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從龍有功！”樓奇搖頭晃腦。
蘇曉點點頭：“若是賭輸了，大女兒成了塵王妃，打死也不讓季衍塵找到休妻的借口，甚至是想法子讓我死在塵王府，如此，季衍塵還能不看在蘇家死了女兒的份上，多多庇護他？”
“再有就是之前，四皇子還沒獲罪的時候，他又想法子讓蘇嬌彤成了未來的四皇子妃，如此一來，不管太子和四皇子究竟睡熟誰贏，他都是未來的國舅！”
寒舒云都驚了：“他一個當爹的，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親生女兒的安危嗎？”
“安危？”蘇曉都被逗笑了：“當初我和季衍塵還在葛家村，那會，他的眼睛都還沒好呢，蘇承嗣想方設法地通過萬崖門，給我遞了五百兩銀子并一封家書，想哄騙我殺了季衍塵，你們細想想，若我那樣做了，到最后，我還能有活路么？”
此話一出，大家心底如深海翻涌。
季衍塵一直沒插話，赫然抬頭，緊緊盯著蘇曉正要喝茶的側顏。
是啊，想當初，蘇曉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盡心竭力地救治他，照顧他。
若那個時候的蘇曉能走，那想必……
周無遇看看蘇曉，又看看季衍塵，沒想到他們兩個之前還發生了那么多事。
但設想一下，當時的他們兩人身無分文，若是拿了這筆銀子，乖乖照做而后逃之夭夭，也未嘗不可。
既然蘇曉沒有那般做，想必還是有真情在的。
“太過分了！”寒舒云已經氣得拍桌子：“這樣的畜牲，也配為人父？”
蘇曉深吸一口氣，無奈一笑：“這算什么？當初我還在蘇府的時候，他就是覺得我于家族無用，所以從來不在意我過得如何，而張如雪又正好想讓他覺得我無用，于是佛口蛇心，把我捧殺著長大，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如今想想，我倒慶幸自己那時候癡癡傻傻，還以為蘇家是自己最好的庇護所，倒也沒怎么傷心過呢。”
“曉曉……”寒舒云心疼地抓著蘇曉的手，“還好，你如今回來了。”
蘇曉苦笑，回來了？
可惜，原主是再也回不來了。
樓奇咬緊牙關，蹭的起身，愣生生忍著才又坐下，沉聲問道：“你想怎么做？”
他一直都吊兒郎當的，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蘇曉說話，倒讓蘇曉有些不習慣。
見大家都盯著自己，她也只好道：“其實也簡單，蘇嬌然被那樣唯利是圖的父母養大，且她心思敏感，從小就格外貪戀錢財，正好，蘇承嗣和張如雪都貪戀權勢，那就讓他們死在該死的地方。”
“這算什么？就該把他們千刀萬剮！”寒舒云想想都恨，一拳頭把桌上的茶盞茶壺都砸地哐哐響。
蘇曉卻不以為然：“死也太便宜他們了，試想想，你一個帶兵打仗的統領，最怕的是什么？”
寒舒云還真就認真想了想，道：“死，我自當不怕，但我最怕失去家人，或是看著同僚受死卻無能為力，又或是看著百姓受苦卻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北境越發安生，季衍塵回來了，也不會再讓戰亂四起的。”蘇曉抓著她的手，輕聲安撫，而后又冷了聲音：“打蛇打七寸，就是要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和目標已經很接近了，卻又眼睜睜地看著夢境坍塌，如此誅心之痛，才能賠償他們犯下的罪孽！”
余者還尤可，但蘇承嗣，不可饒恕！
生父？
是原主的生父，并非她的生父！
殺了又如何？
“那我懂了。”寒舒云恍然大悟：“難怪你要假扮身份，偏生塵王還縱容你。”
說著，幾個人的目光又放在了季衍塵身上，卻見季衍塵面色陰沉，還皺著眉頭，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蘇曉吐出一口濁氣：“你啊，明日好好享受就行了，別管她們說我什么，都只當沒聽見，如此才好玩呢。”
“哦。”寒舒云應了一聲，還是不解氣，那些女子，說得也太難聽了些！
“對了，這也是我母親的遺物嗎？”蘇曉掏出了那對白玉耳墜，遞給樓奇看。
樓奇接著，無奈苦笑：“其實我也不認得，但是看成色……”
“是。”季衍塵忽而開了口：“蘇府上下，但凡是好東西，除了近年新制的，余者都是你母親的遺物。”
蘇曉挑眉：“你還知道提前查好，挺關心我的嘛。”
“……”
“……”
季衍塵和其余人齊齊無語。
別說關心，就是季衍塵對蘇曉的上心程度，那都是直接寫在臉上的好嗎！？
樓奇一個勁搖頭，還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季衍塵，攤上這么個遲鈍的王妃，也算苦了季衍塵。
話又說回來，連樓家都已經同意季衍塵和蘇曉這樁婚事……
要知道，如果樓家真的不愿，那么不管季衍塵是何身份，樓家都是絕對不可能讓步的！
都已經這么明顯了，蘇曉居然還能問出這種話？
難怪季衍塵臉上總沒有多少笑容。
“不過這些東西呀，都是要讓他們吐出來的。”蘇曉微微一笑，把耳墜交給了元月。
元月好生接著，退了下去。
周無遇摸摸鼻子，忍不住又道：“別看都是女兒家，但明日就是一場鴻門宴，太子身邊有個暗衛，已經去了蘇嬌然身邊，塵王妃，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啊！”
“不會。”蘇曉好笑：“要說暗衛，誰還能是尋谷和子武的對手？就是我身邊的元月，其功力也是一等一的。”
“帶上葛大莽子。”季衍塵叮囑一句，又抬眼瞥了寒舒云一眼。
寒舒云嘴角一抽：“殿下，我何曾離開過曉曉身邊？”
想她在北境的時候，那也是個天之驕女，如今倒好，成蘇曉的跟班了！
要不是跟在蘇曉身邊有熱鬧看，外加她對蘇曉實在喜愛的話，才不可能這般盡心。
蘇曉失笑：“別覺得無聊，我手里有一套針法，說不定和你們這些練功之人搭配起來，能夠收獲奇效。”
“什么意思？”寒舒云瞬間來了精神：“難道，你的針法還能打通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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