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瀛女帝的臉色登時變得異常難堪，她幾乎是猛然站起身來，臉色陰郁地堪堪能滴水。
“你怎么會知道的？”
她又往前逼近了幾步，總是盛滿譏誚霜雪的眼眸里盛滿了滔天怒火：
“誰告訴你的？”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
……
扶子春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長瀛女帝陡然扔到眼前的這幾個問題給砸懵了，她突然間就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這么多問題，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先回答哪一個才好。
“我猜的。”最終，扶子春還是不做隱瞞地選擇給出了自己的真實答案，“冒昧揣測了女帝您的秘密，我深感抱歉。”
“猜的？”女帝神色寫滿了不相信，可數息后，她卻只是神色晦暗復雜地瞇起眼睛，冷嘲道：“你確實是猜的。你確實比本君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
即便被夸了，扶子春也沒有感覺到心里有多高興。
因為女帝臉色很差。
差到，盯著她的眼神那般惡狠狠的，就像是盯著她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的仇人。
很怪。
扶子春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生怕女帝脾氣上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給她幾巴掌，后又察覺到這動作太不隱秘，又小心謹慎地訕笑了兩下，試探著賠罪：“我真不是故意要窺探女帝的隱私，只是這件事著實事關我的性命安危，我現在也并非孤家寡人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多做打算。”
“你就算知道這些事又有什么用？”女帝很快也收斂了諸多外泄情緒，她陰陽怪氣地嗤道，“朝顧早就已經不在長瀛王室了，在我姐姐失蹤后不久，他也下落不明。即便是本君，也已經幾十年都沒有得到過他的任何行蹤下落了，所以你就算是查清楚了他的來歷也沒有用，因為他不可能會回到長瀛，而你就算現在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卻也沒辦法順藤摸瓜地找到他。你這個小聰明，根本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
扶子春稍微清了清喉嚨，小聲辯解道：“我本來也沒想著一定要在長瀛找到朝顧。我只是想就著朝顧，而引起下文罷了。女帝應該也清楚朝顧為什么這些年始終都不曾回去長瀛的緣故吧？他跟女帝的目的一樣，飄零大陸列國，都是為了能尋找到上一任長瀛女帝的行蹤下落。而他找了近三十年，女帝您也找了近三十年，兩個人卻都一無所獲，女帝您難道就沒懷疑過原因嗎？是不是就是因為你們想要尋找的那個人，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呢？”
“你胡說八道什么！”女帝勃然大怒，冷聲怒斥道：“長瀛的占卜術法天下誰人不知！本君既能用這么多年的時間來找她，就是占卜出她未曾身死……”
“可她已經死了。”扶子春實在看不得長瀛女帝這般自欺欺人了。即便是女帝會勃然大怒，她也不能看著女帝再這般深陷在清醒的痛苦中了。
扶子春近乎平靜地對上長瀛女帝怨毒的眼神，補充解釋道，“在二十多年前，她應該就已經死了。”
“胡言亂語，你什么都不懂！”女帝冷嗤，眼神銳利如刀，“你脖頸處所佩戴的玉佩自帶隱藏空間，她就算是跳下了萬丈懸崖，也能在那須臾一霎那，打開隱藏空間藏匿其中！本君……本君曾經親自下過那萬丈懸崖底下，那被摔得身體扭曲面目全非的尸體根本就不是她。那不過是她暗度陳倉，為圖死遁，而在眾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出貍貓換太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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