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丫頭闊氣地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既然你們都忙，那王府的平安交給我就好了！”
子武嘴角一抽，想了想，沒細說，點頭敷衍著把憨丫頭送了回去。
這么缺根筋的性子，也難怪盯個梢都能被恨香發現，從而險些被恨香下了毒手。
看來，王爺和王妃還是得早日回府，才像樣啊……
轉眼，已經臨近天亮。
周老侯爺已經穩定許多了，中途醒來一次，看到家人和季衍塵、蘇曉都在，想要說些什么，苦于無力，喝了藥就又沉沉睡去。
蘇曉叮囑了陽泉谷那些大夫們，關于照料周老侯爺的注意事項，旋即拿著剛配好的藥去往百戲樓。
許多事情，呆在周侯府反而不太方便。
“陽泉谷是你派人找來的？”蘇曉坐在馬車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提神。
季衍塵自然而然地接了手，還把她往懷里帶了帶，相處地就像是老夫老妻。
蘇曉好笑，干脆閉目享受。
“御醫院是皇宮養的，里外無人可信，而要在京城活下去，忠心的太醫自然少不得。”
“陽泉谷忠心于你？”蘇曉有些好奇。
“唔。”季衍塵果然言無不盡，“陽泉谷的師尊，曾在邊地尋找藥材，無意被我所救。”
蘇曉撇撇嘴：“又是救人，你救的人可真不少。”
“可本王是被你所救。”
“班靈不也救了你？”
看蘇曉執拗地抬頭看自己，季衍塵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方塔城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賊喊捉賊罷了。”
她愣住：“是個蓄意接近你的計謀？”
“用了蠱。”季衍塵沒有詳細說。
不仔細說，實則蘇曉也能猜到。
定是先用了陷阱，或是再直接一點，用了巫蠱之術，害得季衍塵和其下屬落入陷阱，甚至險些被敵軍拿下，千鈞一發之際，班靈率人趕到，成為天降的救世主……
好老，但是好有用的套路啊。
“你是如何發現的？在方塔城的時候，調查出來的嗎？”
面對蘇曉的提問，季衍塵頓時失笑：“還需要查？”
現在，蘇曉乖乖地坐在他懷里，自己一圈，就能把蘇曉整個包裹住。
而蘇曉對他的過去好奇，低聲細語地問著從前的事。
尤其是背部緊靠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一只徹底放下了防備的小貓……
早知道坦然相告，就能得到蘇曉更加深厚的信任，那還故意鬧這一陣做什么？
季衍塵腦子里這樣想著，自己愈發覺著好笑。
他也能琢磨這么多，若說出去，恐怕全天下都沒人信吧？
末了，他自己正了正神色：“方塔城十分偏僻，兵力不強，多年來，自給自足，只能依靠蠱術守住一方天地。”
“巫蠱……”蘇曉挑眉，“北越視巫蠱如邪魔，天下各方想必也是如此，那他們，應該是孤立無援的吧？”
“不錯。”季衍塵點點頭，“彼時北越國力強勁，若能因此得到北越的庇護，那么方塔城將立于不敗之地。”
蘇曉默默翻了個白眼：“是啊，若能得到北越塵王和天下生民心目中的戰神當駙馬，再加上他們本身就很離奇的巫蠱之術，從今往后，這世上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們？”
聞言，季衍塵覺得好笑，同時還覺得好氣。
這丫頭如今是終于開竅了，可是醋壇子一翻，是不是也酸的離譜了些？
“我若也是一朝公主就好了。”蘇曉涼涼地瞥了季衍塵一眼，“當什么王妃呢？自然是你當駙馬更好。”
“你……”
“王爺，到了。”子成在外面喊話。
季衍塵無奈，可也還是得小心看顧著蘇曉下車。
其實蘇曉覺得，自己也就是不會武功，上下馬車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人攙扶，可上到季衍塵，下到尋谷元月，都把她當成珍貴的易碎品，生怕一個眼錯就把她摔壞了。
是不想當個廢物，但有這么多人關心著，似乎也不錯？
老萬早在當初建立百戲樓的時候，就料到會經常派上用場，因此，除了額外為蘇曉等人議事準備的上房，就連通道也預留了好幾個。
除了蘇曉和其身邊親近之人，余者，連只耗子也鉆不進去。
如今，他們走的就是這些通道。
遠遠看去，幾十米外的百戲樓大門依舊熱鬧非凡，再抬頭看向更遠處的酒樓方向，燈火通明，仿佛都能聽到那邊有多么人聲鼎沸。
蘇曉的眼睛里，閃過一瞬間的迷離……
都是銀子在進賬啊！
“還不走？”季衍塵垂眸好笑地盯著她，可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光是塵王府的庫房里，就存著多少價值連城的寶貝？
再說王府賬冊之中，又寫明了現存多少銀兩？
買一百個百戲樓都夠了！
而蘇曉，明明坐擁一切，居然還是對這些生意分外感興趣。
難道是他的銀子還不夠蘇曉花的？
不過，比起當王妃，更希望他當‘駙馬’？
那不就是想當家做主，讓她來當頂梁柱的意思？
原來如此。
這，便是蘇曉沉迷于做生意，當幕后東主的意思么？
很快，就見到了恨香，剛從麻袋里扔出來，癱在地上。
“王妃，還是您的迷香好用，不然多給點吧？”子武大著膽子嘿嘿一笑。
蘇曉伸手，元月立即給她套上一個窄小的麻布袋，這是充當手套用的。
她蹙著眉頭上前查看，理也不理子武，反倒是看向子竹：“不夠用了？”
子竹笑著拱拱手：“夠用。”
見狀，子武臉色一變：“大家都有，就我沒有？”
“我也沒有。”尋谷聳了聳肩。
蘇曉頭也不抬：“你們都是跟著我的，下毒不精煉，倒不如我自己來，若子武那里有事需要你們去，自然也會另外撥給你們，急什么？”
尋谷嗤笑：“是嗎？那為什么元月有？”
“咳。”元月干咳一聲，抬眼望天。
“她……”蘇曉下意識地看向季衍塵，見他沒有出言解圍的意思，只好道：“她實力比你們略低些，有東西防身更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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