領走，今夜無人值守，還得辛苦尋谷和元月二人。”
蘇曉點點頭，看上去悶悶不樂。
“那，孤走了，改日來看你。”季修桀已經變得容光煥發，仰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臨到門前，還很是威嚴地回頭看向尋谷和元月：“你們兩個，更要盡心，方不負你們主子的救命之恩！”
尋谷目光冰冷，陰惻惻地盯著他。
元月很懂得配合，不愿讓蘇曉一番籌謀白費，點了下頭。
見此，季修桀才抬腳離開。
那元月也就罷了，但是尋谷太過傲慢，而且又是季衍塵給蘇曉的人，看來得找個機會換掉才好，否則蘇曉豈不是難以順心？
見季修桀已經離去，榮貴妃站了起來，看著蘇曉微微一笑：“塵王妃，多謝了。”
“多謝？算兩清吧。”蘇曉也懶得再裝，立馬沖到銅鏡前面，把掉進眼里的灰塵小心弄了出來。
可憋死她了！
“哈哈！”榮貴妃看笑了，樂呵呵的，“往后宮里的日子是熱鬧了，不過塵王妃，今日還只是開始，你還是得多加小心。”
“你也是。”蘇曉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拿著帕子一個勁擦眼淚。
灰塵在眼睛里呆了這么久，磨得眼睛里干干澀澀，還發疼，早就受不了了。
榮貴妃笑而不語，同樣心滿意足，帶著碧玉等人離開。
既看了好戲，又滿足了弟弟衛柴的心愿，還拿捏住了季修桀一個把柄，更能趁機把身邊的眼線清一清……
反正是她說了算的，哪些人能被處置，哪些人不能，難道季修桀還能去找她盤問？
這么一箭四雕的好計策，她居然什么都沒付出，只是過來跑了一趟，可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走到無人處，榮貴妃幽幽笑道：“等著吧，宮里的熱鬧，還多著呢！”
碧玉扶著榮貴妃，也感慨一笑：“這樣聰慧的女子，蘇家居然不看重，還親手把親女兒推遠……若是好生籠絡，蘇家恐怕要盛極一時。”
“那樣沒福氣的門第，要來只是個拖累，蘇曉，是聰明的。”說著，榮貴妃又意猶未盡地笑出聲，搖頭嘆道：“真不知道塵王是哪來的福氣，居然能娶到這樣一個妙人兒，若是能給了衛柴，可就是我衛家福德了！”
“娘娘何必可惜？蘇三小姐已有身孕，奴婢也查過，該是男胎，能為衛家開枝散葉，也是祖宗有德啊！”
榮貴妃點點頭，還是忍不住長嘆出聲：“本宮是個沒福氣的，本就體弱難以生育，又被皇后一碗一碗的湯藥灌下來，徹底沒了指望，不想弟弟也是個體弱的，當年就診出難以生育，后來不知找了多少妾室，也一樣如此，幸好老天開眼，賜我衛家一子，總算不辜負祖宗期望。”
“娘娘放寬心，太子既然已經許諾，蘇太傅又對太子言聽計從，必能辦到的，您該想的，是為大人如何打點婚事才對，族中無長輩，只能靠您了！”碧玉笑笑，又有些憂心，“只是今日鬧得這樣大，太子真能把皇后應付過去嗎？”
“他？”榮貴妃笑了：“看他對塵王妃那般殷勤，就算圓不過去，他也一定會盡心盡力，本宮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倒是塵王妃，本宮是真沒看出來，年紀輕輕，城府極深，看來，咱們也得謹慎些。”
“是！”
說到城府深……
有人漏夜前來，果真把絨花宮里這些還跪著的奴才們都堵嘴帶走了，還帶來了一些實行瓜果，說是季修桀送來的。
蘇曉沉默不語，看著人徹底走遠了，這才抓著一個果子，‘咔嚓’咬了一大口。
這一晚上，真累！
“上烤架，咱們烤串吃！”蘇曉順手給元月和尋谷都遞了一個，滿肚子的饞蟲都快憋不住了，“宮里的飯菜能淡出水來，一點都不好吃！”
她算是懂了，寒舒云為何總是貪吃？
能吃到的東西都太差！
哪里像她？
穿越之后都是自己做來吃，隨后就是在葛氏曉莊吃。
末了，不管是到了倉平，還是回到京城，她也都是食譜給出去，坐等現成的。
像宮里這種清湯寡水的，不是煮的就是燉的，還都沒什么作料，實在不合她的胃口。
尋谷和元月相視一笑，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也就是蘇曉了，心大！
“都別不高興了，我說今天就能除掉一些耳目的，現在不就大獲全勝了？你們倆這表情，難道是嫌我辦事不夠利落？”蘇曉擰眉看著二人。
元月無奈道：“你辦事是利落了，但季修桀他……”
“惡心！”尋谷接話。
蘇曉認同地點點頭：“說的沒錯，確實惡心，看來這次在宮里，要多加一個目標才行！”
眼看兩人已經把烤架準備好了……
其實也就是一個爐子，外加蘇曉從前就做出來的大把竹簽子，串上肉菜什么的，直接上火烤。
蘇曉干脆拿起刀來，用這些時興的瓜果做了兩個果盤，一盤準備著一會給明輝太后送去，另外一盤留著吃。
“這些，就當是季修桀賠給我們的精神損失費了。”蘇曉端著果盤，在火爐旁邊坐下，招招手，讓她們也坐下來，舒舒服服的烤串聊天，難道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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