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妃勾唇冷笑：“不止吧？還有太子妃腹中那個孩子，若能順利生下個男胎，可就是皇長孫了，到時候，就算太子再也得不到皇上的重用，照樣能有東山再起之日。”
蘇曉瞟了她一眼，殺害孩子這種事情，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的。
但班盈腹中沒有孩子，所以可以放心大膽地干。
“你說，圣德太后幾年前就在用蠱術續命了，如今夏公公被關，其住所的蠱蟲也盡數被抓，圣德太后還能活到及時？”
聽到蘇曉忽然扯到圣德太后身上，榮貴妃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后又是一愣：“蠱術能續命，班盈是方塔城的長公主，按理來說，對蠱術也是極為精通的，那么她腹中的孩子……”
蘇曉看著榮貴妃，只是緩緩露出一個笑顏。
榮貴妃知道自己沒猜錯，也回以一笑，又是驚嘆又是羨慕，剩下來的都是敬畏。
沒錯，就是敬畏。
“塵王妃，你若是入了宮，哪里還有皇后多年橫行霸道的份？”
蘇曉挑眉：“和那么多個女子爭一個男人？我不可能走上這條路。”
榮貴妃微微怔住，論年紀，她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但是論膽氣和魄力，她還真是及不上蘇曉的萬分之一。
“如此看來，班靈費盡心機住進塵王府，是自討苦吃了吧。”她嬌笑不已。
“自討苦吃？”蘇曉不置可否。
“塵王妃是個性情中人，平日看著總是淡淡的，仿佛對什么都不甚在意，就算為了計謀暫時做小伏低，也是甘愿的，這份能屈能伸的心性，世間有幾人可比？”榮貴妃站起身來，親自為蘇曉斟茶，“以你之才，就算沒有這份容貌，天下男子都會心甘情愿地跳進去，何況塵王殿下呢？”
榮貴妃說著，又笑出了聲：“我雖看不到塵王府的日子是怎么樣，但我想，塵王一定把你看得比眼珠子還緊，如今你到宮中才幾日，不說我，就是皇上也對你萬分欣賞，想必王府上下更是如此，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那班靈就算找盡借口進了王府，又能討到什么好處？”
蘇曉坐直了些，抬眼認真不已地看著她：“榮貴妃，你是不是很懂男人心？”
“啊？”榮貴妃是真被蘇曉這話說愣住了。
“嗯……”蘇曉想了想，還是說了，“班靈之前找到我，她說她喜愛季……喜愛王爺，求我給她一個機會，實則我并未將她放在眼里，便讓她去，誰知道……”
“塵王殿下生氣了？”榮貴妃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蘇曉點頭：“我親自下廚，他都看不上。”
榮貴妃呆了呆，追問道：“難道你進宮，是因為賭氣？”
“并不全是，換做以前，他聽說我要孤身入宮久住，定會設法阻攔的，這次卻沒說什么。”
“那所謂塵王殿下單獨帶著班靈離京，就是在他生氣之后了？”
“嗯，是吧。”蘇曉眨巴著眼。
“哈！”榮貴妃笑了一聲，實在忍不住，夸張地捧腹大笑：“哈哈，塵王妃，你居然……哈哈！”
蘇曉一臉無奈，有那么好笑？
好半天過去，榮貴妃才緩了下來，只是視線一瞟到蘇曉身上就忍不住笑，來回折騰了許久，直到蘇曉明顯沒了耐心，才終于收了笑意。
“塵王妃啊，你也太不懂男人心了！”
“為何非要我懂男人心？他也能懂我啊！”
榮貴妃被噎住，無奈笑道：“塵王殿下從前不近女色，就是皇上命人精挑細選送過去，他要么殺了丟出來，要么當眾趕出去，這樣的人，就沒幾個女子敢湊上去，他要如何懂得女人心？”
蘇曉撇撇嘴，這就不是借口，她也一樣不懂男人心！
“看樣子，你是到現在還不明白塵王為何生氣？”榮貴妃搖搖頭，“你們年輕人吶，倒還真是令人羨慕！”
她也沒賣關子，笑著道：“塵王在意你，有旁的女子住進塵王府，要爭的是你的男人，那個女子還找到你，求你給她一個接近你男人的機會，你不說教訓她也就罷了，居然還隨她，這樣的話傳到塵王耳中成了什么？”
蘇曉蹙眉：“他不會的，若會，便不是我的良人。”
這樣篤定的一句話，讓榮貴妃心底一空。
像蘇曉這樣的福氣，世間實在少有。
“縱然他不會，可他是有心的。”榮貴妃又搖搖頭，“此事……你這般聰慧，不如你想想，若你們對調過來，你又會如何？”
蘇曉微怔，對調過來？
那就是，有個人想盡辦法要接近自己，她是不喜的，可季衍塵卻對那人說，你想追就去吧，給你機會就是了……
砰！
蘇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然站了起來。
光是想想就覺得血壓要爆炸！
季衍塵若敢那般不在意地說出那樣的話，這事沒完！
憤怒戛然而止，她反應了過來。
所以，季衍塵是因為這個生氣啊？
榮貴妃只是靜靜瞧著，眼中含著笑意。
蘇曉張了張口，到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問榮貴妃了，問問樓家嫂嫂，應該更合適些。
“世人所傳果然是錯的，觀你的行事作風，若非信任塵王殿下，也不會如此大膽。”榮貴妃的語氣里滿是失落和羨艷，末了，又嘆出了聲，“你放心，我記你的恩情，就算知道了這些事，也絕對不會輕易言說。”
蘇曉下巴輕點，腦子里卻總想著自己方才腦補到的畫面。
只是想想，就覺得要氣炸了，而季衍塵卻是親自經歷了的，也難怪會氣成那樣。
想想又哭笑不得，季衍塵還只是故意帶了個人離家出走，若換成她，定要把塵王府的屋頂拆干凈才肯罷休！
“不過，那兩個孩子是宮外的，為何會忽然找來給六皇子當伴讀？”蘇曉挑眉問道。
榮貴妃沒想到蘇曉的注意力跳得這樣快，差點就沒跟上來，失笑道：“五皇子體弱多病，弘兒偏又是個皮猴兒，五皇子如何經得起他的折騰？所以才會求了皇上，讓那孩子找兩個伴讀，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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