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云之婷一臉驚喜，指著擺放在更里面的袖弩：“這個還大了，要用里面那個，那上面已經綁上了獸皮，能活動的，女子也能戴。”
“那就它了。”寒刈已經拿了一個下來，又順手抓了一大把袖箭。
云之婷愣在原地，看樣子是打算帶走，而不打算教她？
“這……”
“給塵王妃的。”寒刈沉聲開口。
云之婷有一瞬間的傻眼，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笑道：“那也是應該的，王妃殿下昨日賞賜給小女一件首飾，十分珍貴呢。”
“她大方。”寒刈神色淡淡，再往里面走，留意著什么兵器大概擺放在什么位置。
蘇曉習慣使用地形圖，那就記準一些，回去畫出來。
云之婷想了想，又抓了一把匕首：“將軍，您和王妃殿下的關系很好？此物雖然不算珍貴，但也十分堅韌，用大刀都砍不斷呢，而且小巧玲瓏，正適合女子佩戴防身，不如也一起贈給王妃殿下吧，只要殿下不嫌棄就好了。”
北越最大的礦山，也是最大的軍械冶煉地，這里產出的兵器自然都不簡單。
現在手里的這把匕首就是，用的是現在軍中也難得一見的精鋼。
寒刈嘗試著用力揮出，刺向堅硬的崖洞，‘噗’的一聲就刺出了一個大洞。
再抽出來細看，匕首毫發無損，連個刮痕都沒有留下。
雖然北境要的軍械也是歸朝廷統一調配，外加廢帝在位之時對北境多有防范，軍械運送這些事情上，向來都不算太順利。
但北境地域極廣，守著北越最要緊的國門，因此在軍械的事情上，朝廷倒也不敢真的虧待。
可是這樣的精鋼，是他們北境百萬熊軍見都沒見過幾次的！
就是兵器庫中比這把匕首遜色好幾個等級的其他兵器，也遠遠比北境的好得多。
倒是角落里那些看上去像是不要才堆放起來的廢品，才是這么多年來，北境能看到的所謂上好貨色。
看來，這里面門道還不少？
“這些兵器都還不錯，你們青岡山多年孜孜不倦，很不容易。”寒刈緩緩踱步，狀似無意地感嘆一句。
云之婷立即笑道：“那是自然了，自打幾年前產出了這些成色上佳的兵器，咱們青岡山的名聲愈發響亮了，每每送至軍中，也總能傳來大捷的消息！”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自然，這世間能和將軍相較的年輕將校，那是沒有幾個的！”
寒刈瞇起眼睛，幾年前？
原來在幾年前就有這么好的兵器了？
而北境，從未看到過！
可以這么說，固然軍械重要，但北境寒氏所統帥著的兵，是憑借著驍勇善戰才能屹立至今。
如果青岡山這類地方，能一早把這些上好的軍械運至北境，那么這些年犧牲的將士們，至少還有一大半能繼續活在這世間！
看著高風朗月，盡享闔家歡樂。
而不是天人永隔，留下數不盡的長存遺憾！
“或許吧。”寒刈藏在廣袖下方的拳頭死死握住，心底滔天的恨，幾乎要把倉庫的崖壁掀翻。
……
回來以后，寒刈把拿到的袖弩和匕首放在桌上，而后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蘇曉本來還在和元月談笑，見此情形，皺著眉走上前來。
才看到桌上那一把袖箭，她就忍不住驚嘆：“原來還有這么好的東西？”
肉眼可見的尖利程度，光澤和形狀……
制造冷兵器的技藝已經非常純熟了。
“這兩天在青岡山，我也沒少見到兵器，看著是不錯，卻都和這個比不上。”蘇曉拿在手里把玩，沉甸甸的，讓她不敢去碰鋒利的箭頭。
見尋谷和子武都很好奇，她大方的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過來看。
“果然好了不少！”尋谷流露出喜意：“京中皇宮配備的武器，加上咱們塵王府的，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了，聽說重金也難求，就連我們用的也都只是尋常軍械，若此物能大力冶煉，武裝所有兵力，那么咱們北越的國力也能更上一層樓！”
說著說著，尋谷又忍不住愣神：“但是，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子武已經興奮地打斷：“寒將軍，你既然都能帶這些出來，何不多帶幾樣？也給咱們嘗個新鮮啊！”
蘇曉皺眉：“這東西，看著不一般，應該還很少？”
他們主仆是討論的熱烈，寒刈卻忽然站起了身，沖子武伸出手：“把你的佩劍給我看看。”
“佩劍？”子武依言解下來，趁大家都不注意，抓過匕首跑到一邊，愛不釋手的來回比劃。
蘇曉正看得好笑，發現寒刈的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問道：“四哥，怎么了？”
“你們的兵器，也就比每年運往北境的軍械好上一絲，何來頂尖？”寒刈冷笑，“你們可知，倉庫里的兵器，八成都有那把匕首一般的品質，而據云之婷所言，這樣的精鋼，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打造出來了，運往各處軍隊，還頻頻傳來捷報！”
聽到寒刈說的這話，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半晌，幾個人才開始交換視線，彼此眼底都是震驚和深切的憤怒。
“我想起來了！”尋谷猛然瞪大眼睛，“當初王爺被的陷害，逃亡途中經歷多少暗殺，更經歷過多少明刀暗箭！有一次，是我中了箭，那支箭矢尖利非常，子竹取出后細細查看，還懷疑是他國敵軍所為！”
“該死！”蘇曉憤怒不已，把手里的袖箭拍在桌子上，怒道：“哪里是什么他國敵軍？分明就是有人早與青岡山暗度陳倉，得了上好的精鋼兵器！”
尋谷跌坐在椅子上，痛心不已：“以王爺的實力，以咱們天字號暗衛和王爺親兵的實力，若非是遭遇了這樣的軍械，又怎會傷亡慘重？”
越說，尋谷就越是不甘心，猛的抽出自己的佩劍，竭力向子武砍去。
子武回以，抄著手中匕首果斷對上——
叮！
清脆的一聲響，佩劍當眾斷成兩截！
同樣是兵器，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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